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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史家湘云

  送走朱水溶与天意公主,宝玉返身回到灵堂,可他还未将椅子坐热,先前的小厮再次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二爷,又……来了。”

  “谁又来了?说清楚。”

  宝玉听得满头雾水。

  “回二爷,是当官的又来了,前院有一个骠骑将军孙什么的来了。”

  “是不是叫孙绍祖?”

  宝玉心神一震:这家伙竟敢主动找上门来,他奶奶的!

  “请他直接到灵堂相见,就说我不便出迎,连王爷来了也是如此。”

  宝玉随意地一挥大手,对于孙绍祖的来访并不惧怕,心中更暗自发狠:本少爷斗不过妖魔鬼怪,难道还玩不赢你中山狼不成?看你宝二爷玩死你!

  意念一转,宝玉侧首吩咐道:“鸳鸯,你到栊翠庵请妙玉来此一趟,就跟她说周扒皮的朋友来访。”

  鸳鸯听闻宝玉冷漠的声调,心中的幽怨刹那间翻腾起来,双眸一润,差点哭出声来。

  宝玉被鸳鸯的神色吓了一大跳,诧异不已,心想:叫她去一趟栊翠庵又不是刀山火海,怎么就哭了呢?

  “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让秋纹去吧?”

  “不用,我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鸳鸯见宝玉如此不解风情,泪花终于滑出眼眶,并倔强地拭去泪痕,快步向外行去。

  鸳鸯刚刚去,宝玉没有等到孙绍祖,却等到风姿动人、妩媚内敛的迎春。

  “宝兄弟,你猜我带谁来了?”

  迎春的双眸弥漫着笑意,即使在这不恰当的灵堂,她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千般妩媚地走向宝玉。

  果然是媚骨天生的绝代尤物!宝玉心窝一荡,看得双目发直,炽热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飞向迎春饱满而高耸的玉峰。

  迎春心思细腻,立刻察觉到宝玉眼神的异常,她娇躯微微一顿,滑如凝脂的玉脸迅疾闪现一片红云,随即半真半假瞪了宝玉一眼。

  “呵呵……”

  宝玉的厚脸皮发挥作用,自然的话题一转,化解难堪的处境,道:“是不是探春在你身后呀,你们想吓我一跳?”

  未待迎春有所应答,含嗔带怨的清脆娇音已经响起:“人家就知道宝哥哥把我忘了,你心里只有探春姐姐她们,亏得人家惦记你大半年呢。”

  话音未落,娇俏的倩影已化作一阵疾风从迎春的身后冒出来,紧接着向宝玉扑去,小手不停捶打着他的胸膛,不依撒娇道:“宝哥哥,你讨厌。”

  少女快速的动作大出宝玉意料之外,直到少女扑入怀中,反应不及的他也没看清来人的面容,心想:咦,这是谁?嗯,肯定是贾宝玉熟之又熟的人,如此不避形迹还大半年未见,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冒牌货还未见过。到底是谁呢?可别漏出破绽才好!

  少女欢欣的捶打将宝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心惊神颤的他微微一退,终于看清这个彷如精灵般的美少女。

  刹那间,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震,如受雷击般一片空白。

  一张圆润的玉脸映入宝玉的眼中,精致秀美的五官、滑如凝脂的肌肤,还有浮现在唇角的俏皮笑意,瞬间就刻入宝玉的脑海。

  宝玉再向后微微一退,心窝紧接着也遭受到强烈的冲击。

  少女虽然没有丰乳肥臀,但却玲珑曼妙,散发着青春之美,特别是她独有的活泼可爱气息,更令宝玉暗自责骂自己:这么美丽可爱的少女自己怎能不知道她是谁?太过分了!不像话!

  “宝哥哥,你不是真被我吓呆了吧?”

  少女见宝玉木然呆立,笑意盈盈摇晃着他的胳膊,娇嗔道:“人家可是一回到金陵就直接来找你了,连家也没回呢。”

  在宝玉不停在心中呼唤下,他脑海一颠,廖老大光芒万丈的身影出现了:原来是她!

  史家有女唤湘云,金钗之一金麒麟,年方二八,娇俏可爱,醉卧青石留其名。

  宝玉心中一喜,为防万一,他双目一聚,一只金光灿灿、活灵活现的麒麟饰物立刻映入他眼帘。

  “云妹妹,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

  宝玉暗自如释重负,并轻笑着反过来责怪史湘云,他可不想史湘云再问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史湘云脸上的笑容更深,半个身子都挂在宝玉的身上。

  “嘻嘻……宝哥哥原来生气了,我这次回乡是有事耽搁,不过人家时时刻刻都想着你,还为你做了一个扇坠,你看好不好看?”

  宝玉接过史湘云手中的精美小玩意儿,他虽不懂编织,但也可以看出其手工的精巧远超常人,想不到这率真活泼的史湘云这么心灵手巧。

  “云妹妹,有外客来了,我们还是回内院去吧。”

  迎春的话语打断史湘云与宝玉的欢聚。

  宝玉抬首眺望,陌生的人影已经隐约可见,虽然还看不清楚孙绍祖的模样,但宝玉对大煞风景的他已是无比讨厌。

  史湘云依依不舍地拉着宝玉的手不放,可谨守礼教的迎春不愿与外人碰面,上前分开两人的手,再次催促道:“我们快走吧,外客快到了!”

  史湘云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她与宝玉已经好几月不见,不由得娇声哀求道:“二姐姐,再一会儿好吗?客人来了,我们站在一旁不说话就是了。”

  “不行!”

  迎春面容是少有的严肃,道:“要是被老祖宗知道,非责骂我们不可!要是女客我自依你,可来的是男客,我们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能随意抛头露面?”

  史湘云见迎春如此坚决,立刻求助地望向宝玉,那可怜兮兮的明亮双眸微微一眨,弄得宝玉心弦酥软。

  不过宝玉也不想让迎春两人与孙绍祖碰面,便轻笑着安慰道:“云妹妹,你还是与二姐姐一起回内院吧,来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都叫他中山狼,好姑娘见了他会做噩梦的!”

  “嘻嘻……”

  迎春与史湘云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善良的迎春厚道的娇嗔道:“宝兄弟,哪有像你这样说客人的!”

  话语微顿,迎春侧首对史湘云道:“你宝哥哥最爱说笑,千万可别跟他学,不然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们还是走吧。”

  史湘云虽然活泼率真,但却不失心思灵慧,宝玉虽是玩笑之语,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厌恶,她一眨月牙美眸,不再坚持。

  “宝哥哥,那我向金钏儿上炷香吧,我与她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上次一别竟再也见不到了,唉。”

  简单地上香过后,史湘云不再拖泥带水,反而第一个走出灵堂。

  迎春见外客虽然越来越近,但好在还能及时避开,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

  迎春盈盈俯身向宝玉行礼告退,不料入目的却是宝玉那灼热的目光凝视在她娇躯上,她只觉得心房一慌,莫明的热流盘旋翻腾,一时之间竟然呆立在原地。

  “二姐姐,你快点呀!”

  已经走出大门的史湘云叫道。

  “嗯!”

  迎春玉脸通红,波光流转的美眸狠狠瞪了宝玉一眼,随即迈着紊乱的脚步追上史湘云。

  被迎春瞪了一眼的宝玉猛然惊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迎春面前一再失态,难道自己真的是色狼不成!

  暗自思量的宝玉想起迎春半羞半怒的娇态,心中不由得嘿嘿一笑:如果做个色狼能得到迎春,那自己肯定毫不犹豫,更何况自己还是“假”宝玉,何必那么多顾忌呢?

  在灵堂外,孙绍祖在小厮的引路下,迈着四方步向灵堂走来。

  孙绍祖表面上一脸平静,却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子,在心中不停咒骂:这贾宝玉真他妈的架子大,就像这贾家的石子一样可恶至极!老子堂堂一个骠骑将军,他非但不出门迎接,还要自己自行到灵堂拜祭,也不知那北静王吃错什么药,害得自己连火也不能发,真他妈的倒霉!

  愤愤不平的孙绍祖意念一转:难道是贾家已经知道自己与赵全要对付他们?

  但知晓此事的无一不是心腹之人,唯一的外人周扒皮又已当场死去,贾府应该不知道才对!

  孙绍祖略带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灵堂,入目没有看见宝玉,却正巧看见迎春两女往侧门走去的倩影。

  孙绍祖只觉眼睛一亮,脑海狂震,迎春两女的绝色姿容令他震撼不已,暗自惊叹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尤其是那个高挑丰盈的少女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花丛老手的中山狼对迎春更为着迷,他一眼就看出迎春媚骨天生,看得他双目发直、口水狂吞,只想立刻打倒贾家,将如此尤物扑倒在地,尽情享用。

  孙绍祖愣愣地目送迎春消失在视线中,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以诧异的口吻对在前头带路的贾府小厮道:“咦!刚才那位姑娘不是齐王府的郡主吗?她怎会在这儿出现?”

  领路的小厮怎会明白孙绍祖卑鄙的心思?他闻言,恭敬地回话道:“大人,你看错了,那是我们贾府的迎春姑娘,她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在几位姑娘里就数她人最好。”

  孙绍祖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假装平静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口水直流:贾家女子真是名不虚传啊!

  “贾宝玉见过孙世兄,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宝玉在灵堂门口拱手致歉,俊朗的面容带着亲切的微笑,浑然不知对方是图谋不轨的“恶狼”般。

  “贾贤弟多礼了,你我两家乃为至交,自然应该前来拜祭,还望贤弟节哀!”

  孙绍祖虽禀性残暴,但其身处官场,早已练就一副虚伪的脸孔。

  你他妈的真够假的!宝玉在心中大骂孙绍祖,脸上那热情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宝玉与孙绍祖一番客套后,相携并肩走进大门,其亲热的情状真有相见恨晚的模样。

  在跨入灵堂门槛的一刻,孙绍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深深的悲痛浮上面容,看得在一旁的宝玉惊叹不已:难怪人们常说“变脸”最厉害的不是台上的戏子,而是宦海高手。

  一如既往的焚香拜礼,孙绍祖并未立刻告辞,在宝玉的谦让下,坐在房中一侧的太师椅上。

  “请用茶!”

  秋纹熟练地为孙绍祖递上茶水,随即退到宝玉身后低头不语,礼数甚是周到。

  此刻孙绍祖才看清秋纹秀丽的容貌,他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颤,想不到贾家的丫鬟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心神荡漾的孙绍祖急忙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借着吃茶的动作掩饰瞬间的失态。

  心有定见的宝玉暗自冷笑,孙绍祖眼中一闪而过的炽热并未逃过他的目光,然而并未点破的轻笑道:“我与世兄虽是初次见面,但对世兄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相见恨晚啊!今日能与世兄相见,日后玩乐之时又多一个朋友了,哈哈……”

  宝玉在提到“玩乐”两字时特别加重语气,还给孙绍祖一个男人间特有的眼神。

  “哈哈……”

  孙绍祖与宝玉对视而笑,道:“一定、一定!丧事完毕,就由我做东,我们兄弟好好欢聚一番!”

  这次孙绍祖脸上的笑容发自真心,他见宝玉果如传闻般只知饮酒作乐,心中自然更加欢喜,暗自思量:只要你贾宝玉越好色,老子就越有机会一次弄死你!

  再次虚情假意闲聊片刻后,宝玉连打几个呵欠。

  孙绍祖几番言语试探后已经暗自满意,他顺势站起来,拱手道:“贤弟,时辰不早了,为兄告辞,日后等你一聚。”

  “世兄走好,我还盼着你做东呢!”

  宝玉起身相送,他心底早盼孙绍祖赶快离去,做作的客套已让本性洒脱的他到忍受的极限。

  孙绍祖转身出门之际,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在宝玉身后的秋纹,随即迅速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向门外走去。

  孙绍祖虽做得隐蔽,但并未逃过宝玉与秋纹的注意。

  宝玉依然假装未见,只在心底冷笑,而敏感的秋纹却是脸色一变,立刻在心中将孙绍祖列为讨厌的对象。

  秋纹虽然心性狭窄,但却不是轻浮女子,她心底的阴暗全是嫉妒所致,嫉妒虽然不好,但也证明她心中着实喜欢宝玉。

  没有爱,何来恨?又何来嫉妒可言?

  “少爷,这姓孙的不是好人,你还是少与他交往为妙!”

  秋纹眼带怒意地望着孙绍祖远去的背影。

  宝玉微微一愣,想不到秋纹如此聪明,一眼就看穿孙绍祖的伪装,他双目闪现赞赏之色,语气微妙变化,温柔地道:“秋纹,我会记住你的话,这家伙确实不是好东西。”

  秋纹首次听闻宝玉如此夸奖的话语,芳心不由得羞喜交加,美眸中情丝缠绕,脑海的魔力自然削弱不少。

  可惜,风月宝鉴的确邪异,一转眼魔障又充斥着秋纹的脑海。

  孙绍祖兀自得意洋洋,虽然没有问出杀死周扒皮神秘人物的身份,但能在无意中看到妩媚醉人的迎春,对于色中恶鬼来说无疑更值得兴奋,也让他更加坚定毁灭贾家的决心,眼前不由得浮现迎春动人的倩影,不停在心底咆哮:贾迎春,如此绝代尤物,我定要得到你!

  “那人就是孙绍祖吗?”

  妙玉在鸳鸯的陪同下出现在宝玉面前,她已到了一会儿,暗中观察着孙绍祖。

  “你来了!”

  宝玉随意招呼妙玉落座,他已经完全将妙玉当成自己人,对着妙玉就是一番苦水:“与这姓孙的说话累死我了,真恨不得揍他一顿,把他揍成猪头才开心。”

  “嘻嘻……”

  秋纹忍不住轻笑出声:“宝玉,看你与他亲热的模样,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一直身披麻衣、低头守灵的玉钏儿幸运地躲过孙绍祖的狼眼,沉默良久的她突兀调侃道:“二爷,我以往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待客’呀?”

  半真半假、含嗔带怨的玉钏儿,美眸扫视着宝玉,似在观看稀奇玩意儿般,她憋闷一夜,酸楚难言的怨气借着轻言浅笑发泄到宝玉身上。

  鸳鸯眼见秋纹与玉钏儿都开口了,她心房一乱,微尖的下颔往上一抬,落井下石的话语脱口而出:“你们难道现在才发现宝二爷这么‘厉害’吗?”

  “呵呵……”

  可怜的宝玉不知自己何时得罪金钏儿等女,不由得满头雾水,不过能听到她们主动说话,他心底不由得欢喜几分。

  妙玉在人前素来很少说话,自进入灵堂后,她就若有所思地双眉微皱,美眸闪现思索之色,下意识在灵堂中环视一周。

  妙玉细微的动作引起宝玉的注意,他不想秘密被太多人知晓,柔声对鸳鸯三女道:“我想让妙玉仙姑为钏儿做场法事,你们也知道她不喜人多,你们帮帮忙,到门口挡一下好吗?”

  在宝玉不断拱手作揖、笑意连连的请求下,鸳鸯三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灵堂,三双各有千秋的美眸不约而同闪现疑惑之色,暗自思量:难道宝玉与妙玉有一腿?

  “仙女姐姐,坐下说吧。”

  宝玉微笑着指了指身侧的座椅。

  妙玉随着宝玉的示意,望了望待客的椅子,芳心想到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面坐过,不由得眼现犹豫,轻轻摇首道:“不用了,我还是站着说吧!”

  聪明的宝玉看到妙玉眼中的犹豫,细一凝神已经明白过来,原来妙玉竟然有洁癖。

  暗自好笑的宝玉站起来,竟然用衣袖在自己坐的椅子上用力擦拭一番,然后一脸期待地凝视着妙玉,道:“坐这儿吧!你若不坐,我又怎好意思坐着呢?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半个师父,呵呵……”

  见宝玉如此殷勤,妙玉的芳心仿佛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她突然觉得宝玉坐过的地方好像并不脏,心念如此微妙变化,她不由自主走过去,坐在留着宝玉体温的座椅上。

  太棒了!宝玉在心中兴奋地狂呼道,因为以他从电视剧学来的知识,他很肯定在妙玉的潜意识中,自己已经成为她的亲密之人。

  “妙玉,你有何发现?”

  心灵一阵激荡后,宝玉终于想起正事。

  “这儿有一正一邪两股力量的残留痕迹,如果我没猜错,一股力量是‘通灵宝玉’所发,而另一股力量则是孙绍祖留下,那种妖邪之气与周扒皮很相似。”

  妙玉话音微顿,飘逸的美眸多了几分凛然冷气,道:“看来那熊山君野心不小,除了周扒皮以外还改造不少妖人。”

  宝玉面带惊佩之色,想不到这孙绍祖也是异变的妖人:看来自己唯一的途径还是得苦修法力,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那熊山君不停魔化凡人,那可大大不妙。仙女姐姐,你还是主持正义,早点铲除那妖怪才好。”

  妙玉见宝玉又开口叫自己“仙女姐姐”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略带娇嗔道:“你以为魔符像庙里的签文一样随地都是不成?不要瞎操心了,制作魔符要以施法者自身的精血为弓,不会太多的。”

  厚脸皮的宝玉面对妙玉的调侃毫不脸红,反而望着那难得解冻的绝世芳容痴痴不语,灼热的目光无比火热,连傻子也能猜到他心中转动着什么念头。









  第五章、可卿回府



  灵慧的妙玉顿觉如坐针毡,平静的道心泛起层层涟漪的波纹,羞怒交加下,她有意识地冷哼一声。

  “轰”的一声巨响,贯注法力的哼声好似惊雷般在宝玉的耳中炸响,将他自无限的遐思中惊醒过来。

  “宝玉,孙绍祖今日前来肯定别有企图,你以后更要小心。”

  宝玉摇了摇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先苦笑一声,然后神色一正,大手虚挥道:“看样子孙绍组他们等不及了,我们也应该早点摸清对方的底细,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

  “你说得在理。”

  妙玉双目闪现深思之色,片刻间已下定决心,道:“我今晚就夜探孙府,摸清他们的底细。”

  “仙女姐姐不用如此匆忙,”

  宝玉出乎意料地阻止道:“孙绍祖白天才来试探,如果我们夜里就去,一不小心会惹他们怀疑,还是保持敌明我暗方为上策。”

  “我们?”

  妙玉诧异地反问宝玉:“难道你要与我一起去吗?那可不行,我习惯单独行动,为免打草惊蛇,你还是等我消息吧。”

  宝玉在心中暗自嘀咕…妙玉这是将自己当成包批啊!

  受到轻视的宝玉毫不气馁,无赖地笑望着妙玉,道:“我没说跟你一起行动,你走前面,我跟后面就是,这也应该算你单独行动吧?呵呵……”

  “好吧!”

  妙玉实在拿宝玉没有办法,一声叹息后,烟波弥漫的娇躯离座而起,半嗔半怒对宝玉道:“你办好金钏儿的事情就到栊翠庵找我,这几日你还是勤加修炼为好,否则到时被人发现,我可不会救你。”

  话音未落,妙玉已飘然而去,等宝玉不舍地追到灵堂门口时,倩影已在百丈开外。

  “呵呵……”

  宝玉回味着妙玉最后一句话,心神欢呼雀跃,喃喃自语道:“好你个孙绍祖,我该感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本少爷怎会有与仙女独处的天赐良机呢?”

  时光最为公正,不会因为欢乐而延长,也不会因为悲伤而缩短。

  在一天的人来人往后,日落月升,神秘的夜色再次笼罩贾府,也让宝玉微松的心弦紧绷。

  罪恶总是在夜色下发生,黑暗永远是妖魔的最爱。

  两个时辰后,心神疲累的宝玉揉了揉脸颊,见鸳鸯与玉钏儿、秋纹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不由得暗自纳闷:这三人真怪了,昨晚就像仇人相见,不言不语,这才过了一天,又突然变得亲热无比。唉!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鸳鸯三女被宝玉感慨的叹息声惊动,不约而同回首望了他一眼,见宝玉安然无恙,她们的目光立刻收回去,再次聚首一处亲热地交谈起来。

  身为男子的宝玉怎会理解百变女人心?就在他与妙玉独处时,鸳鸯三女由于先前联手调侃宝玉,再加上妙玉到来,令她们不由自主生出同仇敌忾之心,不知不觉间就团结在一起。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一团烟雾在夜色的掩护下突现于贾府高墙外,烟雾微微一顿,随即往墙内飘去。

  “妖孽止步!”

  一道结界挡住烟雾的去路,随着一声朗喝,五庄观的静尘现出身形。

  在受阻之下,烟雾似有灵性般原地一转,向后飞退而遁。

  “妖孽,这点法力也敢打神石的主意?不知死活!”

  夜风一荡,静土在烟雾后方出现,他手中拂尘一扬,万千丝缕化出一张“天罗地网”瞬间网住烟雾中的鬼灵。

  “道长饶命,小女子并无恶意。”

  受到致命威胁的烟雾一阵卷动后,现出鬼灵真身,竟然是一个柔媚动人的绝色鬼灵。

  女鬼在天罗地网中不停磕头哀求:“我是贾府亡灵,此番回府并无害人之心,只想完成生前未了心愿,还望两位真人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师兄,怎么办?”

  静土见此女鬼芳容惨淡、形貌凄楚,生出恻隐之心。

  “两位真人,小女子为贾府新死不久的鬼灵,还望真人大慈大悲,放小女子过去。”

  鬼灵见状,知道静尘方为主事之人,急忙转移目标哀求不已,情急之下也不管对方是道士,连佛家的术语也用上。

  “师兄,看她的模样不似有假,况且以她那点法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还是放她进去吧,也算日行一善。”

  静土本性柔和,此刻同情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静尘却良久不动,脸上平静的笑容毫无变化,任凭女鬼如何哀求,他都波澜不惊。

  师兄为何如此铁石心肠?静土诧异地望着“怪异”的静尘片刻后,心有所感的他正欲挥手确认时,静尘的身形却微微一动,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师兄,你刚才是否元神出窍?”

  静尘并未回答静土的话,而是面带同情地望着女鬼,道:“你就是秦可卿,……宁国府的少奶奶?”

  “小女子正是!”

  秦可卿被人提及生前身份,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她仍然不免心生隐痛。

  “你进去吧!”

  静尘一声叹息,移开身子,道:“不过我仍然要封住你的法力,希望你记住,如今你已是亡灵,阴阳相隔,人世恩怨自有上天报应。”

  “多谢真人慈悲,小女子一定谨记教诲。”

  秦可卿盈盈一拜,再次化为烟雾,飘入贾府。

  静尘望着秦可卿消失的方向,感慨万千地叹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呀!”

  适才静尘在短短时间内已到城隍处求证,城隍的话语让清修的道人也不禁生出深深的怜悯,立刻做出决定。

  “又回到这儿来了!唉,我秦可卿就连死了,也抛不掉贾家的身份。”

  喃喃自语声在夜色中飘动,一个美丽的女鬼在贾府内游走,望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由得感慨万千,悲从中来。

  可惜身为鬼灵的秦可卿虽然悲伤满怀,却流不出一滴清泪,只能让无尽的阴郁不停积累在芳心中,化作丝丝怨气影响着心智。

  一道淡淡的黑芒从秦可卿的眼底一闪而过,受到影响的她一顿,停在贾家东西两府的分隔院门处。

  亡灵特有的阴气在秦可卿的眼底弥漫,阴森的黑芒越来越浓,她眼前闪现着贾蓉父子丑恶的嘴脸,阴气刹那间化作入骨的恨意,虚幻的鬼影一动,欲直奔宁国府找那对父子报仇雪恨。

  倩影刚动,随即又停下来。秦可卿温柔善良的本性自识海飞出,先天纯净的灵气压制翻腾不休的恶念。

  这时秦可卿想起鬼王,想起被鬼王抓去的弟弟秦钟。

  罢了,还是听先前道长的忠告吧,弟弟还等着自己拿玉石回去交换呢!念及此处,秦可卿不再犹豫,身子一展径直穿墙而过,直向怡红院飞去。

  偌大的荣国府灭火熄灭,寂静无声,唯有下院一处烛火通明,互相辉映的烛光直冲霄汉,吸引着秦可卿飘过去。

  竟然是灵堂,难道贾府又有人被逼死了吗?秦可卿望着下院门檐上那刺眼的白花,心中有怨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贾家再添孽债。

  穿过院墙后,静心设置的灵堂令秦可卿微微一愣。

  这是下人房,贾家哪位下人的葬礼如此风光?真是奇怪!秦可卿意念一动,借着朦胧的光线,她看到灵位上的字迹更是诧异不已。

  原来是金钏儿死啦,她什么时候成了宝玉的小妾?唉!秦可卿忍不住在心中一声叹息,暗自悲叹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天真活泼的金钏儿说死就死了呢?意念再次变化,秦可卿由己及人,禁不住暗自思量:金钏儿会不会与自己遭遇一样,难道宝玉与贾蓉一样是人面兽心的东西吗?

  不对!秦可卿脑海波澜翻转,瞬间否定心中的猜测,她记忆中的宝玉只是红粉公子,绝不会是大奸大恶之辈。

  秦可卿呼出一口大气,强自抹去烦乱的思绪,喃喃自语道:“不想那么多了,既然来到这儿,还是进去拜祭一下吧,以后在地府我们还能说说话。”

  身随意动,凡胎俗眼看不见的灵体穿墙而入,直接飞入灵堂。

  “咦!”

  秦可卿突然美眸一张,因为她今晚寻找的正主儿竟然在灵堂,令她惊喜交加。

  此刻宝玉正昏昏欲睡,而鸳鸯三女在他半强迫的命令下早已沉沉睡去。

  宝二哥竟然在这儿!他竟然为金钏儿守灵?他还是本性未变呀,也不知老太太她们怎么会同意,这也太没有规矩了!生前的认知还在秦可卿的心房转着,她对宝玉的行为很不解,还有点不认同,但在她心房深处却不由自主荡起一丝涟漪。

  “唉!”

  秦可卿一声低叹,眼中多了几分羡慕,觉得金钏儿比她幸福多了。

  “谁?”

  宝玉勉强算是半个修道之人,恍惚之间听到秦可卿的叹息,高度戒备的他猛然间紧张起来,没有妙玉为他开天眼,他看不见鬼灵的真身,只得望着空荡荡的大门处怒喝出声,并下意识靠近灵柩,做出防备之状。

  宝玉竟然听得到自己的声音?秦可卿顿时大吃一惊,随即她见宝玉左顾右盼,惊慌的心灵方才平静下来。

  秦可卿随即陷入矛盾中,曾经的烦恼再上心头。

  心灵一番强烈的挣扎后,秦可卿最终还是被迫屈服,暗自安慰自己道:一块玉石换一条鬼命,相信宝二哥不会怪我,为了弟弟,只能对不起他了。

  宝玉竖起双耳,戒备片刻后并未感觉妖邪袭击,不由得暗自纳闷:难道自己太紧张,产生幻觉了吗?

  就在宝玉苦苦思索时,秦可卿银牙一咬,灵体凌空飞起,挟带着强劲的寒流往宝玉扑去,她虽被静尘禁锢灵力,但凭鬼灵先天之力足以摆平任何一个凡人。

  宝玉瞬间脸色大变,敏感地察觉到不妙的寒气,他急忙全力运转“调皮”的动门法术,暗自祈求它不要在这个时候闹情绪,玩罢工!

  未待宝玉与体内法力沟通完毕,他胸前的“通灵宝玉”已经再显神奇,五色霞光猛然迸现,就像吹走一片羽毛般,将秦可卿吹到灵堂外。

  啊,这玉石原来是神物,难怪鬼王要自己设法骗取!秦可卿终于明白事情的真相,好在她没有伤害宝玉之心,所以只是被神石轻轻吹走,并未受到半点伤害。

  随后,灵堂的烛火不再摇曳,宝玉顿时如释重负,不过目光依然充满戒备。

  月隐日升,灵堂三日的第二个夜晚终于过去。

  宝玉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个好觉,望着窗外透入的晨光,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宝二爷,洗脸吧。”

  秋纹端着银盆走进来,昨夜她睡了一觉,此时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相比宝玉的憔悴更显得容光照人。

  秋纹一边温柔熟练地服侍宝玉,一边柔声劝道:“你还是休息一下吧,看你如今都快变样了,别说老太太看着心疼,就是我们看着也心酸。”

  “是呀!秋纹说得在理,姐姐泉下有知,见你这样,她肯定也不开心。”

  经过一夜的休息,玉钏儿心情好了许多,眼见宝玉眼睛的红丝越来越多,她芳心隐隐生痛,连金钏儿逝去的伤悲也暂时放在一旁。

  宝玉见秋纹两女如此关心自己,疲惫的身心顿觉暖意融融,心神一振,动门法诀在经脉内飞速运行。

  秋纹与玉钏儿只觉眼睛一亮,委顿的宝玉竟突然恢复清新俊朗。

  宝玉满意地照了照镜子,随即轻柔微笑,反过来安慰秋纹两女:“你们看我这模样,像有事的人吗?”

  “二爷,晨间天凉,你又熬了一夜,还是吃些早点暖暖胃吧!”

  鸳鸯手托食盘迈步而入,正巧听见宝玉的话语,随着时光的流逝,她的心结也逐渐融解。

  “谢谢!”

  宝玉礼貌地接过鸳鸯手上的食盘,闻着热腾腾的粥香,他不由得腹如鼓鸣,随即不顾礼仪地狼吞虎咽起来。

  鸳鸯见宝玉对自己如此客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忍不住心中发酸,好在坚强的天性止住她眼底的热泪,芳心一声叹息,随即强装平静抹去眼中的幽怨。

  时光一晃,眨眼就过了晌午。

  宝玉斜倚在灵柩旁,心中暗自思量这已是最后一日,但愿能够平安度过。可惜上天连宝玉这小小的要求也不同意,那个小厮疾步跑来,打破宝玉美梦的泡沫。

  “二爷,有位柳公子投帖拜见。”

  “柳公子,难道是柳湘莲?快请。”

  宝玉微微一愣,随即很欢喜地站起来。

  一刻钟后,柳湘莲带着一股清凉的微风踏步而入,道:“小弟今早返京,听闻贾兄爱妾噩耗,现在才来拜祭还请贾兄见谅。”

  “柳兄,不用这么客套,”

  宝玉热情地迎上前,先入为主的意念令他满面笑意,很亲切地道:“这几日那些俗礼快把我累死了,你就放过我吧。”

  宝玉的真心相交并未换来柳湘莲的感激,别有所图的他反而洋洋得意:贾宝玉既然死了小妾,那他此刻定然情思大伤,正是心灵空虚之时,那自己的美人计岂不更容易成功?真是天赐良机呀!

  故作豪迈的柳湘莲附和宝玉道:“想不到贾兄如此豁达,害我一路想好的安慰话语都派不上用场了,哈哈……”

  一番拜祭后,宝玉与柳湘莲的关系迅速增进,宝玉主动邀约,与柳湘莲隔案而坐,品茗相聚。

  “柳兄,自上次一别后,你为何消失这么久?”

  宝玉语带疑惑,望着心目中的“豪侠”道:“我问过其他人,有人说你出京去办事,不知是何急事?”

  柳湘莲平静的眼眸毫无变化,悠然自若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静极思动,到江湖逛了一圈,因一时走得匆忙未与贾兄告别,这次回来一定置酒赔罪。”

  “哦!”

  宝玉一听江湖两字,顿时兴致大起,主观猜测道:“柳兄是否惩恶除奸、打抱不平去了?我早就向往江湖生活,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

  “呵呵……贾兄真有意思!”

  柳湘莲真正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大奸大恶之人让我们教训?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话语一顿,柳湘莲一脸神秘地转移话题:“不过江湖上倒有一事十分轰动,说起来与贾府还有点渊源呢!”

  “是吗?说来听听。”

  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猜测:难不成“通灵宝玉”之事竟然传到江湖了?

  “近日江湖出了一位女侠,不仅姿容绝世,还性情豪爽、武艺非凡,接连诛杀几个出了名的淫贼。”

  柳湘莲说至“美女”两字时,暗自得意地看了宝玉一眼,然后摆出扼腕长叹的表情,道:“可惜,我与此等佳人缘悭一面,只听闻她名叫尤三姐,与贵府还是姻亲之家。”

  “尤三姐?”

  宝玉忍不住惊呼出声,下巴久久没有回到原位,心想:想不到不仅柳湘莲在这红楼世界成为侠士,这尤三姐也成为侠女,他们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呀,呵呵……

  柳湘莲的话语被宝玉惊呼声打断,半惊半疑的他试探着问道:“难道贾兄见过此绝色佳人?”

  话音未落,柳湘莲又故意以略带暧昧的语调道:“这也难怪,你们毕竟是姻亲,贾兄与尤三姐能有此缘份,真让兄弟羡慕。”

  听柳湘莲话语间对尤三姐推崇无比,宝玉不由得暗自偷笑,在心中道:柳兄啊柳兄,看你那一脸仰慕样,要是知道那尤三姐最后因你而死,不知你又作何感想?呵呵……

  宝玉自得其乐,兀自不知柳湘莲真正的心思,更不会明白他如此推崇尤三姐为的就是引起自己的色心。

  悠然的笑容自心海浮上宝玉的俊脸,不知阴谋临头的他还在心中偷偷乐着。

  “柳兄误会了,我并未见过这位亲戚,不过是觉得一个女子竟能在江湖中快意恩仇,大为惊异罢了。”

  话音微顿,宝玉笑语调侃道:“你也不需要这么后悔,我断定你必能与此女相见,还能谱出一曲龙凤和鸣,柳兄信是不信?”

  宝玉轻言浅笑之间,已暗自决定要仗义出手帮柳湘莲与尤三姐一把,小小的误会自然轻易就可除去,他可不想看到绝命鸳赛在自己眼前出现。

  柳湘莲怎会明白假宝玉的心思?为了完成计划,他突然一脸认真地凝重解释道:“贾兄说笑了,柳某自行走江湖以来从未有过成家之念。”

  见宝玉嘴角带笑,毫无相信之意,柳湘莲不由得心中发急。

  柳湘莲灵光一现,再下猛药道:“不瞒贾兄,我父母早已为我定下妻室,对那尤三姐我只不过出于敬佩之心,绝无丝毫绮念,还望贾兄切勿乱点鸳鸯谱。”

  这是怎么一回事?宝玉见柳湘莲话语郑重,不似玩笑之言,不由得诧异寻思起来…难道因为这样他才没有与尤三姐在一起吗?

  唉,绕来绕去,尤三姐成为第三者,这世界为何与廖老大说的不同呀?自己还能改写这《红楼梦》吗?宝玉突然心房一片混乱,越想越是复杂。

  柳湘莲心中暗自窃喜,见宝玉出神发呆,还以为宝玉正在幻想尤三姐的美色。

  见目的达到,柳湘莲抬头望了望天色,心想:小师妹应该进入宁国府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不来拜祭呢?

  也许是为了回应柳湘莲的疑惑,门外突然响起小厮的声音:“二爷,东府的大奶奶往这儿来了,小的特意前来禀报。”









  第六章、尤氏母女



  假宝玉对什么东府大奶奶并没有多大印象,随口应了一句。

  柳湘莲则是喜上心头,为了不与尤三姐碰面,便告辞道:“贾兄,在下还有些许小事要处理,这就告辞了。待嫂夫人出殡后,在下等贾兄出府共谋一醉!”

  宝玉刚刚送走柳湘莲,还未转身,几道动人的倩影已经走入他的视野中。

  目光一聚,宝玉陡然呼吸一热,他虽然已经见惯美女,也知道世家豪门的夫人不会有丑八怪,但此时此刻还是有强烈惊艳的感觉。

  前头的中年美妇丰盈曼妙,浑身透着一股优雅端庄的贵妇韵味,姿色只比李纨稍差一点,她的身子微微一让,一大两小三位美女从她身后冒出来。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身影,四个相似的美女走在一起宛如四朵绽放的鲜花,群体的魅力立刻将李纨比下去。

  瞬间宝玉不需要法诀同样精神抖擞,他迈步迎上去,拱手一礼,道:“宝玉见过嫂嫂。”

  在前头的美妇人正是贾珍之妻、贾蓉之母、宁国府的大奶奶尤氏,她回了一礼,美眸带笑,透着几分好奇仔细凝视宝玉一眼。

  “宝兄弟,你还真是变了呀,竟然也懂礼数了,我还以为凤辣子骗我呢!嘻嘻……”

  尤氏掩唇轻笑,随即微侧身子指着身后另一个中年美妇道:“这是我娘亲与两位妹妹,近日在我府中做客,我就带着她们一起过来了,宝兄弟不会介意吧?”

  “你……娘亲?”

  宝玉望着那个与尤氏年龄相仿的素衣美妇,不由得愕然呆立。

  “咯咯……”

  尤氏与宝玉也是相熟已久,见他一脸傻样,禁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她身后的三女也发出或大或小的笑声。

  女子天性最爱东长西短,秋纹对尤氏娘家之事倒也听闻过二丁她急忙走到宝玉的身后,悄声提醒道:“二爷,那是大奶奶的后娘。”

  宝玉尴尬一笑,随即以晚辈之礼相见,礼数甚是周到。

  “你就是宝哥儿呀。”

  尤夫人风韵犹存,艳红的面容有着青春少女没有的风情,美眸流转之间,她送给宝玉一个醉人的秋波,道:“宝哥儿真是名不虚传,这么俊,就像天上的仙童,难怪衔玉而生。”

  第一次见面的美妇人秋波不断,抛得宝玉晕头转向。

  话音稍顿,尤夫人回首对自己的两个女儿道:“丫头,你们还不拜见宝二爷?”

  尤夫人的二女儿与其母十分相似,虽还是待字闺中的青春少女,但那妩媚的风情已在起伏的曲线上显露无疑,她一双妙目波光潋艳、勾魂慑魄,此时见宝玉如此俊俏更是目光如钩,直奔宝玉心房而来。

  “小女子尤二姐见过宝二爷!”

  尤二姐的声音又娇又柔,听得鸳鸯三女大为不满,却碍着东府大奶奶的面子不敢发作,只能在心底大骂狐狸精,生怕没有定力的宝玉就此被迷住。

  宝玉神态悠然,并无鸳鸯三女想象中的不堪情状,不过他平静的面容下还是掀起一圈波澜,连声暗自惊叹:好媚、好妖的桃花眼!

  不过这么骚的眼神,这尤二姐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念及此处,宝玉心海的波澜立刻平息,他虽天生多情,却甚为不喜轻佻女子,因此平淡如水地回应道:“二姑娘多礼了。”

  宝玉礼貌但生疏的话语令尤二姐微微一愣,再见宝玉双目清明、神色平静,风情万种的她不由得诧异无比:这宝玉究竟是何等人物?不是传闻他贪花好色吗?

  可面对自己却又如此冷静,自己虽不能说艳冠群芳,但还没有见过对自己不动心的男人,包括那个道貌岸然的贾珍。

  就在尤二姐思绪远扬、芳心纷乱时,在她身侧的妹妹已经开口说话。

  尤夫人的小女儿与尤二姊又有不同,芳龄最小的她年在十六、七岁,娇躯青涩,虽没有勾魂慑魄的诱人曲线,但那青春气息却生机勃勃,而她轮廓分明的玉脸上五官精致,如雕塑般的美丽中透着女子少有的刚烈脾性。

  少女没有像尤二姐那样矮身施礼,而是出乎众人意料的两手抱拳,英姿飒爽地道:“见过宝公子!”

  宝玉大为愕然…这不是江湖礼节吗?

  在猝不及防下,宝玉下意识学着江湖人抱拳还礼,别扭的动作很令人发笑。

  “女儿,你怎能如此没有礼数!”

  尤夫人突兀的责怪声凭空而起,然后她一脸微笑,往前踏出一步,柔声解释道:“宝哥儿请别见笑,我这小女儿自小野惯了,都怪她们父亲去得早,唉!”

  “夫人多心了,我怎会笑话自家人呢?”

  宝玉随口安慰突然一脸悲伤的尤夫人,心中却大为不耐,暗自骂道:你这妇人对我解释个什么劲?我又不想娶你女儿。一个风骚放浪、一个古里古怪,要是娶了这尤家女儿,恐怕不是被绿帽子压死,就是被活活吓死。

  “三姐儿,还不重新见过你宝哥哥,”

  尤夫人也甚是厉害,见宝玉说是自家人,立刻顺竿往上爬,叫自己女儿称呼起“哥哥”来,也不知她打什么心思。少女显然对尤夫人的话语甚为不愿,磨磨蹭蹭开不了口。

  尤二姐见状,八面玲珑地接过话头,笑语道:“母亲说得对极了,都是自家人,我也应该重新见礼才是。”

  话语微顿,尤二姐再次风情万种地对着宝玉盈盈一礼,醉人的秋波抛向宝玉。

  “小女子尤二姐再次见过宝兄弟,还望我们姐弟以后多多亲近,也让姐姐为好兄弟尽点‘心力’。”

  说及“心力”两字时,尤二姐更是加重语气,挑逗意味十足。

  在妖娆的外表下,尤二姐更是芳心发恨,她就不信宝玉不为她着迷,更不信贾家会有正人君子。

  尤二姐并未猜错,宝玉绝不是正人君子,但他就是没有被尤二姐迷住,依然冷淡地回礼道:“二姐姐有心。”

  尤二姐眼角一颤,桃红的玉脸首次多了几分难堪。

  尤夫人眼中也布满惊讶,她紧接着施给自己的小女儿几个眼色。

  在尤夫人的催促下,少女露出生涩的媚笑,生硬地向宝玉矮身施礼,“小妹尤三姐,请……宝哥哥以后多多教益。”

  又是一个骚狐狸,还是一个本事没有学精的狐狸精。宝玉大为不屑,紧接着脑中猛然一颤,心想:尤三姐?

  瞬间宝玉双目大张,上下扫视着神情别扭的尤三姐,心想:这尤三姐不会就是柳湘莲说的女侠吧?

  想起尤三姐先前的行礼动作,宝玉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叹了一口气,心中美好的幻想就此破灭:唉,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想不到“尤三姐”竟是这种女人!

  心有成见的宝玉神色平淡,三两句后就没有说话的兴趣。

  尤氏母女相互一望,眼眸都浮现难堪的意味,尤氏虽然是东府大奶奶,但宝玉可是整个贾府的心肝宝贝,她只能忍气吞声。

  尴尬一笑,尤氏主动告辞离去,宝玉自然不会挽留,还感慨万千地郁闷起来:难怪柳兄不要尤三姐,此等风骚女子要来干什么?不过看她这样也不像会为情自杀的主儿,真是奇怪呀!

  宝玉在灵堂内暗自纳闷,尤氏母女也轻声谈论着贾家这位宝二爷。

  “我说女儿,你在人前就不能庄重一点吗?”

  尤夫人的玉脸浮现埋怨之情,对于没能钓住宝玉这金龟婿,她感到很惋惜,不停责骂道:“二姐,你呀,总改不了这毛病,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吃这一套。”

  尤二姐满不在乎,轻佻地笑道:“我就喜欢挑逗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他们那副心痒痒的样子就特别开心。咯咯……”

  “然后你就立刻逃之夭夭,让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将咱们尤家当做仇人,你就更开心了!”

  尤夫人的声音透着无奈与责骂。

  尤三姐则拉着尤二姐的手,不解地追问道:“姐姐,你这样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以后怎么找到一个好夫婿呀?”

  尤氏虽与两个妹妹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也甚为不错,柔声附和尤三姐的话语,道:“是啊,二妹明明还是一个清白女儿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检点,何苦呢?”

  尤二姐见家人借机发难,又要劝她“浪女”回头,她急忙道:“大姐、小妹,你们放心吧,我一旦遇见真正的好男人,一定会做回良家妇女,好好相夫教子。”

  “唉!”

  尤夫人对这话已听过无数遍,每次尤二姐都拿这话搪塞自己。

  意念一转,尤夫人双眸透出期待的笑意,道:“好女儿,我看宝二爷就不错,应该入得你法眼吧?”

  “二妹,我是看着宝兄弟长大的,他的为人我甚为了解,对女儿家也很怜惜,不像你姐夫那样花天酒地,对我这妻子也是不知冷暖。”

  尤氏劝说尤二姐,却下意识想到自己身上,浓浓的幽怨不可抑制浮上玉脸。

  “那可不一定,不再试几次,谁知这贾宝玉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尤二姐带着悠然的笑意下定决心,她心中对尤氏也甚为同情,更是暗自大骂贾珍非但无情无义,更是正宗的伪君子,她随意一试,他就像狗般黏上来。

  侄儿贾蓉比其父也好不了多少,同样禽兽之性,去年如若不是秦可卿相助,自己就落入他们父子之手了。念及此处,尤二姐禁不住唏嘘不已:可卿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如此命短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刹那间,尤二姐脸上的媚笑消失不见,并秀眉微皴,心中万千意念纷至还来。

  “姐姐,你这么入神在想什么?”

  尤三姐见尤二姐少有的面容郑重,不由得欢快的打趣道:“不会是在想贾宝玉?不用这么费神,明日就叫大姐帮你提亲。”

  尤二姐被尤三姐的调侃惊醒过来,斗嘴她自然不会怕,立刻笑靥如花,反击道:“行啊!最好让大姐将你也捎上,咱姐妹俩来个娥皇女英,传为佳话也不错。”

  悦耳的娇柔话语微微一顿,尤二姐嘻笑中透出一丝疑惑:“三妹,我看你刚才的模样有点不对劲,与你平日大为不同!快老实交代,你不会真的看上贾宝玉了吧?”

  尤二姐语速越来越快,越说越是肯定。

  在一旁的尤夫人与尤氏不由得点头认同,神色大为意动,若宝玉不是在守灵期间,她们恐怕就会立刻前去提亲。

  尤三姐根本不是尤二姐的对手,闻言不由得羞涩不已,红云顷刻间布满面容,连耳垂也是一片通红。

  不敢说出真相的尤二姐无言以对,“嘤咛”一声就扑向尤二姐,用武力报复言语上的失败。

  “咯咯……”

  尤二姐与尤三姐嬉闹成一团,悦耳的银铃般欢笑声在空旷的院落回荡不休,引得树上的鸟儿振翅高飞,引颈高歌以作回应。

  尤二姐姐妹俩嬉闹着跑向前方,尤二姐见尤氏与尤夫人落在后面,听不到她们的谈话,就抓住尤三姐的手,低声说:“小妹,你学了这么久的武艺,这次全靠你了!贾珍父子回来,你给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上次我差点被他们糟蹋了。”

  “二姐,你放心,我怎么说也学了几年武功,打姐夫——不,打禽兽那是小事一桩!”

  尤三姐并未向家人说明自己正在修道,只以学武为借口,以免吓到红尘凡人。

  一脸英气的尤三姐满脸信心,心底深处却是黯然不已:为了师兄,自己即将去勾引贾宝玉,行为也光彩不了多少。唉,真想回到大荒山去呀!

  第三个夜晚,在宝玉的翘首以待中缓缓来到。

  宝玉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整个心神紧绷起来,心想:过了今夜,一切都将按照自己铺排的轨迹运行。

  空寂的月色平淡如水,在静尘等人的保护下,最后一个夜晚终于在平安中度过。

  黎明的曙光悄然出现,宝玉握紧手中的通灵宝玉,俯身对沉睡的金钏儿低声道:“钏儿,再委屈你一日,我很快就可以带你回新家了,呵呵……”

  一夜无事,宝玉心中大石落地,但针对“五色神石”的阴谋并未放弃,只不过采取更为阴毒的方式而已。

  同一片天空下,美丽如画的杭州。

  在一艘豪华的画舫内,贾琏在身下的艳姬体内狂野冲刺,一阵密集的轰炸后,男女同时一声高昂的欢叫,双双攀上情欲巅峰。

  片刻,瘫软如泥的贾琏无力再战,他搂着艳姬进入梦乡,在沉睡之前,脑海仍自盘旋着适才的快感,觉得这外面的女人就是比家中妻妾玩起来尽兴、舒畅。

  突然,寒流卷动,人影突现,一道魁梧的黑影站在贾琏的床前。

  妖界四王之一的独角蛟王双目闪烁着阴森气息,看着熟睡的贾琏,他得意洋洋地低语道:“就是你了,害得老子找那么久!”

  话音未落,独角蛟王大手虚挥,贾键与艳姬同时头一偏,昏了过去。

  一番手脚后,独角蛟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喃喃自语:笨蛋才会在贾府打生打死,本王就从这家伙身上下手,自然有效得多!嘎嘎……

  天色黎明,艳阳初升。

  岸边的喧哗终于传到画舫中,将“劳累”一夜的欢情男女纷纷惊醒。

  艳姬在明亮光线的骚扰下睁开双目,见身侧的贾琏依然睡得死猪般,她不由得得意地笑起来。

  眼前之人可是豪爽的恩客,这些时日自己在他身上用尽风流手段,当然也得到不少好处。想到这里,艳姬眼前不由得悄然浮现如山的金银,眼神一热,内心的决心更加强烈,不将贾琏的钱囊弄空绝不放他离去。

  “小美人,醒了怎么不唤醒你家二爷?”

  贾琏醒过来了。

  “二爷!人家见你昨夜那么拼命,想你多休息一下嘛!”

  艳姬丰满的身躯偎入贾琏的怀中,假装撒娇、不依地娇嗔起来。

  “小乖乖,我看你是想让我养足精神,今夜好填饱你才是,嘿嘿!”

  贾琏淫亵的笑容一收,甚为惋惜地低叹道:“唉!可惜我立刻要回金陵,不然非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艳姬闻言大吃一惊,芳心顿时大为不舍,当然是舍不得如山的金银,立刻双目一眨,逼真地挤出两行泪水,呜咽着扑进贾琏的怀抱,道:“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人家是真心喜欢你的!”

  话音微顿,艳妓侧首望了望贾琏依然鼓胀的钱囊,情意荡漾地道:“你是不是没银两了?不要怕,我平日省吃俭用还存有一些,足够你在这儿再待一段日子,人家真的不想离开你!”

  贾琏闻言不由得大为感动,心窝一热,欲答应再留几日,正在此刻,莫明的意念自贾琏的识海传出,他顿时觉得回家是十万火急之事,连一向酷爱的女色也变得淡薄起来。

  任凭艳姬再使出何等手段,意念忽变的贾琏还是止不住离开的脚步,只得在无限的矛盾中挥泪而别,纵马往金陵归来。

  就在独角蛟王出现在画舫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府衙内,任职在外的贾政也接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朝廷调令。

  烛火通明的书房中,虽已子夜时分,但勤勉的贾政仍然在处理公文,门客的脚步声将他自沉思中惊醒过来。

  贾政浓眉微皱,因公事而心情不佳,略微不满地向进来的门客道:“我不是说过不要随意打扰吗?”

  “回老爷,是急事!”

  脚步匆忙的门客慌张说:“大厅内有两个宫里来的差人,等您前去接旨。”

  “接旨?”

  贾政猛地从座椅上跳起来,无比诧异地反问道:“这时候怎会有差人前来宣旨?”

  不知是吉是凶的贾政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在悄然中布满他的额头。

  贾政这儿心惊胆颤等待答案揭晓,而在国师府中,策划此事的幕后黑手则对饮欢聚、轻言浅笑。

  “旋风兄,你说这贾政是否会起疑?”

  中年汉子面容沉稳,悠然轻笑着为旋风真人斟上一杯美酒。

  “黑羽兄,你就放心吧,那贾政迂腐又呆板,一见圣旨还不立刻日夜兼程赶回来!”

  旋风真人饮下杯中烈酒,得意大笑起来,然后继续道:“如今的蠢材皇帝对我是言听计从,若不是怕被供奉堂那几个老道士察觉,我真想将这笨蛋皇帝吃了,自己来坐这人间龙椅,哈哈……”

  中年汉子即是妖界的黑羽大王,他微微摇头,大为不屑地道:“这人间皇帝有何稀罕?你我兄弟联手,若将神石夺到手中,到时纵横三界,咱们坐天庭的龙椅还差不多!”

  “黑羽兄说得好,干杯!”

  旋风真人被黑羽大王说得心神激荡,向往不已。

  推杯换盏间,旋风真人得意洋洋地说:“待贾政来到京城,我就以笨皇帝的名义将他召入国师府,到时就看黑羽兄你的摄魂大法了。”

  话音微顿,酒酣耳热的旋风真人微带羡慕地望着黑羽大王,叹息道:“我也想过此计,可却力不从心,还是黑羽兄的法力令我佩服。”

  “旋风兄,你恐怕已有几百年没有回妖界了吧?”

  黑羽大王面容浮上淡淡的微笑,没有因为旋风真人的夸奖而有丝毫得意,未待对方有所回应,他随即说:“如今妖界虽比不上千年前的盛况,但也出了不少高手。不说其他,与我并列妖王的其他三位就不可小觑,更别说还有许多隐修的前辈妖仙了!”

  “是啊!”

  旋风真人双目闪现缅怀,道:“当年盛况是不易重现了,全怪那孙悟空,一根金箍棒打死我妖界不知多少高人,弄得我妖界如今只能龟缩在一处,全都是那天杀的猴子干的!”

  旋风真人越说越气,忍不住将酒杯砸碎在地,愤恨无比地厉声道:“我家大王就是被他打死,弄得我小旋风再也不能快活无边地巡山了!”

  “旋风兄,你这样不好吗?”

  黑羽大王连忙举杯平息旋风真人的怒火,道:“等我们夺得神石,你想干什么都行,到时咱们不巡山,去巡天宫、巡三界!”

  “好啊,巡游三界,坐镇天宫,哈哈……”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兴奋地喝下杯中美酒,好似正在吞神石般美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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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再挑姨妈



  阵阵响亮的鞭炮声打破晨曦的宁静,为金钏儿送殡的队伍自贾府行出,直奔贾家位于钟山之麓的家族墓地。

  宝玉不再假装悲伤,一脸平静走在人群中。

  “二爷,小的已按你的吩咐买下一座宅子。”

  包勇恭敬地走近宝玉,低声回禀:“石爷这几日一直没出现,新宅子也不知起什么名,还请二爷请示!”

  宝玉微一沉思,随即抬头仰望天空,带着无尽的寄托与希望道:“就叫……梦宅!”

  “梦宅?”

  包勇对此怪异的名称诧异不已,忍不住重复一遍,见宝玉点头,他才确定并未听错。

  “倪二去哪里了?你们一向不都秤不离砣吗?”

  宝玉语带调侃地轻笑道。包勇下意识环视四周一圈,虽然他们的身侧没有外人,但天性豪爽的他一提起这件“大事”仍然面色微热,略显不自在地结巴道:“他去准备……工具了!”

  “辛苦你们了!”

  宝玉大手轻拍包勇的肩膀,见其提到挖坟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心中暗笑,……看来思想这玩意儿真是很难改变呀!

  出殡队伍刚要走出城门,鸳鸯突然追上来。

  “二爷,老太太与太太都在找你。”

  鸳鸯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紧追而来,她弯着腰喘气道:“老太太说了,你已经受了三日的苦,如果还不去见她,她就要亲自来找你了。”

  贾母这样发话,就代表不可违抗,宝玉只得离开队伍独自返回贾家。

  鸳鸯疾步紧跟在宝玉的身后,见他在中门处脚步一转向怡红院行去,急忙脆声提醒道:“二爷,老太太她们都在内院,你走错路了。”

  “我回去漱洗一下再拜见老祖宗,你先回去,帮我传个话就是。”

  宝玉头也不回,兀自向前行去。

  “二爷。”

  鸳鸯跑步上前,情急之下扯住宝玉的衣袖,焦急地说:“老太太与太太都等你很久了,你再不快点,老太太恐怕就要发火了。要漱洗可以到老太太那儿,我再帮你就是。”

  鸳鸯话语出口才发觉不妥之处,她此刻的模样撒娇多过劝说。

  鸳鸯只觉芳心发热,羞涩的红云刹那间布满玉脸,玉手迅疾放开宝玉的衣袖。

  宝玉见鸳鸯如此坚持,他只得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想回去看看袭人她们,鸳鸯,就麻烦你为我遮掩一下了。”

  自从在灵堂相处三日后,宝玉与鸳鸯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宝玉话语末了,还随意地笑了笑。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鸳鸯对贾母的忠心是出了名的,她本不愿帮着宝玉欺骗贾母,可是心儿一跳,竟然鬼使神差点头答应。

  一刻钟后,宝玉终于回到阔别三日的怡红院。

  回家的感觉令宝玉满心舒畅,为了给几个美丽丫鬟一个惊喜,他摆手制止外院婆子们的传报,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袭人,你还是上床躺着吧,不然又要累倒了,宝玉没有这么快回来。”

  晴雯柔和的话语从房中传出,对袭人的担忧无比明显。

  宝玉唇角浮现微笑,暗自思忖:我果然没有看错,晴雯在四个丫鬟中最重情重义,而袭人是温顺忠心,麝月则是纯真无忧,相比之下,虽然秋纹很聪明,可惜总觉得她太过计较,总是找不到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疼爱之心。

  “晴雯,我怕一睡就睡过头,你把药放下吧,我的身子已经没事了。”

  袭人的声音娇弱而无力。

  宝玉闻言心房一疼,想不到袭人因为担忧竟然一病这么多日,比麝月告诉自己的情况严重得多。

  这时,房内响起袭人的咳嗽声,紧接着是晴雯的惊呼。

  “啊,你咳出血了!别动,我马上去请大夫,你躺好别动,我马上请大夫。”

  “砰”的一声,晴雯用力撞开房门,整个人向外冲去,紧接着眼前一花,她扑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我!”

  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晴雯芳心大惊,正欲极力挣扎时,宝玉的声音立刻让她安静下来。

  “宝玉,你怎么成这样了!”

  宝玉大步进房,还未来得及关心袭人的身子,袭人反而一脸怜惜,挣扎着要下床来为宝玉好好漱洗一番。

  袭人这么一动,又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这下子宝玉吓得面无血色,急忙大叫道:“快,晴雯你去找大夫、找御医,叫他们立刻来。”

  “不要,晴雯回来。”

  袭人虚弱的话语透出一分坚定。

  袭人深受礼教尊卑的束缚,用力摇头道:“宝玉,我知你是对我好,但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要是惊动御医,会为你招来很多非议,再说,我这只是小病,养一阵子自然就会痊愈。”

  宝玉听得更是心痛,这种时候袭人竟还为自己着想。

  现代人最讨厌的就是封建礼教,宝玉大手一挥,用命令的语气道:“你都吐血了,还管别人干嘛?谁敢说闲话,我就将他赶出去。”

  宝玉多了几分豪气,也多了几分霸气,双目精光一闪,斩钉截铁地对晴雯道:“快去呀,用我的名义请御医来。”

  晴雯虽然也很焦急,但她的想法也与袭人相似,而且聪慧的她想得更深远。

  动用皇亲的名义,请御医来救一个下人,那可不是小事!不仅老爷肯定会重责,说不定还会引来皇家的不满,编派一个欺君罔上的大罪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宝玉说得好,袭人已经吐血了,还管那么多干嘛!晴雯绝对是个大胆的女子,一咬银牙,她转身就向外冲去。

  “不行!”

  袭人不顾一切地坐起来,玉手抓住宝玉的手腕,坚定无比的“威胁”道:“你们要是真敢这样,我就立刻去见金钏儿。”

  宝玉与晴雯都熟知袭人的性情,她虽是温柔贤慧,可一旦认定一件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晴雯顿时僵立于地,手足无措地失去主意。

  正当宝玉感觉心情烦躁时,一股温暖的热流自他胸前传出,通过与袭人的玉手相接处传入袭人的体内。

  宝玉顿时双目一亮,突然开怀大笑起来:怎么忘了通灵宝玉呢?它连死人都能救活,怎会搞不定区区小病呢?修真虽然还是难以逃离生老病死之苦,但这五色神石岂是修真可比!

  一片光芒笼罩这间房间,宝玉突然抱着袭人躺上床,当着晴雯的面给了袭人一记长吻。

  袭人瞬间玉脸通红,羞得一阵呻吟。

  晴雯则一声娇嗔急忙逃出去,然后面红耳赤地守在门外,替宝玉当起门卫。

  “宝玉,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袭人浑身都已被羞红弥漫,双手紧抓着衣襟,恨不得立刻钻进地洞内。

  宝玉可没有那么多顾忌,甚至希望晴雯能留下来,他一边为袭人宽衣解带,一边嘻笑道:“好袭人,别闹,我这可是帮你治病。”

  “哪有这样治病的呀,啊,不要,宝玉,不要……”

  以往的宝玉也爱胡天胡地,但从来没有闹到这种程度,此时袭人更是没有一点欲念,禁不住略带生气地反抗起来。

  “好袭人,我真的是在帮你治病,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宝玉的动门术法已经在袭人的身上发挥作用。

  “滋”的一声,宝玉的肉棒插进去了,火热的巨物破浪分水,不疾不徐地插入袭人的花心,充分享受着娇俏蜜穴的柔腻厮磨。

  “噢……”

  袭人朱唇大张,羞涩而又满足的呻吟飘荡而出。

  在门外,晴雯在同一瞬间娇躯一颤,一道微不可察的惊叫在她银牙间暗自打转,心想:唔……宝玉竟然真的做起那种事?他真的是在帮袭人治病吗?

  晴雯绝对是最聪明的丫鬟,宝玉这法子虽然荒诞,但她更相信宝玉不会拿袭人的性命开玩笑。

  念及此处,晴雯再次紧咬银牙,坚定要为宝玉把风的信念,同时也强自忍耐着内里一阵云雨之声。

  一刻钟后,袭人的呻吟已经完全忘形,不仅大声欢鸣,而且还腰身旋转,一下一下迎合着宝玉的抽插。

  再过一刻钟,袭人的尖叫声陡然穿云裂空,腰身高高拱起,泥泞的蜜唇紧紧贴在宝玉的胯间,花径更是剧烈收缩。

  宝玉也高潮了,在袭人的春水喷打在他龟冠上的一刻,蕴含神石精元的岩浆轰然喷射而出,灌满袭人还在抽搐的子宫花房。

  门外,晴雯的身子已经靠在墙上,她用力捂住大张的小嘴,眼中闪烁着羞喜交加的光华:天啊,袭人叫得好大声,一点也不像重病之人,难道宝玉做那事真能治病?嘻嘻……

  片刻,门被打开了,容光焕发的袭人给予晴雯最后的答案。

  袭人的身子恢复了,但心灵却难以抹去那羞窘的波澜,她甚至不敢与晴雯双眸对视。

  宝玉得意洋洋地从房内走出,眼见晴雯玉唇上的牙齿印,他禁不住心中一荡,大步走向晴雯。

  “咚咚咚!”

  瞬间晴雯的心房有如战鼓敲响般,宝玉的目光如此火热,她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走过来了,眼神好……坏呀,唔,他不会想对我做……就在晴雯心乱如麻,不知该怎样回应的时候,外院小丫鬟的通传声传了进来。

  “启禀二爷,老太太派鸳鸯姐姐前来催你过去。”

  晴雯挺拔的双峰重重起伏一下,急忙顺势道:“二爷,你还是快去吧,不然老太太亲自杀到,那挨骂的还不是我们,若是将我们赶出去就更糟了。”

  晴雯虽是夸大之言,却正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宝玉身子一震,脑海瞬间开始“思念”廖老大:嗯,红楼梦中的晴雯正是被赶出贾府最后忧伤而死,真可怜呀,不过我“假”宝玉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晴雯,你别催,我去就是了。”

  心念一转,宝玉突然拉住晴雯的手腕,一半请求,一半命令道:“不过我要你陪我一起去,路上也好多一个人说说话。”

  晴雯绝美无瑕的玉脸闪过一抹喜悦,随即又是一阵诧异:往日宝玉一般都不会要人陪同,更何况鸳鸯就在外面等着,他竟然坚持要自己陪同,真是奇怪呀!“二爷,你可出来了,老太太都快等不及了。”

  鸳鸯满脸焦急地埋怨宝玉,语调娇嗔中夹杂着丝丝担忧。

  “鸳鸯,你先去回老祖宗,就说我随后就到。”

  话语微顿,宝玉向面色愕然的鸳鸯仔细解释道:“我还要回房拿点东西,又怕老祖宗等急了,只有拜托鸳鸯姑娘先行禀报了。”

  无论鸳鸯愿不愿意、心中开不开心,宝玉要她先走,她又怎会赖着不走?

  晴雯见鸳鸯离去,美眸立刻放大三分,道:“宝玉,你是故意支开鸳鸯姐姐吧?难不成你还在生她的气?”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宝玉缓缓走向大门,突然神秘地说:“我的确是故意让她先走,我有事对你一个人讲,走慢点就是。”

  宝玉下意识张望着左右,随即沉声道:“你听了以后不要惊叫,更不要怀疑,我所说的句句是真!”

  “你要说什么就说呀,我可不是胆小鬼,你别想戏弄我。”

  晴雯对自己的胆子一向很有信心,不料宝玉只说了第一句,她的小嘴就张大到极限,道:“啊,你说什么?金钏儿没死?”

  画面一闪,宝玉终于出现在贾母的居所门前,鸳鸯老远就迎上来,半嗔半怨地望着宝玉,道:“宝二爷,你不是说随后就到吗?怎么耽搁这么久?这不,老太太又把我赶出来了!”

  鸳鸯望了望宝玉的身后,却不见晴雯的身影,不由得诧异地问道:“晴雯妹妹呢,她不是与你一道吗?”

  “晴雯家中临时有急事,我放她回去了,所以中途耽搁一会儿。”

  宝玉耐心解释迟到的原因,随即大步进入厅房,还未看到人影,一股幽香已经扑鼻而来。

  “宝哥哥,你来啦!”

  惊喜的欢呼声自厅中传出,悦耳的话音还未散去,一道娇俏的倩影已冲出来,如乳燕投怀般扑进宝玉的怀中。

  “云妹妹,你也在呀!”

  宝玉双臂一展,将史湘云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大圈。

  凌空旋转的史湘云又惊又喜,欢呼不断,双足落地后,好奇地在宝玉的双臂上左摸右摸,并问道:“宝哥哥,几月不见,你怎么力气变得这么大?是不是吃了天桥的大力丸?哪天我也买几颗来试试,看谁还敢欺负我!”

  “咯咯……”

  史湘云那率真可爱的话语顿时引来大厅内外一阵欢声笑语。

  “云丫头别闹了,宝玉还不上前来让老祖宗好好看看?”

  王夫人如水的美眸闪现欣喜之色,几日来的担心终于消失。

  史湘云闻言,抢先返回贾母的身边,不依地撒娇道:“老祖宗有了宝哥哥,就不要云儿了。”

  “要,两个都要。”

  贾母被史湘云摇得眉开眼笑,老怀大慰地环视众人一眼,道:“你们全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一个也不偏袒!”

  “孩儿给老祖宗请安!”

  宝玉发自心底的激动神色浮上面颊,不由自主地跪在贾母的面前。

  “磕头虫,起来吧!”

  未待贾母开口应答,史湘云已经拉住宝玉,用力将他送到贾母的身前,笑嘻嘻地邀功道:“老祖宗,云儿帮您把人带来了!”

  “呵呵……”

  贾母开心地将史湘云搂入怀中,慈爱的双目扫视着宝玉,见他并无二样,不由得笑意更深。

  拜见贾母与王夫人后,宝玉目光看向四周,顿时惊喜不断。

  王熙凤在平儿的陪侍下正神色复杂地望着宝玉,那目光透出从未有过的异彩,还隐约又一丝大胆的情意,令宝玉欣喜若狂。

  宝玉的目光不敢在王熙凤身上多作停留,随即转往王夫人处。

  自上次无意间亵渎王夫人后,宝玉费尽万般努力才恢复心灵平静,此刻四目相视,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如此脆弱,王夫人那丰腴的娇躯好似一团火焰般,强烈地吸引着他这只飞蛾。

  慌乱在宝玉的心中回荡,随着时日的增加,他越来越将自己当做贾宝玉,也将王夫人当作自己母亲,可是那邪魅的欲火总是撕扯着他的灵魂不愿离去。

  也许……找一个替身化解那不伦的思绪,应该是一个好办法。想到这里,宝玉的双目突然一亮,瞬间多了几分野性,少了几分顾忌,随即大步走向王夫人身边的——薛姨妈。

  看着这个与自己母亲长得七分相似的柔媚妇人,宝玉在心中顿时拍案而起,大呼妙计:这个与自己有着暧昧情愫的美妇人,岂不正是转移目标的最佳对象?

  宝玉的心中越想越是得意,目光不由得变得痴迷而火热起来,看得薛姨妈芳心暗自发颤,波澜不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羞窘,抑或是激情荡漾?

  两秒无声的对视后,薛姨妈美眸一乱,下意识生出几分恐惧,生怕被外人看出蹊跷。

  这时李纨出声了,她见宝玉呆呆站在薛姨妈面前,禁不住调侃身旁的薛宝钗,道:“宝妹妹你看,小心姨妈被宝玉抢走哟。”

  薛宝钗悠然笑道:“这也不错,我就多一个亲兄弟了,总比那混帐大哥好。”

  “宝哥哥,宝姐姐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上前认亲娘,嘻嘻……”

  林黛玉接着宝钗的话语,调侃起宝玉。

  薛姨妈闻言,不由得芳心一惊,吓得手足无措,心想:如今的宝玉可是胆大包天,没有借口他也敢胡天胡地,黛玉与李纨这么一催,他还不借机而上见缝插针!

  果如薛姨妈所料,她阻止的话语还未出口,宝玉已在众女的推波助澜下,带着火焰熊熊的欲火扑上来。

  “母亲!”

  宝玉顺势将薛姨妈当作王夫人的替身,他半跪在薛姨妈的身下,脸颊紧抵薛姨妈的双峰下缘,双手环抱薛姨妈颤抖欲退的腰身。

  薛姨妈坐在热炕上被宝玉这么搂抱,她退无可退,还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宝玉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片刻的惊慌后,薛姨妈反而主动搂住宝玉,做出宠爱之状,以免让众人起疑。

  众女虽是灵秀绝色,但也都是女人,如今齐聚一堂,自是不免闲话家常,话题一开,自然将宝玉暂时放在一边。

  机会来了,嘿嘿……宝玉安静片刻后,突然轻轻一跳,跳到炕上,随即好似缠着母亲的幼儿般,整个上身枕在薛姨妈浑圆的美腿上。

  宝玉舒服地微微侧身,紧接着大手一动,美妙销魂的“历史”就此再次上演。

  就似上次在衡芜院般,宝玉的双手纵情肆虐,在薛姨妈隐私的部位揉捏、挤压。

  可这次又与上次有所不同,当宝玉的大手演完上次的剧目后并未休息,而是斗志昂扬地攀上更高的情欲之峰。









  第八章、不伦预约



  “嗯!”

  薛姨妈娇躯一颤,不可抑制地轻哼出声,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好似三月桃花般艳红醉人。

  “妹妹,你不舒服吗?”

  坐在近处的王夫人首先发现薛姨妈的不妥,眼眸在关怀中夹杂一丝疑惑。

  王夫人凝神一看,见宝玉已在薛姨妈的怀中闭上双目,似乎还咬住薛姨妈的衣襟,她不禁感到哭笑不得,笑骂道:“你们看,宝玉这么大了还像小孩般没体统,怎能说睡就睡呢?妹妹,不要太宠他了。”

  王夫人娇躯微动,欲起身上前亲自叫醒宝玉。

  “还是让玉儿睡吧,他这几日肯定累极了,听鸳鸯讲,他可是三日三夜没合眼。”

  贾母慈爱的话语阻止王夫人的行动,随即对薛姨妈道:“玉儿这样会压着你,你把他放到炕上就是了。”

  “不用,宝玉看来真是累极了,让他躺我腿上就行了,这样他会睡得舒服点。”

  薛姨妈脸带悠然的微笑,婉拒贾母的好意,可平静的面容下却思绪翻涌、纷乱不休:宝玉怎么能这样?要是被姐姐、宝钗还有房内这么多人发现,那自己这当姨妈的还怎么活呀?

  薛姨妈芳心中哀怨回荡,惊慌刹那间占领她整个心田,但那羞人的快感又充斥着她的全身,令她生不出丝毫抵抗之心。

  宝玉越是放肆,情形越是危险,薛姨妈反而越来越无法抵挡。

  王夫人一声无奈低叹,慈爱地瞪了宝玉一眼后,这才坐回原位。

  这时,“沉睡”的宝玉立刻悄悄张开一点眼帘,然后手指悄然一动,沿着薛姨妈的衣襟缝隙钻进两腿之间。

  没有外衫的阻碍,薛姨妈玉腿内侧的触感更是柔腻、娇俏,薄薄的中衣丝毫不能阻挡宝玉火热的激情,大手在玉腿肌肤上一番流连后,义无反顾的直奔最终目的地一桃源玉门而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薛姨妈脑海一颤,不由自主浮现“一根巨棒翻江倒海”的幻觉。

  瞬间薛姨妈的玉脸一红再红,所幸众女此刻谈兴正浓,无人注意到她的怪异神色。

  薛姨妈的双腿猛然一紧,将宝玉的大手夹在中间,见宝玉的手指还在动,而且背对众人的眼神也跃跃欲试,怕极了的薛姨妈只得轻咬朱唇,声若蚊蚋般道:“玉儿,别……别在这儿!”

  别在这儿?那就是说可以在其他地方——为所欲为!宝玉顿时兴奋若狂,以同样呢喃的低语回应道:“姨妈,那我明日午后去找你,你将宝姐姐与香菱都支走,行吗?”

  “不、不可以。”

  多年的世俗礼教让薛姨妈想也不想立刻开口拒绝,她已不是青涩少女,自然明白宝玉最终的目的。

  近在咫尺,宝玉清晰听到薛姨妈的心跳声,而打破美人的矜持之心可是他最拿手的本领,他自信而又邪魅地暗自一笑,随即微微翻身。

  宝玉这么一侧身,手肘自然地卡在薛姨妈的双腿之间,未待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再次杀向薛姨妈的幽香之地。

  薛姨妈察觉到宝玉的意图,她故技重施,却只夹住宝玉的手肘,那逼近的手掌却没有受到半点阻挡,掌心轻轻一震,覆盖那微微隆起、散发着幽香湿气的桃源禁地。

  薛姨妈在千钧一发之际止住脱口而出的惊呼,只是身子好似触电般,瞬间变成一尊完美的化石。

  下一秒钟,一团湿痕在薛姨妈的两腿间出现,并迅速扩散开来。

  “姨妈,要不要我‘探望’你呀?”

  宝玉隔着中衣,用两指夹住薛姨妈的阴蒂,仔细感受着那“珍珠”不停账大的激情变化。

  “不……不要。”

  薛姨妈结结巴巴地说道,做出最后的抵抗,可颤抖的低语已由先前的坚定变成十足的慌乱与虚弱。

  邪魅的光华从宝玉的眼底一闪而过,薛姨妈的反抗只会令他更快活。

  宝玉心念一转,大手离开湿痕明显的亵衣,手指灵巧地往上一弯,勾住薛姨妈束腰的丝巾,只要这丝巾一松,薛姨妈的私处将失去最后的防守,玉门将为亲外甥彻底敞开。

  “别……”

  薛姨妈似怀春少女般羞不可抑,急忙假装捶腿,玉手顺势下滑抓住宝玉的手臂,眼中的哀求更是强烈,而眼底的水色也荡漾起来。

  “好姨妈,你同意吗?”

  宝玉一边逼问,一边手指用力往下勾动,因为动作太过猛烈,薛姨妈身上的外裙裙角的颤抖一看就很不正常。

  “嗯!”

  薛姨妈急忙松开宝玉的手臂,然后按住裙角,在情急之下,内心有种微妙的思绪:先答应下来,之后再敷衍过去,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在这儿被人发现!

  几秒的犹豫后,终于薛姨妈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答应宝玉的不伦预约。

  太棒了!哈哈……达到目的的宝玉在心中得意大笑,比他更为高兴的自然是“小宝玉”兴奋若狂的异物挺枪跃马,跃跃欲试,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宝玉吐出一口火热的呼吸,又在薛姨妈那柔腻饱满的花瓣上重重揉捏一下,这才打着喝欠缓缓“醒转”过来。

  “宝哥哥,你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嘛!嘻嘻……”

  探春玉脸如花,上前将宝玉从薛姨妈的腿上拎下来,打抱不平地道:“姨妈的腿都快被你压扁了,还不帮姨妈好好捶捶。”

  薛姨妈芳心一惊,生怕宝玉借机再来胡闹,好在宝玉得到回应后已是心满意足,而且还另有所思,所以并没有再扑入薛姨妈的怀抱。

  “宝兄弟,让我为姨妈捶腿吧,你累着啦,再歇一歇。”

  迎春平日与薛姨妈的关系最为亲密,她脚步轻盈地走上来,身子摇曳间,万种风情凭空突现。

  “还是迎春最乖、最体贴我。”

  薛姨妈唯恐再生出变故,主动上前将迎春拉到身边,心急之下,连微麻的双腿也变得灵活自如。

  王熙凤虽与众人谈笑自如,但注意力却从未离开过宝玉,见他起身似有离去之意,突然勇气倍增,道:“老祖宗,宝兄弟的人我已经看到了,我还有事没处理完,先告辞了,咯咯……”

  在宝玉开口之前,王熙凤抢先笑语告退,她随即一脸自然又大方地主动问宝玉:“宝兄弟,你要走吗?那让嫂子送你一程,免得老祖宗担心她的心肝宝贝孙儿。”

  王熙凤调侃的话语引来一阵欢声笑语,也让所有人没有丝毫怀疑。

  贾母脸带喜意,手指着王熙凤笑骂道:“你这泼辣丫头连我也不放过,就罚你将宝玉送回院子让他早点休息,不要再与小厮们玩耍。”

  “老祖宗放心,玉儿定会听凤姐姐的话,她叫我走东,我一定不会走西,呵呵……”

  宝玉傻笑着,心中却兴奋得似欲爆炸,内心的情丝有如狂风呼啸般:凤姐姐终于有回应了,她终于想通了!呜……好想哭呀!

  在大观园内,秋风透着一丝寒意,但林荫下,青石道上,却弥漫着动人的春风。

  “奶奶,我还有事,先行回府了。”

  平儿犹豫良久,最后重重一声叹息,暗自将贾琏抛到一边,毅然站在王熙凤的这边。

  王熙凤第一次在平儿面前羞涩不已,目光甚至不敢与平儿对视,声音微带颤抖道:“妹妹有心了,我待会儿就回房。”

  “二爷,我家奶奶就——拜托你了。”

  平儿临走之际,意味深长地看了宝玉一眼,别有所指的话语带着一丝沉重的警告。

  “平儿姐姐好走,”

  宝玉坦然而自信,同样含意深远的回答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照顾凤姐姐。”

  平儿温柔一笑,随即快步离去。

  宝玉望着平儿婀娜动人的倩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真是一个忠心的女子呀!

  “看什么看?要是舍不得,我可以帮你将平儿叫回来。”

  只剩下两人独处,王熙凤好似少女般突然大发娇嗔,醋意浓烈的美阵一瞪,径直向林中小道行去。

  “好姐姐,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呵呵……”

  宝玉满心火热追上王熙凤,故作一脸可怜地道:“我是感激平儿知情识趣,她不离开,我们怎能单独相处呢?”

  王熙凤脚步一顿,停在林深处,突然出现肃穆的神色,气息一变,沉声道:“宝玉,我今日与你相聚,只想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姐姐,你又要提条件呀,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不再折磨我了呢,唉……”

  看着王熙凤那紧绷的神色,宝玉立刻回想起当日房中一幕,情火不由得急速熄灭,很无力地叹息一声。

  “我是想通啦,也不想这样继续折磨你也折磨我自己。”

  一抹妩媚的水色从王熙凤的眼中闪过,但她语调未变,道:“宝玉,我不会再故意躲着你,但你要给我时间,你必须答应我,只要我不同意,你绝对不能逼我与你……行房。”

  终于,王熙凤的语调失去冷酷意味,羞涩的尾音特别悠长。

  “好姐姐,我答应你,绝不让你伤心。”

  瞬间假宝玉只觉春天来临、百花锭放,就连秋风中的落叶也充满诗情画意。

  宝玉回答得很爽快,但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手一揽,将王熙凤抱入怀中,充满诱惑的低语钻入她的心中:“好姐姐,想死我啦。”

  话音微顿,宝玉火热的身躯一边摩擦着王嘻凤的玉体,一边感慨万千地唏嘘道:“好姐姐,你可知道?为了你那句啮言,我这几个月可难受死了。你如此狠心待我,是不是该好好补偿呀?”

  宝玉嘴中询问,火热的大手早已在王熙凤的娇躯上开始“补偿”之旅。

  “宝玉,不要这样,我刚才……不是说了……啊。”

  王熙凤抓住衣襟下的“波浪”极力冷着玉脸要熄灭宝玉的欲火,可惜她的抵抗却抵不过胸前传来的鼓胀酸麻之感。

  宝玉五指一张,抓住王熙凤的乳房,只是轻轻一捏,勾魂的快感瞬间就点燃叔嫂———人积压已久的情火,也中断王熙凤反对的话语。

  “轰”的一声,宝玉与王熙凤的心海同时化成一片空白,动情的呻吟同时飘出唇角。

  下一刹那,宝玉的舌头撬开王熙凤颤抖的皓齿,带着他一腔真情开始追逐王熙凤的香舌。

  王熙凤先是呆滞两秒,随即猛然用力扑入宝玉的怀中,就好似发疯般,激烈无比地与宝玉对吻,似乎恨不得将宝玉整个人吞进去般。

  这些日子,宝玉还有几个美丽丫鬟释放情思,王熙凤却只能午夜暗自伤怀,她心底的幽怨绝对比宝玉浓厚无数倍。

  王熙凤如此激情,宝玉自然欢喜无限,“滋”的一声,就将王熙凤的香舌吸入嘴中,狂野而不失温柔地品尝起来。

  四唇交接,激情荡漾,王熙凤舌尖一勾,反将宝玉的舌头吸进她的檀口中。

  与此同时,宝玉的大手揉捏着王熙凤挺拔的美乳,两指一搓,那两点诱人的鲜红乳珠飞速地胀大。

  “宝玉,住手,你再逼我,我要生气了。”

  王熙凤果然名不虚传,她身子已是嫣红密布,但却强行推开宝玉。

  “好嫂嫂,我不是要逼你,是太想你了。”

  假宝玉可是现代之人,读书虽然不努力,但泡妞的甜言蜜语却是张口就来。

  “哼,少用花言巧语骗我,你整天与几个丫头打情骂俏,哪里还会想着我!”

  浓浓的醋味充斥王熙凤的话语间,不待宝玉辩驳,她的美眸突然变得红润,幽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

  无论是吃醋,还是监视,无不说明一件事——王熙凤特别在意宝玉,而且几近失去理智的地步。

  宝玉心窝一热,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二次感觉到原来吃醋的女人特别美丽。

  “好嫂嫂,是我错了,你狠狠教训我吧,呵呵……”

  在这时刻,假宝玉施展出男人对付女人的绝招——耍无赖,他再次突然抱住王熙凤,大手一下子就钻入王熙凤的衣襟内,尽情揉捏着美乳。

  无赖招术果然有用,王熙凤虽然不停娇嗔,但却节节败北,最后唯有死命按住腰带不让宝玉得逞。

  “宝玉、好兄弟,我真要……啊……生气了!”

  “好嫂嫂,可是我很难受呀!你折磨了我多久,就折磨了它多久,你摸一摸。”

  假宝玉双目发亮,好似一匹野狼般,他突然抓着王熙凤的玉手放在阳物上。

  王熙凤顿时身子一颤,被掌心传来的热力弄得心慌意乱,心房“咚”的一声巨响,恍惚间她又回到人生最为暧昧的那几日。

  假宝玉感受到王熙凤心灵的微妙变化,肉棒一弹,与王熙凤的玉手贴得更加紧密,而他的大手已经从王熙凤的裙下钻进去。

  “好嫂嫂,给我吧,你不给我,我会难受死的!”

  古时女人的穿着绝对是色狼的福音,宝玉突然一扯,立刻扯落王熙凤胯间的薄纱。

  “啊!”

  王熙凤一声惊叫,急忙松开宝玉的阳根,慌乱无比地道:“宝玉,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要不……要不……我像上次那样帮你泄出来吧!”

  结果虽然不算完美,但这已是王熙凤现在最大的让步。

  宝玉顿时一声欢呼,再次撩起王熙凤的衣裙,同时将欲望之物直挺挺地凑到王熙凤的朱唇边。

  “好嫂嫂,我先帮你,你肯定也想我了,对吧?嘿嘿……你放心,我对天发誓,你不同意,我绝对不进去。”

  宝玉话音未落,已经将王熙凤顺势放在草地上。

  “别……坏蛋……不要在这儿!嗯……”

  凤姐被宝玉说中心思,不由得更加羞涩,一向火辣的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

  宝玉并未开口相应,兀自加快动作,随即眼神一动,看到一块平滑如镜的大青石,心想:嘿嘿,这大观园内石头真多,真是太美妙了!

  春风一荡,碎纱纷飞,禁忌的狂风将叔嫂二人吹到那块大青石上。

  冷风吹拂,王熙凤不由得娇躯一颤,从痴迷中醒转过来,悦耳柔媚的颤声透出娇羞无限。

  此刻王熙凤外裙整齐,内里却不着寸缕,风儿一吹,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立刻绕着私处盘旋,而且还向双乳蔓延而去,让王熙凤不由得心想:唔,不穿亵衣的感觉好……丢脸,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啊,宝玉在干什么?

  飘荡的裙摆被宝玉高高掀起,王熙凤的幽谷瞬间暴露在春风下,她随即明白宝玉的企图,羞急的声音立刻冲向檀口,可宝玉的手指抢先碰到王熙凤的阴唇,指尖轻轻一挑,一股酥麻的力量在花瓣上扩散开来,轻易搅乱王熙凤的音调。

  “宝玉,你要害死我呀,这儿可是……”

  王熙凤稀奇地变成小绵羊,泼辣的骂声瞬间变成娇羞的低吟。

  “好嫂嫂,这里不会有人来,我说过只要你不同意,我一定不会伤你的心。”

  在假宝玉的心中,王熙凤肯定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但要他坐怀不乱,有如柳下惠附体,人间的力量绝对不可能。

  欲火从宝玉的眼底飞速地闪过,得意的光华紧接着浮现而出,他有绝对的信心一定能让王熙凤自动求欢,心想:到时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嘿嘿……

  邪魅的心声回绕之际,宝玉的指尖一点一点刺入王熙凤的蜜穴。

  王熙凤朱唇微启,无意识的颤音从她唇角飘出,紧张、羞窘还有那透心的酥麻令她的脚尖陡然收缩,脚趾似乎已经抓破绣鞋。

  指尖自然没有肉棒粗长,但王熙凤的蜜穴本就紧窄,在极度紧张下,花径更紧窄成一线,宝玉刺入两根指节后,竟然再也插不进去。

  “呼……”

  这两指的插入已经令宝玉气喘如牛,不再深入的手指开始轻轻晃动,就好似插入水面的竹竿,以玉门为中心一点,荡漾层层叠叠的涟漪波纹。

  “啊……啊……哦……宝玉,别、别弄了,我不难受,我帮你弄吧。”

  王熙凤可是出身世家大族的王家,虽然没有宝玉的母亲、她的姑姑王夫人那样端庄典雅,但她何曾在这光天化日下、在这户外树林中,干这等羞人之事?王熙凤的哀求只会令宝玉更加火热,中指继续旋转晃动,拇指则用上几分力量,突然一下子压在王熙凤的阴蒂上。

  “呀——”

  宝玉的拇指这么一弄,王熙凤陡然弓起身子,腰臀抬离青石表面,一股春水从蜜穴内喷涌而出,打淫宝玉的整只手掌。









  第九章、母女风情



  足足十几秒钟后,王熙凤才呼出那一口令她窒息的热气,随即好似软泥般躺回大青石上,娇喘吁吁、美眸迷离。

  宝玉再次将王熙凤的裙摆掀到腰际,眼见王熙凤不再激烈反对,他暗自得意一笑,目光有如两道光柱射向王熙凤的私密禁地。

  王熙凤的美眸虽然已经没有焦点,但女人的直觉却很敏锐,宝玉的目光刚射来,羞红立刻飞上她的脸颊。

  王熙凤急忙用两手遮在两腿间,只让宝玉看到一点嫣红,她连声娇嗔,宝玉却没有放下裙角的意思,一向威仪惯的她美眸一瞪,突然有点恼羞成怒。

  “宝玉,我最恨别人骗我,哼,再这样,我再不会理你。”

  面对王熙凤的怒气,宝玉却毫无恐惧,他俯下身咬住王熙凤的耳垂,将火热的气息直接吹入她的耳中,道:“好姐姐,你看,你都湿成这样了,还是让弟弟帮帮你吧!”

  宝玉的手掌在王熙凤的眼前晃动,指尖上那湿淋淋的水色特别淫靡而诱人。

  这时,羞人的红霞好似一道巨浪般,凶猛地淹没王熙凤的娇躯,豪门贵妇的威仪瞬间化为灰烬。

  一声嘤咛,王熙凤败了,完完全全败在宝玉的无赖绝招上,不过她依然紧紧捣着桃源禁地,不让宝玉轻易地看到。

  “好嫂嫂,我不看就是了,你别生气。”

  宝玉一脸温存,心中却偷笑不已:凤姐姐的桃源蜜处,自己早在养病的时候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嘿嘿……刚才也看得清清楚楚,凤姐姐的下面好湿呀!

  王熙凤玉脸通红,下巴埋在微微起伏的胸前,若有若无地哀叹道:“小坏蛋,姐姐总要被你害死。”

  哀羞与欢愉交织的低吟声中,王熙凤缓缓伸出玉手,伸向宝玉的欲望之根。

  下一刹那,王熙凤又突然缩回玉手,仿佛碰到尖刺般,并且美眸急速放大,羞窘与惊讶地道:“宝玉,你……那儿……怎么这么……大?”

  “好姐姐,我学了道门玄功,下面自己就变大了。”

  宝玉省略有关五色神石的内容,全部归功《动门法书》顺便也将道观之事讲出来。

  “啊,原来这儿也能修炼仙法呀,咯咯……”

  王熙凤毕竟不是一般女子,好奇之下,她终于不再羞窘,并握住宝玉的巨物。

  “好姐姐,它可是好宝贝,呃……”

  王熙凤的玉手轻轻一握,快感瞬间穿透宝玉的心窝,双目欲火飞腾,一边承受着禁忌快感的冲击,一边诱惑道:“好姐姐,它的本事可多了,如果不信,你试一下,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情人间的话语无论有多么淫靡,听在对方的耳中总是情意绵绵。

  王熙凤又给宝玉一记妩媚的秋波,精明地识穿宝玉邪魅的目的,道:“小坏蛋,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还是会回怡红院让袭人她们试吧,咯咯……”

  王熙凤话虽如此,但玉脸却不由自主靠近玉杵,在好奇观察的同时,呼吸已经喷在宝玉的阳根上,让“如意金箍棒”瞬间又大了一分,那硕大、通红的龟冠几乎是贴着王熙凤的朱唇重重弹过去。

  “好嫂嫂,我要你……”

  在欲望的催促下,宝玉腰身一震,阳根凑向王熙凤的檀口,虽然话还没有说完,但渴望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你这小坏蛋,花样怎么这么多?”

  宝玉的焦躁传入王熙凤的心中,化为女人的自豪,还有得意的微笑。

  在情意绵绵的娇嗔声中,王熙凤再次握住宝玉的巨物,并缓缓张大朱唇含进去。

  “呃……”

  宝玉激动地全身的血液瞬间回流,更四肢发紧、脑海晕眩。

  要成功了,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打破凤姐姐这一层心理障碍,我一定可以完全得到她。宝玉喉咙一荡,只觉时间过得无比缓慢。

  突然,就在天雷即将勾动地火的刹那,讨厌的、可恨的、天杀的……破坏者出现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还有丫鬟、婆子们呼唤“姑娘出来”的声音,这宁静的角落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一对鸳鸯吓得神色大变,王熙凤不愧是精明干练的琏二奶奶,会道术的宝玉还在左看右望,她已经迅速抹去羞人的痕迹,然后快而不乱地叮嘱道:“宝玉,你留在这儿,设法拖住她们一会儿,绝不能让她们看见我。”

  话语微微一顿,王熙凤眼角微微一扬,留下一记深情的目光,随即快速走向树林另一端。

  宝玉看着王熙凤风情万种的背影,心中更是郁闷不已,恨声骂道:“唉,是谁这么讨厌非要在这种地方捉迷藏呀?修他老母的。”

  宝玉心情不爽,立刻大马金刀坐在青石上,只等着坏他好事的丫鬟、婆子们自投罗网。

  也许是上天不想看见宝玉变成恶主,也许是下人们今天福星高照,丫鬟、婆子们中途脚步一转,竟然从大青石侧面走过去,一排树木正好挡住似欲发狂的宝玉。

  丫鬟、婆子们的声音逐渐远去,这隐秘的角落又恢复幽静,假宝玉坐在石头上,就好似一尊石像般,只能哭笑不得地心想:这样也看不到本少爷?唉,今天真是倒霉呀,连骂人出气的机会也没有。

  宝玉再次一声长叹,脚底在石头上一蹬,借着石头的反弹之力,他一下子跃出四、五米,直向林外冲去。

  “哎哟!”

  一声疼叫,宝玉与一道娇小的身影撞在一起,两人同时摔倒在草地上。

  “混帐……咦,巧巧,怎么是你?”

  宝玉的骂声戛然而止,看着浑身沾满草屑的巧巧,他不禁满脸意外,感到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这儿啦?你不是去你娘舅家吗?”

  “去了就不回来呀?”

  巧巧利落地从草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草屑,一个飞身就扑入宝玉的怀抱,娇嗔埋怨道:“二哥,亏人家一回府立刻就去怡红院找你,你倒好,一见面就撞得人家满地打滚,真没良心。”

  巧巧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紧接着又欢声道:“二哥,我去怡红院找你,你不在,就在府中四处寻人,咯咯……我就知道你躲不掉,果然被我找到了。”

  听着巧巧的谴责,宝玉眼神一翻,心中那哭笑不得的感觉更加强烈,令他俊朗的五官有点扭曲:唉,原来是被巧巧儿坏了好事,自己先前还真没骂错,真的是“修她老母”呵呵……

  “二哥,你笑什么?好古怪呀!”

  巧巧几乎是骑在宝玉的腰间,身子胡乱一动,突然碰到一样坚挺、火热的物事,道:“哇,‘神仙棒’长大了,咯咯……二哥,我现在可以看了吧?”

  “啊,你要看,那……就看一看吧!”

  瞬间宝玉心房的郁闷化为熊熊燃烧的欲火:既然凤姐姐不负责任地逃跑,那就让巧巧负责吧丨嘿嘿,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这也是帮小魔女上课。邪恶的念头在宝玉的脑海中浮现,“神仙棒”更是猛地高高耸立而起,差一点将裤子戳穿。

  “哇,比以前更大了,真好玩。”

  巧巧美眸发亮,先隔着宝玉的裤子抓揉几下,然后略显辛苦地将巨物解放出来。

  “啪”的一声,肉棒裸露的刹那,宝玉心窝一荡,肉棒突然弹打在巧巧的脸颊上,打得她不由得浑身一颤,下意识闭紧双腿,美眸除了好奇外,还有几丝莫名的异彩。

  “二哥,这就是……‘神仙棒’呀?”

  巧巧的小手抓住宝玉的“神仙棒”小脸也凑过去,惊讶之下,不由得嘴唇大张,一道道呼吸喷涌在宝玉的“神仙棒”上。

  宝玉眼角一颤,突然想起先前一幕,心想:巧巧与凤姐的神情一模一样,果然不愧是母女,呃……

  禁忌的欲火从宝玉的小腹下飞速上升,邪魅的刺激控制他的身躯,不由自主诱惑道:“巧巧,二哥这‘神仙棒’好玩吗?”

  宝玉双目微闭,只等着巧巧自己跳进陷阱。

  不料巧巧儿歪着头仔细看了几眼,突然向后一退,充满怀疑地道:“二哥,你这不是神仙的东西吧?我怎么觉得像是你尿尿的东西呢?”

  “啊!”

  宝玉不由得惊呼出声,陡然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巧巧,傻傻地问道:“巧巧儿,你怎么这么说?”

  “我在娘舅家见过我的小表弟撒尿,他那兄弟虽然很不一样,但他是小孩,二哥你是大人,不一样也很正常。”

  巧巧的一席话说得宝玉冷汗直冒,他从巧巧身上感受到王熙凤的精明。

  不待宝玉想出补救之法,他又在巧巧身上看到王熙凤泼辣的一面。

  巧巧思索着、怀疑着,突然她跳起来,一脸愤怒地指着宝玉道:“二哥,你骗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骗我,我要告诉老祖宗,说你骗我——帮你尿尿。”

  我的天啊,让我死了算啦!呜……宝玉的冷汗已经密布全身,眼看巧巧要转身离去,他情急之下猛然大喊道:“胡说,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啦?你想想,二哥告诉你的新奇事物哪一样骗过你?你这样说二哥,二哥真伤心呀!”

  宝玉连珠炮般发难,甚至越说越有气势,一副受尽冤屈的模样。

  巧巧果然不再跳脚,又歪着脑袋,眨动着美丽的眼睛,缓缓地道:“嗯,二哥你以前真没骗过我,不过娘亲说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说着,巧巧还作势防备,似乎只要宝玉稍有异动,她立刻就会扯开嗓子大喊救命。

  宝玉对王熙凤的家教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在他灵光一闪,又想出一个好办法:“巧巧,二哥问你,你看见你表弟尿尿了吗?”

  “当然看见啦,他就尿在院子里,好多人都看见的。”

  “那好,你既然见过尿尿,那二哥就证明给你看,这是‘神仙棒’,不是尿尿的……东西。”

  宝玉与巧巧四目对视,一副对决的气势,而巧巧再聪明,毕竟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且还是生活在讯息极其落后的时代,她凝神想了几秒,最后还是中了宝玉的谁计。

  “———叔,你要怎么证明?”

  “二哥这‘神仙棒’不会尿尿,只会流出神仙水,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假宝玉昂首挺胸、豪情万丈,用尽全力诱骗着美丽又聪明的巧巧。

  “好,我就试一下,看看有没有神仙水。”

  天生的强烈好奇心打败巧巧,她身子一挺,终于自动跳入宝玉的邪恶陷阱中。

  时间一闪,空间不变。

  宝玉故意回到那方大青石上,并特别为巧巧选好位置。

  宝玉闻着王熙凤留下的幽香,看着凤姐的女儿代替她母亲的角色,心火“轰”的一下瞬间冲到头顶。

  相比王熙凤,巧巧可是自然许多,她很快就两手齐上,一边咬着银牙,一边不顾辛苦地上下套弄起来。

  “巧巧,要想看到神仙水,一定要唤醒里面的小神仙,你可以捏一捏下面的……神仙袋,啊,不要那么用力,对了,轻轻地揉。”

  邪情逸趣已经充斥着宝玉的身心,他一边指挥着巧巧的动作,一边用不良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子,心想:嗯,小姑娘就是“小”呀,比起凤姐姐,她的胸部完全没看头,也许……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嘿嘿……

  转眼间,宝玉又想出一个诱惑巧巧的邪恶点子,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很享受,又怕吓着已经心生怀疑的巧巧,所以伸出去的大手自动缩回去。

  “嗯啊……巧巧、好妹妹,对,就这样……继续,要出来啦!”

  两刻钟过后,在心理的刺激下,宝玉一声虎吼,终于射出强劲的精液。

  在那激情爆炸的瞬间,巧巧玉手一顿,无比好奇地看着飞射而出的精液,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少女的本能却令她心房一麻,第二次生出怪异的感觉。

  “巧巧,二哥骗你了吗?”

  宝玉腰身一震,射出最后一滴精液。

  “没……没有,真的不一样呢三叔,这就是神仙水吗?”

  巧巧紧闭的双腿又颤抖一下,看着那喷射而出的精液,她不由得张开小嘴。

  “噗嗤”一声,巧巧的舌尖接住宝玉的“神仙水”紧接着舌尖一缩,细细品尝几下,最后她终于回嗔作笑,连连点头道:“二哥,是我错啦,你别生人家的气,咯咯……二哥最好啦,一定不会责怪人家,对吧?”

  “嗯,二哥不怪你。”

  “二哥,神仙水这么神奇,其他人也有吗?是不是同样的味道?”

  巧巧好奇地追问,吓得宝玉呼吸一乱,差一点昏厥过去。

  为了不让贾府出现一个吸精魔女,宝玉唯有舍身成仁,大义凛然地嘱咐道:“‘神仙棒’只有我一个人有,而且它很小气,你若是说出去,它就永远不会理你了。巧巧,这是咱们的秘密,绝对不说给别人听,好不好?”

  “好,咱们打勾勾。”

  巧巧伸出玉手订下盟约后,她的眼睛又闪闪发亮,道:“二哥,我以后每天都要吃‘神仙水’行不行?我现在就要再吃一遍,咯咯……”

  每天都吃?唔……宝玉与“小宝玉”同时身躯发抖,虽然不敢每天都玩刺激的游戏,但此刻再来一遍他还是很愿意奉献的。

  肉棒急速恢复雄风,巧巧张大小嘴,做好随时接住“神仙水”的准备。

  就在春色激荡的一刻,先前那群丫鬟、婆子又绕路回来了,呼唤巧巧儿的声音越来越近。

  “哎呀,她们找来啦!二哥,我先回去了,你可别告诉她们见过我,我要让她们找到天黑,咯咯……”

  历史似乎总爱重演,先前是王熙凤,现在是她女儿,而且巧巧离去的速度与决心都与她母亲一模一样。

  “呵呵……”

  宝二爷看着巧巧离去的背影,心神再也没有丝毫郁闷,他躺在石头上回味了好几遍,这才“飕”的一声化作一道幻影,跃出贾家大门,心想:时光这么美妙,应该出府做一做正事了,明天可没有空闲的时间,嘿嘿……









  第十章、红楼别梦



  半个时辰后,宝玉站在另一个府宅大门前。

  台阶上,朱红大门气派不凡。

  台阶前,两头镇宅的貔貅雄浑威猛。

  飞檐翘角下,风铃随风叮当回响,悠扬悦耳的铃声四方飘散,令宝玉不由得双目微闭,心舒神畅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家。

  “二爷,这就是按您的意思挑选的宅子。”

  包勇恭敬的话语透出丝丝自豪,特意补充道:“小的选了十几座大宅,但觉得只有这儿才配得上二爷的身份,不知二爷意下如何?”

  “环境清幽,位置也很好,包勇,我会给你记一功。”

  宝玉赞赏地点了点头,此处离贾府并不太远,也不太近,他来回十分方便,也不用担心被贾府下人碰见,的确是个好地方。

  倪二也是脸带笑意,说:“二爷,这儿原本是一个当官的私宅,如今已告老还乡,我们可是真金白银买来,一点也不敢用强。”

  “这就好,做事要懂得用这儿。”

  说着,宝玉用手指了指脑袋,笑着当先迈步而入。

  这座宅院虽然没有荣国府的十分之一大,但却胜在雅静别致,当“石钰”的新家可谓完美无瑕。

  宝玉立于庭院中,环视四周的凉亭修竹、假山流泉,不由得心生无限感慨:从今以后,这儿就是自己另一个家了,不,应该说这才是自己……假宝玉真正的家!

  意念一动,宝玉掏出大把银票给包勇与倪一丁道:“你们尽快在外面买一些丫鬟回来,一定要身家清白,与贾府没有什么关联最好。”

  包勇两人已经熟知宝玉的个性,虽然对这要求有点困惑,但还是疾步走出去,带着一干兄弟四处张罗起来。

  明月悄然升上中天。

  宝玉坐在大厅内,一边悠闲品茗,一边凝神沉思。

  办妥一切的倪二、包勇已经返回,他们好像两杆笔直的标枪站在宝玉的身后。

  假宝玉抬头望了望门外,随即略显兴奋地挺身而起,大手一挥,道:“带齐工具,随我出发!”

  “二爷且慢,”

  倪二语带激动喊住宝玉:“您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宝玉微一愣神,仔细回想一遍,却找不到遗漏之处。

  包勇上前指着一块被红布遮掩的匾额,说:“二爷,你还要揭开红布点上金漆,属下才能将匾额挂上府门。”

  假宝玉顿时恍然大悟,暗叹:这古人规矩还真多!

  红布随手掀开,顺着宝玉大手缓缓移动,“梦宅”两个大字逐渐呈现在他眼前。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好似开天劈地的利剑般,重重刺入宝玉的心间,就是这两个字融入他心底最深的秘密,甚至代表他存在的意义。

  他——假宝玉,出现在这时空,只为塑造一个全新的“红楼”一个只有欢笑,没有眼泪的红楼别梦!

  “二爷?”

  包勇与倪二见宝玉望着匾额呆呆出神、久久不语,不由得好奇地对望一眼,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

  宝玉回过神来,一声唏嘘后,他亲自拿起匾额,纵身一跃,将心中的梦想挂在门楣上。

  红布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宝玉感慨万千地凝望最后一眼,挺拔的身形随即破空而去,迅速融入夜色中。

  子夜已过,夜色正浓。

  淡淡的月光照耀下,三道鬼祟的身影站在贾家墓地前。

  “你们畏手畏脚的干嘛?”

  宝玉轻笑道,第一个泰然自若走进去,回头对准备翻墙而入的包勇与倪二道:“巡更的人员早已被我借故调走,里面如今一个活人也没有,怕什么?”

  包勇与倪二满脸苦笑,无奈地跟着宝玉走进贾家目的,皆在心中暗自嘀咕:就是因为没有一个活人才害怕,也不知二爷是不是气疯了,竟然溜进自己家祖坟盗尸!

  行经大门的宝玉三人展目一望,果然没有半点灯火,只有夜风吹拂,树枝作响,摇曳中顿显阴影幢幢,看得包勇与倪二不禁心中发寒。

  宝玉虽没有向天借胆,但这阵子屡有奇遇的他早已习惯成自然,神色平静的直奔金钏儿的新坟而去。

  好钏儿,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宝玉深情地凝视着新砌的坟堆,随即精神一振,抢过倪二手中的铁锹,用力撬开坟堆外层的石板。

  包勇与倪二见事已至此,只得一边默念神佛保佑,一边在铁胆忠心的驱使下,临时客串盗墓贼。

  很快的,金钏儿的灵柩就出现在宝玉三人的视线中。

  宝玉呼吸一紧,一掌震飞棺盖,月光洒落而下,金钏儿红润的玉脸终于重新映入他激荡的心海:回来了,我的好钏儿回来了,我就要改写历史了,哈哈:“大胆!”

  突然,一声厉喝从宝玉三人的背后凭空响起,本就心神不宁的倪二与包勇只觉耳边一声惊雷炸响,手中的铁铲“砰”的一声惊落于地。

  宝玉也受到那声浪的冲击,他本已将金钏儿半抱在怀中,却被声浪震得四肢发麻,“砰”的一声,金钏儿又摔回棺内。

  瞬间的愕然后,无尽的怒火自宝玉心中涌出:是谁敢坏本少爷的好事?绝不轻饶!

  倪二与包勇这时也回过神来,他们见宝玉已经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们急忙追上去。

  夜色下,墓地大门口傲然站着一个中年文士。

  说来也是巧合,那中年文士无意间看见三道鬼祟的身影,正义之心令他好奇跟随,一跟就跟到这出乎意料的地方。

  更让中年文士没有料到的是,这三个盗墓贼非但不仓皇逃遁,反而还气势汹汹地围上来,看那模样竟是理直气壮。

  此刻假宝玉的怒火绝非寻常,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的梦想。

  极度烦躁下,宝玉还以为是看守墓地的下人,隔着一段距离就大骂道:“我是谁?我是你家二爷!滚!”

  中年文士被骂得满头雾水,微微一愣后,他气得浑身颤抖,瞬间杀气飙升,道:“无耻小贼,掘人坟墓还敢如此凶恶!”

  “凶你老母!”

  倪二出身市井,脏话可是他的专长,眼见宝玉怒火万丈,他立刻一拳打向中年文士,包勇紧接着也扑上去。

  包勇与倪二可不是善男信女,再加上因为先前惊吓而恼羞成怒,这两拳刮起的劲风已经是呼啸呜鸣、杀气腾腾。

  宝玉双目微微一缩,虽然满意包勇与倪二的忠心,但对他们的滥杀又有点不满。

  寒风一吹,宝玉的怒气被手下的杀气意外熄灭,他正想出声阻止,不料惨叫声已经响起,比他预料的速度快了无数倍。

  “呀一”一声惨叫,两道身影飞到十丈开外,再也丝毫没有动静。

  “啊!”

  宝玉一声惊叫脱口而出,他飞身跃到包勇与倪二的身前,探手一试,才松了一口大气。

  倪二与包勇并未气绝,只是闭气昏死过去。

  中年文士并未趁机出手,他傲然而立,浑身笼罩着强者的光芒,以居高临下的气势道:“小贼,向死者叩头认错、诚心悔改,本居士就饶你这一次。”

  宝玉已经明白自己三人遇到奇人异士,但明白归明白,他是有苦难言,这个盗墓贼还必须做下去。

  “这位居士,我们不是盗墓贼,此事另有内情,请你……”

  宝玉极力寻求和平解决的机会,可惜对方却一声怒斥打断他的话语。

  “胡说八道!此等下作之事你还敢狡辩?既然不知悔改,本居士就替天行道!”

  中年文士双袖一甩,一股杀气猛然扑向宝玉。

  宝玉向后一退,强烈的危机在他识海敲响警钟,动门法力终于有一次听话的时候,飞速运转起来,艰难地抵挡着透骨的杀气。

  “咦!”

  中年文士深邃的双目闪现诧异,紧接着三分杀气变成十分,道:“你这厮竟然会道术,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一道光芒已经从中年文士的掌心飞出,如闪电般射向宝玉。

  “砰!”

  一声炸响,宝玉蜷曲的身子向后飞出去,直至撞到一个坟堆才停下来,坟堆被撞得烟尘四起,宝玉则全身骨骼剧疼,似欲断裂般。

  好厉害,这家伙是什么人?难道是冲着通灵宝玉而来?妈的,谁都以为老子好欺负是吗?竟然追杀到这儿来二股怒火陡然充斥宝玉的识海,“通灵宝玉”微微一颤,他顿时只觉浑身充满力量,猛然腾身跃起来。

  瞬间墓地刮起神奇的飓风,那狂风吹不动落叶,却吹动中年文士身上的衣袖,逼得中年文士一连后退三大步。

  中年文士元神一乱,他双目看到的依然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华服少年,但修真之人的感应却大是不同,就好似看到一道庞大无比的幻影如山般压下,压得他连气也喘不过来。

  神色一变,中年文士急忙双手法诀变换,以最快的速度唤出本命飞剑,飞剑在手,但文士却一点信心也没有。

  此时,“妖怪”两个字飞速钻入文士的心中,他猛然一咬牙,主动杀向宝玉。

  生死决斗一触即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大的剑气从天而降,挡在宝玉与中年文士中间。

  “士隐,你怎会与宝二爷大动干戈?”

  飘逸的天籁之音悠然回荡,美绝天人的妙玉脚踏飞剑,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宝玉与中年文士见妙玉来到,同时面现喜色迎上去,动作一致的两人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又各自退开一步。

  “弟子甄士隐参见师叔。”

  中年文士年岁虽比妙玉大了许多,但辈分却矮了一截,修为更相差许多。

  宝玉正欲开口,听闻中年文士自报名号,禁不住心弦一动:咦,这名字挺耳熟的,在哪儿听过呢?

  “宝玉,你受伤了吗?”

  妙玉简单地回了饭士隐一句,随即飘然来到宝玉身前。

  妙玉见宝玉神色古怪,如水般的美眸不由得闪过一缕担心,还有一缕怒气。

  在妙玉的关切下,宝玉突然又露出奇怪的神色,好似想通谜题般,心想:是他,原来是他!呵呵……这甄士隐不就是香菱的父亲吗?真是太巧了,自己上次还准备帮香菱寻父,这家伙就自己冒出来了,帮了大忙呀!嘎嘎……香菱会不会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呢?

  宝玉心中的笑声越来邪恶,他正暗自偷乐,却令妙玉眼中的担忧更加强烈,不禁提高声调娇嗔道:“傻子,你被打傻了呀?”

  “呵呵,我没事。”

  妙玉的娇嗔终于唤回宝玉的思绪,他随即主动走向饭士隐。

  一番简单的对话后,自然误会尽去。

  不待甄士隐为他的冲动道歉,宝玉略一犹豫,突兀地问道:“甄居士,请问你女儿是否闺名英莲,幼时走失?”

  话语一说出口,宝玉自己就先紧张几分,他虽已是十拿九稳,但这个世界与他记忆中的“历史”有一些出入,他可不想碰上那十分之一的不同之处。

  “啊,贾公子,你知道小女的下落?”

  甄士隐激动无比地抓住宝玉的手,连声追问道。

  十几年来,甄士隐已经寻遍大江南北,但自己女儿却依然杳无音信,此时能从宝玉口中听得消息,自是难免激动万分。

  太好啦,“历史”没有变,我还是一代预言大师!哈哈……宝玉瞬间眉开眼笑,心中的欢喜比甄士隐还要强烈几分。

  片刻,甄士隐已是泪流满面、感激涕零,他临走之际对宝玉深深一礼,道:“贾公子,士隐等你安排,只要能与小女相见,公子的隆情厚义士隐此生不忘!”

  宝玉挥手送别甄士隐,随即又恢复男人本色,凑到妙玉的身前,嘻笑道:“仙女姐姐,你是专程来救我的吗?”

  “我又不会卜卦之术。”

  妙玉轻轻一哼,在宝玉面前越来越有女人味,她眼底隐带笑意,故作不屑地道:“我是来抓胆大包天的盗墓贼!”

  “呵呵……”

  宝玉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开心不已地道:“既然都被大王抓住,那小的就委屈一点当个压寨相公吧!”

  妙玉对宝玉的无赖已是领教良多,但依然对此毫无办法,只得转移话题,道:“你还办不办正事?天都快亮了!”

  妙玉话音未落,宝玉已经身子一转,迅疾钻入墓穴中,很快就抱着软绵的金钏儿返身而出。

  “仙女姐姐,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救醒两个手下吧。”

  宝玉轻笑着指了指仍然昏厥在地的倪二与包勇。

  妙玉玉手轻挥,轻松解开禁制,她不想与两个凡夫俗子相见,柔声对宝玉道:“我在前方等你,不要说我曾经来过。”

  望着妙玉飘逸远去的倩影,宝玉双目异彩闪烁,禁不住喃喃自语道:“御剑飞行这么帅,什么时候我也弄一把飞剑来玩玩?”

  宝玉正遐想联翩,一声怒吼突然吓了他一大跳。

  “啊!”

  原来刚刚醒转的倪二与包勇还未清醒过来,他们本能地翻身而起,挥舞着拳头四处乱打。

  “你们将这坟墓恢复原状,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宝玉无端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大为恼火,临去之际,他还故意在坟堆上踢了一脚,光这一脚,包勇二人至少要多工作一小时。

  搞了破坏后,他丢下发傻的包勇与倪二,飞身追向妙玉。

  “仙女姐姐,等等我。”

  两分钟后,宝玉已经看到妙玉的背影,他一边喘着气追上去,一边调侃道:“仙女姐姐,你不会已是百岁老人了吧?呵呵……”

  妙玉怡然微笑,对于宝玉的戏语毫不在意,年龄虽是女子最大的秘密,但这一规律运用到修真者身上却没有丝毫效果。

  超脱凡俗的妙玉美眸秋波一横,随即从宝玉的手中接过金钏儿,玉手轻点几下,欢声道:“行了,你明晚就可以看到活蹦乱跳的金钏儿了。”

  “多谢仙女姐姐。”

  宝玉伸手将金钏儿抱回去,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摸着金钏儿的发丝,一边突然双目放光,思维无比跳跃地请求道:“仙女姐姐,可不可以教我开天眼?”

  话语微顿,宝玉将牛头与马面的事情讲出来,末了,很担心地问道:“牛头与马面会不会再回来呀?金钏儿这样死而复生,地府会不会不爽?”

  “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死而复生也是天数,鬼差只会抓新鬼孤魂。”

  妙玉莲步随风微晃,飘逸的她突然唇角往上一挑,竟然学会调侃,道:“再说你不是已经用什么香烟买通鬼差吗?放心吧,鬼差比凡人更讲信用。”

  “呵呵……那倒是,那牛头挺有意思的。”

  “嘻嘻……那要不要去拜访牛头呢?”

  “仙女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啦!”

  嘻笑声中,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远远看去,赫然正是一对神仙荇侣。

  同一个夜空下,当宝玉正在墓地努力的时候,宁国府正飘荡着一个悲伤的鬼灵。

  秦可卿自上次被神石力量撞飞后,芳心惊骇的她再而也不敢接近宝玉十尺之内。

  虽然秦可卿是个鬼灵,但性子却与生前一样温婉柔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唯有眼看着时光一日日过去,暗自焦急在心。

  鬼王的三月之期虽然尚早,但如果拿不到“通灵宝玉”那被鬼王捉为人质的弟弟早晚会魂飞魄散。念及此处,秦可卿焦虑得团团乱转,苦思无果下,她不由得自怨自怜:想不到自己死了也这么无能,唉……可恨的贼人!

  刹那间,那悲怨化为烦躁,烦躁又化为杀气,秦可卿眼底突然闪现盈盈绿光,灵体不由自主穿墙而过,直接杀向贾珍父子的卧房。

  昔日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全都挡不住秦可卿的怨恨之气,可惜任她翻遍宁国府每一个角落,也未看到仇人的身影。

  “狗贼、狗贼,还我命来……”

  幽幽鬼声盘旋之际,秦可卿站在自己生前的卧房中。

  望着屏风上那生动传神的“海棠春睡图”秦可卿没有丝毫留恋,有的只是更加强烈的怨恨与屈辱,因为就是在这张豪华软床上,她与贾蓉当了多年夫妻,同样也是这张大床上,贾蓉父子李代桃僵,贾蓉睡到其父小妾的床上,贾珍则趴在中了迷药的儿媳身上。

  “杀,我要杀了他们!”

  思绪回忆到这里,秦可卿猛然仰天大吼,一头秀发无风自动,升空而起,双眸的绿光更暴增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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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驱逐晴雯



  贾家宁国府内,怨气呼啸、阴风盘旋。

  “啊!”

  曾经受屈辱的一幕幕好似电光石火般从秦可卿的眼前闪过,她眼中无泪,只能心中积怨,禁不住仰天一声悲鸣。

  大叫过后,本性善良的秦可卿灵体一软,倒在“海棠春睡图”前,怨气随即从她眉心倾泻而出,令她幸运地逃过走火入魔的一劫。

  挟带灵力的悲鸣声虽然感天动地,但世俗凡人丝毫未闻,唯有在贾家做客的尤三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身为大荒山弟子的尤三姐自有几分本事,略一凝神搜索,迅速感应到弱小鬼灵的存在,她敏捷地翻身而起,披上外衣穿窗而出。

  “妹妹,你要去哪儿?”

  尤二姐因贾珍父子不在家,难得安心睡了个好觉,不料却因尤三姐惊醒过来。

  尤二姐一睁开眼睛,正巧看到尤三姐飞身而出的背影。

  难道是贾氏父子回来了?妹妹这么急,肯定是要教训那两个禽兽,如此好事,不亲眼看到如何能消心头之恨?念及此处,尤二姐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唉!”

  平静下来的秦可卿黯然低叹竟然找不到仇人,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心想:既然天意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再添罪孽,这禽兽父子自会有老天收拾!

  瞬间愁云惨雾笼罩着秦可卿的灵体,但依然掩不住那绝世的风情,曼妙无双的娇躯一转,就欲返身离去。

  突然,一声娇斥挡住秦可卿的去路。

  秦可卿还未反应过来,一脸寒霜的尤三姐已经凭空突现,道:“孤魂野鬼胆敢祸害人间,杀无赦!”

  斩妖除魔乃是大荒山弟子的本分,并未出师的尤三姐还是首次实战,不免紧张不已,手中的法剑微微颤抖,闪烁的寒光忽明忽暗。

  秦可卿从未见过尤三姐,不由得微微一愣:宁国府何时多了一个有道行的少女?

  秦可卿的灵力已被静尘禁锢,只有逃命的分,可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中,她连逃命的机会也已消失。

  最初的紧张过后,平日的修炼浮上尤三姐的脑海,她随即照本宣科地施起法,好在她碰上的是没有杀伤力的鬼灵,正好可以来个实战练习。

  尤三姐玉手入怀,随即念动真言往前一扬,五彩闪烁的粉末弥漫向四周,任凭秦可卿怎么逃避,依然沾上不少光粉。

  光粉沾身并未对鬼灵有何伤害,不过却令秦可卿丧失鬼灵隐身的本能,再也无法摆脱尤三姐的追踪,就连凡人也能看见她。

  “呀!成功了!”

  开心不已的尤三姐自言自语道:“第二步该做什么呢?出手捉鬼,那好像是第三步……唉!师父传道的时候干嘛说那么快?”

  被困住的秦可卿本已自叹倒霉,闭目等待魂飞魄散,听闻尤三姐的自言自语,不由得在满心伤怀中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如此“高人”手中,这一生难道注定悲哀吗?

  “对了,是收缩结界,令鬼灵不能动弹,咯咯……”

  尤三姐费尽心力,终于想起第二个步骤。

  在笑声中,秦可卿很快就变成飘浮在空中的人偶,身体根本无法动弹,甚至用鬼力幻化的衣裙已经开始碎裂。

  “哎呀,好像用力过猛了!”

  尤三姐不好意思地轻叹出声,她红着脸看了春光乍泄的秦可卿一眼,随即法剑一指,极力模仿大侠的口吻道:“大胆妖孽,受死吧!”

  秦可卿一边被致命力量所威胁,一边还要忍受尤三姐的自言自语,哭笑不得的她美眸一闭,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妹妹,住手!”

  在千钧一发之际,救星出现在门口,尤二姐神色惊慌的对尤三姐道:“快放了她,她是我提过的恩人,可卿妹妹!”

  尤二姐未待尤三姐有所应答,就冲向秦可卿,眼含热泪地道:“妹妹,我终于见到你了!”

  尤三姐怕伤到尤二姐,急忙收回法力,呆呆望着喜极而泣、抱作一团的一人一鬼。

  “什么?竟有这等禽兽?”

  片刻后,尤三姐听完秦可卿悲惨的经历,不由得大怒,恨不得立刻将贾氏父子捏个粉碎,随即又忍不住地疑惑问道:“贾珍父子如此作孽,大姐没有发觉吗?”

  秦可卿听闻提及自己婆婆,再次黯然低叹,无奈的神色已说明一切。

  “婆婆对我倒是很好,可惜她毫无办法。自老太爷到玄真观修行后,整个宁国府就成为贾珍的天下,婆婆一个妇道人家只能暗中落泪,更可怜的是还要在人前强装笑容。”

  “岂有此理!”

  尤二姐想不到表面风光的尤氏如此可怜,银牙一咬,恨声道:“这次不好好收拾那两个畜生,我就不是尤二姐!”

  “姐姐,这贾家真的太可恶了,看来没一个好人!”

  尤三姐想起柳湘莲临行前对自己所言,原本有点犹豫的心灵刹那间下定决心,只是那隐隐的心痛未能消失。

  “三妹妹,也不能这么说。”

  秦可卿感慨万千地叹息道:“都是我自己命不好,嫁进宁国府。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为人就甚是正直,在朝中素有清官之名,老太太对人也很和善,只是鞭长莫及,管不到这儿罢了!”

  “可卿,那贾宝玉为人又如何?”

  自灵堂遭到冷落后,尤二姐只要想起假宝玉就恨得牙痒痒,此刻不由自主又想起“仇人”的面容。

  “宝二哥虽然贪玩,但品行还算端正,对待女儿家更是体贴温柔,可惜没有大才,所以才得了个‘红粉公子’的名号。”

  秦可卿在脑海中回忆着贾宝玉的形貌,话音未落,又满脸迷惑地道:“说来也怪,我这次回府曾见过他一面,感觉他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草包二哥。”

  尤二姐灵光一现,将“通灵宝玉”显灵一事向秦可卿讲了一遍,末了,语带肯定的猜测道:“你说他的变化是否与此事有关?那‘通灵宝玉’不知是何等宝贝,真想亲眼瞧一瞧!”

  天生妖娆的尤二姐仍自满心幻想中,却不知一句无心之言却让两个有心之人芳心同时一颤,心虚地低头不语,秦可卿更是美眸闪现明悟之色:难怪这鬼王要抢夺通灵宝玉,原来那不只是凡间之石。

  “可卿,你回来是不是要找那两个禽兽报仇?”

  尤二姐未待秦可卿回应,已在心底先入为主地这样认为,然后握着粉拳道:“我一定支持你,这对禽兽活在世间就是祸害!”

  秦可卿不由得挣扎起来,她要想骗得“通灵宝玉”肯定需要帮手,可是张扬着做会将尤氏姐妹卷入此事,她们有极大的可能会难以脱身、祸从天降。

  “你倒是说呀!”

  直爽的尤三姐催促着秦可卿,只要对方开口相求,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出手相助,狠狠教训贾珍父子。

  三女所思所想各有不同,尤三姐怎么也不会想到秦可卿的目的其实与她一模一样。

  陷入天人交战之中的秦可卿心神一振,善良的本性占据上风,她不想连累尤氏姐妹,面带酸楚地笑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回来瞧一瞧。”

  “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可卿聊聊天,也许这次见了,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尤二姐心思玲珑,从秦可卿的眼神中看出她有难言之隐,念头一转,她误以为秦可卿不愿与初次见面的尤三姐多谈。

  “好吧!”

  尤三姐微一颔首,随即轻盈地转身离去。

  时光流逝,转眼已到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刻。

  在尤二姐的旁敲侧击外加真心关怀下,秦可卿终于忍不住将秘密伴随无尽悲苦倾泄而出。

  尤二姐何曾听闻此等玄异之事?不由得听得檀口微张、美眸大睁,震惊当场。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尤二姐斩钉截铁地说:“不就是骗那‘通灵宝玉’吗?我一定要帮你,一块玉石怎么比得上你姐弟二人的……魂魄,如果贾宝玉有点人性,就应该自己交出来,哼。”

  尤二姐心情激动不已,一说到宝玉,一股怨气不由自主就弥漫她的眼底。

  “可是……”

  秦可卿依然犹豫,想婉拒尤二姐的好意。

  “不用可是了,上次你不是也帮过我吗?如果没有你,我早就被那对禽兽污辱。”

  尤二姐拉起秦可卿的手腕,安慰道:“你也说了,我是活人,鬼王管不到我的,再说,人间还有那么多道士、和尚,有何好怕?”

  “谢谢!”

  秦可卿冰冷的心海顿生阵阵暖意,虽然流不出激动的热泪,但那翻腾的感激之情依然自双眸汹涌而出。

  秦可卿与尤二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个对付宝玉的新联盟就此诞生!

  黑白交替,鸡鸣光现。

  红楼别府内,卧房中,唯美的情愫正随风起舞,激动的泪花奔流不息。

  “宝玉,吓死我啦!呜……”

  金钏儿醒过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高呼宝玉的名字,随即飞身就扑入宝玉的怀中。

  “钏儿,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行!”

  宝玉不仅是安慰金钏儿,还是向老天宣战,在金钏儿睁开眼帘的刹那,“红楼别梦”出现一道美丽的彩虹。

  “宝玉,这儿是……哪里呀?”

  “这儿是你的新家,呵呵。”

  假宝玉胸膛一挺,随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二说出来。

  感动在金钏儿的心海翻起巨浪,不待她感动无比的泪花奔流而出,娇羞的呻吟已经充斥檀口。

  春风一荡,衣裙飘飞,宝玉一边叙述他的丰功伟绩,大手一边悄然占据金钏儿的乳峰。

  “宝玉,人家身子还有点……啊,坏蛋!”

  “好钏儿,二爷这是在帮你治病,嘿嘿……”

  “滋”的一声,“如意金箍棒”缓缓钻入金钏儿的花径内,被柔腻包夹的快感顿时从棒身弥漫开来。

  金钏儿的花径被宝玉的肉棒胀大,就连小腹上都凸出来。

  为了感激宝玉的救命之恩,金钏儿竭尽全力伺候着,不仅奉献出后庭,还主动俯下身用小嘴安慰那昂扬的巨物。

  不到一个时辰,金钏儿全身已经布满宝玉的味道,早已瘫软如泥的她强撑着身子,用酥乳包夹那难以满足的阳根,道:“二爷,坏蛋,你要弄死人家啊!啊……好二爷,我不行啦,你将袭人她们也叫来吧。”

  “好钏儿,你不会寂寞的,她们很快也会来这儿,这儿才是我的家,懂吗?”

  假宝玉俯身一送,肉棒重重地插入金钏儿的小嘴内,虽然还没有得到满足,但他心疼金钏儿,主动松开精关,一股精液射入嘴中。

  金钏儿身子一挺,痴迷地吞下宝玉的阳精,随即依偎在宝玉的怀中,腻语道:“二爷,我知道了,这就是咱们的家。”

  迎着近午的朝阳,宝玉迈着悠闲的步伐回到怡红院。

  “宝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夜找不到你,急死我们啦!”

  袭人柔弱的娇躯好似迎风摆柳,第一个盈盈而至,令宝玉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立刻大步走上前,怜惜万分地轻责道:“袭人,你才刚复原,身子还很虚弱,快回床上躺着!”

  不顾袭人反对,宝玉执意将她抱回床榻,柔情万千地盖好被子后,他忍不住回身轻责其他三女:“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袭人,怎么能让她随意走动,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纯真的麝月与聪慧的秋纹同时玉首低垂,红润的眼睛虽然带有委屈,但她们却不敢争辩。

  火爆的晴雯没有麝月老实,也没有秋纹的心思,她不满地小嘴一撇,高声顶撞道:“又不是我们要袭人走动,况且我们也都劝过了,你怎能平白冤枉我们?”

  “你……”

  宝玉闻言气得满脸铁青,对晴雯的无礼甚是愤怒,却又理屈难以反驳,唯有双目大张,怒瞪着晴雯。

  “你什么你?”

  晴雯一步不让地与宝玉对瞪,绝色美眸毅然不惧,更紧握着拳头。

  “好了,怎么又闹起来了?”

  袭人见势不对,强自起身来到宝玉与晴雯之间,隔开两道灼热的怒火之光。

  “宝玉,晴雯说的是实话,是你错怪她们了。”

  袭人柔媚双目含着一抹哀求,让宝玉刹那间怒火全消。

  话语微顿,袭人亲热地搀起晴雯的臂弯,轻声劝解道:“晴雯,你也别生气了,你也知道金钏儿的事,就让宝玉一次吧。”

  “我听你的,就饶他这遭。”

  晴雯再次一撇嘴,玉脸一扬,目光与宝玉的目光在虚空中碰撞的刹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钻入两人的眼中,却一闪即逝。

  在袭人的调和下,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

  可几个美丽丫鬟刚松了一口大气,不料宝玉又闹事了。

  宝玉目光一动,突然大步奔向窗边的软榻,拿起榻上的一把扇子,道:“咦,我的扇子怎么在这儿?啊,坏了,谁摔坏的?说!”

  袭人四女神色一怔,不约而同玉脸发白,她们很少见过宝玉这么怒气冲冲。

  面对宝玉的怒火,又是晴雯一个人挺身而出,道:“不就是一把扇子,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哼,这可是湘云妹妹送给我的礼物,你们竟然随处乱放,混帐!”

  宝玉将破扇子用力扔在地上,怒视着晴雯,道:“是不是你弄坏的?”

  “是我又怎么样?她们不敢说,我偏要说。”

  见晴雯气冲冲地顶撞宝玉,袭人与麝月急忙上前劝说,不料晴雯一甩衣袖,声音充满怨气地道:“一把纸扇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往那些玉石杯、玛瑙碗,不知道弄坏多少,也没见你宝二爷半点变色,今儿一把纸扇你就如此作为,要想赶我走,明说就是,何苦给我们这些下人气受!”

  “反了!反了!”

  宝玉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晴雯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赶你呀?今日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主子!”

  见宝玉与晴雯越说越僵,顿时急坏其他三女,宝玉的怒斥声甚至连外院的婆子、丫鬟也被惊动,纷纷探头往内看。

  麝月主动偎入宝玉的怀中,细滑玉手柔情四溢地轻抚宝玉的胸膛,一边为他顺气,一边转移话题道:“二爷,你今日怎么啦?让人家吓着了。”

  对于从小在豪族世家长大的丫鬟来说,被逐出门无疑是灭顶之灾,虽然秋纹想独得宝玉的宠爱,但也不想好姐妹被逐出贾家,她也走上前示意晴雯不要再还口。

  “你别管!”

  宝玉与晴雯不约而同拒绝麝月两女的劝说,并怒火冲天地再次如斗鸡般对视着,不过宝玉倒是并未再提及赶人之事,晴雯也没有顶撞不休。

  “好好的,怎么闹个不休?”

  袭人见状,暗自松了一口大气,为了化解令人不舒服的火药味,她假意嗔责道:“我这才病几日,你们就闹成这样?”

  袭人的一番好意不料却招来池鱼之殃,晴雯竟然将矛头指向她,讥讽道:“是呀,谁都离不开你,只有你一人才会服侍二爷,我只是个摆设,行了吧!”

  话语微顿,晴雯两手叉腰,学起外院婆子们的动作,不屈不挠地讥讽道:“别在这儿装好人了!你们之间鬼鬼祟祟的事情不要以为真瞒得了人,你也不过与宝玉偷偷摸摸罢了,不要随便以主子自居,别人不敢说,我今日就要说个痛快!”

  羞人之事被人捅破,让袭人羞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而在一旁的麝月也被捎带骂上,让原本劝说的她反而比袭人更生气。

  眼看袭人三女就要吵成一团,突然宝玉一声怒吼,声音响彻整座怡红院。

  “住嘴!你这混帐东西,看你平日倒也乖巧,想不到竟是这么讨厌,滚!立刻给我滚——”

  本已气得脸色发紫的袭人与麝月同时吓了一跳,秋纹也花容大变,她们见宝玉不似戏言,立刻又为晴雯感到担心。

  “宝玉,晴雯是犯邪了,你与她认真干什么?”

  “是呀!以往比这大得多的事情你都不气,现在何必为一把纸扇闹得天翻地覆呢?”

  麝月悄然走至宝玉另一侧,撒娇般轻摇宝玉的臂弯。

  不待宝玉回心转意,晴雯已经抢先大声道:“今日我就是不服这口气,他不向我道歉,我就算是被赶出去也不服!”

  未待袭人三女再次开口相劝,宝玉已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好、好……说得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话语微顿,宝玉恨声道:“你这是变着法子想出去吧?我现在就成全你!带上你的包袱,我这就送你出去,咱们也来个好聚好散!”

  袭人三女早就感到一团雾水,不知为何情势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怒火熊熊的宝玉环视着袭人三女,厉声喝斥道:“今日谁也别再劝我,谁开口,谁就跟她一起走!”

  袭人三女嘴唇微张,欲说的话语却被宝玉凌厉的气势挡回去,此时她们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是尊贵的宝二爷,是决定她们一切的主子!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话音未落,晴雯已经回房收拾包袱去,并在走出门口之际,禁不住重重呼出一口大气。

  宝玉接连深呼吸几口气,看起来好似强压着怒火,其实是在强忍笑意。片刻后,宝玉面色平静的对秋纹道:“你立刻去告诉老祖宗,就说是我的意思,要将晴雯赶出贾家,谁要是留她就不要留我!”

  秋纹见已经无转圆的余地,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袭人,可是此刻的袭人也是芳心慌乱,全无主意。

  “还不快去,你也想走不成?”

  宝玉瞪了秋纹一眼。

  袭人迈步走到秋纹的身旁,牵着她向外走,轻声低语道:“看来宝玉是铁了心,你还是先依他,等他这气消了,到时咱们再帮晴雯说情。”

  “晴雯,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会不得你。”

  秋纹离去不久,晴雯拎着简单的包袱回到大厅,未待宝玉开口,麝月已抢先迎上去,大为不舍地抓住晴雯的手不放。

  “你这是怎么啦?干嘛老是顶撞宝玉?”

  袭人送走秋纹后也快步赶回来,意图做出最后的努力。

  “你还是现在向宝玉道个歉吧!我们四人从小就在一起,如果你走了就像少了手脚般,让我们怎么办?”

  晴雯的双眸顿时红润起来,虽然是在演戏,但离别的酸楚还是钻进心房,就想将真相说出来:“袭人、麝月,你们别着急,我们很快就会……”

  “晴雯,走吧!你我主仆一场,我这就送你回家,免得守门的下人见你拎着包袱为难你。”

  宝玉见状,赶紧走上前用冷漠的声调分开袭人三女。









  第二章、晴雯之心



  晴雯走了,就此走出怡红院。

  走过院门之际,晴雯眼中强装的倔强终于被泪花取代,流连的目光在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一门一窗上缓缓划过。

  宝玉也难免感慨万千,看着袭人与麝月那焦急、悲伤的表情,他几次忍不住想改变主意,不过改变“红楼”的决心更强,男儿气概更不允许他婆婆妈妈。

  “砰”的一声,宝玉人生第一次亲手用力关上院门,阻隔袭人三女的目光。

  暮色已深,残阳映照着相伴而行却无声无语的一男一女,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更显愁云密布。

  晴雯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堂哥吴贵是至亲之人,可这吴贵虽不是泼皮混混,但却不思劳作,整日只想一步登天。

  吴贵的眼光倒是不错,不仅将晴雯卖入贾家,还花费银两让晴雯进入怡红院,目的自然是盼着晴雯能讨得宝玉的欢心,他也好狐假虎威。

  上天倒是顺了他的意愿,晴雯自从成为宝玉的贴身丫鬟后,吴贵就打着宝玉的名号,在贾府下人中甚是威风,更用他的花言巧语娶得一名贫家女子为妻。

  “宝玉,那儿就是我堂哥的居所,你回去吧,不然她们要起疑了。”

  来至无人之处,晴雯顿时恢复灵秀聪慧,还不禁白了宝玉一眼,娇嗔道:“走就走,非要人家陪你演戏骗人,看你日后怎么收场!”

  “晴雯,刚才真是苦了你。”

  情怀激荡的宝玉见四周无人且有林木遮挡,双臂一展就将晴雯搂入怀中,柔声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家中规矩太多,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你们到别府,这样才能过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自由自在?嗯,宝玉,我听你的,为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日后会帮你向袭人她们解释。”

  晴雯依偎在宝玉的怀中,双目闪现着痴迷的光华。

  晴雯本已是最美的丫鬟,如今坠入情网,唯美的光晕令她更是绝色动人。宝玉顿时呼吸一顿,一样坚挺的物事突然抵在晴雯的小腹上,唯美的光华瞬间异变,情欲交织的气息从他嘴中奔涌而出,缓缓吻向晴雯的檀口。

  晴雯玉脸微扬、美眸迷离,可就在宝玉的唇即将印在她唇上的刹那,她突然一声娇笑,就逃走了。

  “咯咯……大色狼!”

  欢笑声顿时回荡在僻静之处。

  看着晴雯的倩影青春而迷人,宝玉心儿发痒,不由自主张开双臂追上去。

  两人一追一逃,欢乐时光转眼即过,很快就站在一座还算不错的小院前。

  晴雯脚步一顿,宝玉立刻从后面搂住她的娇躯。

  不待宝玉的大手作恶,晴雯就抢先抓住他的手,略带离愁地道:“好了,别闹了!这儿住的大多都是贾府下人的家眷,要是被人撞见,你的苦心就全废了,还是先回去吧!”

  宝玉强压住情火,然后松开搂着晴雯的大手,随即意念一转,微皱眉头道:“你堂哥的为人我听说过,你这样回去肯定不会好过,要不再编一个理由,我直接带你去别府?”

  “还是小心一点,住几日比较好。”

  情丝弥漫晴雯的双眸,她反而主动倒入宝玉的怀中,娓娓细语道:“吴贵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堂嫂倒是挺好的,就是太老实,常受吴贵欺负,唉。”

  说到最后,晴雯感触良多,黯然叹息。

  宝玉是何等聪明之人?晴雯眼底一闪而过的烦恼全部映入他的心海,男人的直觉更让他生出一丝警戒。

  以晴雯这等绝色玉人住在吴贵这等小人家中,再加上没有顾忌,那可是无比危险的事情。刹那之间,千百道意念从宝玉的脑海一闪而过,他拳头微微一紧,瞬间已经拿定主意,顺着晴雯的话语,悠然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你嫂子会被你堂哥欺负?我有办法……”

  宝玉一番低语后,晴雯美丽无瑕的玉脸随即如花绽放,美眸波光荡漾,道:“宝玉,你这混蛋,心眼真多,咯咯……调他出去办货,一来一回至少半年,真是个好办法。”

  笑声微顿,晴雯离开宝玉的怀抱,低叹道:“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让他磨练一下,兴许还能改改品性也说不定。”

  “好晴雯,我这样帮你,你要拿什么回报?”

  只要一有机会,欲望之火就会从宝玉的眼中钻出。

  “宝玉,你对我真好!”

  晴雯的玉手缓缓拂过宝玉的胸膛,含羞带怯地道:“今晚我……我……”

  宝玉顿时呼吸——热,脑海已经幻想到最激情的画面,不由得心想:难道可人儿要以身相许,来一段西厢情缘?

  停顿片刻后,晴雯这才羞羞答答地道,“今晚我在……房中……等……”

  “耶!”

  宝玉兴奋地喊道,他想不到晴雯如此勇敢,别样的情趣令他刹那间兴奋如狂,忍不住双臂一张,又想将晴雯搂入怀中亲热一番。

  “咯咯……大色狼,人家今晚在房中等月亮出来,为你祈求平安。”

  说着,晴雯身子灵活地自宝玉的双臂下钻出去,原来她又戏耍宝玉一次。

  宝玉先是呆如木鸡,然后身形一展,准备来一个色狼飞扑,要将晴雯这只小兔吞入口中。

  “妹妹你回来了!”

  在这关键时刻,一道轻柔的声音随风而至,让宝玉的双脚硬生生地钉在地上。

  只见一道娇柔的倩影从院子中走出来,来人步伐轻柔,但饱满的酥胸上下起伏着,抖出层层微波,浑圆挺翘的香臀晃出道道浪涛。

  倩影越行越近,那成熟少妇的风情看得宝玉头晕脑胀、双目发直。

  “哼!”

  晴雯重重的一声冷哼,悄然给宝玉一个大大的白眼。

  宝玉被哼声惊醒,急忙收回灼热的目光,在心中惊叹不已:想不到这儿还有一个如此美人,难怪那吴贵会将她整日关在房内,不许外出。

  “嫂嫂,我回来了!”

  晴雯已有多日未见自己的堂嫂,再加上与袭人几女分离的伤悲还未完全逝去,此刻一时情动,竟然忍不住流下泪。

  “好妹妹,你的事我已听说了,别伤心,往后就住这里吧。”

  贵嫂流露出怜爱之色,轻柔地将晴雯搂入怀中温情安慰。

  在近距离细看下,宝玉不由得再次惊叹,贵嫂虽没有晴雯的绝美之姿,但也是天生丽质,悲苦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少妇风情的与日俱增,还在她眼底铺下一层化不开的轻愁,可非但没有影响她的美艳,反而增添几许楚楚可怜,不由得心想:呃,他娘的吴贵,用本少爷的名头骗了这么一个好女人,真是没天理呀!

  宝玉胡思乱想之际,晴雯已与贵嫂相拥在一起,她禁不住芳心暗叹: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短的时间,自己被逐之事竟然已传到这儿。

  “贵嫂,你好!”

  宝玉见晴雯姑嫂二人窃窃私语,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暗自呼吸一热,主动走上前。

  宝玉一语惊醒晴雯两人,贵嫂顺着话音抬头一望,与宝玉明如朗星的双眸碰了个正着。

  贵嫂不由得玉脸通红,大为羞怯地移开视线,低首轻声问道:“妹妹,这位公子是?”

  此刻晴雯也完全清醒过来,立刻神色一沉,面如寒霜的冷声道:“嫂嫂,这就是宝二爷,怕我在怡红院赖着不走,所以特地送我回来。”

  贵嫂顿时心中一慌,想不到尊崇万分的宝玉会来到这偏僻的角门,她急忙矮身行礼道:“小妇人见过宝二爷。”

  贵嫂一边匆匆下拜,一边不由得暗自诧异:这宝二爷看起来俊秀斯文,怎会如此蛮不讲理,还无情无义地将妹妹赶出来?

  宝玉虽是心中大起涟漪,但为了配合最终目的,也只得对晴雯家人故作冷漠,随意抬手道:“起来吧!”

  “二爷,我已到家了,你请回吧!”

  晴雯一脸恨色,毫不犹豫地开口送客。

  宝玉自是不会生气,但在一旁的贵嫂反而吓了一大跳,急忙开口为晴雯说:“二爷,您别生气,我妹妹也是一时糊涂,您大人大量……”

  “别说了!”

  晴雯一把拉住贵嫂的手臂,更加大声地道:“二爷,不送了!”

  话音未落,晴雯已经强拉着贵嫂进屋,只留下宝玉一个人呆立于地,在心中暗叹:晴雯真会演戏,要是晚生个六百年,恐怕都能拿奥斯卡了!唉,可惜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呀!

  送晴雯回家后,宝玉欢欢喜喜地回到怡红院,他本想与人分享心中的快乐,不料却得到几个美丽丫鬟的白眼。

  “二爷,请吃糕点。”

  麝月的话语就像从机器人嘴里说出般生硬,并在放下碗碟后,她立刻退到外间。

  “二爷,请吃茶。”

  秋纹不仅声音生硬,还用力过猛,“砰”的一声,茶水洒在茶几上,溅了宝玉半身。

  “二爷,请洗脸。”

  一向温柔如水的袭人动静更大,“当”的一声,脸盆都砸在宝玉的面前。

  宝玉感到哭笑不得,低头一看,茶几正中是糕点,左边是大脸盆,右边是小茶盅,可受到这样的待遇,宝玉却从心底笑出来,但暂时无法解释的他只得微微耸肩,假装不以为意的拿起糕点。

  “哇,怎么是辣的?”

  宝玉瞬间脸色大变,刚吃进嘴里的糕点立刻吐出来。

  “不知道!”

  袭人三女不约而同地齐声回答,少有的整齐一致,言罢都是低眉顺眼的恭立一旁,再不言语。

  宝玉再次无奈苦笑,急忙拿起茶杯牛饮起来。

  “呀!这茶怎么是冷的?还是隔夜茶!”

  可怜的宝玉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发现不对味,望着茶水表面那层茶垢,他禁不住暗自悲叹:自己还真是自找苦吃呀!

  “不知道!”

  袭人三女头也不抬,回答仍是一样。

  宝玉一脸无奈地指着脸盆,道:“不用说了,这洗脸水肯定也是冷的吧?”

  “不知道!”

  袭人三女的回应仍然是那简单的三个字。

  见袭人三女如此情状,宝玉不由得升起一丝调侃之心,故意低声问道:“你们是谁?”

  “不知道!”

  三个美丽丫鬟果然掉入陷阱中,她们随即给宝玉一记大大的白眼,一声冷哼后,转身就走。

  “你们要到哪儿?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宝玉见袭人三女不是回房,而是向大门外走,而且麝月的肩上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大包袱。

  吓了一跳的宝玉急忙开口呼叫,心中暗自诧异:这时代也流行跷家吗?仍在生气的袭人三女听到宝玉焦急的话语,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脚步。行至院门时,袭人才回首应道:“我们去看晴雯妹妹。”

  袭人的话语虽然恢复轻柔,但也忍不住埋怨地瞪了宝玉一眼。

  袭人三女越是生气,宝玉的心中就越是开心,毕竟天下哪个男人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们一团和睦?心想:呵呵……我假宝玉真是聪明呀,不仅改变晴雯的命运,还试出袭人她们的心性。

  一番得意洋洋的胡思乱想后,宝玉心窝一热,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呀?唉!宝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掏出西洋怀表看了又看,想着薛姨妈含羞带怯的眼神,他心中情火更肆虐不休,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正当宝玉准备不顾一切地奔向蘅芜院时,两位来意不善的佳人出现在怡红院的门口。

  鸳鸯布满红丝的双眸中带着焦灼与忧伤,她在同情晴雯遭遇的同时,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与宝玉之间无尽的纠葛,唇亡齿寒的忧伤还有对宝玉品行的怀疑,令鸳鸯受尽折磨,所以得知消息后就匆匆赶过来,不料却在半路上碰到平儿。

  平儿的来意也是为晴雯讨个说法,她是瞒着王熙凤偷溜出来,芳心愤慨中又夹带深深的疑惑。

  平儿能从一个丫鬟变成贾琏的妾侍,还成为大房的心腹,自是拥有过人的智慧,她一向对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此刻却不禁暗自怀疑:难道我看错人了吗?

  “二爷,请问晴雯妹妹是怎么回事?你怎能如此狠心将她赶出去?”

  不等宝玉有所应答,鸳鸯已经如连珠炮般道:“晴雯妹妹服侍你已经十几年了,哪一日不是尽心尽力?连老太太也夸过她聪慧懂事。你倒好,一不高兴就将她打发出去,你怎能这样忘恩负义!”

  这些丫头可真团结!自己这一招到底是对还是错呀?宝玉开始对这决定产生动摇,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无意间捅到一个马蜂窝,不由得心想:以后的日子……难过了,呜!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宝玉只得道:“你们不用来骂我,是晴雯自己嚷着要出去,我与她主仆一场,自不会强留她。”

  “不可能!”

  鸳鸯想及晴雯近日的情形,毫不犹豫地下了正确的判断。平儿没有插话,只是在旁边仔细观察着宝玉,却在宝玉平静的面容中看不出破绽,她美眸微微一眨,试探着劝说:“二爷,晴雯妹妹只是一时气话,你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她计较呢?我将她叫回来跟你赔不是吧!”

  平儿一边说,一边凝视着宝玉的目光,但早有准备的宝玉自然让平儿再次失望。

  “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真是她自己要走的。”

  说着,宝玉只能无奈地摆出主子的面孔,故作冷漠地沉声道:“你们尽可以去问晴雯本人。”

  宝玉脸上一片冷意,心中却流着虚汗:好晴雯,我顶不住了,你的好姐妹还是交给你应付吧!

  “哼!”

  鸳鸯眼中一片怒意,紧接着又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黯然,道:“我这就去看晴雯,算我错看你了!”

  话音未落,鸳鸯就离开怡红院。

  “二爷,打扰了!”

  平儿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在向宝玉施礼后,就紧随着鸳鸯离去。

  “唉,又被‘哼’了,今天已经被哼了十几次了!”

  宝玉苦中作乐地说道,然后倒在床榻上,几秒后他又跳了起来。

  还是早点去见薛姨妈,留在这儿肯定没好果子吃,谁知道接下来又会有谁前来打抱不平!心动意到,宝玉身形一晃,决定快速逃离这危险之地。

  刚一走出怡红院大门,远处大观园众姐妹的倩影已经隐约出现,那浩大的阵势看得宝玉满头冷汗、心惊胆颤,不由得大呼侥幸。

  宝玉随即加快速度仓皇逃走,只来得及对守门的仆妇道:“有人找我,就说我到府外散心。”

  一刻钟后,宝玉终于逃到蘅芜院。

  望着那无尽诱惑的院门,宝玉不由得暗自思忖:不知姨妈有没有支走宝钗与香菱?刚才自己怎么不仔细看看兴师问罪的人中有没有她们?唉,失策呀!

  徘徊片刻后,在满心绮念的牵引下,宝玉脚步坚定地毅然踏上“沙场”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一缕风儿率先飘过围墙,掀开垂帘,钻入一个丰腴美妇的心房中。

  薛姨妈从清晨醒来至今一直怔怔出神,风儿一荡,一抹莫名的慌乱立刻从她心海油然而生。

  几乎是在薛姨妈心生不妙预感的同一瞬间,外院仆妇的禀报声就传进来,好似惊雷般,炸得薛姨妈两耳一阵嗡鸣。

  “太太,二爷来了。”

  “啊!”

  薛姨妈一声低叫,娇躯猛然一颤,差点就从炕上弹跳而起,连声惊呼道:“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昨夜薛姨妈一夜未眠,在情欲与伦理的纠缠中受尽煎熬,然而即使这样,最后也未拿定主意。

  天明之际,薛姨妈本想拉着薛宝钗、香菱说话,不料她们却匆匆出门,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唉,难道这是天意?想到这儿,薛姨妈的玉脸不由得多了几抹羞红。

  望着宁静的内院,宝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坏笑,原本有点忐忑不安的心房瞬闲情火四溢。

  不伦的欲望完全抓住宝玉的心灵,此刻他忘记了天、忘记了地、忘记了人间的一切,只想深深沉醉在薛姨妈丰盈的娇躯上,品味那成熟的幽香。









  第三章、情欲交融



  厚厚的门帘微微掀动,宝玉跨步而入。

  坐立不安的薛姨妈顿时芳心一颤,眼见宝玉转身关上房门,芳心如擂鼓般轰鸣起来。

  “姨妈,孩儿向您请安了。”

  宝玉溪笑着迈步上前,那平常至极的话语在这种时刻则变得暧昧无比。

  “嗯!”

  薛姨妈听闻宝玉的称呼,玉脸虽然有如火烧,但心底那冲破禁忌的快感却汹涌激荡,一发不可收拾。

  “好姨妈,孩儿要你抱。”

  宝玉凑过去,呢喃声在薛姨妈的耳边响起,诱惑的气息吹入她那寂寞已久的心田。

  “宝玉,别、别……别这样。”

  “姨妈、好姨妈,就抱抱孩儿吧。”

  假宝玉一口一句“好姨妈”令薛姨妈心底的羞臊好似飓风咆哮般,那背德的剌激令她呼吸急促、玉脸通红,胸前两颗鲜红乳珠悄然怒突而起,随着双峰的剧烈起伏,隔衣凸出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玉儿,咱们不可以这样,你……”

  薛姨妈向后挪动,试图做最后一丝的挣扎。

  薛姨妈话音未落,胆大包天的假宝玉已经双唇一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薛姨妈的红润朱唇含入口中。

  假宝玉那火热的舌头,带着无穷无尽的情欲钻入薛姨妈的檀口内,熟练的技巧令细嫩的小香舌无从躲避,如触电般的酥麻在两唇之间弥漫回荡,有如一汪洪流般冲入薛姨妈的心房。

  在宝玉如火般热情的鼓动下、在那羞人的酥麻快感冲击中,薛姨妈心海一震,“轰”的一声,空旷已久的心房终于被欲望的巨浪充斥。

  薛姨妈娇躯陡然一颤,多年独守深闺的幽怨汹涌而出,化作一汪香气四溢的春潮淫润人妻的禁地,露珠点点,春意昂然。

  “唔!”

  长久的深吻令薛姨妈开始呼吸困难,只得用力转头逃避,借机大口大口呼出火热的气息。

  宝玉的双唇追逐而至,薛姨妈那滑如凝脂的玉脸已是一片嫣红,那妩媚的模样胜过世间最强的春药,好似天雷勾动地火,瞬间点燃宝玉本已沸腾的欲望之火。

  温柔的前戏已不能满足宝玉的欲火,火热的大手开始在薛姨妈丰腴的娇躯上游走,动作由温柔到狂野、由缓慢到急促。

  薛姨妈用尽所有方法想排解心中的躁热,但情火的肆虐却一波高过一波,令她肥美的双乳奇迹般再次暴胀,乳头上好似万蚁爬行般,躁痒无比。

  “啊、啊……”

  在无意识的呻吟声中,薛姨妈忍不住扭动着娇躯,在宝玉的胸前摩擦起来。

  宝玉知情识趣,立刻双臂一紧,重重地抱住薛姨妈,将她的双乳挤压成圆饼形状。

  挤压的力量缓解薛姨妈乳尖上的难受,她刚呼出一口悠长的叹息,突然一阵凉意侵入她的心窝,不由得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外裙已经四散飞走,她浑身上下只剩下薄薄的亵衣掩体。

  “玉儿,不、不……不可以!”

  薛姨妈急忙抓住衣角。

  “好姨妈、亲亲姨妈,天热,脱掉衣服凉快一些……”

  宝玉则不以为然,邪魅一笑后,随即灵活地挥舞双手,竟然用上他那微弱的法力,转眼就将亵衣撕成碎片。

  薛姨妈再次惊呼一声,并急忙夹紧双腿,又捂住双峰,但无论她如何扭动身子,也不能挡住赤裸的肉色。

  激情已经拉开序幕。

  宝玉兴奋地将薛姨妈搂入怀中,两具躯体就在热炕上翻滚起来,没有阻碍的肌肤之亲更是令欲望大增、快感如潮!

  宝玉的大手攀上薛姨妈肥美的双峰,用力一抓,五指深陷乳肉中,他能感觉到薛姨妈那急促的心跳声、感受到薛姨妈那欲舍难离的矛盾思绪。

  “啊!”

  薛姨妈不由得低头往下望,正好看见双乳在宝玉的双掌中变出各种羞人的形状,不由得羞涩地惊呼起来。

  薛姨妈的惊呼并未让宝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双指轻夹胀大的艳红乳珠,时轻时重的柔捏不休、挤压不停。

  狂野与柔情交织的大手在饱满的玉峰上来回游走,五指依次在峰顶那诱人的鲜红上一抚而过,好似拨动琴弦般,挑起薛姨妈芳心的情欲之弦。

  看着肥美玉乳上下起伏着,宝玉被自己制造的无边乳波晃得晕头转向,他喉咙一热,不由自主一头埋入波浪中。

  “啊……哦……”

  原本薛姨妈想推开宝玉的头颅,不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乳头传来,令她瞬间一声哀鸣,心房好似被吸入情欲的漩涡。

  在哀鸣声中,薛姨妈推拒的双手主动攀上宝玉的肩上,最后紧紧搂住他的脑袋。

  情到浓时,宝玉的舌尖在那迎风颤抖的嫣红乳珠上流连,轻咬缓拉、软磨重压,使尽手段、用尽激情。

  “啊……宝玉,不要、不要……”

  薛姨妈的心灵还在伦理中挣扎,但那修长的玉腿已经抬起来,并主动盘在宝玉的腰间上。

  女人的玉腿内侧很娇俏敏感,在与宝玉腰部肌肤相贴的刹那,薛姨妈陡然惊醒过来,急忙分开双腿,可两秒后,却又不由自主地抬起玉腿。

  一盏茶的时间后,在宝玉辛勤的“劳动”下,薛姨妈心房的躁热终于被缓解。

  薛姨妈还未舒畅的呼出大气,不料一股热流好似洪涝般涌向薛姨妈的桃源幽谷,在红润的玉门内外肆虐着。

  薛姨妈玉腿紧缩、娇躯扭动,那难耐灼热的动人情态并未逃过宝玉的“金睛火眼”他适时地转移阵地。

  大手在前,热吻随后,激情的爱抚离开挺拔的高峰,越过柔滑的平原,穿过草地,停留在泥泞的禁地上。

  “啊……玉儿,那儿不行,绝对不行!”

  薛姨妈芳心激荡中,仍然不忘与宝玉之间特别的身份,发出一声惊叫,上身弹了起来。

  宝玉见状,两手一分,薛姨妈这挣扎的动作反而方便他的入侵,他迅速地低头,一口吻住阴唇,舌头只轻轻一扫,薛姨妈弹起的身子立刻倒下去,再次哀羞尖叫,心灵一片迷乱:天啊,原来还可以……亲吻下面,原来这滋味……这么舒服,啊……不,不能继续了,一定要……阻止宝玉。

  薛姨妈两手抓紧被褥,玉腿本能地用力收缩,却没能阻挡住宝玉,反而夹住他的头。

  宝玉的舌头重重落在薛姨妈的花瓣上,自下而上缓缓划过阴唇,在阴蒂上轻舔轻触,如此反复亲吻几遍后,阴唇陡然剧烈收缩。

  “呀!”

  薛姨妈猛然弓起娇躯,久违多年的蜜汁就此喷射而出。

  假宝玉贪婪地吞下琼桨玉液,紧接着欲火疯狂燃烧起来。

  宝玉瞬间放弃温柔的动作,红舌用力撬开玉门,好似蛟龙入海般直钻而入,然后左右旋转、疾退猛进,奋力占有着死鬼姨夫专属的蜜穴。

  在宝玉疯狂的进攻下,片刻后薛姨妈已是瘫软如泥、娇喘吁吁,那条紧窄的细缝缓缓张开。

  宝玉重重吻了花瓣一下后,随即自薛姨妈的腹下爬起,再度与她热吻起来。

  心与心在碰撞、身与身在交缠,虽然薛姨妈早已是人妻人母,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受到身为女人的幸福,宝玉让她明白,原来男人与女人之间还可以这般激情狂放。

  突然薛姨妈迷离的美眸急速收缩,她能清楚感觉到一样火热的物事抵在她湿润的花瓣上,虽然触感很强烈,直透薛姨妈的心房,却也令她突然想起死去的丈夫,想起儿子、女儿,还有她与宝玉之间的姨甥关系。

  不行,绝对不行!薛姨妈银牙一紧,强行压下呻吟的冲动,紧接着玉手往下一探,及时抓住跃跃欲试的“小宝玉”啊!怎么这么大?异物一入手,薛姨妈心房顿时一阵震撼,银牙一颤,先前的呻吟终于飘出唇角。

  薛姨妈本能地低头,只见握在手中的羞人之物不仅硕大粗长,而且坚挺无比,与她认知中的阳根相去甚远,她那死去的丈夫与宝玉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之物。

  那圆圆的头部红润嫩滑,头部以下没有难看的黑色,反而光泽流转、如玉似脂,就似极品暖玉雕造而成般,煞是可爱。心中意念如是转动,薛姨妈不由自主玉手一紧,美眸又张大几分。

  足足好几秒后,薛姨妈这才反应过来,玉脸倏地红若滴血,她先是松手闪躲,紧接着又急忙重重握住,不顾一切地哀求道:“宝玉,我是你姨妈,你不能……不能……这样,这怎么对得起你母亲呀?”

  薛姨妈哀羞苦求,不料她的话语却是火上浇油。

  一提到王夫人,假宝玉的心火“轰”的从燃烧变成爆炸。

  “好姨妈,孩儿喜欢你很久了,你就满足孩儿这个愿望吧!”

  话音未落,假宝玉腰身一挺,“滋”的一声,龟冠插入薛姨妈的玉门,被柔腻包夹的快感顿时从龟冠蔓延到全身。

  “啊!”

  薛姨妈的玉脸已经扭曲变形,直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一只手根本抓不住宝玉的阳根,那羞人的玩意儿实在太长,即使两手齐上也无法完全掌握。

  薛姨妈一边紧抓着阳根,一边贴着床榻向后退,她用尽全力,终于令宝玉的肉棒退出去,可不待她呼出一口大气,宝玉再次轻轻一耸,龟冠又插了进去。薛姨妈丰腴的娇躯顿时如触电般一颤,随即再次向后逃离。

  美妙的画面开始了,宝玉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耸动着,薛姨妈则时高时低的呻吟着,并艰难地蠕动着身子。

  姨甥二人的游戏不停重复着,薛姨妈在床上蠕动身子多少次,宝玉的龟冠就插入她玉门多少次。

  一毫米、两毫米、三毫米……宝玉的肉棒一点一点地深入,每一次的插入,火热的肉棒都会多插入一点,而薛姨妈私处的春水就会荡漾一次。

  春水不停荡漾,肉棒不停深入……

  终于,薛姨妈的檀口张大到极限,人妻的矜持仿佛决堤的洪水般,从空虚的蜜穴内奔流而出,她缓缓松开紧抓着肉棒的玉手。

  薛姨妈投降了,并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腿。

  “呃!”

  宝玉瞬间兴奋无比,在低吼声中,他先向后一退,紧接着用力向前一插,“噗嗤”一声,薛姨妈的蜜穴花瓣急速胀大。

  “啊,宝玉,轻……点儿。”

  薛姨妈虽然是中年熟妇,但却多年没有享受到欢爱的滋味,蜜道好似少女般紧窄,宝玉如此性急地插入,她立刻疼得玉脸发白、花径猛烈收缩,竟然又小了两圈,夹得男人之物动弹不得。

  宝玉低头一看,发现阳根只进入一半,虽然他欲火焚身,但怜惜之下,仍勉强压下再次插入的冲动,并俯身吻着薛姨妈的乳头。

  如草莓般诱人的乳头在宝玉舌尖的舔吸下再次凸立而起,薛姨妈紧绷的娇躯也缓缓化为春泥。

  薛姨妈喘过一口气,玉脸随之舒展开,看着宝玉埋在胸前的脑袋,柔媚的美眸不禁闪过一抹羞涩的光华。

  “嗯……”

  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中,薛姨妈肥美的屁股微微往上一抬,含羞带怯地校正“小宝玉”偏离的方向。

  “滋……”

  当薛姨妈的香臀落回床榻时,不待宝玉有所反应,肉棒就自动插进去,在春水滋润下,终于尽根而入,插进幽谷深处。

  一秒后,满足的呻吟同时从宝玉与薛姨妈的唇角飘出。

  薛姨妈只觉得空虚的心灵瞬间充塞无尽欢乐,直抵花心的玉柱将她紧窄的蜜洞撑得毫无空隙,从未有过的快感竟然令她在片刻之间就被送上情欲之巅。

  “噢……宝玉,我的儿!”

  薛姨妈心海一震,禁忌的呼唤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同一瞬间,一股蜜汁猛烈冲在宝玉的龟冠上。

  宝玉呼吸一乱,火热的激流烫得他脊背一麻,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刺激令他差点丢盔弃甲,他急忙念动法诀,神奇的动门法术让他保住男人的尊严。

  “好姨妈,你真厉害,嘿嘿……”

  宝玉色色地笑道,肉棒紧紧抵着花心,一时之间不敢再有动作。

  “你这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薛姨妈半嗔半怨给了宝玉一个白眼,好似怀春少女般娇羞迷人。

  宝玉的心窝随着薛姨妈的秋波荡漾,虎腰突然恶作剧般用力一挺。

  “啊……”

  突然来临的重击撞出醉人的酥麻,薛姨妈对于宝玉的作恶不恼反喜,盘在宝玉腰间的玉腿微微一紧,给了宝玉一个勾魂的反击。

  宝玉收到暗示,立刻双手一撑、双腿用力,开始如脱缰野马般的万里奔腾。

  “啪、啪、啪……”

  “如意金箍棒”由慢到快、由轻到重,以无尽的狂野之势在腻滑的幽谷内进出不休,那两瓣玉门更随着宝玉的抽送开合不断,春潮飞溅。

  宝玉干到兴起时,大手一上一下,同时揉捏、抚弄姨妈的美乳与香臀。

  薛姨妈的乳头越来越硬、屁股越来越热,而花径则越来越柔腻紧窄。

  在薛姨妈幽谷无处不至的夹磨下,宝玉浑身汗毛直竖,抽插的力量不由自主越来越大,直抵花心的撞击声啪啪作响,与薛姨妈的欢鸣声交相辉映。

  男人与女人的身体交缠翻滚,喘息浑然合一。

  不知道过去多久,被褥已经被春水完全湿透。——呀——匕薛姨妈第三次激情尖叫,震得门窗瑟瑟发抖,若不是宝玉布下结界,这动人的天籁之音定会在贾府掀起惊天波澜。

  激情四溢中,薛姨妈终于彻底感受到巨物的魅力。

  如海深、似天高的快感早已控制住薛姨妈的心神,玉柱进出之间,火热的摩擦令她不顾一切连声欢叫,玉手更在宝玉的肩背上留下一道道爱欲的痕迹。

  情到浓时忘乎所以,欲望的洪流在宝玉两人的心间流转激荡。

  低沉婉转的呻吟声、嘶鸣火热的呐喊声、肉体相撞的啪啪声,还有那雄浑而有力的低吼声以及最为淫靡的性器摩擦声,声声相融。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宝玉与薛姨妈难以逃避,彻底掉入欲望的深渊中,不能也不想逃离。

  “姨妈,你喜不喜欢孩儿……这样弄你?”

  宝玉前半句浓情四溢,稍顿之后,后半句突然邪魅弥漫。

  薛姨妈刚要回答喜欢,不料宝玉竟然加上那羞人的后半句,羞得她身子一挺,一团烈火陡然在心房爆炸。

  瞬间薛姨妈仿佛变了一个人,肥美双乳往上一荡,她突然娇躯一转,将猝不及防的宝玉压到身下,然后双手撑在宝玉的胸膛上,开始快意恩仇的纵横驰骋。

  薛姨妈骑坐在宝玉的身上,浑圆肥美的屁股闪耀着雪白的光华,好似磨盘般旋转晃动。

  假宝玉很喜欢这样的压迫,他大手一伸,将薛姨妈的双乳握在掌中,一边尽情玩弄,一边下体往上猛顶,弄得薛姨妈“呀”的一声尖叫,突然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肩。

  “啊……哦……宝玉,我……不行了。”

  薛姨妈的十指在宝玉的肩上留下十道血痕,犹如穿云裂空般的尖叫过后,她瘫软如泥地倒在宝玉的身上。

  “好姨妈,我也快了。”

  宝玉见薛姨妈的确再也不堪挞伐,立刻加快抽插的速度。

  远远看去,薛姨妈的娇躯就好似在巨浪之巅上的孤舟般,不停起伏荡漾。片刻后,宝玉一个翻身,再次压在薛姨妈的身上,还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噗嗤”一声,阳根就插入薛姨妈的子宫花房。

  冲击的快感在薛姨妈的子宫内疯狂堆积,除了断气般的呻吟之外,她已经动弹不得,就好似砧板上的鱼肉般,任凭宝玉予取予求。

  “呃!”

  终于,宝玉一声闷哼,硕大的欲望之源再次暴胀,龟冠猛然颤抖起来。

  “轰”的一声,沸腾的“火山”终于迸发,火热的“岩浆”挟带无尽的生机悉数灌入幽谷,神奇的动门法力也隐藏在热流中,悄然进入薛姨妈的体内。

  “啊!”

  在宝玉那火热的“岩浆”浇灌下,本已晕眩的薛姨妈猛然张大双眸,四肢用力搂紧宝玉,带着几分哀羞与惊恐的尖叫久久不休,心想:天啊,玉儿竟然……

  射进来啦!啊,我怎么能让他……射进来?唔……万一要是怀上孩子……呀!

  薛姨妈的四肢还在发冷,不料宝玉停下来几秒后,突然又压在她的身上。

  “滋……”

  随着宝玉的一挺,坚挺而硕大的阳根再次插入薛姨妈的蜜处,阴唇猛然一缩,瞬间春水飞溅、蜜汁横流。

  在薛姨妈脑中一片空白的前一刹那,心房禁不住高声呼叫,哀羞中透出强烈的欢鸣:天啊,又来啦,坏小子,你要……弄死姨妈呀,啊……

  淫靡的时光翻翻滚滚,战鼓之声终于三鼓而竭。

  激情过后,过度疲累的薛姨妈倦意袭来,布满欢爱痕迹的娇躯躺在宝玉的怀中,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她那春色弥漫的脸上再无丝毫幽怨与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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