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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力不从心

  天鼓娘娘抬眼一望,只见十丈之外站了一个秀丽少女,在那少女身边还站了四个使女,那少女气质高贵,看来绝非一般普通女子可比!

  天鼓娘娘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擅闯禁地?”

  那少女冷冷地道:“你这地方只叫男人止步,怎么连女人也禁了?”

  “你未得允许,进来也是一样犯了禁!”

  身边一名使女大声道:“老婆子你瞎了眼睛,难道还看不出咱们是什么人?动不动就要以犯禁字眼相加!”

  天鼓娘娘喝道:“本姑娘正要问问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人?”

  另一名使女道:“你不配问,我先问你,你这一套”勾魂大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天鼓娘娘一听,顿时又吃了一惊!

  要知她这套“勾魂大法”出自异人所授,只要是大法施出,普天之下英雄没有一个能侥幸不被迷倒的。

  但这套大法知之者甚少,谁知眼下这少女一出口立刻揭破她的底细,又焉能不叫天鼓娘娘为之吃惊不已!

  她大声叫道:“你识得”勾魂大法“?”

  那少女笑道:“在中原武林来说,你或许可以任意为所欲为,假如换了一个地方,情形就大大的不同了。”

  天鼓娘娘惊道:“你说什么地方?”

  第一名使女高声念道:“高高在上!”

  第二名使女接道:“高昌盟矣!”

  第三名使女道:“黄沙漠漠!”

  第四名使女道:“望眼无限!”

  天鼓娘娘面容一改,忽然泣声道:“老身真是有眼无珠,不知罗雅多兰公主驾到,万望恕罪!”

  原来来的五女正是罗雅多兰郡主和春梅她们,她们找了燕驭骧好久,最后没有办法,才把胡老头遣了回去,看守桃源仙府。

  罗雅多兰郡主却仍带着春梅她们寻找,众人想不到会在这里找着燕驭骧!

  春梅哈哈笑道:“还不赶快把”钟鼓齐鸣“撤掉了!”天鼓娘娘哪敢不依,一挥手,音乐声、鼓声都一起停止。

  燕驭骧这时已全身脱力,乐声和鼓声一止!他实在也支持不住,一跤摔下地去。

  春梅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天鼓娘娘道:“老身只知他是天师教王无非弟子,不知他还有什么身份。”

  春梅道:“告诉你吧,他就是郡主姑爷,我们找得他好苦!”

  天鼓娘娘大惊道:“罪过,罪过,假如老身早知他是郡主姑爷,我也不会这么放肆了!”

  说着,连忙令人把燕驭骧扶了起来,道:“他此时全身脱力,只怕一时之间不会清醒过来,郡主何不到老身之处稍息片刻,待他清醒了再作处置!”

  郡主点点头,道:“好吧,那么你在前面带路!”

  天鼓娘娘点点头,然后一挥手,那二三十名少女摆出一副盛大的迎宾场面,她自己在前带路,向树林里面走去!

  原来这里是一遍丛林,走过丛林,前面是一遍如茵草地,就在草地对面,那里现出一座巍峨的房子。

  众女来到前面,只见大门横匾之上大书“天鼓宫”几个苍劲的金字,入内是一座殿堂。

  春梅心想:“好大的气派,她这里居然也敢以宫殿相称。”

  天鼓娘娘对于罗雅多兰一行十分恭敬,尤其对于罗雅多兰郡主,就像一个臣民对待公主一样,这情形若给外人知道,不大叫奇怪才怪哩!

  天鼓娘娘把罗雅多兰郡主奉到上座,问道:“郡主到中原多久了?”

  “十几年了。”

  “郡主十几年都没有回高昌去了吗?”

  “国势既已面目全非,在元人统治下,我不得不回避一段时间,哪知一离开就是十几年!”

  “元人可恨,侵夺我大宋江山不说,想不到竟连高昌国也不放过,但不知郡主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一时还谈不到,我只想慢慢寻找有志之士,协助我们光复国土,我心愿就足了!”

  “高昌国对老身有很大的恩惠,这件事老身倒可以为郡主尽一点绵力!”

  “你能尽什么力量?”

  “老身一生最是痛恨男人,所以由高昌回到中原之后,便在各处搜集了不少美女,告之取阳之道,这些人现在还留在老身身边!”

  “这些人都是软骨头,还能作什么用?”

  “不,他们都不是软骨头,只不过他们都被老身施了勾魂大法,一时之间都迷失了心智,老身此刻叫他们干什么,他们便干什么!”

  “话虽这样说,但他们能发生什么作用呢?”

  “打先锋,做敢死队,都用得上他们!”

  “大约有多少人?”

  “大约有四五十人!”

  “按理来说!这四五十人都有上乘身手,对付霸占高昌国的元人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我还担心一件事!”

  “不知郡主担心何事?”

  “就算我们在高昌国得了手,但元人在中原还留有大兵,到时他们派兵来攻,我们仍是一样不敌而逃去!”

  天鼓娘娘点点头,道:“不错,根本问题仍在中原,只要能把中原的元人解决,高昌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秋香忽然道:“禀郡主,这事何不与姑爷商量一下,他们男人总比我们女人见多识广,也许会别有见地!”

  春梅道:“姑爷体力该恢复了吧?”

  天鼓娘娘点点头,道:“待我去瞧瞧!”

  说着,起身向后走去。

  没有多久一会,天鼓娘娘带着燕驭骧走了出来,燕驭攀一见罗雅多兰郡主和春梅等人也在,不由大喜过望,连忙走过来见礼!

  春梅笑道:“姑爷,我们找得你好苦!”

  燕驭骧苦笑道:“彼此,彼此,我实在想不到随便走走会碰上事情!”

  罗雅多兰怔道:“你碰上事情?在什么地方?”

  燕驭骧便把碰到的一些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春梅叹了口气,道:“我以为我们住处像在世外桃源,哪知暗中还有人窥伺,如不是姑爷发觉,我们真不知道哪天出来呢?”

  秋香接道:“说来也是天意,要不如此,我们还不知是怎样的结局呢?”

  燕驭骧问道:“郡主,原来你和天鼓娘娘认识!”

  天鼓娘娘道:“假如你早说认识罗雅多兰郡主,我也不会对你施展”勾魂大法“了!”燕驭紧道:“在下又怎么知道前辈认识郡主?”

  众人一听,无不为之大笑。

  天鼓娘娘道:“能得今日不期而遇,也算是一种天意,待老身弄点吃的来吧!”

  冬菊道:“正好,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哩!”

  春梅笑道:“就是你最贪嘴!”

  冬菊伸了舌头,然后扮了个鬼脸,道:“难道你就不饿吗?”

  众人见冬菊那种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天鼓娘娘立刻吩咐人去备办酒席。春梅把众女刚才商量之事说了一遍,最后问道:“姑爷,你有什么高见?”

  燕驭骧叹道:“办法倒有,但还得费些时间。”

  “什么办法?能不能说出来大家听听?”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中原武林四分五裂,不是贪名,就是求利,远者不说,就拿中原两大势力天帝和妖府魅枭来说,他们之中就有不少奇人异士,只可惜他们受一己之欲所蔽,不顾国家命脉,实在令人可惜!”

  罗雅多兰道:“我以前还不知道什么天帝、地帝,只听说天帝是元人,这话可对?”

  燕驭骧道:“一点不错!”

  罗雅多兰奇道:“天帝既是元人,那么为何还有这许多汉人替他当跑腿狗子呢?”

  燕驭骧道:“天帝有两样法宝收络这些人,一是钱,一是色!”

  天鼓娘娘叹道:“这人真是厉害,要知以天下之大,能够不为金钱所诱的人,未必就逃得过色这一关,能够逃过色的,未必就逃得过钱,更何况他双管齐下,那就无怪天下会有这么多的人甘愿为他所用了!”

  春梅道:“姑爷,咱们这次一路行来,听说他们已推选你为武林盟主了,是吗?”

  燕驭骧笑道:“这是他们抬爱,其实我可不敢当!”

  天鼓娘娘惊道:“你是当今武林盟主,是谁推选的?”

  春梅道:“八大派掌门推选的!”

  天鼓娘娘叹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能受八派掌门如此抬爱,显见有不凡的才智,但不知你此刻准备何往?”

  燕驭骧道:“在下准备到天帝那里去!”

  秋香惊道:“姑爷身为盟主,自己怎能涉险?”

  燕驭骧苦笑道:“如今八派之人都在少林等我,我如不去涉险谁去?”

  天鼓娘娘道:“你到天帝那里干什么?”

  燕驭骧肃声道:“探听虚实,然后准备进攻!”

  天鼓娘娘道:“我曾听人说起天帝那里布署严密,其中机关重重,要进攻只怕还不容易!”

  燕驭骧点点头,道:“这个在下早已知道,在下此刻前去,便是去看看里面的人是否已得到了天帝机关图样?”

  天鼓娘娘道:“原来你在里面早有了布置?”

  燕驭骧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早已有人潜伏进去了!”

  天鼓娘娘道:“这样说来,要进攻天帝已是事半功倍之事,但不知天帝攻破之后,你又作何打算?”

  燕驭骧道:“若说以后打算,末免言之过早,不过在下最终目的希望天下太平。”

  天鼓娘娘庄容道:“有志气!那么老身也参加了!”

  燕驭骧大喜道:“前辈此言当真?”

  天鼓娘娘正色道:“我为什么要骗你,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武林中人,无论如何也要替武林作些有意义的事情。像我以前那种观念,实在太狭窄了些!”

  燕驭骧道:“能得前辈参加,在下自信距离成功目标已不太远,在下先谢过前辈了!”

  天鼓娘娘的天鼓,他是尝试过了的,假如用来对付天帝和妖府魅枭他们,那是一股极大的助力。

  天鼓娘娘摇摇头,道:“别客气,我的力量就是郡主手下的生力军,他日光复高昌国时,随时听郡主差遣好了!”

  罗雅多兰道:“谢谢你啦!”

  天鼓娘娘忙道:“老身受老王大恩,这点微薄、心意又算得什么?郡主这样客气,不折煞老身了吗?”

  众人随便说说,酒菜已摆了上来。

  一行人入席之后,酒过三巡,燕驭骧忽对罗雅多兰道:“郡主,在下想走了!”

  罗雅多兰忙道:“难道你连一晚时间都不能停留吗?”

  “郡主有所不知,在下与八大派掌门约好,不管事情办到何种程度,在十日之内在下都必须去通知他们,因为他们现在都在少林等我消息!”

  “这样看来,你是非走不可了?”

  燕驭骧点点头。

  罗雅多兰想了一想,道:“那么,我今后到何处找你?”

  “天帝势力庞大,假如郡主愿意,那你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你还会回来吗?”

  “万一在下不能亲身到此,也会派一个传信之人专程前来通知郡主!”

  罗雅多兰点点头,道:“好吧,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燕驭骧忽然想起一事,转脸对天鼓娘娘道:“在下还有两件事情托前辈!”

  天鼓娘娘道:“不要说两件事,就是一百件事,老身也答应!”

  燕驭骧顿了一顿,道:“第一,郡主在老前辈这里,一切望多关照。”

  天鼓娘娘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之事,这件事可交代属下。”

  燕驭骧点了点头,又道:“第二,老前辈习性已改,那么最好恢复那五十多个男人的自由,因为万一有事,说不定我们还能用上他们!”

  天鼓娘娘道:“放心,老身已有这种打算了!”

  罗雅多兰道:“沿途多小心保重!”

  燕驭骧应声道:“我知道!”

  “道”字出口,人已走得不知去向。

  燕驭骧一路向前飞奔,快到达扬州城内,他忽然想起若是就这样往扬州撞,未免太过冒险。

  因为扬州城内几乎都是天帝爪牙,假如他一到,很快便会被人认出,这样一想,他立刻停住脚步。

  他找了一个地方,地上漆黑,不远之处有一道淡水!燕驭骧心想这地方正好合用,于是抓了一把土,正想往脸抹去。

  忽听一人大声呼道:“燕驭骧。”

  燕驭骧吃了一惊,脱口道:“什么人呼叫在下?”

  那人道:“果然是你了!”

  燕驭骧道:“究竟是谁,何不现身一见?”

  那人笑道:“小可这不来了吗?”

  声落人现,只见一个少年从林木深处走了出来,但是燕驭骧一见,却不认识那个人。

  燕驭骧怔道:“是老兄呼叫在下吗?”

  那少年道:“不敢,正是小弟,燕盟主请借一步说话!”

  “这里四周无人,兄台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小可名叫吴全福,是奉贝祈绫姐之命而来!”

  “贝祈绫现在何处?”

  “她已经被天帝囚禁了!”

  “怎么?她被囚禁了?”

  “她上次请命去武当,主要用意是想会燕兄,贝祈绫姐那时就不该再回来!”

  “那是因为她非常担心其师父及母亲的安危!”

  “其实她师父和母亲早已被天帝囚禁,只怪她对天帝大过痴情,还口口声声说天帝是在保护她们呢!”

  “这件事我也早已告诉过她了,她偏偏不听,请问吴兄,不知道凌漓的情形如何?”

  “凌漓没有被发觉,她也派出三路人马去找燕兄,想不到却被在下找着,燕兄,我们前面去再说吧!”

  燕驭骧现在为人已小心得多,问道:“到前面什么地方去?”

  “燕兄请放心,到了前面就知道。”

  燕驭骧念头一闪,心想吴全福不像是个坏人,假如他是坏人,我也不怕他算计于我,这样一想,便跟着吴全福向前走去。

  两人顺着树林走,走了一会,已来到山腰下,那山脚地势是向内部进入,自外面看来十分隐秘。

  可是走一会,前面现出一间茅草房子,那房子简陋不堪,看来已很久没有人住了。

  两人来到近处,吴全福轻轻拍了三掌,只见外门一现,一人闪了出来,问道:“可是燕大侠来了?”

  吴全福应道:“正是!”

  那人道:“凌漓姑娘已经等了很久了!”

  燕驭骧道:“有劳凌漓姑娘久等,在下实是心地不安!”

  嘴里这样说,心中却想凌漓对我一向不错,假如她知道我已到此,出来迎接唯恐不及,哪里还会搭起架子在后面等我,说不定里面定有文章。

  他一面走一面想,跨进茅屋,却见房子里面空洞洞的,连一个鬼影也没有,燕驭骧心中这时猛然一沉!

  他忙问道:“人呢?”

  吴全福道:“燕兄到里面瞧瞧,就知道了!”

  燕驭紧冷冷地道:“里面不会太大吧?”

  “小得很!”

  “那么在下说话,凌漓姑娘在里面应该听见才是!”

  “当然,当然。”

  燕驭骧忽然转过身子,大吼一声,道:“凌漓现在何处?”

  他那声大喝不要说凌漓就在里面,就是远在二十丈之外,也应听见了。

  哪知他一声喝出之后,里面根本没有人答应,燕驭骧这时情知事情有变,反手便向吴全福抓去!

  吴全福向后一闪,突然从脸上取下一副人皮面具,立刻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燕驭骧道:“原来是你?”

  吴全福道:“你想不到吧!”

  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共有五个人,怎么现在只出现一个!”

  忽有一人冷声道:“我们不是在这吗?”

  声落人现,房子里面又现出三个人来。

  原来前后出现的三个人,是天帝的五大侍卫,除吴全福之外,另外四人是林剑华、王铭吉、彭宗怀、梁一平。

  燕驭骧恨声道:“原来你们早有预谋?”

  林剑华道:“我们早料到你会来,所以等候已久。”

  燕驭骧冷冷地道:“你们欲待怎样?赶快划下道来!”

  玉铭吉道:“那是当然,不过你也是最幸福之人,这里山明水秀,能够葬身在此,你也应该满足了!”

  燕驭骧哈哈笑道:“也不知等一下是谁葬谁了呢!”

  彭宗怀哼一声,道:“他妈的!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梁一平道:“众位现在哪有闲心瞎扯,何不干脆把他宰了?”

  说话声中,已把宝剑抽了出来。

  其余四人也跟着把宝剑抽了出来,五人很快地移动身子,霎时把燕驭骧围住。

  燕驭骧朝五人扫视了一眼,道:“慢来,在下还有几句话,要问问你们!”

  林剑华道:“你还有什么遗言交待?”

  燕驭骧哼了一声,道:“在下请问,贝祈绫的情形究竟怎样?”

  林剑华道:“吴全福刚才不是对你说过吗?她意志不坚,早被主上监禁了!”

  燕驭骧道:“那么其他人呢?”

  吴全福道:“情形也是一样!”

  燕驭骧哼道:“你倒对燕某说了实话。”

  吴全福冷笑道:“若不对你说实话,你哪会上当?”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在下还想知道一下凌漓的情形?”

  林剑华挥了手问道:“不用问啦,她的情形也和贝祈绫一样!”

  燕驭骧只觉得心头一沉,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八派掌门俱在少林等待,显然是徒劳空等了。

  林剑华嘿嘿干笑两声,又道:“姓燕的,你的算盘打得真好,想利用主上身边的两名美女替你工作,探清我们布置,然后带着人前来进攻!”

  手臂一抬,又是一剑攻了过来!

  燕驭骧哼道:“燕某倒要试试你们这次有什么能耐?”

  反手一撩,一剑搭了过去!

  彭宗怀喝道:“别忙,还有我彭某人!”趁着燕驭骧剑式刚出,一连攻出三剑,三剑犹如风扫。

  燕驭骧临危不乱,见招拆招,瞬息之间和彭宗怀等人抢攻了二十多招!

  蓦地,吴全福飞起一剑攻出!

  燕驭骧大喝一声,运起全力一挡,“当”的一声,吴全福似乎受不住燕驭骧大力一击,整个人都都被震得飞弹而起。

  这时林剑华又是一剑攻到,燕驭骧照样攻出一剑,林剑华身子也跟着飞弹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林两人身子飞直之际……

  彭宗怀、王铭吉和梁一平等三人已一起挺剑攻到。

  这三剑气势如虹,剑气划出一阵凌厉刺耳的狂叫之声,银虹乱吐之中,更有一种慑人心魄之功。

  燕驭骧手腕一振,“唰唰唰”连挡三剑!

  哪知燕驭骧三剑刚出,吴林两人突从两侧飞回,其势如电,双剑急划,几乎抢在王铭吉等人的前面。

  这一招燕驭骧始料未及,他就是功力再高,也无法在这种剑势之下出手连挡吴林两人的攻势。

  燕驭骧猛然吸了一口气,手臂自然而然撤了回来,身子半倒,斜斜掠出五尺之外。

  王铭吉大叫道:“哪里走!”

  如影随形,剑招跟着攻到,梁一平和彭宗怀两人也是一样,根本不给燕驭骧有喘息机会,双剑凌厉地迫了过来。

  燕驭骧只好再度退后,哪知那间房子甚小,正待举步,后面已无退路,燕驭骧一急真是非同小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硬生生地撞开,但见一人当门而立!

  王铭吉大叫道:“什么人?”

  那人冷冷地道:“本郡主罗雅多兰是也!”

  燕驭骧闻言甚喜,原来他是背对着罗雅多兰,此时无法看到罗雅多兰郡主的人。

  但是只要一听声音,不觉精神大振,剑化飞雨的式子,趁着玉铭吉等人怔神之间,挡了几人一招,同时人也向一侧弹去!

  吴全福和林剑华等两人身形落地,和玉铭吉等人一起注视着罗雅多兰郡主,在一刹那间,他们似都被罗雅多兰郡主那种高贵气质所慑,怔住了。

  燕驭骧道:“郡主怎么也来了?”

  罗雅多兰道:“自你走了之后,我有点放心不下,所以才跟了来!”

  “有劳郡主跋涉,在下实感过意不去!”

  “夫妻间还讲什么客套?”

  林剑华惊道:“你是燕驭骧的妻子?”

  罗雅多兰道:“是又怎样?”

  王铭吉皱眉道:“怪事,怪事,你还是什么郡主?难道你不是中原人士?”

  罗雅多兰冷冷地道:“我是不是中原人士,你管不着?”

  梁一平大笑道:“哈哈,自称郡主,十有九不是中原人了!”

  吴全福道:“姓燕的小子真有办法,竟连番婆子也能搭上一个,他妈的,我们真是空活一辈子啦!”

  彭宗怀道:“老大别自怨自艾,我们这就把这个番婆子擒住奉献给你如何?”

  吴全福好笑道:“不要,不要,我才不拣燕小子的二手货呢!”

  他一面扮着鬼脸,一面欲扑上抢攻。

  彭宗怀道:“老大,这番婆子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假如你不要,那就送给我好啦!”

  他们只顾胡说八道,却不知此时的燕驭骧和罗雅多兰郡主早已气得火冒三丈,彭宗怀话音刚落,燕驭骧已大喝一声,一剑攻了过去。

  彭宗怀和梁一平举剑一搭,燕驭骧立刻变招一绞,他想硬生生地把两人的剑绞落。

  彭宗怀哼道:“好大的胆子!”

  身子微退,这时王铭吉刚好挺剑攻到,三支剑刚好搭在一起,他们又联手而攻。

  罗雅多兰郡主道:“驭骧,退出去!”

  燕驭骧一撤手腕,飞身纵了出去。

  罗雅多兰还是站在那里,燕驭骧一到,两人立刻并排一起,相距不过两尺。

  林剑华哈哈笑道:“夫妻合壁,我们不如宰了男的,让女的守一辈子寡!”

  梁一平道:“说得是,那个女的就属于我啦!”

  林剑华道:“大家请后退,对付这娘儿我一个人就行了。”

  吴全福道:“这娘儿气定神闲,老二你千万不可托大!”

  林剑华道:“我知道。”

  说着,向前跨了两步,对罗雅多兰道:“漂漂亮亮的,何必跟着燕小子送死!”

  罗雅多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林剑华紧了紧手上长剑,又道:“如何?最好还是和燕小子拆散算了!”

  罗雅多兰怒道:“你的嘴巴臭得很,本郡主非要替你撕开来瞧瞧不可。”

  说完,呼地一掌攻了过去。

  林剑华冷笑一声,剑把一转!雪亮的剑尖直向罗雅多兰手腕挑去,这一剑虽是随意而发,可剑招也属少见。

  哪知他剑尖刚出,罗雅多兰突然由掌变抓,五指抓向林剑华的剑柄,其势之快,远在林剑华之上!

  林剑华心头不由为之大震,刚欲变招,为时已经不及,立时向后退了一步!

  罗雅多兰笑道:“你的武功不过尔尔,怎么说起话来嘴巴这么不干净!”

  林剑华暗暗吸了一口气,道:“贱人,你认为就赢了吗?”

  罗雅多兰道:“难道你还不承认?”

  林剑华哼道:“当然不承认!”

  罗雅多兰冷声道:“你现在在我手下败了一次,你依然会在我手下失败一千次。”

  林剑华道:“你吹什么大气,刚才一招乃因我大意失败,老子若全力相搏,你岂能轻易言胜?”

  罗雅多兰道:“你不相信?”

  林剑华道:“老子当然不相信!”

  吴全福道:“老二,这番婆恐怕真的有两下子千万不可逞狠!”

  林剑华道:“我知道。”

  说话之时,只见他手上剑光大作,霎时戳出六剑,剑剑都是杀招,这一次,他是以全力相搏了。

  罗雅多兰突然一笑,只见她手臂一抬,手上已多了一条彩带,那条彩带矫若游龙。“呼”地向林剑华卷去。

  林剑华大喝道:“这是什么东西?”

  剑式突然一改,白光生动,疾刺彩带。

  罗雅多兰不屑地道:“狂徒敢尔!”

  手腕一挥,那彩带虽长,但在罗雅多兰手上,就好像她手臂一般,带头忽然下垂,一下卷向林剑华的腿!

  林剑华大惊,正想用宝剑割彩带,那罗雅多兰王腕又是一挥,林剑华骤失重心,“噗哧”向后倒去。

  吴全福睹状大惊,喝道:“贱人敢伤我师弟!”

  一扬手腕!凌厉地攻出了一招,罗雅多兰冷然一笑,娇躯微侧,随手把林剑华提了起来,直向吴全福剑锋迎去!

  吴全福不敢把宝剑用实,手腕一撤,人已向后飞奔而退!

  罗雅多兰冷笑道:“对付你们这种口舌不干净之徒只得如此!”

  玉腕一甩,彩带上的林剑华直向十步之外的山石撞去!此举来得甚急,吴全福身子刚退,欲待抢救,哪里还来得及,只听“啪”的一声,林剑华已脑浆迸裂而死!

  吴全福睹状大怒道:“好贱人,老子和你拼了!”

  罗雅多兰怒声道:“你想找死还不容易?”

  一挥彩带,那彩带化成一条五彩斑斓的蚊龙,张牙舞爪,一时抓兵刃,一时缠头缠脚,俱是制敌先机,又迫得吴全福手忙脚乱。

  他五人有许多招式都靠五人联手才可施出,若是单打独斗,哪是罗雅多兰的对手!

  吴全福一连攻了十七八剑,但他每一剑都受罗雅多兰所制,迫得手忙脚乱,一个不小心,双脚又被罗雅多兰卷住!

  罗雅多兰道:“你也去吧!”玉腕一挥,吴全福也身不由主向那山石撞去!又是“砰”的一声,吴全福也是脑浆进裂而死。

  在外边的王铭吉等三人,见两位义兄在转眼之间都死在罗雅多兰的彩带之下,俱是又急又惊,心神微分,在燕驭骧快捷的剑招下都踉跄而退!

  王铭吉捂着脑门,目视彭宗怀、梁一平,道:“你们没……有伤着……吧……”

  身子一摇,噗嗵向后跌去。

  梁一平干笑了两声,道,“他的剑招太快啦!”

  他倒提着长剑,向前跨了两步,怎知他的伤在胸口,怎么样也无法支持下去,立时向后倒去!

  彭宗怀似乎是伤得最轻的,只在左肩上中了一剑,虽然流着血,可仍然能够挺得住。

  燕驭骧微笑着走了过去,道:“阁下伤势大概没事!”

  彭宗怀怒道:“你为什么不把我杀掉?”

  “我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那先得问你,愿不愿意带我去。”

  “我若不愿意呢?”

  “死路一条!”

  彭宗怀暗暗吸了一口气,道:“假如愿意呢?”

  燕驭骧正色道:“非但可以保命,而且从此以后可在武林之中永保英名!”

  “姓燕的,你可是骗我?”

  “在下用着着骗你吗?”

  “好吧!你要我带你去什么地方?”

  “贝祈绫囚禁的地方!”

  “我早知你会提出这个条件。”

  “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带你去之后!你也未必能够达到愿望!”

  “此话怎说?”

  “贝祈绫现已不成人形,你去了之后,只怕已经认不得她了。”

  “她吃了很大的苦是吗?”

  “不错!”

  “那你现在就带我去。”

  “我带你去当然可以,但我也希望得到保障!”

  “无论你想得到什么保障,燕某人都可以设法!”

  “你说话可得算数啊!”

  “燕某从不骗人!”

  “好吧,我信得过你,不过你应该知道,贝祈绫为什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你这话未免多余,我还没有见贝祈绫,怎知她落得什么下场?”

  “告诉你也不要紧,她半边皮肤都被天帝撕烂了!”

  燕驭骧乍闻此言,顿时为之怔住了。

  他颤声道:“这话是真的?”

  “当然真的。”

  燕驭骧咬牙切齿地道:“好个天帝,我和他仇恨越来越深了!”

  话声一顿,忽又问道:“我问你,她的生命有没有危险?”

  彭宗怀摇摇头,道:“这很难说,假如依照常理来说,一个人皮肤被撕了半边,早该气绝而亡,可是她意志非常坚强,直到现在还气息奄奄地活着!”

  燕驭骧悲痛地道:“凌漓呢?”

  彭宗怀道:“情形也差不多!”

  罗雅多兰问道:“这两人是谁呀?”

  “都是我派在天帝边上的卧底。”

  “我们该不该救她们呢?”

  “当然该救她们啦!”

  “既然应该救她们,事情已经是非常紧急了,你还问这些干什么呢?我们走吧!”

  燕驭骧点了点头,对彭宗怀道:“阁下能不能为在下带路?”

  彭宗怀迟疑了一会儿,始道:“好吧,我带你们去!”

  燕驭骧拱手道:“多谢!”

  彭宗怀一句话也没说,在前带路而去。

  前行之中,罗雅多兰郡主悄声对燕驭骧道:“驭骧,你认为此人会不会使诈?”

  燕驭骧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认为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罗雅多兰点点头,道:“我也有这种看法,所以,特别关照你一声!”

  燕驭骧柔声道:“谢谢你!”

  罗雅多兰笑道:“自己人,还讲什么客气?不过我听说天帝人多势大,到时万一事败,你心中可有应付方法了吗?”

  燕驭骧摇摇头,道:“现在还谈不到,郡主,到时候万一有危险,你乃金技玉叶之身,最好是先退!”

  罗雅多兰正色道:“这是什么话?咱们既是夫妻,生要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就是有天大的危险,我也不离开你!”

  燕驭骧一听,不由大受感动,情不自禁握住罗雅多兰的玉手,这是他们自认识以来首次肌肤相触。

  燕驭骧柔声道:“郡主这样相待,我此生别无他求了。”

  彭宗怀在前面听得冷笑,要知他自始至终都对燕驭骧和罗雅多兰怀有恨意,刚才之所以答应带两人来,其实心中却另怀鬼胎。

  这时,三人已经绕过一遍树林,前面是一座山石,那山石七零八落。

  燕驭骧问道:“咱们这样走法,不知道要走到何时?阁下现在要带着我们往哪里去?”

  彭宗怀道:“这里是一条便道,知道的人不多,你只要再往前走,便可到了。”

  燕驭骧道:“便道还有多长?”

  彭宗怀干声笑道:“快啦!”

  燕驭骧仍然有点放心不下,又道:“便道通往何处?”

  彭宗怀道:“就是通往囚禁贝祈绫和凌漓之处!”

  罗雅多兰冷笑道:“怎么会这么巧,囚禁人的地方有便道可通?”

  彭宗怀心中暗恨,嘴里却道:“姑娘有所不知,天帝府中条条道道都有暗道,在下在天帝府多年,所以知道比较详细。”

  燕驭骧接道:“情形也可能真的如此,我们还是走着再说吧!”

  罗雅多兰微微一笑,道:“好吧,走就走吧!”

  彭宗怀阴险一笑,当下又在前领路而去。

  走过乱石,前面是一处山脚,山脚前清晰地可以看到有十几处洞穴。

  燕驭骧问道:“是不是要从洞穴中进去?”

  彭宗怀点头道:“不错!”

  “这么多洞穴,我们应往哪座洞穴走呢?”

  “从左边数过去第七座洞穴!”

  “好吧,那么请带路!”

  彭宗怀点了点头,举步朝第七座洞穴跨了过去。

  燕驭骧和罗雅多兰跟着而入,燕驭骧走在前面。

  走不多远,一道小河横在眼前。

  彭宗怀道:“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一提真气,“呼”地掠了过去!

  罗雅多兰低声道:“驭骧,看样子,那边好像有些危险!”

  燕驭骧苦笑道:“事已至此,不过去也不行了,我看这样吧,我先过去,郡主随后再过去如何?”

  罗雅多兰道:“我先过去吧!”

  燕驭骧惊道:“郡主乃金枝玉叶之身,怎可轻易涉险?”

  罗雅多兰笑道:“和你在一起,我这郡主身份早已不存在了!”

  说罢,也不管燕驭骧答不答应,呼地掠了过去。

  燕驭骧不由心中大急,他原本想叫罗雅多兰郡主断后,哪知罗雅多兰反而抢先掠了过去,这一来,他不过去也不行了。

  燕驭骧迟疑之间,罗雅多兰已到对岸,极目一望,却没见半个人影!

  罗雅多兰冷然一笑,道:“我早知道你在捣鬼。”

  话出之后,四下不闻一点回应,这时燕驭骧已经跟踪掠到,睹此情景,不由恨恨地道:“他果真使诈。”

  罗雅多兰笑道:“我看人绝不会有错,驭骧,我不妨对你说一个故事!”

  燕驭骧心想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时此地却还有闲心说故事?心虽这样想却不忍扫罗雅多兰的兴,随口应道:“什么故事?”

  罗雅多兰道:“我说的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我们高昌国,那时我只有五六岁!”

  “有一次我父皇问案,我恰好在他身边,有甲乙两个牧人前来互诉,甲说乙偷了他的羊,乙说甲偷了他的羊,两人互相纠缠不清,所以请求父皇决断!”

  “他们的羊总该有记号吧?”

  “当然,那羊是有记号的!”

  “那不得了吗?要是谁说出记号,那只羊便属谁的。”

  “假如他们两个都能说出羊记号呢?”

  燕驭骧呆了一呆,道:“这……”

  罗雅多兰笑道:“你别急,听我继续说下去,那只羊有什么记号,甲乙两个牧人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父皇问他们,那只羊有多少斤,两人的答复也都一模一样。”

  燕驭骧皱眉道:“那倒真难以处断了!”

  罗雅多兰道:“当时父皇也感到难以处断,便去询问众大臣有没有办法处断这件事,假如谁有办法,加官三级!”

  “谁有办法?”

  “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呢?”

  “我的办法简单得很,我告诉父皇,叫他吩咐人把那只羊杀了!”

  “不错,不错,杀了那只羊,让他们一人分一半,那不就没有话说了!”

  “事情哪会这么简单啊!”

  “那还会有什么呢?”

  “别的不说,就拿你我来做个譬喻,羊是你的,我却是扯谎的骗徒,杀了羊,我可以得到一半,我自然高兴,至于你,你会高兴吗?”

  燕驭骧恍然大悟道:“我当然不高兴,因为我为什么要分一半给别人呢?”

  罗雅多兰道:“这就是了,所以当时父皇吩咐人要杀羊的时候,那骗徒非常高兴,羊的主人却垂头丧气,所以我就很快告诉父皇。”

  讲到这里,突然左右两边,冲出四人。

  燕驭骧见四人连招呼都没打,就挥剑直劈,连忙神剑画出个圆圈,只见那四人应剑而倒。

  燕驭骧收身而退,目光扫处,又有八名大汉从四面围了过来。

  燕驭骧哼了一声,道:“还有人吗?何不一起出来,也免得燕某人多费手脚!”

  那八名青衣大汉并不答话,立刻飞出四人向罗雅多兰攻去!

  这样一来,燕驭骧变成了腹背受欺。

  好个燕驭骧,临危不乱,突然一个缩身,剑刃之上抖出十六道长虹,只听“嘶嘶”之声不绝于耳,那八名青衣大汉都先后死在他的剑下!

  忽听一人冷冷地道:“好剑法!”

  燕驭骧举目望去,只见从暗角之处走出三个人来。

  其中一人是彭宗怀,另外两人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燕驭骧曾到过天帝府内住过一段时间,却不认识这两个老人。

  左面老人道:“你就是燕驭骧?”

  燕驭骧傲然道:“然也!”

  左面老人冷笑道:“死到临头尚不自知,竟敢拔剑杀人!”

  燕驭紧冷声道:“他们若不偷袭,燕某又何致杀他们?”

  右面老人跨前一步,道:“你的剑法很不错啊!”

  燕驭骧道:“阁下夸赞了!”

  左面老人哼了一声,喝道:“好不要脸,哪个夸你了?”

  手臂一抬,“呼”地击出了一股飓风!

  燕驭骧一振长剑,满空之中剑光闪动,剑刃所至,把那半百老者紧紧缠住!

  那老者左冲右突,竟自无法脱身,左面老者看情形不妙,狂吼一声,飞跃而上,他一上手便是双掌齐出,“呼呼呼”连击十五六掌。

  燕驭骧睹状呼道:“乾坤双叟!”

  乾叟叫道:“小子,你现在知道可就迟了!”

  原来乾坤双叟向居首阳山,这两人介乎正邪之间,不知何时,竟也被天帝所收用了。

  燕驭骧暗吸了一口气,哼道:“便是乾坤双叟又怎样?”

  手腕一紧,一剑刺向乾坤双叟脚部,这种招式真是用得妙到毫巅!

  乾坤双叟招式忽然一变,竟向相反方向转动起来,乾叟由左向右在空中转了一圈,手臂暴长,罩向燕驭紧当头击下。

  坤叟双脚一起,也从相反方向踢出五六脚。两人攻守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无论燕驭骧闪向何处,都在两人攻击范围之内。

  一旁的彭宗怀睹此情景悄向罗雅多兰移近。

  罗雅多兰正在替一个道人施展救治之法,早已进入忘我之境界,彭宗怀悄悄移近,她根本没有发觉。

  幸而燕驭骧眼观四处,耳听八方,突然发觉彭宗怀欺近罗雅多兰,此时相距不及五步,燕驭骧顾不了乾坤双叟攻击,大吼一声,人已持剑飞掠而出。

  燕驭骧手上剑刃直向彭宗怀当头罩落之时,彭宗怀简直连作梦也没有想到!

  燕驭骧剑招一紧,只听“嚓”的一声,彭宗怀胸口已中了一剑,鲜血如注,身子晃了两晃,倒下地去!

  乾叟惊道:“好小了,你还敢逞凶杀人?”

  他大怒之下,根本忘了燕驭骧那把锋利的剑,掌风刚刚劈出,燕驭骤的剑尖已回圈过来,“嚓”的一声,一条手臂已被切掉。

  乾叟忍痛大呼道:“报应!报应!我们走吧!”

  坤叟点点头,道:“好吧,都依你,我们走!”

  乾叟从地下抬起断臂,当下飞掠而出,坤叟也不停留,跟着走了出去!

  这两人说走就走,丝毫也没有留意,刹时走得不知去向!

  燕驭骧怔了一怔,喃喃地道:“急流勇退,还不失为俊杰之士!”

  突然燕驭骧大惊道:“郡主,怎么啦?难道他……”

  罗雅多兰缓缓地站起,擦了擦头上汗珠,道:“这是一个患病很重的失忆人,现在已经好了!”

  燕驭骧不解地道:“那你为什么要点他的穴道呢?”

  罗雅多兰摇头道:“你不知道,此刻他虽已痊愈,可是体力仍不胜负荷,我点了他软麻穴,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原来如此!”

  “他是一个失去理智之人,可不比一般普通病症,要使他醒来之后恢复记忆,势必好好休息一下不可!”

  “假如他能恢复记忆,那对我们是一大帮助!”

  “看此情形,好像这些洞穴都有通路,我们要不要再进一步去瞧瞧?”

  “瞧当然是要瞧的,不过最好等他清醒之后再说,假如他能知道道路,我们不是可以省去许多事情了吗?”

  “那倒也是!”

  眼见地下死者,竟有十数人之多,不禁双双摇头道:“小小一个洞穴便藏了这么多人,足见天帝这人势力之大,若不把他消灭,对中原武林倒真是一大障碍!”

  “更可怕者,他还是当朝前御史,假如他一下反悔又甘愿替当朝效力,那事情就更难办了。”

  “所以我们现在有一种看法,不知对不对?”

  “请问郡主有何高见?”

  “天帝手下大多都是武林中人,我们目的只在消灭天帝一人,所以我建议,事后我们碰着天帝手下,应该尽量向他们说明利害,若非不得已,千万不可出手杀人啊!”

  “郡主悲天悯人心肠,好生使人佩服!”

  “哪里,哪里,我完全是为了大局着想,要想推翻天帝,势非众志成城不可!”

  燕驭骧正想答话,忽然看见那道人身子动了一动,罗雅多兰连忙走了过去顺手拍开了那道人的穴道。

  那道人揉了揉眼睛,忽然叫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罗雅多兰笑道:“你何不好好一想!”

  那道人果然想了一想,旋又摇摇头,道:“贫道真的想不起来,两位是……”

  燕驭骧道:“道爷可是峨嵋一凡道长?”

  一凡道长惊道:“施主怎知贫道法号?”

  燕驭骧笑了一笑,先没理会一凡道长的话,又道:“道长在若干年前,是不是与武当妙真人等去行刺过天帝?”

  一凡道长大惊道:“施主怎么连这些事也知道?”

  燕驭骧吸了一口气,这才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一凡道长听了,不由惊诧了。

  他绝未料到自己会失过踪,他只感到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至于梦里是什么情景,他只落下一片模糊了。

  燕驭骧说过之后又道:“道长可知妙真人他们下落吗?”

  一凡道长摇头道:“不大清楚!”

  燕驭骧道:“道长何不想一想,你可知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凡道长摇头道:“也想不起来了!”

  罗雅多兰道:“那没关系,驭骧,你不妨先把今天武林大事对这位道长说一说?”

  燕驭骧点了点头,便又把现今武林大事说了出来,一凡道长叹道:“想不到贫道被人摄去心智,武林之中竟发生这样大的变化,那么两位到此何干?”

  燕驭骧道:“寻觅路途,以便各派的人进攻,消灭天帝。”

  一凡道长道:“对,这独夫若不消灭,武林难安,贫道也愿助一臂之力!”

  罗雅多兰道:“正要道长帮忙带路。”

  一凡道长道:“贫道只怕已记不起道路了!”

  罗雅多兰笑道:“那没关系,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于是,当先带路而去!由于三人在洞穴之中已久,对于洞穴景物都依稀可辨,走了一会,前面现出两条道路,罗雅多兰停步,回顾一凡道长,道:“道长以前所经过之事,就好像做了一场恶梦,我今已把道长带入梦境之中,道长总该回忆起一些事情吧!”

  一凡道长想了一想,道:“嗯,我记起一点眉目来了!”

  燕驭骧大喜道:“但不知该往哪条路走?”

  “从右边走,不错,从右边走,右边有一条曲折的小径,可以直达里面!”

  “里面?道长说的里面是什么地方?”

  一凡道长疑惑地道:“那里很大!但地方却极阴沉,好像是专门囚禁人的地方!”

  燕驭骧心中狂喜,忙道:“是不是要经过一遍坟场!”

  一凡道长惊道:“不错,要经过一遍坟场!”

  “那就对了,正是那地方。”

  罗雅多兰问道:“什么地方?”

  燕驭骧道:“那地方正是囚禁犯人之处,我早先便曾走过!”

  三人走了一会儿,果然发现前面有一条小径,走过小径,前面是一块平地,那块平地不大,可是两边却筑起了一道土墙。

  罗雅多兰前行之中,忽听唰的响了一声。

  一凡道长大叫道:“当心,有人放箭!”

  罗雅多兰笑道:“我早知道了。”

  说话之时,两边土墙都响起了箭弦之声,霎时,只见箭出如雨,纷纷向三人射到。

  燕驭骧冷笑一声,双掌挥动,那些箭矢哪里的近得了他的身,一凡道长和罗雅多兰亦是依样画葫芦,四掌同挥,把射来的箭矢纷纷打落于地!

  第一批被打落,可是第二批箭矢又跟着射到,那两边的人似乎是在阻止他们三人前进。

  燕驭骧道:“这样不是办法,待我过去瞧瞧!”

  他一掌护胸,一掌不停挥动,人已慢慢接近土墙旁边,同时,墙后箭矢忽然一停!

  燕驭骧觉出情形不妙,连忙一提真气,人已飞掠而回。

  一凡道长道:“那边有什么不对?”

  燕驭骧道:“他们突然停箭不发,在下只怕其中有诈!”

  罗雅多兰忽道:“你们闻,这是什么味道?”

  一凡道长用鼻子嗅了一嗅,大叫道:“不好,他们在这里埋了炸药!”

  燕驭骧和罗雅多兰闻言大惊,只听一阵“轰隆”声音由远而近,但却看不出那“轰隆”声音是在何处响起?

  就在这时,两边利箭又自响起,对方趁着他们心慌意乱之时放箭,自是希望一举将三人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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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物物相克

  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道:“莫非炸药就在中间?”

  一凡道长道:“好像是的!”

  罗雅多兰道:“管他是不是?我们直扑左边。”

  她性子最急,说完之后,也不管燕驭骧和一凡道长意见如何?人已飞掠而起。

  左边的人不断向她放箭,可是在她玉手轻挥之下,哪里伤得着她,罗雅多兰娇躯一闪,凌厉的掌风也跟着猝击而出。

  数声惨叫随之响起,可是当罗雅多兰娇躯方才落下,只见四条黑影飞攻而上。

  罗雅多兰哼了一声,举掌横扫,那四人却没有后退,罗雅多兰正待施出杀手,忽听一人叫道:“郡主!请让我来收拾他们!”

  正是燕驭骧,在另外一旁,峨嵋一凡道长也适时赶到。

  罗雅多兰微微笑道:“我能够收拾的人,又何劳你动手呢?”

  燕驭骧笑道:“郡主有所不知,这里有我一位熟朋友!”

  罗雅多兰撤掌一退!道:“那我只好让你了!”

  原来在那四人之中,其中一人正是阴司秀才章绝度。

  章绝度哼声道:“燕驭骧,你这次休想活命!”

  燕驭骧道:“那不妨一试!”

  他“唰”地向前跨了一步,同时掌风扫了出去。

  章绝度并不还手,带着另外三人转了一转,三人面前很快露出一片空隙,在一刹那间,数十支长枪正向三人刺至。

  三人双手一抓,同时抓住两杆枪柄,正待用力把枪柄震断,谁知力量甫出,那枪杆竟是坚逾钢铁,丝毫不为所动。

  三人心中都不禁为之一震,说时迟,那时快,章绝度等人已趁势而起,飞剑罩下。

  原来那些枪杆都是由壁间穿出,好像受什么机关控制,燕驭骧等人既无法震断枪杆,又要分心应付章绝度等人攻击,形势上自是显得非常吃力!

  当章绝度等人长剑飞临而下之际,燕驭骧突然大喝一声,足步倒纵,一连踢了十七八腿!

  一凡道长道:“这个办法还不错!”

  依样画葫芦,亦踢了十五六腿。

  章绝度等人不料燕驭骧等在这种情势之下,还能出手反击,四人长剑换了一种式,这时,那些放箭的人又突然出现,双方距离甚近,他们就这样拉开弓法疾射!

  一凡道长狂吼一声,双臂运起千钧神力奋然一振,只听“喀嚓”一声,那两杆长枪竟被他硬生生地震断了!

  他抓起两杆长杆挥动,一遍枪影之中,不但把那些人射来的羽箭打飞,反之,还有余力猛向章绝度等人攻击!

  章绝度等人几曾见过这等神勇之人,一时都为之呆住了。

  燕驭骧和罗雅多兰先后趁势而起,双双一声暴响,亦在第二次用力之时把手上长枪震动,但就在这时,那“轰隆”之声已越来越响,声音好像就在附近!

  章绝度喝声:“退”自己当先后退,另外三人和那十几名弓箭手也跟着暴退,可是,他们究竟迟了一步。

  燕驭骧、罗雅多兰、一凡道长三人,知道炸药埋藏地点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三人相继掠起,一下都抢在章绝度等人前面。

  三人六掌同时推出,但见狂风翻飞,数声闷哼先后响起,已有几人跌倒于地。

  燕驭骧得理不让人,双掌连起,硬生生地把章绝度等人逼了回去,只听“轰隆”连响中,血肉横飞,章绝度等人都活生生地被炸死!

  燕驭骧长长嘘了一口气,道:“他们自食恶果,这个怨不得人!”

  罗雅多兰道:“我本不想杀人,他们要这么做,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凡道长道:“走吧,我现在对于道路有些熟悉了!”

  燕驭骧点点头,道:“那么有劳道长在前面带路!”

  “前面只怕还有伏兵,咱们行动得小心些!”

  “道长说得是!”

  三人再度向前行去,走不多远,前面果有一遍坟场,当走到一处,燕驭骧用手指着道:“道长瞧瞧,他们居然替道长起了一座坟墓!”

  一凡道长目光一扫,冷笑道:“岂止是我,连妙真人他们也有了!”

  燕驭骧笑道:“真不知天帝这人弄什么玄虚,为什么要来这一手?”

  一凡道长道:“也许我们被他勾去心神之后,他为了要使世人相信我们几个人已死去,故而出此下策!”

  罗雅多兰笑道:“过去的事啦,何必讨论它?还是赶办正事要紧!”

  燕驭骧点点头,道:“说得是。”

  于是,三人再度前行,快要走到那片静室之时,燕驭骧忽然想起了羿治神,当下忙道:“咱们去瞧一个人!”

  罗雅多兰道:“什么人?”

  燕驭骧道:“这人姓羿,名治神!”

  一凡道长脱口道:“燕施主说的是财奴羿治神?”

  燕驭骧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

  一凡道长不解地道:“羿治神乃是当今打造名家,几时也到这里来了?”

  燕驭骧笑道:“坏就坏在他那个财奴外号上,只要有钱,他什么都可干,如此就上了天帝的大当!”

  说到这里,便把财奴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又说自己是如何碰到羿治神的经过。

  一凡道长叹道:“天帝为人阴险,羿治神虽然上了当,但究竟还没送命,说来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忽听一人道:“牛鼻子,你敢在背后骂人?”

  一凡道长笑道:“真是人杰地灵,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燕驭骧推门而入,只见羿治神仍是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燕驭骧连忙抱拳举手道:“前辈别来无恙乎!”

  羿治神笑道:“托福,托福!但不知老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燕驭骧道:“事情已办得差不多了!”

  羿治神点了点头,然后目视一凡道长,道:“牛鼻子,你好像睡了一大觉,现在才醒睡?”

  一凡道长叹道:“说来惭愧,如非这位女施主相救,贫道这一辈子只怕要沉睡不起了!”

  羿治神笑道:“能够解去”勾魂大法“之人,在武林中想必也是顶尖儿角色,请恕老朽眼拙,这位……”燕驭骧忙道:“这位乃是贱内罗雅多兰,她来自西域高昌国!”

  羿治神“嗯”了一声,道:“原来是燕夫人,老朽多有失敬!”

  罗雅多兰笑道:“不必客气啦,羿大侠也是受害者之一,大家都是志同道合之士,正好研究一下对付天帝的办法!”

  羿治神道:“天帝人多势大,要对付他首先要联合八派势力,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燕驭骧道:“现今八派已恢复旧情,另外,在下在两湖一带以及白杨庄还有两批力量,合计起来大概是可与天帝一拼!”

  “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眼前还有一个不小的问题!”

  “什么大问题?”

  “天帝这里步步机关,寸寸危险,最好能够知道他这里进出之法,以便到时减些伤亡!”

  羿治神叹道:“老弟设想周到,真的使人佩服!”

  羿治神又问道:“老朽听说燕公子与天帝近婢贝祈绫最是友善,不知这话可真?”

  “不错,她是在下埋在天帝身边的一颗炸弹,想不到这颗炸弹还没来得及爆炸,便被天帝发觉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被发觉的吗?”

  “这个在下就不知了!”

  “此女也真倔强,只可惜她做事太欠考虑了!”

  燕驭骧怔道:“前辈此话怎么说?”

  羿治神道:“她上次去武当,事机就已败露,天帝那时就已注意她了,但她还不自察,有一次竟自跑去盗天帝的建筑蓝图,后来两罪俱发,天帝才下手收拾她的!”

  “她的性子未免太急了些!”

  “天帝发觉之后,她已盗了一部份图样,可是这部份图样她收藏何处,她始终不肯透露出来,天帝派人去找,也找不到,天帝一怒之下,才含恨废去了她身上半边皮肤。”

  “她的生命如何?”

  “大概没有救了!”

  燕驭骧急声道:“不是说以后,我是说她现在还活着吗?”

  “大概还活着!”

  “那就好了,但不知前辈知道她囚禁何处吗?”

  “当然知道。”

  “前辈可否能带我们去瞧一瞧?”

  “你可是想把部份地图追出来?”

  “在下正是此意。”

  羿治神想了一想,道:“也好,近数年来,经过我细心观察,我对这里地形已知道不少,假如她那部份图样对我们有帮助,天帝就没有什么可以凭藉的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她那里监督很严,我们若去,势必先制住四周监督之人,不出手则已,出手非中不可!”

  罗雅多兰道:“我们这里有四个人,正好每人对付一个。”

  燕驭骧道:“不知监视她的都是些什么人?”

  羿治神道:“八名蓝级金衫使者轮流监视!”

  燕驭骧点点头,道:“那倒容易。”

  罗雅多兰道:“不要多耽搁时间啦,快走吧!”

  羿治神点了点头,道:“容我当先带路!”

  他走的道路十分隐秘,十分曲折,三人记起来十分费力。

  走了一会,前面微微露出光线,借着那些光线望去,只见前面是一座圆场,圆场中间有一座房子,那房子一遍漆黑。

  羿治神小声道:“三位看见那座房子了吗?”

  燕驭骧道:“看清楚了!”

  罗雅多兰问道:“监视的人呢?”

  羿治神道:“就分布在四周。”

  一凡道长观察了四周情景,道:“按理来说,这里应该也是漆黑才对。”

  羿治神点点头,道:“不错,天帝之所以要开启一点光线,就是他已料到迟早会有人来救贝祈绫,人若进去,监督的人能看得清清楚楚!”

  罗雅多兰道:“这人心思真细密。”

  一凡道长道:“我们现在如何进去?”

  羿治神道:“监视的人都认识我,让我先进去,他们必会对我加以检查,到时三位同时发动,必能将他们制住!”

  燕驭骧笑道:“何必如此麻烦,有在下一人便行了。”

  羿治神怔道:“他们武功都不错,老弟千万大意不得。”

  燕驭骧道:“前辈放心。”

  羿治神虽然没有见过燕驭骧的武功,但他见燕驭骧态度从容,就知不是庸手,点了点头,道:“那老弟准备,我要出去了!”

  燕驭骧早从地下捡了四块碎石藏在指缝之间,道:“前辈放心去吧。”

  羿治神点了点头,跨步轻轻而出。

  他刚刚走了几步,忽听一人大喝道:“什么人?”

  羿治神不慌不忙地道:“老夫羿治神。”

  那人哼道:“羿老鬼,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羿治神道:“自然有事啦!”

  只见人影连闪,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但听“唰唰”之声连响,那四人几乎不约而同倒下地去。

  羿治神说了一句:“好手法!”

  燕驭骧知道事不宜迟,一打招呼,当先奔了出去。

  罗雅多兰和一凡道长紧随燕驭骧之后奔出,燕驭骧问道:“人在什么地方?”

  羿治神朝那房子一指,道:“就在里面,少爷快去快回,我们三人分布四面替少爷把风,千万记住,时间不可拖得大久!”

  燕驭骧道:“我知道!”

  羿治神挥了挥手,和罗雅多兰等人分向暗处隐去!

  燕驭骧走进那座房子,房中没有灯光,一股浓重药味扑鼻而入,间或另有一股恶臭气味,几乎使人忍不住想呕吐出来。

  燕驭骧忍了一忍,当下打燃一道火把子,只见右面一张低矮木床上躺了一人,那人半边都用白布包裹着,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燕驭骧轻声叫道:“贝祈绫,贝祈绫……”

  那人不知是不理还是没有听到,在这种情形之下,燕驭骧也顾不了许多,急急走了过去!

  他走到近处一望,只见那人脸如黄腊,胸部微微有些起伏。

  燕驭骧仔细观察,无论从眉梢眼角,他都看得出是贝祈绫,目睹她如此遭遇,不由热血腾沸,恨不得一剑就把天帝杀死!

  但,他知道此时不宜冲动,他压低语气叫道:“贝祈绫,贝祈绫……”

  他一直叫下去,一口气叫了十几声,贝祈绫才微微睁开眼睛。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是那样吃力,当她望着燕驭骧的时候,又呆了好半晌才认出是燕驭骧,霎时,她的泪水已夺眶而出。

  她嘴唇蠕动,像是在叫燕驭骧的名字,可是燕驭骧已听不到她的声音!

  燕驭骧道:“贝祈绫,都是我害你受苦!”

  贝祈绫吃力地摇着头,断断续续地道:“我……就……是……为了……你……还……活……着……”

  燕驭骧心中大痛,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贝祈绫又道:“我……现……在……才认识……他……可惜……已经……迟啦……”

  燕驭骧道:“不,并不迟,你不会死的!”

  贝祈绫吃力地摇着头,道:“我……不……行……了……”

  她身受重伤,每说一个字都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到这里,顿了好一会,才又道:“那……半……张……图……在……我……的……左腿……上……你……快……取去……”

  燕驭骧怔了一怔,道:“在你的左腿上?”

  贝祈绫只是喘息,已不能说话,燕驭骧一问,她只能点头表示答应。

  燕驭骧讶然道:“在你左腿什么地方?”

  贝祈绫脸上神光一顿,突然冒出一句:“皮肤下面!”

  燕驭骧大惊,可是睁目看时,只见贝祈绫头已侧了过去,他连忙用手去探,贝祈绫已经死了!

  燕驭骧呆若木鸡,心想她为了收藏那张地图,竟忍受了别人所不能忍的痛苦,要是还有人骂她是淫妇娇娃的话,那么那人本身就不是人了。

  燕驭骧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贝祈绫伟大,由于那张图是藏在贝祈续左腿皮肤下面,他要取那张图,势必割开贝祈绫皮肤不可!

  但是,贝祈绫为着天下武林已经尽了这样大的责任,甚至付出生命,他还忍心割开贝祈绫皮肤去取图吗?

  忽听羿治神在身后说道:“老弟,她怎么啦?”

  燕驭骧悲戚地道:“她……死了!”

  羿治神叹道:“哎!又是一个受害者,那图样有交代吗?”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有!”

  努治神慌忙问道:“在什么地方?”

  燕驭骧迟疑半晌,始道:“在……她左腿皮肤下面!”

  羿治神急道:“那老弟为何不动手割取,反而站在这里发呆?”

  燕驭骧摇摇头,道:“她对武林作了这么大的牺牲,在下实是不忍割取!”

  “老弟错了?”

  “在下什么地方错了?”

  “老弟也不想一想,她迟不死,早不死,老弟刚到她便瞑目而逝,她又为了什么?”

  “在下正不知她为的是什么?”

  “老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为的就是要见老弟一面,当面把图交给你,这你还想不出来?”

  “在下宁愿与天帝一刀一剑相拼,也不愿让贝祈绫死后再受痛苦!”

  “老弟这么一说,那就更错了!”

  “为什么?”

  “道理很明显,假如老弟能够一刀一剑和天帝相拼,贝祈绫又何必冒这么大险?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她死了以后,老弟能替她报仇雪恨!”

  燕驭骧不禁垂泪道:“我当然要替她报仇!”

  “老弟何不瞧瞧,她的眼睛闭上没有?”

  燕驭骧又打燃火招,朝贝祈绫瞧去,只见她两眼大瞪,那样子好像是说,假如燕驭骧不把她腿上那张图取去,她死也不会瞑目!

  羿治神顿了一顿,又道:“她人虽死,但是精神仍是,老弟快跪在一旁祷告,待老朽把图取出再说,迟则不及矣!”

  燕驭骧这时心思已乱,闻得羿治神一说,果然跪了下去。

  羿治神趁着燕驭骧跪下的当儿,立刻从身上取出一把小刀,片刻也不停留地从贝祈绫腿上割取着。

  燕驭骧祷告道:“贝祈绫,安息吧!我一定替你报仇,我如不亲割天帝之首,此身便遭乱箭射死!”

  他一遍一遍念着,泪水已经夺眶而出!耳闻羿治神操刀“沙沙”割肉的响声,整个心都为之碎了。

  羿治神和燕驭骧两人,一人跪在地下,一个急着要割肉取图,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外面已经起了变化!

  原来就在此时,外面又出现了四名金衫使者。

  不过这四名金衫使者乃是黄级。

  罗雅多兰和一凡道长两人早已见了,只是那四名黄级金衫使者还在慢慢地走着,所以两人都没有发动。

  只听左边一人道:“他妈的真奇怪,人被剥了半边皮还没有死!那可真是天下奇闻!”

  右边那人笑道:“贝祈绫气长,另一方面,她可能还死心在等候燕驭骧那小子,所以才没有断气!”

  另外一人道:“不错,凌漓被剥了半边,人不是早死了吗?”

  左边那人又道:“他妈的姓燕的小子究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贝祈绫钟情于他,偏偏连凌漓也爱上他了。”

  右边那人点点头,道:“不错,这两个贱人真死得活该!”

  四人一边说一边走,这时已走出甬道口,左边那人目光一扫,忽然发觉情形有些不妙,叫道:“不好,有奸细!”

  四人立刻向两边一分,可是就在这时,突有一条彩带向他们卷了过来!

  四人大吃一惊,纷纷伸手去抓,哪知罗雅多兰这条彩带比人都要灵活,那彩带忽然倒卷,其中一人见势不妙,闪避得比较快,另外三人却已被罗雅多兰卷个正着。

  罗雅多兰哼了一声,道:“躺下!”

  她重重一摔,那三人毫无反抗之力,直挺挺地躺在地下,一动也不动。

  另外一人睹状大惊,正想闪身逃走,冷不防一凡道长已晃身而出,他毫不客气,举手便是一掌。

  那人怒道:“原来是你?”举掌一架识听“砰”的一声,那人顿时被震退了两步。

  他知道事情不妙,想逃,可是一凡道长又挡在前面,他情急之下,忽然扯起喉咙大叫道:“快来人啦,这里有奸细!”

  一凡道长见状不由大怒,只见他“呼呼”两掌扫出,那人措手不及,胸前已经被扫中,再度被震退四五步,一跤跌在地下!

  罗雅多兰急声道:“此人不可留下,道长快把他毙了!”

  一凡道长会意,一掌劈了过去,那人闷哼一声,脑浆碎裂倒在地而死。

  罗雅多兰大声道:“他俩怎么还没有出来啊?”

  一凡道长道:“是啊!待贫道去。”

  一凡道长刚刚掠了进去,只见羿治神和燕驭骧刚好闪身走出。

  羿治神问道:“方才外面是不是出了事?”

  一凡道长点点头,道:“刚才又来了人,其中三人被燕夫人摔昏,另外一人被贫道击死,不过那人曾发出呼声,我们还是离开为妙!”

  羿治神应声道:“快走!”

  三人相继走出,罗雅多兰道:“图样到手了吗?”

  燕驭骧点点头,道:“到手了,我们仍循原路走吧。”

  羿治神道:“三位请随老朽来。”

  羿治神对这里十分熟悉,带着燕驭骧等人东转西拐,一连避过几道险处。

  正走着,燕驭骧忽觉身边微风飒然,三人面前竟站着十名青衣大汉。

  其中一人喝道:“姓燕的站住!”

  燕驭骧目光一扫,但见来的十人皆是黄级金衫使者,说话之人身材高大,相当威武,燕驭骧认得他就是黄级金衫使者周厚兰,他冷哼道:“姓周的,你想怎么样?”

  周厚兰冷笑道:“天帝府岂是让你们要来便来,要去便去的地方?哼哼,想不到财奴也和你一道!”

  羿治神冷笑道:“怎么?老夫不能和燕驭骧在一起吗?”

  “哼哼,主上对你不恶,想不到你竟敢背叛于他?”

  “放屁,天帝人面兽心,一生之中做尽了坏事,你们瞎了眼睛,难道要老夫也陪着你们做盲人?”

  “很好,很好,羿治神,你今天是死定了!”

  “谁死谁活,现在来说未免言之过早,燕老弟,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向外闯!”

  燕驭骧道:“在下也正有此意。”

  罗雅多兰道:“驭骧,事情既已发生,便不需客气,速战速决。”

  燕驭骧点点头,道:“我知道。”

  周厚兰道:“你知道什么?老子要取你的性命!”

  双掌一起,呼呼猛攻而上!

  他一上手就是杀,双手各攻七掌,每掌都是极其厉害的杀着!

  周厚兰当先抢攻,另有三人一声大吼,一起挥掌而上。

  周厚兰他们围住了燕驭骧,另外还有六名黄级金衫使者在那儿等待着,其中一人认为罗雅多兰是个弱女子好欺侮,冷冷一笑,向罗雅多兰走了过去。

  他嘴里很不干净地道:“姑娘,你陪我也玩两手如何?”

  只听得“沙沙”两声,那人还招不及,仰天栽倒于地,眉心中剑,倒地而亡。

  燕驭骧叫道:“好剑法!”

  只见他双臂一挥,掌风如山飞起,只听“砰砰砰”一连三响,除周厚兰之外,其余三人都倒下地去!

  这时罗雅多兰那边也有了动作,她连拍带点,对方三人如何是她对手,也都先后倒下地去!

  刹那间,天帝手下的黄级金衫使者就剩下周厚兰和向老二,两人寒着面孔,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燕驭骧笑道:“别忙,在下绝对不会伤害两位。”

  周厚兰厚着面皮道:“你未必能伤得着我?”

  罗雅多兰大怒道:“这家伙到死还在嘴硬,待我送他去见阎王老子。”

  手掌一提,一股强风已卷了出去!

  周厚兰举掌一挥,同时一个大盘步,不退不进,反向罗雅多兰迎而击去。

  罗雅多兰大声道:“你找死!”

  身形一起,连出三掌,都是向周厚兰当头压下。

  周厚兰只觉头顶上的压力暴袭而至,他双掌一挡,哪里挡得住罗雅多兰掌劲,“轰”然一声,身子一翻,被击出一丈之外而亡。

  燕驭骧道:“我本来想留他性命,哪知这小子实在太不知好歹,姓向的,你不要怕,我绝不会伤害你!”

  有了前车之鉴,向老二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他点了点头,寒声道:“燕……大侠,你要我……做些……什么?”

  燕驭骧道:“只要你做一件事!”

  向老二道:“不知燕大快要小子做什么事?”

  燕驭骧道:“我要做的事很简单,你回去告诉天帝那狂夫,不出一个月,我与武林同道前来消灭他。”

  向老二惊道:“这话是……真……的……”

  燕驭骧冷然道:“你认为在下有骗你的必要吗?”

  “既如此,小子转告于他便是!”

  “大丈夫不做那些畏首畏尾之事,你只管叫他去准备!”

  向老二哪敢不应,躬了躬身,道:“小子知道。”

  羿治神道:“事情到此为止,我们走吧!”

  这一次羿治神并未带燕驭骧他们回到那间房子去,而是另外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路,那条路不但弯曲,同时也非常黑暗。

  羿治神在前面带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众人才觉得前面有些光线,走了一会,众人耳中又听到水声。

  燕驭骧惊道:“原来这里是一条水路?”

  羿治神点点头,道:“不错!”

  “前辈真是设想周到。”

  “小哥有所不知,天帝的眼线遍布天下,只要你在陆地上留下足迹,他都有办法找得到,所以老朽考虑再三,只有选择水路一途,他便无法寻找了!”

  一凡道长道:“天帝真有这么厉害?”

  羿治神笑道:“道兄也不想一想,他若没有特殊手法,你道长怎么会失去神智这么久,而且还会引起江湖八大派翻脸成仇!”

  一凡道长道:“不错,此人不除,实是江湖一大祸患!”

  说话之时,众人已行到尽头,放眼望去,只见前面一遍汪洋,罗雅多兰道:“前面是水,我们怎么走法?”

  羿治神道:“燕夫人莫慌。”

  说话之时,只见他一声长啸,不久,一艘双桅大船从江心直驶过来,燕驭骧赞道:“原来前辈船也准备好了,令人好生佩服!”

  羿治神笑道:“与天帝作对,没有两套怎么行?”

  众人都十分佩服羿治神的心思缜密,谈话中,那艘双桅大船已驶了过来,因为这边水比较浅,那双桅大船在相距他们六七丈之处停下,四人先后而起,一一飞至船舱。

  燕驭骧目光一扫,只见船上共有六名水手,据羿治神介绍,那六名水手都是武林中人,他们都与天帝有仇,因为得知羿治神要与天帝作对,所以甘愿在这里充当一名水手,以便他日得送报仇之愿。

  羿治神要他们将船顺水下驶,自己和燕驭骧等人来到舱房中。

  羿治神右手一抬,从身上拿出一物,那是一支铁管,羿治神把铁管捏碎,里面便现出一张小小的图样。

  羿治神摊开一看,罗雅多兰和一凡道长都瞧不出个所以然,只有燕驭骧还可看出一些端倪。

  事实上,与其说那是一张图,还不如说是半张图,因为其中有一半是残缺不全的。

  燕驭骧端详了一会,道:“羿前辈,这只是半张图!”

  羿治神叹道:“老弟说得都不错,但是这里有一个大问题只怕老弟还没有看清楚!”

  “这虽是半张图,但却是三间大房子的一半,换句话说,这张图已经将天帝府的轮廓绘出一半来了。”

  “这么一张简单图样,便绘出半个天帝府了吗?”

  “这叫货卖行家,除非是老夫,如是遇着别人就是用一辈子心力,也未必能把这半张图弄清楚。”

  罗雅多兰道:“请前辈加以解释?”

  羿治神点点头,道:“贝祈绞姑娘为了半张图不惜作这样重大牺牲,而天帝为了这半张图,不惜对他心爱嫔妃施以毒手,于此可见这半张图是如何重要,也就是说,这半张图已经把所有的机关布置都包括在内了。”

  一凡道长大喜道:“有了这张地图,要消灭天帝应该没有问题啦!”

  羿治神指着图道:“依照图上所示,这里便是一切机关的总开关,外面这一层障碍便时无影墙。”

  燕驭骧道:“对了,要如何才能破无影墙呢?”

  羿治神道:“老朽为无影墙曾研究了很长时间,发现那无影墙乃是天然和天钢揉和而造成的。”

  一凡道长道:“天然和天纲?贫道还未曾听过这两种东西。”

  羿治神叹道:“非但道兄不知,知道这两种东西的人可说是少而又少,老朽共花了三年时间在一本名叫《无名志》的典籍上找到这两种东西,据典籍所载,天然与天钢属寒性,无形无影,产自寒带,挖地三十尺方有所发现。”

  燕驭骧道:“这样说来天然天钢应是稀有难寻之物,要造无影墙势非花许多天然天钢不可,天帝又到哪里去弄这么多?”

  羿治神笑道:“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有的是钱,自然可派人到寒带去寻天然天钢。”

  罗雅多兰道:“他哪里有这么多钱?”

  羿治神道:“以前祖上有钱,后来他身为御史,要搜刮,方法多得是,他就利用这批冤枉钱来造大殿,其实,他现在乃一介平民,而在天帝府,人人皆呼他为天帝。”

  燕驭骧道:“我相信他的野心朝廷早就知道,朝廷之所以不派兵剿灭,也许都是因为他有钱的原故吧!”

  一凡道长点点头,道:“只有这种解释。”

  罗雅多兰道:“羿前辈,我们不谈朝廷的事,请把机关之事再说下去吧!”

  羿治神点了点头,道:“那天然天钢从寒带出土之后,经过高温提炼,便成了溶液,然后用这种溶液倾倒一张事先做好的模壁上,按照图样建造,安装在所需要的位置,然后用机关操纵,那便成为无影墙了!”

  燕驭骧道:“在下听说无影墙不怕利斧伤,要破它,不知该用何法?”

  羿治神正色道:“老朽造了一把天斧,这把天斧不大,质料却是厉害,锋利异常,只有这把天斧才是无影墙的克星!”

  一凡道长道:“羿兄可否借出此物一观?”

  羿治神道:“老朽等会儿再拿出天斧来让各位参观,眼前所要做之事,是人手如何分配?”

  “综计起来,咱们约有百人左右力量,不知够也不够?”

  “八派之人只有百人左右?”

  “不,在下所言全系其中主力,若把八派弟子也算上,当不止数百人了!”

  “那么咱们就这样吧,老弟负责去找人,不过人找到之后在何处会合?”

  “在下对此尚无头绪,不知前辈有何高见?”

  “那个地点最好能在江州附近!”

  “前辈,江州附近有何聚集之地?”

  “那里有个”万寿观“,万寿观主无畏道长与老朽有旧,此人一身侠风傲骨,天帝曾多次派人前去说服他,他俱不为所动,那里可以供聚集之所!”一凡道长道:“大凡江湖上有头有脸之人,彼等只闻其名,只怕生平难得一见,是故我们约定一口头信号,而这口头信号又要不露形迹,以免天帝爪牙探悉之后也混了进去,另一方面,也可避免发生误会。”

  羿治神道:“好办法,好办法。”

  燕驭骧道:“但不知我们以寻找何人为口头信号?”

  一凡道长道:“如以寻找无畏为名,人人皆可为之,所以贫道想了一个办法,凡去”万寿观“之人,便以寻找贫道为名,因贫道与无畏原是旧交,观中上下弟子,没有不识贫道之人!”羿治神点点头,道:“好,那就此一言为定。”

  一凡道长道:“时间上大家如何取齐?”

  羿治神答道:“这得由燕老弟来作个决定。”

  燕驭骧道:“眼下有四批人需要通知,只是这四批人马路程远近皆不一致,到达的时间自然也有先有后。”

  羿治神道:“敢问哪四批?”

  燕驭骧道:“第一批是两湖方面,第二批是少林方面,第三批是白杨山庄,第四批……”

  罗雅多兰道:“第四批由我去通知,其余三批由你们三人作决定吧。”

  燕驭骧道:“前辈有一艘现成的船在此,便请走一趟白杨山庄,如何?”

  羿治神点点头,道:“老朽遵命!”

  燕驭骧道:“遵命两字不敢当,到时大局还得请前辈加以调度指点。”

  羿治神笑道:“到时武林硕彦比比皆是,何用老朽过河卒子充当大将?”

  燕驭骧道:“前辈客气了!”

  燕驭骧顿了一顿,旋对一凡道长道:“少林方面,现有八大派等着,道长前往那是最好,因为道长去了,顺便也向他们解释清楚,以便他们尽释前嫌!”

  一凡道长道:“理应贫道前往。”

  燕驭骧道:“那么两湖方面便由在下走一趟,那边路途虽然较远,但在下加快赶去,预期在一月之内赶到”万寿观“与各位会齐。”羿治神道:“如此甚善!”

  燕驭骧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羿治神。

  一切都已计划妥当,羿治神从舱房一口铁箱中拿出一物,那是一柄小小的板斧,那板斧通体放出青光。

  羿治神刚刚取出,四人便觉寒意袭人,那板斧不大,但它通体竟能发出这样浓重的寒意,确是一柄罕见的利斧。

  一凡道长道:“这就是天斧了?”

  羿治神点点头,道:“不错。”

  他双手接住,十分小心,接着又道:“老朽刚才说,这天斧不但能够破无影墙,诸位也许不会相信,现在请诸位随老朽到舱外去瞧瞧!”

  罗雅多兰道:“前辈可是想试试它的锋利吗?”

  羿治神道:“为坚定各位消灭天帝的信心!最好让各位瞧瞧它的锋利。”

  燕驭骧等三人点了点头,跟着羿治神走到舱外!

  羿治神拿着天斧,指着前面两丈之外的江水,说道:“三位注意了!”

  说话声中,见他拿着天斧虚虚一划,刹时,奇形异景立刻出现。

  原来羿治神天斧划过之处,江面之上现出一条大沟,浪头向两边分去!

  景色颇为壮观。

  一凡啧啧称道:“真的不愧为天斧,距离如此之远,仍然能发出这等威势,江水已是如此,人若当之,只怕尸骨碎裂了!”

  罗雅多兰道:“这样看来,要破那无影墙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燕驭骧道:“由适才威力观之,小可相信不会有问题,天帝的死期至矣!”

  一行人谈谈说说,船已靠岸,一凡道长要去少林,道路不同,当先向羿治神告辞,燕驭骧和罗雅多兰还要同一段路,两人随后离船,临行互道珍重,燕驭骧才和罗雅多兰向前行去!

  罗雅多兰问道:“驭骧,你到两湖大概要多少时间?”

  “大概要二十天左右!”

  “那我一定比你先到”万寿观“,我到了之后,又在什么地方等你呢?”

  “自然就在”万寿观“中等我!”“可是我和他们一个也不认识呀!”

  “那没有什么关系,天鼓娘娘与你一起,到时候和她们聊聊,顺便也可以结交一些武林朋友!我会尽快赶来陪你!”

  罗雅多兰正想答话,忽听一人冷笑道:“好肉麻!”

  燕驭骧心中一惊,说道:“什么人?”

  那人讥讽道:“喜新厌旧,就把我忘了吗?”

  燕驭骧听得声音甚熟,飞身掠了过去,目光一扫,果见一棵大树后面站了一人,高兴地道:“清颖,原来是你?”

  原来那人正是程清颖,程清颖看见燕驭骧又和一个女子一道,顿时脸一寒,道:“意外是不是?”

  燕驭骧忙道:“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感到意外,来来来,我替你引见一个人!”

  程清颖冷冷地道:“引见什么人?”

  燕驭骧随朝罗雅多兰一指,道:“这位是高昌国的郡主罗雅多兰!”

  程清颖闻言怔道:“高昌国郡主?是不是你以前说的……”

  她意思是问罗雅多兰是否就是燕驭骧当时所说订过婚的妻子,但因这种话她无论怎么样也说不出口,是以话到口边便打住了。

  燕驭骧当下也不多想,便点头道:“正是,正是!”

  程清颖脸一红,道:“这样说来,我该称呼她为姐姐了!”

  燕驭骧红着脸道:“自己人,随便称呼什么都是一样。”

  程清颖正色道:“那怎么行,凡事也应该有先来后到呀!”

  程清颖说过之后,便向罗雅多兰走了过去。

  那罗雅多兰乃是高昌国郡主,见程清颖走了过来,先是把手往上一搭,然后右腿一钩,这是高昌国大礼,但燕驭骧和程清颖都弄得莫名其妙。

  程清颖道:“妹子拜见姐姐!”

  罗雅多兰道:“我们已经见过礼啦。”

  燕驭骧和程清颖这时才知道罗雅多兰刚才那举手投足是一种礼仪,燕驭骧忙道:“两位现已结识,那也不必多礼,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程清颖道:“你们到哪里去?”

  燕驭紧道:“我正要到两湖去,郡主却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程清颖道:“有什么事?”

  燕驭骧便把剿灭天帝的事说了出来,程清颖听了,道:“我与你们一起去!”

  燕驭骧道:“如此甚好,那么我还是赶路要紧。”

  罗雅多兰道:“你一个人到两湖去,程家妹子陪着我,也好有个伴儿!”

  程清颖看罗雅多兰落落大方,两女虽初次见面,可是她对罗雅多兰有说不出的好感,毫不考虑,便一口答应下来。

  罗雅多兰笑道:“驭骧,我们要先走啦!”

  说着,挥了挥手,和程清颖疾步而去,反而把燕驭骧抛在那里不加闻问。

  燕驭骧望着她俩远去的人影,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微微一笑,跟着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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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一呼百应

  他一路前行,途中毫无耽搁,这天夕阳西下时分,他来到一座树林旁边,他所走的路必须绕林而过,可是就在此际,他忽然听到一声粗重的叹息。

  燕驭骧大感奇怪,心想那叹息声,好像有人受伤。

  当燕驭骧再听下去,那叹息声已不复闻,他等了一会,仍未再闻到那叹息声音,暗忖可能是我刚才听错了,不管怎样?反正事不关己,我还是赶路要紧。

  他心随念转,当下举步向前走去。

  谁知他步子刚动,那叹息之声忽又响起,而这一叹声远比上次为重,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燕驭骧更是奇怪,侧头一望,似见林木之中坐了四位乞丐,那四名乞丐年龄都在四十以上,四人面面相对,各以两只手掌抵住对方掌心,四人胸口间都起伏不已。

  燕驭骧心中一动,忖道:“他们都受伤了?”

  就在这时,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不行了,我们还是认命吧!”

  说着,颓然把手垂了下来。

  另外一人道:“这一次,我们实在太冤枉,若不是戴长老惹下这场大祸,我们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燕驭骧心道:“戴长老不是神行丐戴良吗?难道神行丐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本来不想多事,可是事情又牵涉到戴良,他倒不能不注意些了。

  那四名乞丐一个穿黄衣,一个穿蓝衣,另外两人是一白一黑,刚才说话的人是蓝衣乞丐和白衣乞丐,两人说过之后,脸色都显得十分难看。

  黑衣丐摇摇头,道:“我认为这次事件不能怪戴长老。”

  蓝衣丐道:“可是妖府消息比我们灵通,竟连我们去邀请沧州五侠也能事先侦悉,我们如今受了伤,还不知沧州五杰那边怎么样了,唉,对手太强,这也许是天意吧!”

  白衣丐道:“我们每次外出办事,从来不会失手,这一次可替丐帮丢了一次大面子,若给帮主知道,唉……”

  他话未说完,忽见黄衣丐一挺而起,嘴中呼道:“有人。”

  其他三丐虽然都在重伤之下,可是闻知有人,也先后跃身而起,只是众人目光一扫,不由惊道:“蓝二侠,是你?”

  那蓝二侠是沧州五侠中的老二,名叫蓝玉堂,只见他此刻身形踉踉跄跄,显然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黄衣丐大步奔出,叫道:“蓝二侠,你也伤了?”

  蓝二侠喘息道:“对手人多,而且个个武功超卓,把我们围住,不问情由就动手,老大和老三他们……”

  他伤得不轻,再加又奔行了一段路,说了几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喘息起来!

  白衣丐道:“拦截你们的都是什么人?”

  蓝玉堂道:“妖府总管和四大护法柳大元他们,另外还有些高手。”

  白衣丐寒声道:“妖府魅枭这一次出尽了高手,目的只在消灭丐帮,他妈的!”

  忽觉胸口一热,“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黄衣丐忙道:“老三,你伤得不轻,这时何必妄动真气?”

  蓝玉堂道:“敢问何人伤了贵帮弟兄?”

  黄衣丐道:“妖谷四天君。”

  蓝玉堂心头一沉,道:“如此说来,妖府魅枭这次真调动了不少人!”

  黄衣丐道:“妖谷、妖府的都已经出动,现在就只差妖林的人,嘿嘿!看来我们只有放手和他们硬拼了!”

  蓝衣丐道:“事已至此,我们都伤重难以支撑,若是他们追来,我们这伙人就……”

  忽听一人接道:“就什么?”

  蓝玉堂等人大惊,侧首望去,只见妖谷四天君领着一二十名青衣大汉走了过来!

  刀君笑道:“难得两方面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毒君冷冷笑道:“尔等几个已伤重难起,我们只要一举手,尔等便没有一个人好活,你们还吹什么大气呀?”

  蓝玉堂大喝道:“树死留皮,人死留名,我们只要留一口气在,绝对和你们拼到底!”

  毒君道:“老子使毒天下无双,你们就是再多上一倍人手,老子也不在乎!”

  黄衣丐道:“我们丐帮和妖府之人向无瓜葛,你们这次在半途中对我等加以拦截,从今以后丐帮的人和你们拼定了!”

  毒君道:“要拼,我们倒不在乎,这一次事情,相信你们自己心里明白,事情可是全由你们丐帮自己惹起!”

  黄衣丐道:“我们惹了什么?”

  毒君道:“这次我们枭皇要神行丐去办事,哪知神行丐和姓燕的小子勾结,以致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这完全是你们的错,老子奉命先收拾你们,然后再找你们帮主胡邪王,嘿嘿,你们就认命吧。”

  毒君一身是毒,蓝玉堂和黄衣丐等人都知道,单凭他一人,只要双手不断施放毒器、毒物,自己几个受伤人要想保得性命,恐怕十分困难!

  黄衣丐大吼道:“趁人之危,也只有你们妖府的人干得出这种事!”

  剑君道:“什么叫做趁人之危?你们刚才还是好好的!若不是为了一网打尽,早已将你们收拾干净!”

  说话之时!手臂一抬已把长剑拔了出来!

  白衣丐叹道:“生死有命,看来我们只有作最后一搏了!”

  黑衣丐道:“若是奇迹出现,除非帮主亲临!”

  黄衣丐道:“帮主怎会知道我们受了围攻?”

  黑衣丐道:“帮主做事,向来是谋定而动,他老人家若无把握,又怎会叫我们跑这趟冤枉路?”

  蓝衣丐道:“但愿如此!”

  话虽这样说,但他们脸上都充满了失望之色。

  剑君冷然道:“即使是胡邪王此刻赶来,老子也不在乎!”

  说着一步向前欺近,此刻距离蓝玉堂等人已不及五步。

  蓝玉堂等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们把身子一挺,仍是坚持站了起来,可是白衣丐由于伤势较重,人一站起,便又跌了下去!

  毒君狞笑道:“他已不行啦,待老子送他上西天好了。”

  黑衣丐连忙往白衣丐身前一插,叫道:“你敢?”

  黑衣丐哼道:“他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放过他,足见你们平日心肠之凶狠,实是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毒君冷然道:“你可是不服气?”

  忽听一人接口道:“当然不服气!”

  毒君目光一扫,却未见发话之人在何处?

  剑君也随之望了一望,亦未看到人影,两人不由心中大奇,喝道:“是哪个在放屁?”

  那人声音又道:“你才是放屁!”

  声音忽然又在后面响起,这时刀君和掌君还有一二十名青衣大汉都一起转身望去,果见一人站在三丈之外。

  由于此时天色已黑,那人又把头略为垂低,是故众人都看不清他的面部,但是由于他在此时出现,多少又给人一种惊奇之感!

  刀君喝道:“尔是何人?”

  那人淡然道:“你不配问!”

  刀君怒道:“好大的口气,若是我不配问你的姓名,天下是无人能问了!”

  剑君想起那人刚才说话明明是在右边,后来忽然一晃又到了后面,别的不说,单凭他这份轻功,就不会是普通人,于是,剑君大声问刀君道:“老刀,你瞧这小子会不会是胡邪王的帮手?”

  刀君心中一动,道:“很有可能。”

  剑君叫道:“你可是胡邪王的朋友?”

  那人道:“朋友不敢当,我们总有些瓜葛就是。”

  “你可是他约来的?”

  “胡帮主行事素来料事如神!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敢对他帮中的弟子下这等毒手!”

  这时黄衣丐等人一听,都不禁大受感动。

  但他们朝那人一望,又觉那人身材甚是陌生,不说别的,就是那人说话的声音,他们也回忆不起来。他们不禁暗暗称奇。

  黄衣丐大声道:“兄台果是敝帮主的朋友吗?”

  那人摇摇头,道:“不敢,不敢,胡帮主叫在下来瞧瞧诸位,我们之间还谈不上深交!”

  剑君道:“这样看来,你不过是胡邪王手下一名跑腿的。”

  那人冷冷地道:“阁下说话嘴巴最好放干净些!”

  剑君大笑道:“事到如今!你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和我们相对,只怕连一名跑腿的都不够资格呢!”

  那人道:“在下如抬起了头,只恐吓走了你们!”

  黄衣丐心中一动,暗想此人口气倒是大得紧,看样子,他好像又与本帮无关,只是他能于此时此地出现,对我们正是一大帮手,那也足够使人感激的了!

  毒君惊道:“好小子,你的口气倒是大得紧,但是你为何不敢把头抬起来,莫非见不得人吗?”

  剑君道:“不错,这小子一定有亏心事,要不他怎不敢抬头?”

  刀君道:“我有办法。”说话之时,已把刀子拔了出来。

  刀君走到那人的面前不及五步,那人仍然低垂着头,刀君早已不耐,大喝一声,一刀子劈了过去!

  那人微呼一声,身子一侧,轻易闪过一边!

  刀君喝道:“好身法。”

  接连三刀,那三刀对准三个不同方向,不管那人闪向何处,看来都难逃一刀之危。

  但,事情就怪在这里,那人只是轻轻一闪,刀君的三记狠着又都落空,这时连剑君也有些吃惊了。

  剑君抢上一步,叫道:“老刀且慢!”

  刀君正下不了台,剑君一喝,他慌忙收刀后退,问道:“有什么事?”

  剑君道:“我觉得这人身法有点熟悉!”

  毒君道:“不错,我也觉得他身法好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剑君和毒君都这样说,蓝玉堂和黄衣丐他们就傻眼了。

  蓝玉堂转首对黄衣丐道:“你们真不认得他?”

  黄衣丐道:“我们不认识他。”

  蓝玉堂奇怪地道:“怪了,他们又怎会对那人熟悉?”

  就在这时,忽听掌君大喝道:“啊!我想起他来了。”

  刀君忙道:“是谁?”

  掌君道:“他就是两湖盟主,现在被八大门派推作武林盟主的燕驭骧。”

  此话一出,敌对双方的人都不由为之大吃一惊!

  黄衣丐喜极呼道:“燕盟主?”

  燕驭骧把头一抬,笑道:“在下正是燕驭骧!”

  黄衣丐喜极而泣,道:“我等总算见着了金面,咱们……”

  燕驭骧道:“阁下之事,在下适才在一边都瞧得清清楚楚,阁下不必多说了!”

  黑衣丐道:“这件事便是由盟主身上引起,他们妖府的人责怪敝帮戴长老与盟主同流合污,所以要消灭敝帮以泄愤!”

  燕驭骧冷笑道:“他们敢!”

  毒君怒道:“当然敢!”

  燕驭骧冷笑道:“尔等在妖谷之时,在下曾放过尔等一命,想不到又出来为恶,这一次绝不会放过你们了!”

  刀君厉声道:“你吹什么大气?”

  燕驭骧冷冷地道:“在下是不是吹大气你们自己心里明白,我看还是四人一起上来较简化些!”

  刀君不屑地道:“咱们自然会!”

  燕驭骧五指紧扣剑柄,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快亮兵器出手!”

  刀君念头一闪,忽用秘语传音给毒君道:“老毒,眼前情形对咱们不利了!”

  毒君也用秘语传音回答道:“我早也看了出来,你有什么办法?”

  “我已有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老兄有什么办法?”

  “咱们叫那十二名弟子先斗燕驭骧如何?”

  “他们怎是燕驭骧的对手?”

  “我也知道他们不是燕驭骧对手,但眼下咱们却需要他们阻挡一下!”

  “只怕他们阻挡不了多久。”

  “十招之内总该没有问题,只要能挡十招,咱们就有办法,当他们去挡燕驭骧之时,咱们一起对那姓蓝的和丐帮弟子出手,最好能在六招之内杀了他们,然后掉转头来,一起攻燕驭骧,就算燕驭骧武功再高,咱们十六个人联手,相信他也讨不了好去!”

  毒君大喜道:“阁下此计甚妙!”

  刀君道:“那么我们分别转告他们。”

  蓝玉堂见刀君和毒君嘴唇动了半天,又见十二名青衣汉子向燕驭骤欺到,就知道这里一定有名堂!

  黄衣丐也看出情形有些不对,叫道:“燕盟主小心,他们可能要使诈!”

  燕驭骧笑道:“在下早瞧出来了,你们几位要当心些!”

  黄衣丐目视白衣丐,只见他正呆坐一边调养,黑衣丐和黄衣丐分居左右,提防对方的突击。

  蓝玉堂挥手道:“我们也站一个位置!”

  黄衣丐点了点头,两人分成一南一北而站,和黄衣丐、黑衣丐一东一西,正好把白衣丐围在当中。

  就在这时,那十二名青衣汉子已来到燕驭骧身边,只听“唰唰”之声连响,十二把宝剑已亮了出来。

  其中一人冷声笑道:“姓燕的,你认命吧!”

  燕驭骧道:“你也够资格说这种话?”

  看来那人好像是那十二个人的领队,他说话之时,宝剑一挥,银光闪动,当先划出一剑。

  另外十一人更不敢怠慢,那人一动,他们跟着而动,因为他们才已得到毒君吩咐,所以一上手便是杀着,剑式都极其凌厉!

  燕驭骧哼了一声,宝剑应手而起,千万朵剑花离体而飞,只听“叮当”之声连响,他已接了十二剑!

  刀君一见,打了个招呼,四大天君一声大喝,人影暴然而起,纷纷向蓝玉堂和黄衣丐他们扑去!

  毒君正面攻的蓝玉堂,蓝玉堂在众人之中武功最高,毒君攻了两掌,都被蓝玉堂化解了。

  毒君笑道:“姓蓝的,你还想活命?”

  蓝玉堂喝道:“难道你不想活命?”

  “老子怎不想活命,你是老子刀上之肉,老子叫你怎样便怎样。”

  “你是什么东西?”

  “瞧瞧这是什么?”

  只见他右手一招,手掌心已抓了一把红沙,道:“知道吗?这是断魂沙,老子只要把这沙子抛出,你们三人都得断魂!”

  蓝玉堂心头一震,在这种情形之下,他相信毒君不会说谎话。

  毒君狞声而笑,右手已扬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有一缕劲风向毒君袭至。

  毒君万万想不到在此时此地会有人暗袭于他,待发觉过来,为时已迟,一声惨叫,向后便倒。

  刀君大惊道:“老毒,你怎么啦?”

  忽听燕驭骧冷冷地道:“他没什么,你也接在下一枚双极魔刃!”

  “嘶”的一声,一娄劲风电闪般袭至。

  刀君大喝一声,猛地跃开,双极魔刃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刀君身子刚出,那双极魔刃忽地一转,从侧疾射。

  刀君泞不及防,已被双极魔刃射中,身子晃了两晃,摇摇欲坠!

  黑衣丐赶了过去,手起掌落,道:“你也回老家去吧!”

  刀君未及呼叫,人便倒了下去。

  毒君和刀君先后倒地而亡,剑君和掌君睹状大惊,手上慢一慢,各自中了黄衣丐和蓝衣丐一掌。

  黄衣丐大叫道:“千万不要放过这两人!”

  黑衣丐道:“我知道!”

  大跨一步,和黄衣丐双斗剑君。

  毒君和刀君一死,丐帮人便握住了全部主动权!

  燕驭骧这时也发挥了威势,只见银光闪处三名青衣大汉应声倒了下去,他手腕一振,另外三人跟着便倒。

  那十二名青衣大汉,只剩下六人,他们一见情形不对,立刻发了一声喊,纷纷向后飞退。

  燕驭欢冷笑道:“还算你们知机,你们若要斗下去,极乐世界就是你们最好的归宿之地。”

  那六名大汉望着倒在地下的同伴,再也说不出话来!

  燕驭骧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从今后好好做人,燕某绝不伤你们一根寒毛!”

  那六名青衣大汉依然没有说话,却是把眼睛望着剑君和掌君,看样子,他们好像对剑君和掌君十分畏惧!

  燕驭骧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可是怕他们两人?”

  其中一名青衣大汉终于应声道:“正是!”

  燕驭骧冷笑道:“你们也不睁大眼瞧瞧,他们两人还会活吗?”

  剑君和掌君在蓝玉堂等人围攻之下,招式越来越慢,很显然已经是只有挨打的份了。

  蓝玉堂大喝一声,一掌狠劈,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直向剑君手腕切去!

  剑君的身子半转,剑从斜刺里挑出,但他没曾提防到蓝衣丐的一掌也刚好指到他的“神宫穴”。

  他长剑一出,便已感到身后气劲压身,待要回头,只觉胸背犹如受到千钧重石一击,大叫一声,向后便倒。

  剑君一倒,剩下的掌君也无能为力了,不到五招,亦被黑衣丐击倒在地上。

  燕驭骧道:“诸位都无恙吗?”

  蓝玉堂叹道:“若非盟主驾临,我们今夜哪会有命在,敢问盟主可是受胡帮主之托而来的吗?”

  燕驭骧道:“在下只是路过而已。”

  黄衣丐道:“侥幸,侥幸,我们不但保得了命,同时还把妖府神君四大天君击毙!”

  “在下尚未请教,诸位此刻何往?”

  “咱们正要赶回总舵去,不知盟主有何差遣?”

  “差遣二字可不敢当,只是在下请兄台复胡帮主,妖府魅枭欲找贵帮出气之事,在下绝不会置身事外,只待把天帝之事解决,在下便去找妖府魅枭算帐。”

  蓝玉堂道:“盟主准备进攻天帝?”

  “不错。”

  “但不知什么时候?”

  “最迟一个月之内。”

  黄衣丐大声道:“能不能请盟主把我们丐帮也算上一份?”

  燕驭骧笑道:“这事还得与胡帮主商量了再说!”

  一人哈哈笑道:“何必商量,就凭盟主一句话不就行了吗?”

  燕驭骧一怔,但觉说话之人语气甚是陌生,心想这必然又是妖府魅枭的人。

  黄衣丐听到那说话的声音,不禁狂呼道:“帮主,帮主来啦!”

  蓝衣丐和黑衣丐亦大喜过望,伤重的白衣丐听到帮主声音,精神为之一振!

  蓝玉堂高声道:“帮主法驾到得正是时候。”

  那人道:“沧州五侠义薄云天,为我们丐帮之事,劳碌奔波,老夫感激不尽!”

  声落人现,只见一名红袍老者闪身而出,黄衣丐等人口呼帮主,一起躬身施礼。

  那位丐帮帮主个性甚是特别,他名义上虽为丐帮之主,实际上穿着华丽,毫没半点乞丐之相。

  蓝玉堂指着燕驭骧道:“今日之事,若非这位燕盟主拔刀相助,我们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胡邪王拱手道:“燕盟主年少有为,老夫已闻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燕驭骁连忙还礼道:“在下亦久闻帮主清德,今日有半结识尊颜,足慰生平。”

  “但不知今欲何往?”

  “在下欲两湖一行。”

  “老夫听说盟主即对天帝有所行动,不知此话可当真?”

  “不瞒帮主说,在下此去两湖,便是为着此事!”

  胡邪王心中微动,道:“听说八派之人现已集合少林,他们不知是否亦有所行动?”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八派掌门那边是另一股力量,另外还有白杨山庄那方面,在下准备约集三方面力量共同对付天帝。”

  胡邪王激动地道:“三方面力量约齐之后,但不知在何处聚齐啊?”

  “江州万寿观。”

  “那么请盟主把我们丐帮也算上,同时老夫对盟主也有一个意见!”

  “帮主有何意见?但请指教?”

  “老夫之意把天帝列为第一,妖府魅枭为第二,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在下谨遵台命!”

  “盟主有要事在身,老夫也不久留了!”

  燕驭骧点了点头,当下把到江州万寿观碰头的信号告诉了胡邪王,才和胡邪王拱手作别而去。

  燕驭骧和胡邪王分手以后不分日夜一路前行,那天距离襄阳已不及两天路程,前行之中,天空忽然下起雨来。

  这阵雨起先还下得很小,但是到后来越下越大,转眼之间,倾盆大雨如江河一般疾泻而下。

  燕驭骧此时正在一处路道上,一时要想找一个地方避雨都十分困难,他目光一扫,见右侧不远之处有一座山洞,他不暇多想,闪身而入。

  入得洞中,燕驭骧刚把身上的水渍挥掉,忽然听得一阵说话之声由后面传了出来。(缺第409-410页)

  孰料,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断喝:“大胆淫贼,拿命来!”

  人声陡起,呼地一掌罩了下去。

  老金正在神魂飘荡之际,一听声音,心中方自一惊!天灵盖已着了一掌,连呼也没有呼出声音,人已倒地而亡。

  老何见状大惊,喝道:“你是什么人?”

  燕驭骧坦然道:“是你老子燕驭骧。”

  老何听说是燕驭骧,早已吓破了胆,想逃,脚已软了,想出手,根本提不出这份勇气。

  燕驭骧呼地一掌挥去,老何这时才想起举手一架,但他的功力和燕驭骧相去甚远,“砰”然一声大响,人被撞退了四五步,吐出了一口鲜血。

  贝祈筑道:“骧弟救我!”

  燕驭骧激动地道:“筑姐,你受惊了?”

  一边说一边替贝祈筑解开绳索,又道:“筑姐,他们怎么会向你下手的?”

  贝祈筑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打听到我们地址,他们先找伯父,恰巧他老人外出了,他们便找上我了!”

  燕驭骧道:“爹不知道这件事吗?”

  贝祈筑道:“他不在家里,哪里会知道我出了事,骧弟,半年多不见了,你身体还好吧?”

  她自己受了委屈不说,反而对燕驭骧这么关切,燕驭骧听了大受感动,颤声道:“筑姐,谢谢你,我一切都很好!”

  他说到这里,走到老何面前,冷冷地道:“燕某问你,你究竟想死还是想活?”

  老何苦着脸道:“我自然想活啦!”

  “那么我问你的话,你要照实回答!”

  “当然,当然,燕大侠尽管问就是!”

  “是不是天帝派你们到开平去的?”

  “不错,不错,正是他!”

  “叫你到开平干什么?”

  “他要我们去捉燕十八!”

  “好贼子,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不肯放过我爹。”

  “燕大侠见谅,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过他还要我们去捉一个人!”

  “还有谁?”

  “还要去捉一个孩子!”

  燕驭骧不解地道:“去提一个孩子,我家里还有什么孩子?”

  贝祈筑插口道:“是呀,他们也这样问我,我说没有,他们偏偏不肯相信!”

  燕驭骧恨声道:“天帝心肠歹毒,他想杀我,被我逃走,因此想出此下策,准备灭我一家!”

  贝祈筑点了点头,道:“情形可能正是如此!”

  燕驭骧道:“要不是他又何必把筑姐也掳来?”

  老何抢口道:“不,主上认为燕十八身边还有一个小孩!”

  燕驭骧叫道:“你知道什么?”

  老何不敢说话,讷讷连声而退。

  贝祈筑道:“骧弟,有幸我们今日得见,但不知你还要何往?”

  “小弟还想到襄阳去一下。”

  “你不回去瞧瞧吗?”

  “小弟何曾不想回去瞧瞧,只因目下有急事,还是你先回去,顺便代我问候爹,待我事了,我便回来。”

  “也好,只是……”

  “筑姐可是担心爹安危?”

  “正是,因为天帝既然派了人去,他们目的未达,难保不再派人去!”

  “能不能将爹送到我师父那里去住些时候?”

  “当然可以去住,只是你师父平日事情太忙,我只怕他老人家万一照顾不到,仍然会出事情的!”

  燕驭骧想了一想,道:“我爹多少还会些武功,筑姐却一点也不会。我看这样吧,筑姐暂时跟我在一起,爹一个人照应自己不成问题!”

  “那么他的生意呢?”

  “眼下生命要紧,哪还能去顾生意,筑姐,时间要紧,我们走吧!”

  贝祈筑对老何一指道:“他呢?”

  燕驭聘走过对老何道:“我有一件事,请替我转告天帝。”

  “燕大侠请吩咐!”

  燕驭骧正色道:“告诉他,不出一月,我必取他性命。”

  老何连声道:“是,是,小的遵命转告给他。”

  燕驭骧也不愿和老何这种人多说什么,扶着贝祈筑一起向外面走去。

  这时大雨已小,燕驭骧把自己眼下所负任务对贝祈筑说了一遍。

  贝祈筑一听,忙道:“既然有这么多人等着你,那我们走吧。”

  “事情太急,只有委曲筑姐一下了!”

  “我们之间还讲什么客气,骧弟,我现在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

  “我刚才听那两个歹人说,我长得像一个叫做贝祈绫的女人,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筑姐不说。我倒忘了,贝祈绫说来正是筑姐的姐姐!”

  “你怎么知道?”

  “我问过她的身世,才知道你们是姐妹。”

  贝祈筑一听,不由大喜过望,忙道:“骧弟,快告诉我,她现在什么地方?”

  燕驭骧摇摇头,道:“可惜得很,她……”

  贝祈筑急道:“快说!”

  燕驭骧苦笑道:“姐姐,我这话说出来你千万别难过!”

  贝祈筑也是聪明透顶,闻声忙道:“她怎么样了?她可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燕驭骧垂头落泪道:“不错,她……已死了!”

  贝祈筑放声大哭道:“好苦命的姐姐,二弟,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燕驭骧拭泪道:“她的死,对整个武林都有代价,她是个伟大的女子!”

  他把贝祈绫如何死去的事详细说了出来,贝祈筑听了,心中更是悲痛不已。

  燕驭骧心里虽然也很悲愤,但也只能不时用言语安慰贝祈筑。

  贝祈绫道:“骤弟,你一定要替我姐姐报仇!”

  燕驭骧点点头,道:“我早立志要替贝祈绫报仇,我们到了襄阳之后,马上便展开对天帝进攻计划,筑姐,这一切你都会见到的。”

  “你能这样做,我相信姐姐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两人边说边走,早已过了那山峰,第二天,燕驭骧在前面镇上替贝祈筑雇了一辆车子,吩咐那赶车的疾行,两天之后,两人赶到了襄阳了。

  燕驭骧命那赶车的停在姜府门前,付过车资,他搀扶贝祈筑下了车,那把门的人一见燕驭骧,忙大声道:“参见盟主!”

  燕驭骧道:“免礼,姜前辈是否在家?”

  那把门道:“在家,在家。”

  随即大声道:“盟主驾到!”

  “盟主驾到”四字一出,整个姜府都起了反应,一声接着一声传报下去,声若雷动,不一会,只见姜铁心在前,吴果高、周仲英以及湘南七绝等一干英雄人物都先后迎了出来。

  姜铁心笑道:“不但盟主到了,便连盟主夫人也到了,难得,难得!”

  燕驭骧和贝祈筑都听得脸一红,姜铁心走过来拉住了燕驭骧的手,笑道:“盟主今日到此,想必有什么见教?”

  燕驭骧道:“有一事相烦。”

  姜铁心忙道:“有事里面谈,盟主和夫人请。”

  来到大厅,姜铁心等人连忙请燕驭骧上座,燕驭骧哪里肯受。

  姜铁心忙道:“我们行道江湖,礼不可缺,请盟主不必客气。”

  厅中请人你一言,我一语,燕驭骧不受也不行,只好在上座坐下。

  姜铁心吩咐人备酒替燕驭骧接风,一边道:“老朽曾听人言,盟主一路之上仆仆风尘,似乎天帝那边有所举动,不知此讯确否?”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不错,在下便是为此事而来!”

  姜铁心道:“盟主如需两湖之力出力。只需说一句话,我们无不听命。”

  周仲英道:“但不知盟主此刻已筹思得怎么样了?”

  燕驭骧忙道:“一切均已筹思就绪,只因人手尚嫌不够,故来麻烦诸位。”

  姜铁心笑道:“盟主准备对天帝采取何种进攻方式,能否见告一二?”

  燕驭骧道:“我们现在共有四批人马,第一是八大门派之人,第二是白杨山庄之人,第三是天鼓娘娘那边的人,第四便是我们这里的人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天帝不但人多势大,而且他那天帝府也建筑得巧夺天工,里面机关密布。”

  “如今图样已经取到,不久大家在江州”万寿观“聚齐,就可一致采取行动。”厅中众人一听,都不由轰然叫起好来。

  这时酒菜已送了上来,大家分别坐定,酒过三巡,姜铁心才问道:“请问盟主,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燕驭骧道:“时间越快越好,假如可能,最好是明天。”

  吴果高首先响应道:“兵贵神速,明天就明天!”

  姜铁心道:“我们大概需要去多少人?”

  燕驭骧道:“百人左右足矣。”

  姜铁心点点头,道:“那么请容我去挑选,明天一早便起程。”

  燕驭骧点头道:“如此甚好!”

  话声一落,忽见家丁走了进来,报道:“启禀盟主,外面有一番人求见。”

  燕驭聘一怔道:“番人?”

  那家丁道:“属下问过了,他说是盟主老相识,盟主见了他就会认识的!”

  燕驭骧脑中一闪,猛然想起一个人来,道:“好,待我去瞧瞧。”

  姜铁心忙道:“要不要我们陪着出去?”

  燕驭骧摇摇头,道:“不敢有烦诸位,在下去去就来。”

  说着,起身向外面走去!

  他步子刚刚跨出大厅,只见一人硬生生地站在院子中,燕驭骧目光一扫,冷笑道:“蒙塔珍,我早已料到是你了。”

  蒙塔珍道:“既然知道是我,想必也知道了我的来意?”

  燕驭骧道:“你是否仍然为了罗雅多兰郡主之事而来?”

  蒙塔珍冷笑道:“不错。”

  这时姜铁心和贝祈筑等人都先后走了出来,众人听两人说什么罗雅多兰郡主,都觉得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互相望了一望,脸上都现出惊讶之色。

  姜铁心小声对贝祈筑道:“夫人认识这个什么郡主吗?”

  贝祈筑玉脸一红,摇摇头,道:“不认识。”

  姜铁心道:“那就奇了,敢情盟主认识一个番邦女子。”

  贝祈筑心想:“骤弟在外日久,难免不认识几个女人,这也怪不得他。”

  燕驭骧冷哼道:“在下早已把事实告诉了你,你为什么还来此纠缠?”

  蒙塔珍冷声道:“你根本是霸占了她,哪里是什么事实。”

  “蒙塔珍,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也不知哪一个胡说八道,罗雅多兰郡主早与我有婚约,你从中横刀夺爱,她怎么会嫁给你?”

  “蒙塔珍,你为什么自己不去问问罗雅多兰郡主呀?”

  “我见不着她!”

  “那很简单,我们明日就可动身,燕某带你去见她就是。”

  “我信不过你!”

  “那你今日到此究竟是何意?”

  “我要你当面答应我,即日与郡主解除婚约!”

  周仲英跨上两步,道:“你这是无理取闹。”

  蒙塔珍瞪了周仲英一眼,道:“这是我与燕驭骧之间的事,阁下是谁,也可从中插话?”

  周仲英冷冷地道:“尔乃蛮人,怎知华夏之仪,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我们高兴,已犯下了极大的错!”

  蒙塔珍道:“你说我犯错误?”

  周仲英昂然道:“便是说了你又怎么样?”

  蒙塔珍大怒道:“老匹夫,我便来教训教训你。”

  手掌一扬,“呼”地一掌扫了过去!

  燕驭骧知道蒙塔珍的武功甚高,周仲英与其相对,不是敌手,大步一跨,一掌横切而下,叫道:“周前辈请后退一步,待在下来教训这番贼。”

  燕驭骧已抢先出手,周仲英不得不往后退去,目光闪向场中,只见燕驭骧一掌切下之后,蒙塔珍已变了一个方向,双手连攻了十五六掌。

  他的掌劲强大惊人,劲风激得四周沙飞石走,房梁屋瓦给震得咯咯响不已。

  姜铁心悄声道:“原来这小子还有两下子,无怪他敢这样目中无人。”

  周仲英道:“这小子不过徒具蛮力而已,他怎是燕盟主对手?”

  说话中,只见燕驭骧随着蒙塔珍掌影翻飞,不时偷空还击,待蒙塔珍那十五掌攻完,却仍无法动得了燕驭骧分毫。

  燕驭骧冷哼道:“蒙塔珍,燕某还以为你这次回来,可有了什么新的艺业,原来仍不过尔尔!”

  大吼一声,双掌齐推,“轰”然一声,顿时把蒙塔珍击退了一步!

  蒙塔珍怒道:“姓燕的,别口夸大言,你看这个。”

  只见他手上握着一物,那物呈圆形,通体漆黑发光,众人都不知那是什么?

  姜铁心脑中闪电般一转,忽然大喝道:“火弹!”

  “火弹”两字一出,众人无不为之大惊,吴果高惊道:“这番贼子在此时此地纵火,我们非得准备些救火东西不可!”

  蒙塔珍道:“你们去准备吧!”

  右手一扬,向燕驭骧掷过去。

  贝祈筑关切地大叫道:“骧弟快躲!”

  燕驭骧应声道:“我不打紧。”

  说话之时,只听“轰”然一声,烟雾弥漫,火光“砰”然而起,直向燕驭骤罩了过去!

  燕驭骧早已有所准备,未待蒙塔珍的火弹出手,他的身子已暴飞而起,反向蒙塔珍那边扑了过去!

  蒙塔珍呼道:“还想逞强吗?”

  手臂一抬,挥手又是一枚火弹掷了出来!

  他刚才第一枚火弹是着地爆炸,而第二枚却是掷出不久就爆炸,烟雾和火星刚好把燕驭超身体罩住!

  燕驭骧一提真气,身子蓦然升高一丈有余,同时手掌下压,那一大蓬烟火反而向蒙塔珍罩了过去!

  姜铁心大吼道:“那番邦小子用这种歹毒火器,咱们还呆站着干什么?”

  吴果高道:“不错,大家上!”

  说罢,已先飘了过去。

  吴果高身子一动,姜铁心等人也跟着而动,大家一言不发,手掌便向蒙塔珍轰去!

  这一来,蒙塔珍要出掌还击,再也无法对燕驭骧投掷火弹。

  燕驭骧急骤而下,强风如山洪而出!

  蒙塔珍应付姜铁心等人已觉吃力,燕驭骧一到,他哪里抵挡得住,便返身如飞逃掉。

  燕驭超还要去追,姜铁心道:“穷寇莫追,救火要紧!”

  燕驭骧一想不错,举目望时,大火亦已燃起,心想这场火乃因自己所引起,连忙加人救火阵营中去,待大火熄灭时已近黄昏了。

  贝祈筑静静地坐在屋中。

  落目的余辉洒在她脸上,使她更显迷人端庄。

  燕驭骧独自站在窗前,良久,才转过身:“祈筑,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

  燕驭骧甚是意外:“你难道不想问我罗雅尔兰郡主的事?”

  “不想。”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

  听见这温馨的一句,燕驭骧只觉心中一片火热,他急走两步,来到床前,紧紧抱住贝祈筑的双肩,道:“祈筑,我爱你!”

  说罢,他便将厚厚的双唇贴在了她的脸上。

  贝祈筑的脸更显红艳,藕臂伸出,已环绕在他的腰间。

  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柔舌轻绕,任由他尽情亲舔。

  忽然,燕驭骧感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栗,一缕忧伤从她的唇边悄悄流过,像电流一样直沁在他的心扉。

  他知道她的忧伤,也理解这份忧伤的含意,他闭上了双眼,更紧地将她抱入怀中。

  他疯狂地亲吻着她,亲吻着她的柳眉、秀发、香腮、樱唇,他要用他的吻来驱除她的忧伤。

  贝祈筑渐渐低下头去,深深埋入他的怀中,纤细的手掌在他的背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就如孔雀的羽毛在轻轻飘浮,撩人心扉。

  突然,燕驭骧感到一阵醉心的激动,他的手在那如脂的玉颈上急促揉动了两下,便拥她一同倒入床中。

  她的衣裙松散开来,两只雪白的乳峰渐渐显露。

  祈筑的双目已然闭起,迷人的酥胸不断地起伏,像是在故意引诱着他的冲动。

  朦胧中,她感到一只熟悉的大手伸了进来,在她的玉乳间温柔地游动。

  她的口中渐渐发出醉人的呻吟,像春风、像雀鸣。

  她紧紧抱着他,抚摸他颤抖的身体,宽厚的双肩,最后停在了他的臀上。

  他的臀部虽不很大,但却结实得像两座小山峰,极具男子魅力。

  “喜欢吗?”燕驭骧突然问道。

  贝祈筑睁开眼,轻轻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下,道:“不喜欢。”

  “不喜欢?”燕驭骧睁大了眼睛。

  “那才怪呢。”贝祈筑像鸟一般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燕驭骧立时大笑起来:“好啊,想不到你还要耍我,好,看我如何教训你。”

  说罢,他的双后突然一分,一具完美无暇的玉体便立刻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是那样的光洁柔润,美艳照人……

  燕驭骧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祈筑,我爱你!”

  说罢,他突然张开嘴,将那乳尖的“玫瑰”全部吸入口中。

  祈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体温逐渐上升,细腻的肌肤变得燥热,俏脸胀得火红,她一边扭动着娇躯,一边轻声喊道:“轻点……轻点,啊……”

  就在她嘤嘤呻吟之际,燕驭骧的双手已伸向了她的腿间。

  那儿繁生着一簇迷人的“草原”,郁郁葱葱,芬芳恰人!

  “啊,骤弟,我要你,要你……”她那柔若无骨的嫩手不停地在他肩上、背上抚摸着,两条玉腿紧紧勾住他的臀部,脚跟在他的股沟间不断移动。

  燕驭骧的大手在那片草原上尽情驰骋,直到甘露满圆,爱液奔涌……

  “啊,骧弟,我的好骧弟,我爱你!”

  “筑姐,我也爱你,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丽的姑娘……”

  不知何时,一轮皓月高挂天空,与群星交织在一起,温柔的月光静静洒在他们身上,似乎也再预祝着他们——“永远幸福”。

  这二天,燕驭骧把姜铁心调来的百名武林人物分成四批,第一批由他自己率领,第二批二十五人由姜铁心率领,第三批和第四批各二十五人由周仲英和吴果高率领。

  为防止这大批人物行动引起别人怀疑,尤其是受到天帝方面注意,他们分由水、陆两路向江州“万寿观”而去。

  燕驭骧和贝祈筑带了二十五名武林人物日以继夜地赶路,终在十天之内来到江州的“万寿观”。

  那时“万寿观”真是群雄毕集,八大门派首先到达,第二批到达的是白杨山庄程千秋一群,天鼓娘娘是第三批到达,燕驭骧反而掉在第四。

  不过因为燕驭骧是当今武林盟主,前三批的虽然都到了,却都无法办事,燕驭骧一到,群雄皆大喜过望,一起迎了出来。

  一凡道长跨前一步,道:“贫道替盟主引见无畏道长!”

  无畏道长抢上一步,道:“贫道无畏这厢有礼。”

  燕驭骧看那无畏道长时,只见他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年纪约在六旬上下,一派仙风道骨气概,也迎上一步,道:“岂敢,岂敢,在下久闻道长大名,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无畏道长道:“盟主如此说,贫道愧不敢当。”

  羿治神插嘴道:“此非谈话之所,快请到后面一谈!”

  无畏笑道:“羿大侠说得是,贫道几乎慢待嘉宾了!”

  燕驭骧与众人一一见过了礼,最后走到程千秋和天鼓娘娘那边,罗雅多兰指着贝祈筑道:“驭骧,这位是何人?”

  燕驭骧道:“这位是筑姐!”

  随后燕驭骧也把罗雅多兰郡主和程清颖也介绍给贝祈筑,三女初会,倒是随和得很,随即亲热地攀谈起来。

  燕驭骧笑道:“我终于替筑姐找到了伴儿,你们三位不妨好好地谈谈,我还有点事要去料理一下。”

  程清颖道:“你办你的事,我们自去谈吧。”

  三女拉着手,嘻嘻哈哈地走了,倒不知羡煞了多少英雄好汉。

  羿治神问道:“小哥,两湖到了多少人?”

  燕驭骧道:“原来可动员两百多人,在下因恐人数众多,在途中行走起来不大方便,是以最后只带一百人来!”

  羿治神点头道:“一百人足够了,小哥这是第一批,不知后面还有几批?”

  燕驭骧道:“后面还有三批,最迟明天可以赶到。”

  羿治神笑道:“那真太好不过了!”

  两人来到一宽广的草坪,草坪上早已摆好了数十张椅子,众人立刻请燕驭骧入上座,燕驭骧坚不肯受。

  长白派掌门古志忠道:“今日此会,全赖盟主发号施令,盟主若再客套,我们今日之会未免形同空文了!”

  燕驭骧道:“在少林之时,在下虽被推为武林盟主,但今日群雄毕集,加之欲破强敌,势非大智者充担不可,在下正拟辞去盟主之位,故请诸位另选贤能!”

  群雄闻言轰然道:“盟主既已选定,哪有再选之理,快请盟主就坐,以便商量破敌大计。”

  燕驭骧想推辞也不可能,只好向四周作了个四方揖,然后就坐。

  群雄亦纷纷落坐。

  燕驭骧在掌声中站了起来,道:“今日此会,目的在消灭天帝,但天帝人多势大,更加之天帝府机关密布,进攻之日,尚请各位英雄多努力,相信我辈都愿为公理与正义而战。”

  群雄齐道:“那是当然。”

  燕驭骧顿了一顿,接道:“要想达到成功之目的,我们在事前必须有精密的计划。”

  他又道:“现在这个计划已由驻大侠拟定,我们何时进攻?如何进攻等等都请并大侠向各位说明。”

  燕驭骧随对羿治神拱手道:“前辈请。”

  羿治神道:“两湖方面的朋友不是还没到齐吗?”

  燕驭骧道:“他们只来了一部份,相信可以作为代表了!”

  忽听一人道:“在下高智远,我们两湖方面的人,信得过燕盟主,因为燕盟主原本也就是我们两湖盟主!”

  九华掌门任庭一道:“如此便请羿大侠说吧。”

  华山掌门井立行也道:“事不宜迟,咱们说动就动,以免天帝知道我们在对付他,他倒早一步准备了!”

  羿治神笑道:“井兄认为咱们之事瞒得过他吗?”

  井立行道:“兄弟只怕他逃走,假如他知道了还会挺在那儿,倒是大家一致的希望。”

  昆仑法明大师道:“不错,他能挺在那儿对我们倒可省去些麻烦!”

  羿治神道:“兄弟有一意见,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道:“请快说。”

  羿治神道:“在下认为,我们不妨干脆派人向那独夫下一战书,约定两日之后前去进攻他,想他也曾当过当朝大官,只要稍为有点颜面,都不会溜之乎也!”

  任庭一道:“羿兄顾虑极是,我们忽然相聚,事实上也需要些时间加以协调商量,约定两日后进攻,在我们来说,一切都已调配妥当,在那独夭来说,应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

  古志忠道:“是的,咱们绝不做宵小勾当,攻其不备,否则,他就是失败了,也不会败得心甘情愿的。”

  程千秋道:“事实上对于这种人也用不着讲这些俗套,他到外面残害武林同道之时,又几曾光明正大过?”

  羿治神笑道:“程兄话虽不错,但我们究非他那一号人物,他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来报,说是两湖众人赶到,燕驭骧忙请众人稍坐,他带着无畏道长匆匆而出。

  两人来到观外,果见姜铁心带着二十五名武林人物站在那里,姜铁心见燕驭骧迎了出来,忙道:“盟主先到了!”

  燕驭骧点头道:“前辈,这位是万寿观无畏道长!”

  随又把姜铁心替无畏道长介绍,两人互相见了礼。

  到了里面,燕驭骧又替他一一引见。

  井立行道:“现在好了,姜大侠一到,人手差不多都已到了齐,羿见大可把全盘计划对大家说了。”

  羿治神道:“兄弟刚才说下战书之事,想必诸位都没有意见吧?久闻法明大师文笔流利,这书写战书之事,便有请法明大师了!”

  于是,法明大师退了下去草拟战书。

  羿治神又道:“眼下我们面对之敌人,乃百年罕见,其人不但武功盖世,心机之深,亦是举世罕见的!因此我们破敌之时,每个人都必须拿出最大的智慧,同时在行动之时,亦需非常镇定,不能贪功,不能急躁,稍有疏失,便会影响全盘战局。

  “天帝那里有三间房子,每间房子各有四道出口,这三间房子连贯起来的时候,房子四周便自然而然地现出一道护城河,这条河大约有十多文宽,就是武功再高的人,只恐也难以飞渡,尤有甚者,当这条河出现之时,河中的水都是弱水——有道是弱水三千,飞鸟难渡,更不要说是人了!”

  众人一听,不禁讶然,纷纷议论。

  燕驭骧道:“前辈不妨瞧瞧,我们这儿,有谁能够担当这任务的?”

  羿治神道:“其人是罗雅多兰郡主。”

  燕驭骧惊道:“她能?”

  羿治神点点头,道:“不错,她能!”

  燕驭骧不解地道:“说她有办法破解弱水——在下认为前辈多少有夸大其词。”

  羿治神道:“老弟别急,且先听我说下去。”

  羿治神说到这里,随朝一凡道长一指,道:“他早先神智不清,是谁施法把他救醒的?”

  燕驭骧正色道:“不错,正是拙内。”

  羿治神笑道:“那不就得了吗?老朽如不说明白,老弟只怕一辈子也不会懂,需知那弱水是有机关控制的,然而把守此关之人就是与一凡兄同时失去神智的武当妙真人、华山易大侠他们!”

  燕驭骧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拙内的确可当充前驱。”

  羿治神表情沉重地道:“眼下妙真人他们都已失去神智,可是个个武功都已大进,稍为应付不到,便有杀身之祸,所以老弟夫人若去,最好能找几个帮手。”

  燕驭骧笑道:“天鼓娘娘便是最好的帮手。”

  天鼓娘娘道:“老身办得到吗?”

  燕驭骧连声道:“不成问题。”

  说着,他把罗雅多兰那夜如何使一凡道长清醒之事说了出来。

  天鼓娘娘哈哈笑道:“原来如此,老身和郡主便很不客气地先拿下第一件功劳了!”

  羿治神怔道:“娘娘也习有此术吗?”

  “死要钱,你便这样瞧不起老身吗?”

  “并非瞧不起你,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了,老朽……”

  “别说啦,你如不信,老身便当场试验一下如何?”

  羿治神双手乱摇道:“不必不必,老朽怎会不相信你呢?”

  羿治神走到天鼓娘娘身边,然后拿出一张图摆在桌子上,道:“我们后天行动之时,从这里右行,那里是一遍大树林,但请记住,每走六棵,便需右转,一直转到最前面的房子,那便是妙真人他们住的地方了,你们去时,他们可能会对你们展开突袭,那时就要看你们用什么法术制服他们了。”

  天鼓娘娘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说我们制服他们之后又如何办?”

  羿治神点点头,道:“制服他们之后,可将他们房中的一块大圆石向左边连转三圈就行了。”

  “是不是水就消了?”

  “不错,待水消退之后,你可以放一把火将那房子烧掉,然后再循着道路有行,如碰着拦路之人,便杀他一个痛快,直到与我们碰头为止!”

  天鼓娘娘道:“我知道啦!”

  羿治神退了回来,环目一扫,又道:“当天鼓娘娘把弱水机关破坏之后,各位便可以看到火光,那火光便是我们进攻的讯号!”

  众人闻言都轰然叫好,露出一副跃跃欲试之色。

  羿治神转脸对燕驭骧道:“盟主,现在得请动大驾了。”

  燕驭骧肃容道:“恭请指教。”

  羿治神道:“盟主曾到过天帝府,大概知道其中一种最厉害的机关!”

  燕驭骧忙道:“前辈说的可是那道无影墙?在下曾听前辈说过,好像有一把天斧可以破那无影墙。”

  羿治神点点头,道:“不错,但那无影墙一共有四处之多,所以盟主一定要在大家进攻之前把那四道无影墙全破掉。”

  燕驭骧肃容道:“在下当尽力而为。”

  羿治神道:“这件事较之天鼓娘娘那件事还重要得多,所以盟主必要尽力而为,如其不然,天帝有四道无影墙为掩护,就是千军万马冲进去,对他也丝毫没有伤害。”

  燕驭骧道:“我知道!”

  羿治神仍然把那张图摊开,指着一处地方道:“此地便是那荷花池,想必盟主去过了?”

  “我去过。”

  “他们前进之时,故意动了无影墙的开关,那无影墙便没有声息地掉了下来,不知究竟之人还以为后方没了通路,其实不然!”

  燕驭骧惊然道:“这样看来,第一道无影墙就在那水池附近了?”

  羿治神道:“不错,当你要进园门之时,门的右边有一条钢环,那钢环的位置非常明显,你只要轻轻拉一下,然后迅速退三步,当你发现地下有一块红砖升起,就迅速往后走七步,那便是无影墙所在,然后挥动天斧劈去,第一道无影墙便被破坏无遗了。”

  燕驭骧点点头,道:“在下知道了。”

  羿治神笑道:“盟主有什么困难不妨明言?”

  燕驭骧坦然道:“别的困难没有,在下就是怕认识人太多,到时行动起来,可能会受到影响!”

  羿治神道:“盟主前去时,假如碰上有人招呼你时,你把真实身份告诉他。”

  燕驭骧道:“原来前辈早有安排,在下感激不尽!”

  羿治神还礼道:“四道无影墙破坏后,有呼盟主为”吴三变“的人便会带着盟主前进。”任庭一关心地道:“老朽担心一事!”

  羿治神道:“任兄可是担心那人是不是靠得住?”

  任庭一道:“不错,小弟正有此虑!”

  羿治神笑道:“老兄放心,那人乃是兄弟助手常无双,其人追随兄弟达十年之久,兄弟到天帝那里去,故意与他不相识,暗里常有联络,这颗棋子放在那里那么久,目的就在用于今朝。”

  燕驭骧钦佩地道:“人人都道前辈为财奴,事实上却不知前辈行事着眼于数年之后,前辈大智若愚,使人钦佩。”

  羿治神谦道:“盟主过奖,老朽实不敢当!现在两件大事已分别有人去办,余下的便是如何进攻,在座诸位都是一方硕彦,如今兄弟想把九个领队之人姓名念出来,诸位如有意见,提出来大家商量!”

  于是,他高声念道:“第一队,以少林天柱大师为首,除了所属少林二十名弟子之外,另外请白杨山庄方面支援二十人!”

  天柱大师道:“老衲负责进攻何处?”

  羿治神把图摊在他面前,道:“大师看清楚了,天帝府的建筑三面空旷,一面背山,大师进攻之处是东面第一间,此地有三处出入通道,所以必须把辖下之人分成三队,然后到达了一定位置停止,以便与第二队取得联络。”

  天柱大师点点头,道:“老衲知道了!”

  羿治神道:“第二队以武当紫真道长为首,除辖下二十名弟子之外,亦请白杨山庄方面支援二十人。”

  第四队是昆仑法明大师,他们进攻的是另一处地方,除了昆仑本门弟子之外,亦由白杨山庄支援二十人。

  第五队是华山井立行,第六队是九华任庭一,不足人数由两湖方面担任支援。

  第七队是长白古志忠,第八队是姜铁心,第九队是无畏道长除本门人员之外,不足人数分由两湖方面和“万寿观”弟子抽调。

  羿治神把人手调派既定,随即问道:“各位是否尚有所见?”

  一凡道长道:“不知羿兄与贫道等人又担当何种任务?”

  羿治神道:“道兄问的是,我们担当的是总支援,何处有险便往何处应援,我们十多人,相信已足够应付这生死一战了!”

  任庭一问道:“我们总攻击之后,假如一切顺利,不知在何处擒获天帝?”

  羿治神道:“各位循着路线前进,最后必然会聚集在一处山边,天帝逃到无路可逃,最后便在那里送命。”

  群豪一听,无不为之耸然动容。

  忽听一人冷冷地道:“只怕不见得!”

  羿治神调配得直,群豪都无话可说,哪知此刻竟突然有人出来打了一声冷枪,是以甚为群豪所侧目。

  群豪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群豪都不认识,但燕驭骧一望,顿时惊叫道:“贝姑娘,原来是你?”

  原来那女子正是贝宛岑。

  羿治神道:“原来盟主认得这位姑娘?”

  燕驭骧道:“我们曾有一面之缘,贝姑娘快请上坐。”

  但贝宛岑却仍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对于燕驭骧的话没有听到一般!

  群豪见她对盟主如此傲慢,都不由心中有气,羿治神目光流转,笑道:“姑娘忽作惊人之语,想必是有所高见?”

  贝宛岑冷冷地道:“羿大侠调配得宜,好生令人钦佩,只是百密一疏,我怕你这场美梦要破灭了!”

  吴果高高声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贝宛岑冷然道:“我如不在这里说话,叫你们这些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任庭一道:“姑娘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

  贝宛岑笑道:“羿大侠竟连那妖府魅枭也忘怀了吗?”

  此话一出,不仅羿治神吃惊,便连燕驭骧也为之惊呆了。

  天帝府内还潜伏一个妖府魅枭!如不先除去此人,羿治神所拟的一切计划都会落空,到这个时候,羿治神才不得不对贝宛岑另眼相看了。

  羿治神肃容道:“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老朽感激不已,若非姑娘此言提醒,老朽真是要误了整个大事!”

  众人见羿治神本人也承认这一错失,益发对贝宛岑油然生敬,燕驭镇忙道:“贝姑娘,不知你对此事有何高见呀?”

  “难道羿大侠都不能再筹出一个好计谋吗?”

  “老朽只专心注意天帝那边,倒把妖府魅枭忘怀了,姑娘有何高见?老朽敬聆教益。”

  “羿大侠已把话说明,如何还故意作隐虚之语?”

  “是否声东击西之计?”

  “前辈果然高明,马上便意会出来了!”

  羿治神转念一想,暗忖实施声东击西原本也是不错,只是这样一来,整个计划便都要修改了。

  因为眼下明明是对付天帝,而如今要改过来对付妖府魅枭,无论是时间和人力都不许可,所以他的面色显得有些迟疑不定。

  贝宛岑趋前一步,低声道:“前辈有些为难是吗?”

  羿治神点了点头,道:“实是变动太大了。”

  贝宛岑道:“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困难。所谓声东击西,我们只不过是口头上叫一叫,让妖府魅枭知道,我们目标对准天帝,但也不会放过他的!”

  羿治神叫道:“此计大妙,否则到时妖府魅枭非要提防我们不可。”

  “岂止提防,而且还要全力应付。”

  贝宛岑顿了一顿,又道:“但我还有一层顾虑,因为妖府魅枭老奸巨滑,他或者也料到我们此举实为恐吓,来个置之不理,但我也想了一个办法对付他。”

  “什么办法?”

  “妖府魅枭王无荫那里,我去盯住他。”

  羿治神大喜,旋即想到妖府魅枭乃当今天下有名的顶尖高手,贝宛岑年纪轻轻,如何能够盯得住他?

  燕驭骧在一旁似是看出了羿治神的心意,笑道:“羿前辈放心,贝姑娘武功超卓,犹在在下之上多多,相信要盯住妖府魅枭绝对没有问题。”

  羿治神神色一紧,不由对贝宛岑多看了两眼,因为燕驭骧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如今听燕驭骧说贝宛岑的武功比他还要高,羿治神又焉能不吃惊?

  贝宛岑笑道:“燕大侠别往我脸上贴金啦!”

  燕驭骧正色道:“在下说的是实在话。”

  不管怎样,有燕驭骧那么一句话,羿治神对贝宛岑的信心已是倍增,当下拱手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尽出皆少年,老朽真的老矣,贝姑娘,老朽刚才如有不是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

  羿治神又道:“贝姑娘既然自动请命监视妖府魅枭,那他的下落知悉否?”

  贝宛岑道:“他现在何处,我根本用不着去寻找他,只要守在天帝府中,他不生事便罢了,一旦生事,我很快就会找得到他!”

  羿治神道:“姑娘此言甚是。”

  群豪又复商量了一些细节,大事已成,羿治神暗暗遣派人去散播谣言,群豪表面准备进攻天帝,实则是准备向妖府下手,消息一出,整个武林都为之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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