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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没人给你焐个被窝

马小乐和吴仪红结伴去了县里,本来马小乐的心情应该不错,因为吴仪红这个女人虽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饶有风姿,马小乐一路上就幻想着,苗条的有些瘦弱的吴仪红,要是穿得更电视上那些游泳的女人一样,会是啥样子呢,估计也应该很好看吧,因为吴仪红瘦归瘦,其实也蛮有肉的。

可是随行的还有一个人,让马小乐如棘刺在背,这个人就是吉远华。吉远华去县里看他当人事局长的叔叔,顺路一起。

马小乐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吉远华这小子对吴仪红有意思,不过吴仪红不知为啥,还就理他那个茬,平时说啥都行,可吉远华只要往那方面扯,吴仪红就撇开了。经过好好一番琢磨,马小乐知道了,因为吴仪红是冯义善的人,冯义善对吴仪红表面上一是一二是二,可背地里却是不分上下的。就因为这关系,吴仪红在乡政府是一个深埋的红人,明眼人都知道,只有吉远华这样的傻子不知二五,还硬想靠她点便宜。对于这种事,吴仪红想得很透,绝对不能胡来瞎搞的,否则,冯义善一生气,她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过了。

可是吉远华还就是一根筋的脑袋,对喜欢摆弄风姿却老是隐藏风骚的吴仪红心醉不已,这不吴仪红要去县里参加冬泳,他假装要去县里看叔叔,其实是为了看吴仪红露出来的身子。吉远华原本自己也要参加的,可他实在怕那冰冷的河水,所以退却了,还指名让马小乐去,使劲冻冻他。

冬泳场上,吉远华叼着烟,拿着望远镜站在榆宁大河岸边上的人群中,等待吴仪红的出现。

此时在更衣室门口,马小乐从男室里出来,一眼瞅见了吴仪红,可能是还不适应的缘故,娇滴滴的小身子在寒风中不住地哆嗦着。

马小乐穿着裤衩,眼巴巴地看这吴仪红,真想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摸弄一番,她这小身子还真是诱人,到底是坐办公室的,还是滑嫩水灵,比起金朵的皮肉来也一点不差。不过马小乐不确定吴仪红的腿窝子里是不是也还是水灵粉嫩的,八成不会是了,年龄不小了,被男人折腾得估计也够戗,那儿多半是频遭打击后皱褶密布,灰黑一糊。

“马小乐,走啊,发什么愣!”吴仪红抱着膀子,颤颤巍巍地走到马小乐跟前,“赶紧下去游下算了,在岸上更冷呢!”话没说完,吴仪红就愣住了,眼睛落在马小乐的裆部迟迟不肯离去。

这让马小乐很不自在,他在男更衣室里脱裤子时被聚焦了,因为他哪儿鼓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乍一看,跟藏了跟大油条似的。不过在吴仪红看来,更像是女人到经期,底下塞了三层卫生巾一样。

“吴秘书,那就走吧。”马小乐转过身子,扭头看着吴仪红。吴仪红的脸已经红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走吧!”说完,跟着马小乐颠颠地下了河堤。

吴仪红故意久久不下水,让马小乐牵着她慢慢来,说要逐渐适应,就趁这功夫,吴仪红盯着马小乐的两腿根之间,看得心跳加速,浑身跟冒火似的,最后“扑通”一声,趴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啊!马小乐,快来啊!”

马小乐这么近地跟吴仪红在一起,而且她还穿着那么点东西,体内也是烈火炎炎,只是他的出火筒子不行而已,否则早就翘翘了。“我来了!”马小乐也是兴奋地一叫,扑进水中,和吴仪红“呼呼”地向前游去。

岸边的吉远华没有注意到马小乐,他举着望远镜只看吴仪红了,看得口水拉拉,“妈的,哪天非上了她不可!”吉远华看着吴仪红趴进水里,像条诱人的白鲤鱼一样。

冬泳结束了,马小乐和吴仪红都在前五名,高高兴兴地领了奖品回去了,把一直在岸上的吉远华给忘得一干二净。吉远华见吴仪红和马小乐有说有笑的,也没好意思过去搭讪,灰溜溜地走了。

“马小乐,我好像冻着了。”坐在回沙墩乡的班车上,吴仪红故意把娇小的身子靠向马小乐,小声说。

“唉,你说大冬天的,搞啥游泳啊,这不折腾人么!”马小乐思考了一下,抬手将吴仪红稍稍拦住了。吴仪红心里顿时兴奋起来,心想马小乐胆子还够大的啊,没怎么地就伸手拦自己,看来今晚的美事很有戏!吴仪红很舒服地靠在马小乐身上,闭上眼睛想着他裆部的那根东西,遐思着它怒目独睁的时候,心里犹如百蚁簇动,好不难受,真想立刻就被马小乐那怒气冲天的家伙来一顿狠狠的收拾,直到浑身散架。

回到乡里已是天上黑影了,吴仪红和马小乐在街上吃了碗面条就回乡政府大院了。

大院后头是家属区和单身汉宿舍。一排溜的青砖瓦房,地上也铺得也是青砖,看起来很古朴,有些地方常年阴仄,还长了青苔。

马小乐怕吴仪红提出那些个要求,再加上有些疲劳,便匆匆告辞回到宿舍钻了被窝。

吴仪红回到家里,当司机的男人不在,出车还没回来。吴仪红心思烦乱地坐在屋里看电视,左思右想,还是到厨房做了两个荷包蛋,偷偷摸摸地敲开了马小乐的房门。

“马小乐,下午在车上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在你怀里暖和了一下,没准我现在就发高烧了呢!”吴仪红把盛有荷包蛋的碗送到了马小乐面前,“来,吃点补补吧,今天也够累的了。”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眼里射出来的欲光,很明白她的渴望,可是他能如何?而且就算能如何,也不会成了她的心愿,因为有冯义善在。马小乐对这点很有见地,搞谁都不能搞乡长的小秘,否则一旦事情败露,那他可就葬送了一切。

“吴秘书,我不喜欢吃荷包蛋的。”马小乐坐到床边,拿起烟抽起来。吴仪红一愣,马小乐的不冷不忍很出乎她的意料,“兴许是这小子害羞吧!”吴仪红往好处想,决定再试探一番,“唉,你也不容易,一个人出门在外的,大冬天的也没人给你焐个被窝。”

“一个人也不冷呢,习惯了。”马小乐吐着眼圈,漫不经心地说。

吴仪红暗暗叹了口气,不过还不死心,“马小乐,你是不知道焐被窝的滋味呢,要不要我做下给你试试?”吴仪红的口气很恳切。

“不不不,不用了。”马小乐直摆手,“吴秘书,谢谢你了,真的不用。”

吴仪红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心想马小乐你不识抬举,单就这政府大院里,想和她上床的不下一个排呢,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还推三阻四的。

也许是自尊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吴仪红阴沉着脸走了。马小乐尽管心里不是个滋味,但觉着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让马小乐没想到的是,吴仪红甩门而走时阴沉的脸色,就如同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生活的颜色。办公室里,吴仪红对他不再是以往带着微笑的脸,吉远华见有机可乘,对马小乐更加颐指气使,吴仪红似乎也有意做给马小乐看,竟然和吉远华嘻哈起来,不过分寸把握的还挺到位,吉远华还不能逮到什么机会。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看到吴仪红和吉远华两个实力派人物跟马小乐对立了,自然也不和马小乐近乎了。

这情势,让极其失落的马小乐很多时候都迷惘不已,有时竟然忘了为啥要到这乡政府办来,心想在小南庄村安安稳稳地做个村长不挺好嘛,干啥要跑到这里来受挤兑呢。直到冯义善有一天找到,提出乡里税收的问题时,他才想起来,来政府办是为了当比村长还大的官的。

冯义善说,已经到年底了,县里的税收任务还没完成,得想想办法。马小乐很奇怪,说乡里的很多村都集体搞了种植、养殖,怎么会没钱缴税?冯义善说村子里有钱时有钱,可哪能要上来呢,平时他们从乡财政抠钱还来不及呢。

马小乐说那行,好好想想时会有办法的。冯义善拍拍马小乐的肩膀,笑呵呵地走了,说他相信马小乐的能力,不过这事也不急,毕竟全县各个乡镇都有这种情况,县里已经松口了,说最迟到明年开春后,必须把税收给补上来,否则明年啥评比都没份。

马小乐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这可是自打他到乡政府办以来,冯义善交办他的第一件事,一定得办得漂亮些。

有了事情,马小乐对吴仪红和吉远华就不在那么在意了,任他们小丑般地表演着。不过有时马小乐实在是看不过去,心里就发狠:吴仪红啊吴仪红,就你那身子架,要是我马小乐雄起了,一顿不把你洞穿了就出了鬼!不过虽然这狠话是在心里,但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家伙,马小乐还是没有啥底气。

税收的问题还没想出啥头绪,范宝发托人捎信来了,说请他回去喝酒,和喜酒,因为枣妮明年夏就毕业了,工作估计是在市报社,年后就去实习。

马小乐一听先是高兴,枣妮这丫头还真不简单,能到时报社去,你是威风啊,到下面采访那都是很风光的。高兴之后,马小乐又有些落寞,觉得都是差不多的,上小学时枣妮还不如他呢,可现在,人家竟然能到市里头去上班,真是叫人难以平静。

让马小乐不平静的还有,那就是范枣妮咋能去市报社上班呢,大学生又不是她一个,像市报社这种单位,岂能是一个农家女孩所能进去的?难道不成范宝发家里还有啥关系?不过据他所知是没有,要不范宝发早就拿出来抖呵了。

【107】 狗鞭!小狗鞭!

马小乐回村子了,他也想借这个机会放松一下,一扫办公室里的晦气。不过想着要见到范枣妮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那年她考上大学时去喝喜酒,被枣妮看得由硬变软,今年又去喝喜酒了,难道会由软变硬?马小乐知道他这是在妄想,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对范枣妮的那种情结,可以说,范枣妮就是他马小乐萌动的源头,他对女人的一切好感和想法,都是从范枣妮开始了。

“唉!”马小乐想着想着不由地叹气了,“娘的,这丫竟然跑到市里去上班,还是那么高高在上,我马小乐看来是没这个福分去压压她喽!”

到了村头,马小乐先去了村部,立刻迎来了热烈的掌声,说欢迎乡领导来村视察。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了,掏出好烟赶紧散了。到顾美玉跟前时,马小乐不知怎的,觉得英雄气短,因为顾美玉的眼神里似乎在鸟视他。

视而不见吧!马小乐若无其事的样子,喊了声“顾大主任”就绕了过去。

小南庄村的村长现在是刘长喜,因为村会计的角色,让他掌握了很多账目底细,范宝发买他的账,所以推荐了他。

一伙人拥着马小乐往范宝发家走去,马小乐有种当官的感觉。不过到了范宝发家里,马小乐这种感觉立时就没了,因为范宝发没再像以前那样见到他一口一个“乡领导”地叫着,而是有些傲然地说了句,“哦,小乐啊,欢迎欢迎!”

这也难怪,自从范宝发知道女儿范枣妮要到是报社上班后,腰板就硬了起来,用他的话说就是,“县里的干部见了市报社的记者有时还要哈腰呢”!

马小乐对范宝发的态度不怎么在意,心里老想着枣妮呢。这好几年没见了,不知变啥样了。

“哈哈……”当范枣妮爽朗的笑声传到马小乐耳朵里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在枣妮面前先未言已气短了,因为那笑声实在是太又底气了,让人不由得就拘谨起来。

“小乐!”范枣妮喊着马小乐名字出现的时候,马小乐一时竟然失神了,娘的,真是女大十八变哪!

眼前这范枣妮,身上没了以前的那些肉肉,也亭亭玉立了。至于打扮,那还真叫一个光鲜,棕色的高筒皮靴,泛着暖意,“咔咔”地踏出节奏来,下下扣在马小乐的心上,还有那紧腿的裤子,将修长浑圆的大腿裹得跟水洗的胡萝卜一样,忍不住想上去摸捏几下。上身短短的羽绒服,是明亮的黄色,映着阳光,乍看上去竟还有些晃眼,短短上衣盖不住屁股,枣妮那小巧鼓胀的屁屁更加翘挺。在看那脸蛋,可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何况枣妮本来就是七分长相,就那么轻抹淡妆一番,已是让人垂涎又躁动了。

范枣妮走到马小乐跟前的时候,马小乐闻到了一股香味,一股很不一般的香味,比吴仪红身上的香味还要高贵。“小乐,很不错嘛,都到乡政府办公室了?”范枣妮笑呵呵地看着马小乐,马小乐这才回过神来。

“呵呵,啥啊,瞎胡混呗,还不是混口饭吃。”马小乐不自然地搓着手,“哪像你啊,大学生,国家栋梁之才,现在又要到时报社去,那才叫不错呢,简直是太不错了!”

“瞧你,那嘴头子还没改,说啥都跟抹油似的。”范枣妮也呵呵笑了起来,“小乐,我觉着你也该多学习点,没在学校里考上大学,上个函授什么的也可以啊,照样有大学学历,也是大学生!”

“还有这事?”马小乐还真的不知道。

“嗨,说你脑瓜子好使,可有时很不行!”范枣妮哈哈笑了,“我那些同学,像陶冬霞、于晓娟她们,不都是函授的么,现在都在市里当老师呢,我劝你也走那路子,肯定能行的!”

“行啥行,别以为在是报社就抖威风了,我还是你爹!”范宝发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小乐,走吧,咱们进屋喝酒去!”

马小乐跟在范宝发后头,临走时扭头看了范枣妮一眼,发现她也在看,心里顿时复杂地一抖,不知范枣妮为啥要看他。不过那些就不想了,山村里飞出的金凤凰,得不到的。

“范支书,我说你真有路子啊,能把枣妮的工作弄到市报社去!”马小乐夸奖式的试探,范宝发根本就没想到过要防备,“啥我有路子啊,那都是枣妮的本事,她在学校谈了对象,说是市里啥宣传部一个头头家的儿子,所以就把枣妮弄到报社里去了。这不,今年过年枣妮也不在家过了,要到市里去,说是提前实习呢,其实啊,八成是到她对象家里了,只是她不好意思说而已。”

话一说完,范宝发发觉说多了点,本来他是想装装的,是他想办法通过关系把枣妮找个这个工作,以此来显示他的本事。“小乐,这事我可只是对你说的,别人都没说,你也不要讲出去啊!”范宝发小声道。

“行,范支书你交代的事情就放心吧,我绝对不说出去!”马小乐口气坚定,让范宝发很满意,伸手扶着马小乐的肩膀把他那排到主座上坐了。

酒席上马小乐是中心,肯定是要多量的。

到下午三点多散席的时候,马小乐喝得身子都晃了。临走的时候,他想和枣妮好好打个招呼,顺便握个手捏巴她两下,可她出去了。马小乐很不甘地离开了,往家里走去。

“爹啊,我回来了!”马小乐喝得很在状态,打着酒嗝说:“娘,我回来也没先到家里,直接去了范宝发家,你们可别生气啊!”

马长根和胡爱英哪里会生气,忙把马小乐按在椅子上,“小乐你喝多了,熬碗红糖水给你喝喝,解酒呢!”

“不喝不喝,这点酒不算什么。”马小乐站了起来,“我到外面看看去,好长时间没来了,也不知村里咋样了。”

马小乐打算去果园里看看,阿黄不知是啥模样了。

出门向东,马小乐沿一溜河堤往村南走去。没走多远,碰上了田小娥,正挎着一篮玉米棒子,要去养鸭场搓了喂鸭子。马小乐本想问候田小娥一下的,可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就没开口。马小乐知道,田小娥还算是个善良的女人,不过女人总归是女人,因为她男人曹二魁被金柱给教训成那样子,心里疼哪,想不开,可又不敢把金柱怎么着,所以都把怨气冲到马小乐身上了。

田小娥把篮子放下来,在里面翻弄着,找出一个大个的、颗粒不饱满的棒子,又找出一个小而饱满的棒子,斜了一眼马小乐,用埋怨的口气说道:“光大有什么用,一捏还不如小的结实呢!”

马小乐一听,心口一阵绞疼,咳嗽了几声,都要吐血了!娘的,这田小娥说这话,肯定是有原因的。马小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美玉,一定是顾美玉漏了嘴,说他紧张硬不起来。

“田小娥,信不信我搞死你啊!”马小乐趁着酒劲,开口大骂起来。

田小娥也不示弱,“来啊,有本事你来搞吧,上一回你不就要带着村里人到我家里搞我给他们看得么!”

田小娥的不示弱一下让马小乐清醒了许多,很后悔一时冲动说了那话,怎么说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咋还能和田小娥之流的村妇搅和在一起呢,那不是掉份儿嘛!

马小乐也不答话话了,赶紧拔脚就走,不过心里头可骂开了,“娘的,田小娥你等着,哪天非搞得你翻白眼不可!还有顾美玉,这个大唇子的骚女人,也得整得她哇哇叫!”

被田小娥这么一闹腾,马小乐也没了心思去果园了,便从村南绕上了大路,准备回家再看看,然后就回乡里。

走到村头,马小乐看到了二楞子,这家伙吃得肥头大耳,“小乐,嘿嘿,逮虾子不?”

“大冬天的,逮什么虾子啊,等天热了再逮吧。”马小乐对二楞子已经不再捉弄了,反而还抱有一份同情,觉着他挺可怜的。当然,马小乐有这种心态,和柳淑英是分不开的,在马小乐心里,柳淑英就是不老的圣女,慈怀而又让人充满着欲望。马小乐觉得,柳淑英就像是家院里的桂花树一样,大态端庄,有种让人折服安逸的气质,在她身上,可以看出岁月的影子,就像桂花树,即便是老了,也能垂香一枝,让人神怡。

马小乐现在不想见到柳淑英,感觉好像是一个优秀的炮兵坚守着一门失效的大炮,最不安的或许并不是面对敌人,而是面对曾经的战友。

马小乐赶紧往回走,他还怕见到顾美玉,他怕顾美玉再说些指桑骂槐的风凉话,那可就受不了。

“小乐,去果园看了没?”一进家门,马长根就问了,“阿黄这几天不怎么好,蔫了吧唧的,也不咋回事。”

“没看呢,是不是吃啥东西坏了肚子,等会我回乡里,抓点药让人带回来喂了就没事。”马小乐也很牵挂阿黄,本想去看看它的,可又怕路上遇到啥不想见的人乱了心情,还是忍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马小乐走了,回乡里了。这次回村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放松效果,反而更窝火了,竟然脸田小娥都取笑他。

不过马小乐学会了蛰伏,在办公室里一声不吭,有事就干,没事就埋头看书读报,别人的事都不搭理,任他们聒噪去,唯一用心的地方就是想如何把乡里的税收给搞上来。不过这事并不容易,不是短时间就能找到法子的,所以马小乐也不是太着急,一切都稳住了再说。

日子是稳住了,可又有一件事让马小乐犯了难为:眼下年终到了,马上要放假了,这村里是回还是不回呢。回去吧,实在也不是啥痛快事,因为田小娥/奇/和顾美玉之流的女人/书/让他有点惹不起的感觉,可不回吧,好像也没啥理由,都放假了,还守在乡政府干嘛呢,虽说有人要留下来值班,可用不着他,那些住家属院里的都抢着值班呢,因为值班又没啥事,吃喝玩一点都不耽误,而且还能多拿钱。

思考再三,放假时马小乐决定还是留下来,刚好用这个清净的时间想税收的事情,这事要能办妥了,冯义善就会满意,他就会把底气充起来,不再装鳖不动了。

马小乐将宿舍好好打扫了下,新年要在这里过了,怎么说也得弄个新气象。马小乐刚把垃圾倒了,提着畚箕晃悠悠地超宿舍里走,同事老王突然喊住了他,说门口有人找。

都这时候了,谁还会来找呢。马小乐嘀咕着,走到大门口一看,是马长根,“爹啊,我不是托人捎信了嘛,今年不回家过年了。”

“臭小子,说回家过年的事!”马长根一脸的兴奋劲儿,从兜里掏出一块红布,激动得手都有些发颤,举起了一小截有些剔透的微红色的小东西,冲着马小乐大喊起来:“看看这是啥!”

“啥啊,跟玻璃糖似的。”马小乐不以为然,伸手去接。

“小心点!”马长根小心翼翼地把那截小东西放到马小乐手心里,“这是狗鞭!”
TOP Posted: 03-15 15:34 #87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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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雄起!能挂三四斤

“狗鞭?”马小乐皱起了眉头,漫不经心地惦着,“谁家的狗啊,这么点东西?”

“唉!”马长根一声叹息,“小乐,说了你别伤心,是阿黄的。”

“阿黄的?!”马小乐一惊,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下来,马长根忙两手捂住,“别扔别仍!”

“爹啊,阿黄死了?”马小乐一阵心酸,上次说要买药的,可回来后就忘记了。

“是死了,没法治了。”马长根也很难过。

“爹,你可别骗我,阿黄那东西我见过,有这个十个八个大呢,咋就剩这么点了呢。”马小乐挤了挤眼,眼角湿湿的。

“我也不知道啊,被我放锅里头一煮就成这模样了。”

“怎么煮成这样了呢,一定是你煮过头了。”

“啥煮过头啊,还差点丢到河里冲走了呢!”马长根感叹地说,“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本来我看阿黄死了,心想大小也是条命,就把它葬了吧。可村里一些人说埋了不可惜嘛,刚好要过年了,掉起牙扒了皮,还能卖个好价钱。我想想也是,那阿黄在九泉之下估计也不会怪罪我,所以就扒皮卖肉了。本来有人愿意出大价钱来买阿黄的鞭,都说阿黄连母狼都能爬,那家伙肯定是大补的不得了。可是一剥出来后,都傻眼了,阿黄那根东西是大,可不像别的狗鞭,红盈盈的,它的是通体乌黑,还发出一阵阵恶臭味儿。人们都说肯定是这东西坏了,没准还有毒呢,要我提着扔到河里冲走算了。我琢磨着我们家阿黄可没吃什么毒药,也没啥特殊的事儿发生,那鞭子咋能有毒呢,就这样,我提着到了河边就把它放在枯草里了。”

“之后你就拿回家煮了?”马小乐听得入神,好半天才插上一句。

“是啊。”马长根点着头,“你不知道当时煮时那场景,真是怪异!”

“咋样怪异了?”

“当时我把狗鞭带回去,心想锅里多放点水,煮了兴许还能吃上一口。”马长根说得很激动,“可你猜怎么着,那满满一锅水最后煮得黑红黑红的,整个灶屋里都是腥臭味,直把我熏得跑出来透气。后来腥臭味散了,我那叉子在锅里挑狗鞭,愣是没挑到。组后我把锅里的水都舀了出来,在锅底看到了这点手指长的小东西,通体晶莹透亮的。你干妈说这玩意肯定不是好东西,让我扔了,我哪舍得扔呐,好不容易才整出这么点来,可我也怕这玩意弄不巧真有毒,于是剪了指甲大的一小片放到了酒瓶里,泡了几天。”

马小乐觉得是在听诡异的故事,眨巴着眼问,“那后来呢?”

“嘿嘿!”马长根扭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别人,小声道,“就在昨晚,晚饭时我喝了一小酒盅,睡觉那个劲儿可不得了,多少年了,你干妈老是说我无能,可昨个晚上,她大喊着说不得了不得了了,主动投降!”马长根说到这里,一脸的豪气,好像征战四方的勇士凯旋而归!

马小乐是个机灵鬼,一听到这里,立马攥紧了手心,将小狗鞭使劲抓在手里,“爹啊,你说的都是真的?!”

“臭小子,我骗你干嘛呢!”马长根边说边用爱怜的口气道,“小乐,自从你被金柱踢了,这两年也难为你了,所以我一上午就赶来了,没准这东西就能把你给治好喽!”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这里就是狗鞭泡的酒,你试试行不?”

马小乐把小狗鞭装好了,接过小瓶子,庄重地看着里面有些泛黄的酒,激动得无法言语。好半响,才支吾地说:“爹,你先回去吧,我慢慢试下。”

马长根理解马小乐的心情,这事没有旁人会更轻松些。

马小乐把马长根送出去很远,回头就跑回了宿舍,“咣”一声关上了门,牢牢地栓了起来。

坐在床边,马小乐盯着小瓶子发呆,良久双手并拢,“老天保佑啊,让这神奇的酒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吧。还有阿黄,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就发发慈悲,让我那玩意儿快些好起来吧!”

说完,拔开瓶塞,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底朝天。

酒下肚了,可能是多了点,马小乐有点头昏,便倒头钻进被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马小乐醒了,觉着小腹里跟开水烫似的,里面翻滚的很厉害,尤其是那种欲望,极为强烈。

“难道要起作用了?!”马小乐激动地掀开被子,瞧着裆部。可那儿还是嘟嘟的一堆,没有变成又长又粗的一根。

马小乐脱了裤头,他担心是不是被裤头给挡住了。可是仍旧不行,那儿还是不见丝毫起色,反倒来是小腹里奔涌的欲望老是要冲撞出来。

心慌的马小乐极力控制住那股欲望,把意念全集中在裆部,巴望这那股欲望能把家伙给顶起来。

最后是失望的,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马小乐实在忍不住了,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火热的东西,从那曲折蜿蜒的管道里蹿腾出来,直到头子的口里,慢慢流了出来,不一会,就留下了一堆微黄的泛着泥土味儿的东西。

“娘啊,我真的是完了,啥都治不了我啊!”马小乐悲怆地喊了一声,有气无力地瘫缩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窗外,看不出一丝生机来。

窗外的天空灰灰的,带着点儿黄,空气似乎停止流动,这是雪前的征兆。

本来马小乐是很喜欢下雪的,每次下雪时他都有种说不清的亢奋,这股亢奋搅得他情绪像野马一样奔腾不止,觉着什么都充满了生命力,能在雪天里绽放开来。

可是现在不同了,以马小乐现在的心情,啥都提不起兴趣,别说兴趣了,甚至就连活着都觉得失去了希望。

一直到天黑,马小乐跟死鱼一样僵在被窝里没有动弹。

雪花早已经飘起来了,地上屋顶上已经铺了一层,窗台上也积了很多。有了铺层,当大片大片的雪花又一次落下来的时候,还能发出点声音来。

雪花飘落的声音对马小乐是很有刺激的,以往每年下雪的时候,他都会跑出来,听雪花落在肩膀上发出的“簌簌”声,这让他很着迷,是个不错的享受。

那种享受现在没有任何感觉了,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发冷。马小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披上棉袄,打算抽支烟暖和暖和,一摸口袋,触到了那截小狗鞭。

马小乐把小狗鞭掏了出来,放在手掌上端详着,心想这东西是不是要下点猛料才能成呢,可怎么下,把它吞下去还真没那个勇气。马小乐想到电视上有镜头,把啥东西烧成灰,然后兑水喝了,那也管用。

“对,烧成灰喝下去!反正就这样了,总得试一把!”马小乐来了点精神,掏出打火机烧了起来。

不过奇怪的很,这小狗鞭怎么烧也不成灰,直到烧成红里透黄的黏黏的油子,就再也不变样了。看看手里的小狗鞭还剩下一点,马小乐便熄了火,“娘的,咋就不成灰呢?”

马小乐看着那在桌面上流成一滩的油子,伸出手指头蘸了一下,还很黏乎,竟然没冻起来。

突发灵想,马小乐觉着把这油子涂到家伙的根部,没准就能把它给接起来,就跟接骨草似的,不也是弄成黏乎乎的,涂在外面嘛。

想到这里,马小乐赶紧用食指头蘸了那油子,绕着根部发软地方涂抹起来。抹得差不多了,看看还剩下不少油子,便又蘸了把整根玩意儿都涂了起来。

不一会,就有种刺刺的感觉。

“刺吧刺吧,刺没了才好呢,省得放这儿中看不中用,惹人烦!”马小乐索性放开了心,裹好被子躺了下来,连冷带饿,昏昏地睡着了。

夜里还不到十一点,马小乐被渴醒了,有浓烈醉酒后的味道。没有开灯,掀开被子,下床找水。刚下床,感觉被床前的桌子给挡住了,马小乐以为绊住了桌腿,两脚撤了下,还是不行。

纳闷了不到一秒钟,马小乐突然“哎呀”一声惊叫起来,晃动了下屁股,桌子发出“吱吱”地被拖动的声音。

“没错!没错!是硬了!”马小乐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慢慢向下面摸去,心里很紧张,他怕这是幻觉。

火辣辣的烫,硬梆梆的翘!一点也没错!就是硬了!

马小乐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冲到电灯开关前,近乎疯狂地拉亮了点灯,开关线都拽断了。

灯亮了,裤头撕下了,裆部很清晰地呈现出来:一根胀得红得发紫的大家伙,高昂起泛着铮亮的金属亮光的头颅,不屈地傲视着,那神态,似是被奴役已久的英雄陡然觉醒,奋争自由后,不免怒气冲天、豪气万丈!

马小乐使劲揉揉眼,握着家伙翻弄着看起来,货真价实!

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神奇场面,马小乐看到桌子上有一网兜桔子,估计得三四斤重。稍一思索,伸手将网兜提了过来,朝上面一挂。

挂住了!

马小乐禁不住两手抱胸,仰头闭目,使劲地摇来摇去,并大喊着“我雄起了————”

这叫声,撕心裂肺地喊出去,响彻屋顶,又从窗户钻了出去,在乡政府大院里飘荡着。

【109】 夜游

马小乐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走着,嘴里不住地重复着:“行了行了,又行了,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

闹腾了半个多小时,马小乐才感觉喉咙都要干裂了,忙走到墙角,端起小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冰冷冷的水,觉着舒服多了。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马小乐陶醉地看着自己的下身,唱着歌儿仰倒在床上,也不盖被子,时不时拨弄一下,那玩意儿,就跟熟橡胶棍一样,又硬又韧,弹性十足。

躺了不到五分钟,马小乐想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长久的压抑一下全释放了出来,他要报复,他要把之前所有的不快一一冲破!越想越激动,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马小乐穿了衣服拉门冲了出去,在雪天里狂奔起来。

刚跑了没有五十米,马小乐突然刹住了脚,疯狗似的又跑回了宿舍,奔到床前桌子边,看着那还剩下小半截的狗鞭,像供神灵一样拜了拜,尔后用塑料袋裹了三层,又用一个小纸盒子装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抽屉里,还加了锁。

这一切做完后,才放心地甩开腿蹿了出去。

深夜,雪天,再加上个部门几乎都放假了,乡政府大院里没什么人,就连大街上也没有几个。偶尔碰到的,都是在外喝得醉醺醺的,正一路扶着电线杆朝家摸呢。

马小乐走在大街上,虽然是夜里,但雪的颜色把一切映得都有个轮廓。北风在耳边呼啸,直钻脖子,马小乐下意识地缩了缩头,但内心的喜悦和体内的狂热让他立刻又伸直了脖子,四处探望,他觉着要是能有个理发店的姑娘也成,不见肉味已上年头了啊!

风夹着雪花翻舞,马小乐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英雄人物,梁山英雄林冲,就在“风雪山神庙”那段,所不同的是,林冲带着他那丈八蛇矛枪无奈地找地儿躲,而他呢,是带着八寸秃头枪主动地找地儿插!

来到十字路口街中心,马小乐站立了,又觉得自己是庖丁,庖丁“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他呢,是“挺枪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路口西北处是供销社,这之前,马小乐对这里是颇为胆战,因为他还记得在这里买塑料布时的情景,高大威猛的营业员林佳萍跟女排队员似的,当初曾把马小乐惹得心惊肉跳。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长枪在握,一身披挂,一个林佳萍又有何惧?

想到这里,马小乐朝供销社那边定睛望去,怪了,供销社的院子里竟还有些亮光。马小乐判断,肯定是那里的露天仓库经不住大雪,在连夜搬移。既然是那样,估计职工们都得过去,所以,林佳萍也有可能在那儿。

心血一阵涌动。

马小乐绕过供销社门面排房,来到大院门口,从大铁门闪开的门缝里往里瞅,果真是热闹,里面的职工不下十个人,个个干得热火朝天,朝大棚子下搬弄一些纸箱子,那里面都是些怕潮的东西。马小乐看到了林佳萍的身影,高大的身影总是比较突出。马小乐幻想着在供销社的柜台里,后门口的炭炉子暖烘烘的,林佳萍微笑着站在炉子旁,脱得一丝不挂,硕大的奶子来回招摇,呼唤着他。

马小乐想得热血***,几欲不能把持,好在大铁门上的一团积雪失了重心,“啪”地一声掉落在马小乐的脖子里。马小乐一惊,慌忙伸手去掏,可哪里还能掏出多少,几乎全化成水了。

被雪团这么一激灵,马小乐头脑冷静了下来,这算是啥啊,没头没脑地跑过来找林佳萍搞事,没来由!再说了,还不知道林佳萍的底细呢,万一要林佳萍一沾难脱,岂不是要坏了大事,一个乡政府的秘书,半夜跑到供销社把女营业员给搞了,是哪门对哪门啊!

后怕,很后怕。马小乐扶着大铁门,长长地舒了口气,稳了稳神,向宿舍撤离。

心一静,啥都好说。马小乐坐在床边,倒了杯水,抽着香烟,很惬意,心想一切都是来日方长,不能急躁,现在最要紧的是盘算下今后的安排。办公室的事情,应该没啥难度,就吴仪红那吃不到嘴就翻眼的骚货,找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不留破绽地搞了她,保准啥事都搞定。吉远华那狗东西,典型的欺软怕硬加坏心思,这样的人讲理没有用,感化更没有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来横的。这事儿,马小乐觉得也有招,不是有金柱嘛,哪天瞅准机会,专门猫着他回家时,在路上拦了打成孙子,就啥都摆平了。

需要动脑子和特别重视的是冯义善安排给他的事情,税收问题,这事无论如何得尽快解决。不过现在年关头了,谁也顾不上这个,一切都得放在年后去做。所以现在应该是没啥要操办的了,剩下的只是快快乐乐地回小南庄村过个欢喜年!

这次回村不同了,底气足、中气壮、上气稳,见谁都不眨眼,特别是那顾美玉和田小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长舌还不知道要说到啥程度呢!

一切想周全了,马小乐浑身轻松,重又脱衣上床,安枕而眠,只等天明醒来,收拾收拾回家。

一觉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马小乐赶紧起来,到街上买了点水果,又割了五斤猪肉,买了两条大鲢鱼,算是给家里备的年货吧。末了又想到了二宝,还到商店里买了一身新衣服,小孩子过年都巴望着穿新衣呢。拿着二宝的衣服,马小乐琢磨了一下,又买了两件棉袄,一件给马长根,一件给胡爱英,算是尽个孝道吧。

想想差不多搞齐全了,马小乐雇了辆三轮车,回到了小南庄村。

当马小乐又提又拽地回到家时,马长根和胡爱英正在院子里打扫。马长根一件马小乐回来了,一下就乐开了,“小乐,怎么样,那玩意儿还管用吧?!”

当着胡爱英的面,马小乐一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行了,爹,管用,以后不提那事了!”

马长根嘿嘿笑了,“成,行了就成!以后不提了!”

马小乐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提了出来,弄得马长根和胡爱英又是高兴又是难为,高兴的马小乐备了这么多年货,还给他们都买了新衣服,难为的是那些肯定要花不少钱,舍不得呢,他们要马小乐省着点花,留着钱好娶媳妇。

马小乐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胡乱点了头,就想出去走走,这回可得把头抬得高高的,要是田小娥那不知深浅的女人再嘀咕什么,非得扒下她裤子搞软了不可!

“唉小乐,慢点,有个事还没跟你说呢。”马长根走到马小乐跟前,“小乐,金柱一早来过了,送来很多东西,你看收还是不收?”

“送啥了?”马小乐不觉得奇怪。

“他送了一条猪大腿,好家伙,可值钱了!”马小乐呵呵笑着,“还有两条烟,一条好的,说是给你抽的,一条差一点的,说是给我的。”

“就这些?”

“还有呢!”马长根笑得眯起了眼,“还有个箱子,里面有好多没见过的鱼,据说是海货,还有两瓶好酒,是什么茅台啊,国家领导人都喝这个呢!”

“哦。”马小乐点着头,“金柱看来挺有心啊,东西还真不少,这样吧,爹,我去他家看看,怎么说也得道个谢字。”

“成,你去吧!”马长根乐呵呵地背着手转身了。

马小乐走到门口,想着果园子里还不能不能睡人,便问胡爱英,“娘啊,那果园子里收拾得还行不,晚上我可得去那里睡去。”

“当然行了,你干爹哪天不去看看呐,说人住的地方不能断了人气,每天都去转悠,就给你备着呢。再说了,那里不还有鸡鸭鹅什么的嘛,也少不了照顾的。”胡爱英铲雪铲得满头大汗,说话时热气腾腾的,“随时去都可以住的!”

“好,那就好。”马小乐答应着,出了门便往金柱家走去。

金柱正在家呆着,现在他和陆军几乎没啥往来了,就凭着自己的路子小打小闹赚点钱,倒也安稳。

马小乐的到来,金柱很兴奋,“马大,听说你可能在乡里不回家过年,我盘算着要去看你呢,这下可好,回来了!”

“哦,本来乡政府事情忙,回不来,但有些事又安排到了年后,所以就得空回来了。”马小乐很有风度地说着,对金柱使了个眼色,金柱明白,和马小乐走了出来。“金柱,咋朝我家送那么多东西呢?”

“马大,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周局长,那箱海货和两瓶茅台是他的。”金柱掏出了烟,递给马小乐并帮他点上。

马小乐这才想起那个县城管局副局长周正,估计这个周局长还等着他发功把那玩意儿变硬呢。要是在以前,马小乐对此事是不会提及的,不过现在变了,因为他有阿黄的狗鞭,弄一点泡了,到时给谁一小酒盅都管用!“哎呀,那个周正啊,看来是个有心人,有些事我还给忘了,看来明年抽个时间我再发发功,把他那玩意儿给整硬了,圆他个心事。”马小乐煞有介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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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门我留着,就怕空炮

金柱一听马小乐说要发功,还心有余悸,顿时紧张起来。马小乐看着心里直乐,心想金柱算你倒霉,被真功给搞蔫了。不过这场景让马小乐觉得不太好,他已经不再对金柱有啥记恨了,刚好想到吉远华的事,便拍拍金柱的肩膀,没想到把金柱吓了一跳,“呵呵,咋了,惊个啥,有个事可能要你帮忙。”

金柱一听,赶忙答着,“马大,啥事?一句话!”

“办公室有个小子对我太不够意思了,我想修理修理他,你也知道,现在我一般不发功了,所以得让你去办!”

“这事啊,小意思,你说个时间地点,几分钟就让他断手断脚!”金柱一说这种事情就恶狠起来。

“不不,不用那么搞,打他个鼻青脸肿的就可以了,毕竟是同事,没啥深仇大恨。”

“中,反正尽管听你安排是了。”

“嗯。”马小乐点着头,迟迟疑疑地问了句,“金朵呢,过年回来不?”

“她啊,肯定不回!”金柱回答的斩钉截铁,“陆军带她去旅游了,年头肯定是回不来的,估计是在外面边旅游边过年了。”

“这么说,现在那瘸子对金朵是不错了。”马小乐叹了口气,百感交集。

“啥不错啊,陆军还不是为了自己传宗接代!”金柱忿忿地说,“那个没用的东西,眼见自己那玩意不行,又等不及,说要用什么人工授精的法子让金朵怀孕,金朵不肯,估计他这是在哄金朵开心呢!”

“哦。”马小乐答应着,心想金朵不想人工授精怀陆军的孩子,是不是还有啥想法,不过她是啥想法谁也摸不清,还是等有机会再去会会她。“金柱,那行吧,我就回去了,有事再联系。”马小乐说完,抄着手走了。

冷风吹得劲,马小乐缩着脖子,脚下的积雪还有不少,不过踏上去没啥声音了。

抬头看看天,灰沉沉的,像是还要下雪。

“下吧下吧,使劲下,最好齐过小腿,那才有年味!”马小乐乐滋滋地自语着,冷不丁巷子拐角冒出个小身影吓了他一跳,是田小娥。一见田小娥,马小乐顿时咬紧了牙根,暗道:“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欠日的货!”

田小娥也被马小乐吓了一跳,“晃着个架子干嘛,吓唬人哪!”还没等马小乐,田小娥就寓意深长地说了这句话。马小乐是啥机灵人,这话能不懂么,不过他已经不再是晃架子的货了,底下那玩意儿威武着呢,还怕她田小娥?当下,马小乐就咧嘴笑了,“咋了,晃着架子就把你吓了?”

“咿,我吓啥啊,你说我吓啥!”田小娥有点傲气地抬着头,“纸老虎能吓唬人么?”

“哎呀。”马小乐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说道:“纸老虎一般不吓唬人,不过只要吓唬了,没准就能吓死人!”

“说来说去就一张嘴。”田小娥急匆匆地说,“我没这个工夫,小商店还等着开门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马小乐这时才知道,原来张秀花家的商店被曹二魁接下来了,田小娥成了小商店的掌柜了,自是有点傲气。

马小乐想激激她,把她惹起来,便赶紧跟了上去,“田小娥,今天都二十八了,你家年货备得咋样了?”

“这还用得着你操心?”田小娥没好气地说。

“田小娥你不识好是吧?”马小乐故意沉下了脸,“好心问一下,咋就跟吃了炸药似的?”

田小娥对曹二魁被金柱狠狠收拾了的事情,一直怨恨着马小乐,之前她还没找到啥法子来出气,自从她知道了马小乐那东西不中用之后,觉着一下抠住了马小乐的死穴,是不会轻易放开的,“就吃了炸药咋地,我吃了炸药还有劲儿,你吃了炸药也不会有劲儿,就是有劲儿也是不出来!”

要是一天前,马小乐听了这话可能会像上一次那样灰溜溜地走开,可今天却大不同了,“田小娥你欠日了是不,三番五次地找事儿?要不是曹二魁碍事,我非骑了你不可!”马小乐突然狠狠地说道。

“哎呀,那好啊,我等着咧,刚好今天二魁不在家,去县里进货了,明个上午才回来,碍不了事,有种的你就来啊!”田小娥仗着马小乐不行,言语有点嚣张。

这正中马小乐之意,特别是又听说曹二魁不在家,心里别提多快活了,“田小娥,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后悔啥啊,我从来不后悔,今晚我就在商店里住!”说话间,已经到了小商店,田小娥掏出钥匙开了门。马小乐进去一看,里屋确实有张床,铺盖收拾的好好的,像是有人睡过。

“田小娥,那今晚我来,到时有你好看的!”马小乐盯着田小娥的眼,像是在挑衅。

“行,我等着!”田小娥有点不屑一顾,“来干啥呢,不会就单单焐个被窝吧,那我可用不着!”

“田小娥你等着,你要还算是个人,夜里头就给我留着门儿!”马小乐狠狠地丢下一句走了。

田小娥不屑地看着马小乐走出门外,放肆地说了一句,“门我留着,可就怕有人放空炮!”

这话马小乐听到了,不过没再理会,因为有人走过来了,一看是刘长喜。“哟,这不是乡领导么!年初头到我家喝酒啊,专请你!”

“呵呵,长喜,别跟我整这套,当村长就摆腔调了啊!”马小乐笑着问,“干啥呢,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家呆着?”

“这不是来买盐么,家里没盐了。”刘长喜很有样子地掏出了大前门烟,“怎么样,在乡里头啥时能再升个官啊?”

“哪有那容易的事!”马小乐接过烟,“能到乡里头就不错了,我知足!”

刘长喜给马小乐点了火,马小乐说家里有事先走了,他想回去先到果园子里看看,夜里头还得来教训田小娥呢。

马小乐走了,刘长喜进了小商店,看到田小娥有些气呼呼的。“咋了,田大姐,这大过年的气不顺啊?”

“别提了,让我生气的那人刚走!”田小娥对刘长喜说话是很和气的,毕竟是新任村长,抓住机会巴结巴结,以后村里的事还能托点福。

“马小乐?”刘长喜皱起了眉头,“马小乐气你啥啊?”

“就他那软蛋,还想跟我横!”田小娥提起马小乐又硬了口气,“俺家二魁那事,我对他就没个好气!”

“嗳,田大姐,那事过都过去了,我看你就别往心里搁了,说句实在的,要是把马小乐惹毛了,他再让金柱找你家二魁的麻烦,我看你怎么受!”刘长喜作为村长,自然不想村里闹出啥事来,“到时那二魁断胳膊断腿的,你一个人就操劳吧!”

田小娥一听,顿时慌了神,“哎呀,刘村长,我咋就没想到的呢,我只晓得他不中用,觉着拿那事可以来打击打击他,可没想到他还会找金柱来找事啊!”

“你看你,女人就是女人,想事情一根筋!”刘长喜安慰道,“不过还好,人家现在到乡里了,估计也不跟你一般见识,要不早就让金柱来收拾你们了,从今往后,你就收收嘴吧!”

“不说了,不说了!”田小娥直摇头。

刘长喜点着头,突然一紧张,“田大姐,你是听谁说马小乐不中用的?”

“你,你媳妇姚晓燕啊。”田小娥看上去不太想说,因为姚晓燕当初对她讲的时候,再三嘱咐,一定不能和别人说。

刘长喜一听,心里好一个气!马小乐那事,除了马小乐家里人,知道的就他和丁建设了,当初马长根要他们不乱说的,也都答应了,现在要是传出去是从他媳妇嘴里说出来的,真是坏事了。想他马小乐现在是在乡政府办公室,万一生了气跟他过不去,他这个村长还就真没法。刘长喜心里很窝,懊悔着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事跟媳妇说了,不过再想想也觉没有过分的地方,因为两口子被窝里啥话不说呢。现在刘长喜气他媳妇姚晓燕,把不住嘴,可既然已经说了也收不回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田小娥不能再乱说了。

“田大姐,我媳妇那是瞎说的,你可不能对别人说了,要不这影响不好。”刘长喜很认真地说。

田小娥忍不住一笑,“刘村长,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我传出去对你家姚晓燕不好,不过那马小乐真的不行,上次他回村到范支书家喝酒,我在地里碰到他就取笑了他,他灰溜溜地就走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反正这事和我们家没关系。”刘长喜使劲摆着手,“田大姐,你怎么着我不管,这事可千万别我们家扯上,要不然,你们家以后在村里头……”刘长喜的眼光变得冷漠起来。

田小娥琢磨了下,明白了是啥意思,“行了刘村长,你放心我不扯上你们。”

刘长喜拿着盐离开了,田小娥陷入了沉思,想着刚才刘长喜说得那些话,尤其是惹毛了马小乐会引来金柱的事,想起来就后怕,“看来还是老实的好,可我怎么就没个脑子呢!”田小娥坐在凳子上懊悔着,现在她还真希望马小乐能来买个东西,她可以拿好话多说说。

再说马小乐,离开商店就直接奔了果园,在村头的小桥上,看到了顾美玉正在桥下没结冰的水边刷大菜板,估计是要剁饺子馅。顾美玉刷得很投入,没有注意到马小乐在桥上。

【111】 年味儿

马小乐两个手指头捏着下巴,看着顾美玉挥动着的胳膊在菜板上“刷刷”地拉着,想把她按进冰水里再拖上来扒光了,然后塞进被窝里一顿揉巴,最后捣她个不直腿。毕竟,马小乐觉得顾美玉长舌头,对田小娥透露了他羞愧的隐私,让他曾经一度很受伤。不过想想时间还很多,机会很不少,今天就罢了,再说夜里头还有田小娥要好好对付。

马小乐这么认真地做着准备不是没有根据,《悦女经》他还在一直带着呢,有空就摸出来看看,其中讲到,“小瘦,枯而后欲,无边。”马小乐是这么理解的:越是个子又小又瘦弱的女人,就像地里的野草一样,少了照顾,都要枯死了,不过正因为要枯死了,所以需要的就很多,什么水啊肥啊的,那可是无限量的。

田小娥,在马小乐看来就是地里野草般的女人,所以他要攒足了劲。

马小乐悄蹑步地走了,没留下一点声息。顾美玉,这个年头不出正月十五,一准要把她狠狠搞垮一次,要不她不知道什么是嘴头子松的报应。

阴沉的天空下,又在凛冽的寒风里,没有庄稼的旷野没有什么生机,死气沉沉。

西南岭的边角,是小南庄村的坟地,多少年来,小南庄村的祖老辈们都安息在那里。每到年关,站在旷野里能感到的生机就从这里发出,因为上坟的村民都会相继赶来烧纸、放鞭炮,拿出无比的虔诚跪拜祖辈,希望得到护佑。当烧纸燃起的时候,灰和烟一起飘腾起来,那些沉睡在地下的先辈们似乎被唤醒,揉着眼睛从土堆里钻出来,贴着地面游荡着,看着跪拜的子孙,并不失时机地抓着荡在空气里的纸钱,当然,还要馨饷着丰盛的贡菜和水酒。当烧纸燃毕,贡菜收起时,先辈们便会缩着身子钻进土堆,等待着下一个年头的到来。

马小乐对这种场景很折服,他觉得那是一种心灵的净化,会让他忘记一些欲望。

远远地听到坟地场上传来了稀稀疏疏的鞭炮声,马小乐瞄着眼望过去,还能瞧见点纸烟。马小乐赶紧回过头,他必须让自己远离那种心境,否则想到夜里要去敲田小娥的门就有种罪恶感。

看着前方的道路,积雪犹在,干秃的杨树枝上,成群的麻雀无精打采地呆着不动,冬季,缺食少虫的,麻雀的日子很难过。

经过菜园的时候,不知谁家的胡萝卜还没拔,冻在了雪地里,泛黄的菜樱子里还透出点绿色。马小乐觉得这也许是四野里唯一的生命了,忍不住蹲下来拨了拨胡萝卜樱子。这一举动,惊起了旁边藏在草堆里的一只野兔子,“歘”地一声腾起来,“刷刷”地跑远了。

“日死的,有狗就好了!”马小乐站起身子,看着瞬间就没了踪影的野兔,叹息着,说到了狗,他想起了阿黄。还小时候,每年冬天他都会带着阿黄在下雪天追野兔子,哪天都不落空。但现在,阿黄不在了,马小乐很沮丧,他太感谢阿黄了,虽然它把小铁盒子衔没了,但那或许是天意,就有那么一遭,何况,现在阿黄死后还帮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忙,让他重振了起来。

马小乐加快了脚步,赶紧往果园子里走,他决定要给阿黄埋个坟。

果园的房子收拾的还算利晾,院子里干干净净的,鸡舍鸭圈也很好,食槽里虽剩下多少秕谷,但能看得出来每天都人来喂。

栓阿黄的地方早已没了模样,找不到一丝痕迹。马小乐在院子里到处转了、仔细看了,仍旧没发现啥。不过在工具棚子里,马小乐看到了阿黄的狗绳,这跟曾经牵在手里数不清次数的绳子,让马小乐一阵心酸。

“哗”地一声,马小乐将带有铁环子的一端放到了地上,闭上眼拖着走了起来。“桄榔桄榔”的声音响着,马小乐感觉牵着的绳子那头阿黄在摇头摆尾地跟着他走。

“小乐,回家吃饭了!”院门外马长根的声音炸响起来。自从马小乐去了乡里,马长根别提多气壮了,就是在支书范宝发面前说话也吭吭地有力。

马小乐惊了一下,看着马长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说道:“爹啊,我想给阿黄埋个坟头。”

马长根看到马小乐失魂落魄地拖着狗绳,心里顿时也沉落起来,“行啊,阿黄这狗子,是条好狗子。”马长根说完径直走到屋里,一会又出来了,手上拿张狗皮,“小乐,这是阿黄的,留着呢,有人出五十块我都没卖呢!”

马小乐看着阿黄的狗皮,有些哽咽了,但忍住没落泪,和马长根一起动手在果园里靠东一边,刨了个坑把阿黄的皮和狗绳一起埋了。

一切弄的妥当了,马小乐和马长根爷俩默默地走回了村子,直到村头碰到熟人热情地打着招呼才开脸笑了。

“小乐,咱别再为阿黄难过了,都过去了,日子好着呢,我和你娘还等着享你的福咧!”马长根笑呵呵看着马小乐。

马小乐也从那忧伤里回过神来,“也是,爹啊,你和娘就等着吧,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还有二宝,我看他也挺机灵的,将来肯定也是个苗子!”

好了,就这样,爷俩欢天喜地地进了家门,胡爱英早已备好了晚饭,有鱼有肉,马小乐执意要把茅台酒拆了喝掉,但马长根死活不肯,说虽然他现在到乡里了,可也不能就不看下眼,年后找了机会,还得把村里的大小干部请家里来坐坐。马小乐觉得有道理,就把茅台放了回去,喝起了老烧酒,觉着味道还就是正!

丰盛的晚饭或许只出现在的年根二十八九的晚上,这是马小乐的印象,虽然在乡里的时间不短,酒席上更丰盛的也吃过,但此刻在家里,面对桌子上的几盘土菜,还是有那种印记。

这种印记从内心泛成一种熨帖的暖意,慢慢升腾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慰藉,让人感怀而兴奋。马小乐是真的高兴了,多喝了几杯,马长根更是管不住嘴,抱着酒瓶子不松手,胡爱英这个时候哪里还会像平时一样呵斥,看着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团聚在一起,还怕来不及品味那份满足呢。

吃过了饭,只要睡下去,明早一觉醒来就是大年二十九,各家那都得把过年的货一齐准备好了,吃的就不用说了,什么花生、瓜子、糖块的,家里是不能缺的,亲戚邻居来拜年,多多少少没人都得分点,主要是要贴春联、扫屋灰,把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一切跟新的一样。

马小乐放下饭碗,和胡爱英打了声招呼摸着肚皮走了,马长根醉了,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着了。

出了家门,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惬意涌上心头,下面的家伙也正常了,而且比起以前来,似乎更铁硬了。还有工作,马小乐感到尤其满意,怎么说也到乡政府大院里了。

越想越兴奋,一兴奋就得瑟了,嘴上也没啥顾忌了,“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马小乐又十八摸了,不过还好,两摸刚唱完,一丝冷风吹进了脖子,打了个寒战就收住口了,警惕地站住了步子瞧了瞧四周,还好,没人发现,要不然一个乡政府的工作人,满口的十八摸,总归不太好!

马小乐这一站,心里头一下子翻腾开了,为啥呢,因为柳淑英啊。马小乐站住的时候,恰好看到二楞子正提着个火捻子在看燃火花,看到了二楞子自然就想起了柳淑英,想起了之前的点点滴滴,柳淑英的好,一下子像汹涌的波涛,排山倒海似的压了过来。

内心的那股冲动让马小乐感觉到太阳穴哪里一鼓一鼓的,他想跑到柳淑英家里,抱着柳淑英大哭一场,然后作为感激,劈里啪啦地弄她个云里雾里的仙活快乐。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马小乐苦笑了下摇摇头,不过他觉得,去柳淑英家跟串门似的看看应该没啥。

走到柳淑英家院门口,马小乐看到赵如意和二楞子正在正屋里有说有笑地吃饭,柳淑英恰好在灶屋里收拾汤水。

“阿婶,我想死你了!”马小乐轻手轻脚地进了灶屋,一下从后面抱了柳淑英。

“啊!”柳淑英哪里会想到有人突然窜出来抱住她,不由得一声惊叫。

“淑英,怎么了?”赵如意听到叫声走到正屋门口问了起来。

“没,没啥,看到一只来偷食的老鼠。”柳淑英心慌意乱,胡乱诌了句话。

赵如意嘿嘿笑了起来,“大过年的,耗子也知道好吃的多了。”说完就回了屋去。

马小乐一直抱着柳淑英的腰没松手,僵僵的,直到确定赵如意不会过来了,才像复苏的蛇一样动起来,“阿婶,这辈子我是忘不得你了!”

柳淑英放下手里的菜勺,抓着马小乐的手,“小乐,说啥了你,快松手吧,别让看见了。”

“谁看见啊,这会没人来。”马小乐闻到了柳淑英身上那股香味,和吴仪红身上的香味完全不一样,这是那种天然的清新之香,他曾经无数次闻过,以往每次趴在柳淑英身上掘动屁股的时候都回闻得到,像是从她体内发出来的。

这股香味让马小乐心意萌动,血流加速,很快就充起了下身。“阿婶,我又行了,你还不知道吧?”马小乐用惊喜的口气小声对柳淑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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