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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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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咖喱棒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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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清晨的冬日晨光洒在了高耸巍峨的城墙上,也照得城墙上边的凌冽寒光。

  厚重坚固的城门之间,仪容齐整的城卫军严谨肃穆查验着入城的行人马匹车
架。

  「两位,路引,」铁盔之下的面孔刚毅而又威严。

  陆文涛手指在虚空中一划,一个奇异的光影出现在半空之中,正是修道之人
证明身份的手段。

  「两位可是八大宗门的弟子?」

  「是,」两人正是赴约而来的陆文涛与慕容清。

  「此处前行,便是鸿胪寺驿馆,」

  「多谢,」

  青石砖块铺垫而成的大道可供八架车马同行,宽敞的路上一尘不染,两人漫
步其中,感受着这大都的风采。

  「清儿,」

  「嗯,」淡蓝色的头纱掩盖了她的面容,而她却还低着头羞声应道。

  「你说刚才那军官看到了吗?」

  「唔,」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慕容清那通红的脸颊,挽着臂弯的小手也微微
一颤。

  「肯定看到了吧,都离得那么近了,」

  「唔啊,」慕容清略一呻吟,便使出了女子皆擅长的绝技,捏住了陆文涛腰
间软肉,娇嗔道:「坏人!不准说了!」

  「好好好!」

  调笑之间,两人便抵达了鸿胪寺驿馆,在场的皆是些熟络之人。

  天山派掌门天一真人,大弟子玄戍。蜀山剑仙太武也亲自到场,同行的还有
大弟子云辰,五弟子银杉。佛门住持亦带着慧觉和尚到场。再加上一旁的潇湘子
与程云,正道五位渡劫期高手已有四名到场。

  神女门门主刘钰正闭关参悟,少门主刘研不知下落,故无人到场。陶天师与
陶曲风正在外降妖除魔,便也抽不出手过来,而白云观覆灭,算上陆文涛两人人
已经齐整了。

  「陆师侄,萧师侄未曾前来?」两人坐到了空余下来的座位上,便听到天一
真人问道。

  「未曾,师姐月余前下山游历,至今未归。」

  「那便也少了几分战力,」说着天一真人便转过了身,对程云说道:「程师
侄,此事乃由你发觉,便由你来说说,」

  「是,师伯。」程云站起了身来,说道:「昨日清晨,我游历到洛阳城中,
便意往白云观中为白云上人上柱香。」

  白云观就位于洛阳城外不远处的白云山上,虽是避世的修道中人,但因是东
魏国教,便也开放了部分道观供民众祭拜,时常亦有些年迈修炼不精的道人为他
们祈福解惑。

  「站住,白云观重建,暂且关闭数日,」两名军士拦住了程云的去路,说道。

  「打扰了,」程云略一思索,便拱手说着转身离开。

  出了两人的视线后,程云便乘风而起,白云山上下大小道路上被无数的军士
牢牢的看管着,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白云观内必有异事发生,程云捏起隐去身形的法决,便向山上掠去。

  血迹尸体,白云观中内门弟子约莫十数人,外门弟子六十余,掌门云牙子,
还有几位长老,全部丢了性命。

  瞥见这一景象的程云心神略一恍惚,「谁!」一名将军手中持着大剑,眼神
直直得望着程云所在得方向,步伐缓慢得走来。

  「五庄观,程云。」

  「平南大将军,王寿。」

  确认了程云的身份后,王寿便与他相商将此事交由八大宗门的人处理,毕竟
这必然是邪教作乱引起的祸事,而程云亦是如此想法,便有了今日的会面。

  「各位有何想法,」天一真人说道。

  「大将军所率人马虽是精兵悍卒,但终究不是修道之人,我认为首要之事便
是到白云观中找寻线索。」说话的正是陆文涛。

  「不错,上次所留时候不长,在下亦认为需仔细探寻一番。」程云也应道。

  「既如此,那便先上白云观一趟?」潇湘子也开口说道,算是应下了两位小
辈的说法。

  事实也如此,修道之人探寻痕迹的方式与凡世之人又怎会一样呢。

  一行一十一人在驿馆院落之中,便御剑或驾云乘风而起,向着白云观掠去。

  从空中向下望去,白云观便如同人间炼狱一般,被鲜血所染红,充盈的魔气,
妖气,鬼气冲天,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

  「无量天尊,」「阿弥陀佛,」天一真人与佛门住持闭目轻呼着法号,一道
金光洒下,驱散了邪气,让阳光重新照耀进了白云观。

  「各自探寻一番吧,顺便将道友们的遗体带到大殿前罢,」气氛有些沉闷,
天一真人便站了出来主持局势。

  「是,」「好,」众人或应,或默然散开。

  白云观后院,内门弟子所居的院落之前,陆文涛两人找到了大弟子云岭子的
遗体,虽与云岭子数年未曾谋面,倒是与他师弟青阳子有过些许矛盾,但终究乃
是正派中人,难免有些唏嘘。

  院子上的痕迹清晰,剑痕爪印爬满墙壁,各弟子皆在自己院内遭受袭击,而
后聚集于院内,但明显不敌对手,一一被杀。

  虎爪,狼牙,细细辩驳便能发现云岭子身上伤口的痕迹,妖宗虎威,陆文涛
的脑海中便出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此人,伤口繁多但数量不相上下,看来这狼妖
与虎威的实力相当,亦是元婴期。

  以强欺弱,以多欺少,云岭子此前闭关突破,这才未赴天山与洛阳兵马俑之
约,虽已突破,但终究不是两妖的对手。

  挥手间,众弟子的尸首便腾空而起,随着陆文涛两人来到了大殿之前。

  尚且未过去多时,众人便陆续回到了殿前。

  「云牙子道友便死于此地,身上四处魔气入体,看着魔气浓郁的程度,至少
是渡劫期的魔门高手,而各门皆有护山大阵,若是大阵运转,借用山脉之力,即
便实力有所相差,倒也并不至于毫无抗衡的能力。」

  「但云牙子道友的背后有一记刀伤,围攻之人至少还有一名使刀的高手,且
大阵受损,亦无法正常运转。这才使得云牙子道友连逃脱的时机都未把握住。」

  勘察此地的是天一真人,他便首先说道。

  「副宗主青峰子是由阴阳宗与鬼宗两名渡劫期高手合力击杀。」太武只是探
查了几处痕迹,便判断出了出手之人。

  「阿弥陀佛,贫僧探查长老院时,发觉了数名妖宗鬼宗阴阳宗高手的痕迹,
其中有渡劫期狐妖掠阵,众长老身上皆有她留下的伤痕,其余高手倒未有如此实
力,但也至少是出窍期。」

  「内门之处相距不大,妖宗出手的是虎威与一名狼妖,想必皆是些青年之辈,
足有八名元婴期高手,而白云观仅有刚突破的云岭子一人,自然无人生还。」

  「下山之路皆有邪教中人埋伏的痕迹,试图逃脱的外门弟子尽皆被杀,无一
人生还。」

  情况简单而又严峻,邪教中人压根没有掩盖行踪的意思,不过确实也未有必
要,四名渡劫,至少六名出窍,八名元婴,放眼正道,怎么算也少说是五五之数
了。

  「此前探察秘境之时,那霸刀门马南马北两兄弟便勾结邪教弟子试图加害我
等,幸而陆师弟临时突破,这才保全我等,也怪我等大意,白云观青阳子师兄弟
三人皆遇害,我等亦忘记将此事告知白云观,想必是那马威暗中破坏大阵,再偷
袭云牙子师叔,才至此惨剧。」

  玄戍打破了沉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若是再加上霸刀门四人,实力差距便
更大了。

  「尚且不知邪教中人目的,且我等在明,敌在暗。我等尚不适合分开,以免
被他们逐个击破。」

  众人刚回到了鸿胪寺驿馆,便发现了平南大将军王寿正在当中等着众人。

  「诸位高人,吾皇在宫中,邀请诸位入宫一叙,有些许线索相告,」

  「好,吾等交待几句,即刻出发。」

  众人聚于大厅之上,事已到了刻不容缓的时机,陆文涛开口说道:「暂且看
来,邪教众人来势汹汹,各大掌门,青年一代俊才,长老尽皆出动,几大掌门倒
是相距不大,可我等小辈想来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当下必须从各派调派人手前来。」

  情况确实如陆文涛所说的一般,天一,太武,住持,潇湘子,各个都是成名
已久的渡劫期高手,对上邪教几人想必问题不大,可出手对付白云观长老的老一
辈高手,加上马彪马威,再有青年一代的传人,对付他们几个小辈算是绰绰有余。

  天一真人略一思索,望着自己的爱徒,思索了一番便说道:「陆师侄所言不
虚,如今亦不是各派藏私的时候,玄戍,你且回山,请大长老带你几位师叔下山。」

  「云辰,」「慧觉,」「程儿,」

  「且慢,」陆文涛伸手拦住了几人,说道:「邪教手眼通天,怕是如今我等
的动向皆在他们的耳目之中,若是如此冒然出城,必被邪教高手截杀。」

  「那且如何?」

  「只能派我等以外的人出城,由他们将消息传递出去才行。」

  「阿弥陀佛,洛阳城外白马寺住持与老衲有旧,虽他实力并不强大,但若只
是送些信件应该无碍。」

  几人商议后,决定由王寿派遣亲信送信前往白马寺,一拨人直接出发,另一
拨人装作上香的民众前去,以防意外。

  天一,太武,住持,潇湘子四名渡劫期高手前往皇宫,其一便是他们四人在
场,便是发生任何事情,都可即刻做出决断,其二便是邪教至多也是四名渡劫,
不敌也可全身而退,洛阳虽大,但在几人眼中便是转瞬即至,倒也不怕他们各个
击破。

  四人离开以后,陆文涛几人也未闲下,合力在驿馆中布置起了阵法,以防万
一。

  冬日的午后虽不算热乎,但阳光的照耀下还是有些温暖的。「呼,呼。」不
过呼啸而起的阴风却将这感觉直接打碎。

  「来了,」陆文涛一声轻语,六人便聚到了他的身边,慕容清,玄戍,程云,
慧觉,云辰,银杉。可喜的便是六人皆已是元婴期实力,不过对手却丝毫不弱。

  虎威与一名青年狼妖,白云上与一名衣着并不暴露但显得淫媚的女子,同样
黑衣黑袍黑帽的两人,其中一人便是鬼手,至于两名魔宗之人,陆文涛倒是没见
过,并不是曾经的少门主罗鸣。

  八对七,首先陆文涛众人本就有所准备,再加上他的实力并不是元婴期,而
是更高的出窍,想来并不会吃亏。

  「动手!吼!」虎威大喝一声后,昂首嚎叫一声,面部微变,嘴角耳朵化作
了半人半兽的样子,额间浮现出隐约的王字,手掌粗涨了起来,锋利的爪牙暴露
在外。

  「嗷呜!」身边的狼妖亦化身成了半狼的模样。

  罗鸣并不在场,表面实力最强劲的程云便成了虎威的对手。白云上与鬼手的
对手自然是玄戍与云辰。

  狼妖挑上了银杉,慧觉对上了魔门两人,淫媚的女子名叫妮儿,对付女子她
可不算擅长,便对上了陆文涛,而另一名鬼宗之人名叫鬼影,本就最弱的他自然
对手也是看起来就弱的慕容清。

  脚踩八卦步法,手捏五行道术,长剑飞舞,拂尘晃动,缥缈灵动的程云对付
起那只有傻力的虎威毫无压力,将他遛转的如同无牙病猫一般。

  白云上修行的乃是阴阳宗的采补之法,而玄戍正统道法纯正而精妙,稳若泰
山。云辰师从蜀山,一手剑法如影若形,闪耀如雷光,万千鬼魅无从遁形。

  银杉实力虽不如云辰,但亦是蜀山正统七侠正位传人,面对与他相当的狼妖
倒是势均力敌,斗得五五之数。

  唯一以一敌二的慧觉却是正派众人间不出众的强者,化身达摩罗汉,一身金
光邪魔均不可近身,竟压得魔门两人打。

  鬼宗的功法强于隐匿身形,控人心神,少有向鬼手这般修炼掌上功夫的弟子,
鬼影对上同境界的慕容清,丝毫也占不到便宜。

  妮儿勾魂摄魄的能力虽强,但陆文涛身边皆是百万中无一的佳人,再者他亦
对这男女之事并不那般热衷,再加上藏匿下来的境界差距,算得上是场上最轻松
的人了。

  不过陆文涛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个问题,便是这边战斗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却是应该十分敏感,而几位前辈却始终未出现,尚且不知发生
了什么。

  另一边,天一真人四人确实遇见了麻烦,在皇宫中与皇上见面以后,确实从
他口中得到了不少的秘辛。

  原来邪教四派早已联合暗中相助太子,试图谋反。如此四宗便能光明正大的
在东魏国内开宗授道,故四宗集全宗之力来到了洛阳。

  覆灭白云观便是第一步,若是八大宗门没有发现,他们便会在谋得东魏之后
将八大宗门各个击破,若是发现了,便以雷霆之势给予重击。

  待四人准备离开时,大殿之外却已设下了天罗地网,魔宗两人,妖宗一人,
鬼宗一人,四名渡劫期高手虽不似四人般声名在外,实力强不可挡,但旁边掠阵
的四名出窍期高手却抹平了这些差距。

  虽不至于落败,但也一时不得脱身。

  鸿胪寺驿馆中,众人间虽然各自为战,但始终注意着其他人的战况,战况几
乎一面倒向了正派众人,名门出身的弟子无论在实力或是招式上都远远强于邪教
众人。

  脚步微动,缩地成尺的步法使程云躲过了虎威的虎爪,同时也拉开了距离。

  转头看向了陆文涛,微微点头示意过后,战场之中,一条条神秘的线条亮起,
风雷之气向程云汇聚而来。

  「五雷法咒!」五道雷光从空中闪现,直劈虎威的前额。

  「吼哦哦!」凄惨的叫声中,虎威扑到在了地上,明显受到了重创。

  机会!

  飞剑!程云手捏剑诀,飞剑直射向了虎威的额头。

  铛!

  一柄大刀出现在了虎威身前,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马威!」马威四人现出身形,场上的形势急转直下。

  咔嚓!

  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陆文涛的大手松开了妮儿的脖颈,同时也暴露了
他的真实实力。

  「邪教青年一代,不过如此,」陆文涛将女子的尸首甩了回去,站在了众人
身前,隐隐成为了领军人物。

  虎威重伤失去战力,便无一人敢走上了前来。

  「哈哈,那便如何?我等后援之力源源不断,而你们,便打算靠那白马寺的
秃驴送信?」

  陆文涛心中一紧,脸色却丝毫不变,说道:「要战便来,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哈哈,」马威笑着举起大刀,与身边早已准备好的马彪一齐向陆文涛斩来。

  马南马北两兄弟则找上了程云。

  陆文涛一手掌控三昧真火,一手持着长剑,在两人的夹击下依然显得险象环
生,反倒是马南马北两兄弟间的配合并无那么精妙,反倒与程云势均力敌,均不
可取胜。

  铛!

  「呃,」陆文涛闪身躲过了马彪的横斩,却被他隐藏的另一柄刀逼得步伐混
乱,向后退去,马威顺势大刀成开天辟地之势向着避无可避的陆文涛劈斩而来。

  勉强举起长剑,强行挡下这一击,千钧之力却震得他虎口发麻。

  「哈哈,」马威一击未破,又是一击。同境界下,谁又比得上开天辟地之刀
的威势呢。

  陆文涛借着力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一口淤血喷了出来。

  「撤!」

  倒是没有想到,占得便宜,魔宗的人却就此撤去了。

  「呵呵,咳,这邪教之中,倒还真有些人物。」瘫坐在地上的陆文涛略一思
索,开口说道。

  「此话如何说起?」云辰对陆文涛如今倒是佩服万分,便接过话来问道。

  「白云观上我等便知晓邪教有着四名渡劫,六名出窍,而如今此地仅出现了
两人,几位师叔伯必然被困于皇宫之内。」

  玄戍有些不甘的说道:「师尊已入渡劫期二百年之久,实力乃天下之最,又
如何会被困住呢!」

  「简单,真人若是想走,他们定然留不住,可真人走后,便会让两人腾出手
来,便会打破了这个平衡。」

  今日程云以一敌二,略有些招架不住,便也有些疑惑,问道:「那今日他们
又为何退去呢?」

  「因为他们胜了,」

  「从何说起?」

  「他们胜了,我等必会以死相搏,各有损伤不说,几位师尊没了顾虑自然会
突围而去,再集全联盟之力,他们尚且无法招架。他们若是败了,我等自行撤离,
亦是一样的结果。是故他们的目的便是将我等困于此地,以不胜不败之态,让我
等没有以死相搏之志,又有着可以取胜的想法。」

  「那我们该如何!」

  「突围!但不能离开洛阳,一旦我等离开,师尊们尚未得到消息,他们便有
可能集全力而功之,若是有所意外,得不偿失。」

  「那我们何时出发?」

  「这几日争斗之时,注意保留气力,若是可以亦可佯装受伤,打消他们的戒
备,才是我们突围的时机。」

  「好!」

------------------------------

  「呼哗,」「扑哧!」汹涌的海水拍打着海岸,刺骨的冬日海风中,一名身
材高大健硕的青年站在悬崖之上,闭目皱眉。

  「下面?」青年自语着从一跃而出,身形停留在了半空之中,缓缓坠去。

  「呵,这里。」青年缓缓进了山洞之中,仿佛有着无尽的芳香,让他闭目贪
婪的吸着。四下望去,满地杂乱的酒坛污渍。

  「没有吗?」小小的山洞一眼就可望个通透,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闭着眼,青年向外边走去,缓缓继续向下落去,沙滩之上的海沙一望无际。

  似追寻着什么,青年一步步缓慢的走着。

  双眼一睁,眼前有着一些巨石,双腿微曲,一跃而起,便落在了巨石间的夹
缝边。

  砰!

  一声巨响,巨石炸裂了开来,露出了当中一具无头男尸。

  不知死去了多久,尸体却仅仅是没了血色,丝毫没有腐朽的迹象。

  「爹,」青年的手放在了尸体的胸口,话语中似带着些许感情,又似没有,
「你安心的去吧,」

  一股墨气从尸体中流转到了青年手上,进入了青年的身体,数息过后,原本
看着便无比健壮的尸体便变得瘦骨嶙峋。

  青年腾空而起,那尸体便被丢在了那里,不再理会。

-----------------------------

  建康城中近来发生了一间怪事,各个大小书店皆遭了飞贼,小小的书店中被
翻得七零八落,但却没有丢失书籍钱财,害得书店纷纷闭门谢客几日,重新整理
书籍方可营业。

  他们没有外传的是,他们不但没有丢失钱财,反而还赚到了片金叶子,而丢
失的书籍尽是些禁书,他们也不敢声张。

  而后有几间书店的掌柜探得关键之处,入夜后便将禁书放于显眼之处,果然
第二日书籍消失,留下了一片金叶子。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而这飞贼却是全城中无人能猜想到的人物。

  夜色微浓,皇宫之中一片寂静,特别是文娴殿院内,更是无人可近。而殿内
大床之上,清冷的女皇陛下靠在床榻之上,面色潮红,呼吸粗重。

  白玉珍珠串儿深深得没入了雏菊当中,一只娇嫩的小手持着大小反差极大的
玉制角先生,在那粉嫩的小穴边熟练的摩擦着。

  而另一只手中却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册,认真的看着。只见那书册的封面上正
写着《女神捕与淫贼》。

  故事的背景便发生在建康城中,话说某位淫贼在城内采花时,被女神捕抓住
了马脚穷追不舍,见那淫贼已经受伤,便也放下了逢林莫入的顾虑,追了上去。

  简单的故事也让萧娴看得脸色通红,接下来的故事也如她想象的一般发生,
淫贼入了林中便设下了圈套,用迷药迷晕了女神捕,在带到了某个人迹罕至的山
洞之中,一剂淫药下去,行侠仗义的女神捕便成了痴淫骚浪的荡妇。

  「唔啊!」小手一紧,那粗如儿臂的角先生便插入了小穴当中。书中的描绘
栩栩如生,女神捕口中的淫言秽语,淫贼淫谋得逞的笑声,让萧娴记忆深处的画
面又浮现了出来。

  闭目间仿佛便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体内的魔种第一次饥渴,尚且还是处子
之身的自己竟然主动跪地向弑师仇人求欢,魔尊张狂的笑声中,火热的阳具撕裂
开了她的小穴,占据了她的身体。

  疼痛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充实,兴奋还有那如入云端的快感很快就占据
了她的脑海,身体。

  「啊,哈,魔尊大人,求你肏人家,嗯啊!」玉制的角先生虽然粗大,舒适,
但是终究还是少了那种被征服的感觉,那种欲罢不能的快乐。

  身体的上的快感袭来,小穴中的淫液打湿了角先生,但还远远不够。

  手中的书册随手一丢,又随意的拿过一本,《我的狐妖妻子》书册的角落中
还写着三个字,牛头人。可惜以萧娴的见识,也不知是何含义。

  轻柔的揉着小穴上柔嫩潮湿的软肉,无意识的看着这淫书的开头。

  上京赶考的书生夜宿无名古庙,偶然间却救下了一只小狐狸,名落孙山,书
生回到家中继续进学,而小狐狸则修炼成精前来报恩。

  狐妖少女与书生只是一眼,便定下了终身。婚后两人相敬如宾,便是偶然有
情事发生,也不过是草草了事。书生本就体弱,再加上常年点灯夜读,留娇妻独
守空房。

  「啊,」萧娴一声轻呼,原来那书中少女竟红杏出墙,勾搭上了村中的泼皮
无赖,整日游手好闲的泼皮让生性本淫的狐妖贪恋上了淫事,不但与几名泼皮无
赖每日宣淫,更在家中做起了勾栏之事。

  「这,怎么,怎么可以,那她夫君多伤心啊。」萧娴虽这么说着,但手中却
还一遍遍的翻看了起来,故事中的狐妖便如此沉溺于性事,便如同她臣服于罗天
胯下一般。

  「千,千万不能被发现,」萧娴轻语着继续看了下去。

  而那故事当中,书生早就发现了娇妻的淫事,但他也乐在其中,不但没有加
以制止,反而在其中推波助澜。

  「爱上了你,便连同你的淫浪骚贱也一并爱上了,」

-----------------------------

  几日时光一晃而过,正如同陆文涛所说的一般,这几日哪怕他们不那么卖力
的战斗,到了夜里也能将邪教众人击退,他们的目的正是将他们困于此处。

  「今日我们便突围,届时大家分散逃脱,逃脱后首要目标便是将消息传递出
去,其次便是杀人,若是我们正面相斗可以取胜时,便是我们成功了。」

  「若是失手被擒,无需反抗,也无需去救,只要还有人逃脱在外,他们便不
敢动手杀人的。」

  陆文涛的交待大家谨记于心中,趁着夜色正浓,大家便准备动手了。

  「走!」

  咻!

  飞剑一起,便有人影从附近飞起,拦住了去路。

  「走!」陆文涛闪身出现,挡住了拦截之人,一声大喊后,程云便成功御剑
而起,消失在了半空中。

  陆文涛便如水中泥鳅,滑不溜手,况且除了马彪马威两兄弟外,并无他一合
之敌,未过多时便将所有人都送走了。

  砰!

  陆文涛倒飞了出去,摔倒在了墙边,震起了一阵阵的碎石。

  「呵,倒是留下条最肥的鱼儿,」马威说着带着一众人围了过来。

  「抓到了我,真的有用吗?」陆文涛嘴角扬起了自信的笑容,嘲讽的望着马
威。

  马威眯着眼,思索着如今复杂的状况。

  「呵呵,」嘴角一笑,马威的大刀便举过了头顶,向陆文涛砍来。

  「不!!」一柄蓝色飞剑斜里飞来,却不想马威丝毫没有用力,随手便将刀
收了回去。

  「真的没用吗?」

  玄戍,程云,云辰,银杉,慧觉,一个个都出现在了陆文涛身前。

  陆文涛嘴角苦笑,便站了起来。

  「回去罢,」
TOP Posted: 08-13 23:28 #1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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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清晨的第一束微光从天边亮起,照亮了春意渐出但依然荒冷的地面。

  平南大将军王寿屹立于城楼之上,手中拄着一杆精铁锻造的重枪,重逾百斤。
若非他已是天阶武者,怕是无法挥动如此兵器。

  城墙之上的兵马皆是皇城禁卫,铁甲钢刀或是锁甲强弩,仅五千人便是这皇
城最牢靠的依仗。

  城门附近早已肃清,二千重甲重骑乃是王寿平南军精锐中的精锐,排好了阵
型便在城内蓄势待发。

  城墙之下有着万余步卒,亦尽皆是平南军的百战之师,衣甲兵刃虽差上了些,
但脸上的肃杀之气却也丝毫不弱。

  城外约五里,约莫有着十万兵马列队站立,衣甲,兵刃上还有着血迹,已不
知厮杀了多少时日。

  「当今天子不仁,遭邪教蛊惑,挥军南下,至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官劝
而不得,今吾等顺天而为,请陛下退位!」

  咚,咚,咚!

  千余鼓手齐擂,无数的兵马便如蝗虫一般向城墙扑来,战争压抑的气氛让人
喘不上了气息。

  「吁!开城门!」王寿一声大喊。铁链拉起了万斤之中的铁闸门,实木制成
的城门缓缓而开,露出了门后两千重骑,乌黑的铁甲覆盖了骑士的身体,也盖住
了战马的头颅,仅露出了一双眼睛。

  咚!

  百斤重枪插入黄土之地,身披重甲约莫两百余斤的王寿便从足有十丈之高的
城楼之上一跃而下,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儿郎们!随我杀!」抽出了深入土地的重枪,翻身便上了飞奔而来的高头
骏马,王寿中气十足的大喊道。

  「杀!」二千人齐吼,声势震天而动地。

  城外的擂鼓声震天,原本华丽而威严的金銮大殿已然显得有些破败,大殿中
仅有四人席地而坐,三道一僧,稍显滑稽。

  「好些了吗?」仙风道骨的道人收回双掌,对着身前盘腿而坐的白衣道人说
道。

  「已无大碍,」白衣道人正是蜀山掌门太武,惭愧的说道:「真人无愧天下
第一人也。」

  「也不知徒儿们如今如何,」

  「自古邪不胜正,潇湘观主无需担心,」

  四人被困于此处已足有半月有余,滴水未进,滴米未沾,虽早已辟谷,但多
少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

  走出了大殿,外面正有八人在外等候,一言未发,几人便战成了一团。

  天一真人以一敌三,丝毫不弱。太武稍占下风,而住持稍占上风,潇湘子与
魔门大长老不相上下,场上陷入了诡异的平衡,城内亦是如此。

  「打也打不出个结果,不如我们就这么坐着罢了,」陆文涛看着院子中的马
威说道,身后站着的六人身上多少都受了些轻伤,马威身后的邪教众人也是如此。

  马威看着面带着从容笑容的陆文涛,沉默了一会儿,便说道:「好啊,」

  越是打着,两人愈发心惊,陆文涛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们两人不搏命的情况
下,险些压制不住了他,不打也好,若是大意被打败了,事情可就大条了。

  从房内搬出了七张红木椅子,两方人马便这般诡异的对视着。

  城外的战场变成了打破平衡的关键点所在,若是让太子夺位成功,再被正派
八宗发觉,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了,届时这些正派人士便是能留下一个便留下一
个。

  除去了平南军的五万人马,城内便仅剩下了五千禁军,而太子的军马则是从
各地调派而来,源源不断,大战十余日,平南军仅剩万余,若再不打出底牌,便
撑不过两日了。

  或许今日开始留人也并不是不可了,不过拖着以防万一也无过错。可陆文涛
如此从容又是为何呢?看着陆文涛的笑容,马威多少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形势对
他们来说已然大好。

  陆文涛如此必然也是摸到了底牌,如今便是如何出手的问题了,城外的局势
便是一切关键中的关键。

  马蹄践踏,夯实的大地都发出了沉闷的悲鸣。通体漆黑的铠甲,散发着寒光
的枪锋,衣甲都不齐整的步卒显得那般脆弱。

  「冲锋!」

  「偌!」

  长枪夹于腋下,枪尖微微下坠。

  踢踏,踢踏,踢踏!

  逐渐逼近的马蹄声及眼中逐渐变大的骑兵,让正对的步卒都忘记继续迈出步
伐,傻傻得愣在了原地。

  呲!嘭!

  长枪贯穿脑袋,奔驰的战马将人撞飞,二千重骑兵便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冲入
了人群当中。

  步卒劣质的武器根本突破不了那统一锻造的铁甲,砍在上面只能叮当作响,
反而在战马冲击的加成下,枪尖轻松的撕开他们的身体,枪杆也能轻松要了他们
的性命。

  慢慢的,一具具尸体减缓了骑兵的速度,瞅准机会的步卒往往能突然出手,
将兵刃从战马未附铠甲的部位刺入,将骑士从马上拖了下来。

  「儿郎们!出鞘!」

  「偌!」

  长枪收于背后,锋利的重剑从战马侧边抽了出来。

  「随我杀出去!」

  「杀!」

  从正面冲锋进来以后,王寿便带着麾下骑兵向侧面突围而去了。

  一旦失去了速度带来的优势,重骑兵反而不如步卒来的灵活,王寿也清楚的
知道这一点,便凭借着手下精锐不俗的武艺强行突围而去。

  慢慢甩开了追击的步卒,勒马而停,一进一出之间,约莫损失了有百余个兄
弟。

  「尚有余力否!」

  「有!」

  「再随我杀!」

  「杀!」

  很快便重新排好阵形,向着大军再次杀去,而此时他们面对的,却是一排盾
兵。

  逐渐逼近,王寿都能看清那持盾之人手上的颤抖,还有脸上的惊恐。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长枪一挺。

  砰!

  精钢制成的长枪瞬间刺穿了铁木盾,而后刺穿后边持盾人的胸膛。

  「喝!」

  一声大喊,长枪一抖,上边的尸体便飞了出去,直落在了数丈之外的人群之
中。

  这一击直接击碎了那脆弱的士气。一番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该死!传令下去,直接向城墙冲去,别管他们!」后方的太子看到这阵仗
暗骂着吩咐道。

  这些人马皆是从各地征调而来的军队,与平南军的百战之军自然是无法相比,
但如此损伤还是有些肉疼。

  一次次的冲杀,而对方便如同亡命一般向城墙边冲去,很快便要逼近了城墙,
再不回城,便回不去了。

  「冲锋!」

  血腥的钢铁洪流再次袭来,将这步卒方阵杀了个洞穿,便向着城门而去了。

  太子看着王寿的背影,对着身边微微一点头。

  咻!

  一根精钢长箭从太子身边那人的手中飞射而去,直指那几乎要进入城门的王
寿。

  似能感觉到危机,王寿的身体一侧。

  砰!

  长箭贯穿了王寿的左肩,将他直接从战马上带落了下来。

  「将军!」两旁的亲卫惊呼着将王寿带上了马,向城内飞奔而去。

  「可惜了,」太子轻叹一声。身边那人拉弦的手还在颤抖,明显已尽了全力。

  二千重骑损失近半,杀敌万余,可谓之以一敌十,不过接下来的城墙战中,
他们便发挥不出那么大的作用了。

  无数的箭枝密集得从城墙上倾洒而去,带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敌人,但还是阻
挡不住人海逼近的脚步。

  噌!

  钢刀出鞘,铁甲钢盔小盾钢刀,每一个禁卫都好似一座大山,镇守着这城墙,
上来的敌军都无一合之敌。

  骄阳当空,在攻城的已经是第四个万人队了,骁勇的禁卫钢刀都卷了刃,无
法直接划破面前这脆弱的皮甲,而这敌人手中的铁剑已经斩来,

  呲!

  一根短小的弩箭钻入了这敌人的喉间,瞬间带走了他的性命,转身看去,正
是自己的队长,一身锁甲批身,长剑强弩,只有禁卫当中的强者才能有如此配置,
远近皆宜,轻巧灵活。

  「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二十余名宫内供奉肃清了城门,王寿便率领剩余的骑兵再次杀了出去。

  城门未闭,并不宽敞的城门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正是这些擅单打独
斗的供奉发挥的好地方。

  王寿左臂尚不得动弹,不过只是些虾兵蟹将,仅用右臂也足矣!

  出了城后,王寿并没有立马杀回去,反而向着太子主阵杀来。

  千余人,便如此冲向了还有六七万人的主阵。

  左右各两个万人队,太子正在精锐的嫡系部队最前方,如此说来,眼前不过
是两万人!

  稍有些伤亡,但已突破了第一个万人队,继续冲锋!

  这血色洪流便如同不要命般冲向了蝗虫般的人群之中。

  近了,离太子不过是两百步之遥。

  「喝!」

  一声大喝,重逾百斤的长枪破空而去。

  「保护太子!」

  砰!

  数名亲卫护在了太子之前,而长枪的目标却不在于此。

  身后撑着帅旗的木杆应声而破,而落地的长枪还砸到了几人,迟迟爬不起身。

  「哈哈!回城!」

  王寿大剑一举,便带队向城墙杀了回去。

  嗡!

  便如同脑后长眼一般,长剑入鞘,反手便握住了那精钢长箭,掷于地上,大
笑着离开了。

  「鸣金,」太子的脸色阴晴不定,沉声说道,勒马转头便离开了。

  砰!

  才入城门,王寿便从马上摔落了下了,昏迷了过去。

  「我们将军怎么了!」

  王寿的亲兵转头看向一个书生便问道。

  「不碍事,今日如此神勇总要付出些代价的,脱力几日便好了。」

  书生的笑有些阴邪,话语中也满是嘲讽,一看便不是正道之人。

  重骑兵仅剩五百余,平南军仅剩五千余人,禁卫也损伤近半数,仅剩了三千
余人,若不是王寿今日神勇,怕不是拖不到明日了。

  可就算如此,明日怎么办呢?

  鸿胪寺驿馆中,一名妖人跑了进来,在马威耳边轻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怎么样?今日坐着没错吧?」

  「哼,看你还能自在几天,走!」

  陆文涛关上了门,严肃的说道:「好好休息,生死便看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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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欲来风满楼,第二日的天明来的稍晚了几分,阴风卷起了阵阵砂土,城
中莫名的有些萧条。

  「此地太小,不若我们找个宽敞些的地方切磋如何?」

  陆文涛的话引起了马威的疑惑,这几日间,在这鸿胪寺驿馆中,他们可吃了
不少阵法的亏,如今陆文涛竟然自己放弃了这优势。

  「哪里?」

  「皇宫!」

  马威眯着眼看着陆文涛,似想要看穿他在想些什么。

  昨日王寿单人破帅旗,致太子军士气大跌,唯恐再生波折,便选择先行退兵,
可今日王寿无力再战他们了然于心,破城已成定局。他们今日便无需再留手,东
魏天下已得,斩杀一人便是一人。

  如此说来将他们聚到一处,便可一网打尽,应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好,」思索了一番,马威还是应了下来。

  「请,」

  陆文涛一行七人便在无数邪教弟子的簇拥下向皇宫走去。

  「程儿!?」「师傅,」

  宽广的大殿之前,几人与四位前辈会和到了一处,最为激动的便是潇湘子了。

  远方城外的擂鼓声响起,连带着皇宫内的众人也站了起来,蓄势待发。

  双方无数的布局都是为了今日之战,正可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到
了棋盘之外的棋手也下场的时候了。

  万千的阴谋阳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到了最终都会有一场白刃之战。

  「若是不敌,便尽力撤了罢,你们便是我们正道的希望啊,」天一真人站了
起来,沉声严肃得说道。

  确实,玄戍,云辰,慧觉,程云,陆文涛。五人皆是宗主的继承人,正道的
明日之星,若是皆折损在了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前辈,尽力而为之,我们也未必输定了。」

  「哈哈,老道已度了二百余个春秋,不枉此生啦!」天一真人大步迈出,邪
教众中便有三人迎了上来,一渡劫二出窍。

  「剑之道,一往无前。」太武长剑在手,大有天下尽握之势。

  「阿弥陀佛,」虽与三个道人未有什么好说的,但降妖伏魔,亦是佛主之望
也。

  「潇湘烟雨,程儿可要看好了!」

  四人便如同前几日一般,迎战上了那八名邪教高手。

  「天山派首席弟子,玄戍。谁来赐教!」虽于包围之中,但玄戍依旧不卑不
亢,不哀不喜,足有名门大派之风。

  「霸刀门,马南,」「霸刀门,马北,」

  「原来是你们两个叛徒,来吧!」不屈的正气竟一时压制住了兄弟两人。

  「蜀山首席,云辰。」「阴阳宗,白云上!」

  云辰漠然无言,剑出鞘,竟有了些许师傅太武的风采。

  「佛门,慧觉。」「鬼宗,鬼手,」「鬼宗,鬼影。」

  「阿弥陀佛!」

  「五庄观,程云。」「妖宗,虎威,」「妖宗,夜狼,」

  剩下的银杉与慕容清分别对上了魔门的两人,还好此次那魔门少主罗鸣未至,
便也少了几分凶险。

  「来吧,」长剑已入手,最后便是陆文涛与马威马彪战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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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之上,天山派门前。

  「大长老在否,」红色的面纱之下,温婉柔情的声音传来。

  「阁下?」

  「神女门大长老,刘倩。」

  「在,在的,容我前去禀告。」

  「事出紧急,一齐去罢。」

  「这,是。」

  未过多时,十数道身影便从天山派中飞起,向东而去。

  蜀山,佛门,五庄观皆是如此般的景象。

  而天山派中,山门紧闭,外门弟子各自在居所不得随意走动,内门弟子聚于
大殿,共同修炼。

  却未有人发觉那联盟仓库之中,有一名黑衣男子站立其中,手中抓着一颗头
颅,阴邪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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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来的战斗并没有让陆文涛消耗殆尽,反而使他越战越勇,高强度的使用
着灵气,也让曾经因吞服九转金丹而滞留下来的灵气慢慢流转了起来。

  碧玉的长剑与他心意相通,炙热的三昧真火附着其上,与境界提升后更加强
力的逍遥扇左右相应,一攻一守,将马威两兄弟打的节节后退。

  其余人便没有这般好运了,玄戍在马南马北两人连番的进攻下,终于支撑不
住了,虎口寸裂,长剑脱手,好在退后之际甩出一道五雷咒符,将马北击伤,也
让自己退到了大殿之上。

  「天眼神通!」慧觉额上突然出现一只金眼,金光照过,竟直接将鬼影烧灼
成了青烟。而他也消耗过度一时不察被鬼手抓破了臂膀。

  八面小旗落于地面,成八门金锁之阵将虎威困住,手中使出了师门绝学长剑
一分为二化作潇湘剑与烟雨剑,向夜狼抢攻而去。

  狼性本就凶狠,任由那剑斩在肩胛之上。险些将前肢砍断,再一剑贯穿了他
的小腹。「嗷呜!」一声嘶吼,狼牙便咬向了程云的手臂。

  慌乱间,程云松开手中之剑,连忙躲去,而祸不单行,虎威正好从阵中脱困
而出,凶狠的虎爪向他拍来。

  「娃娃!」衣衫破碎,虎威也为之一愣,竟让抓空了?

  几丈之外,程云的身形出现,散乱的头发显得有些狼狈。

  「吼啊!」虎威一声大吼,便再次扑来。

  轰!

  一道惊雷闪现,瞬间轰击在了虎威头顶,同时还有程云手中拂尘扫过,七七
四十九根细如发丝的小针钻入了他的身体。

  而虎威的虎爪却未止住,在他的身前留下了长长的伤痕。

  噗!

  一旁的玄戍强提灵气,伤到了根本,一口淤血倒喷而出,直接晕厥了过去。
程云也好不了多少,全身上下无力可施。

  一阵刀风从身后刮起,陆文涛止住了进攻的动作,随手拨开,余光望去,程
云玄戍重伤,虎威毙命,夜狼马北重伤,马南则空出了手来。

  鬼气入体,体内的佛气运转得愈发不流畅了,金身罗汉的姿态也不再那般强
悍了,再加上之前消耗过大,很快慧觉就支撑不住退了下来。

  鬼手也未追击,反倒来了陆文涛这边助拳。

  「万剑归一!」久占优势,却始终拿不下白云上的云辰也有些急躁了起来,
倾力施为,蜀山中唯有出窍期才可修行的绝技竟被他施展出了手。

  无数剑光向着白云上直射而去,当真便是万剑。白云上直接被轰击得倒飞了
出去,失去了战力。

  云辰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好在还能动弹。

  银杉昏迷,慕容清也耗尽了实力,魔门两人一死一伤。

  妖族的恢复能力要明显强于人类,重伤的夜狼竟然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再
加上稍缓过来的马北,还有魔门之人。

  明知不敌,云辰与慧觉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最前方。

  另一边的战斗反倒没有如此胶着,多日的争斗早就让他们相互间无比熟悉,
若只是自保,一时半会儿邪教众人倒是无计可施。

  闪身躲开一击,长剑挡下第二击,逍遥扇拨开斜里斩来的刀,再后退躲过那
袭来的鬼手。

  以一敌四,陆文涛每一步,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方可在这危局中生存下
来。

  「拼了!」陆文涛不退反进,逍遥扇上的灵气已经有些涣散,但还是替他将
所有的攻势全部挡下。

  贴身拳打,陆文涛身体贴近了马彪,曾经无法修炼苦练的武学终于有了施展
之地,肘击,寸拳,推掌,一套组合拳将马彪打的有些迷糊了起来,似回到了年
轻时在街头打架的时候。

  啪!逍遥扇落地。

  砰!陆文涛寸拳将马彪打的后退数步,手中一提,长剑入手。身后的刀光爪
影已经袭来,这便是唯一的机会了。

  「打架,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马彪的脑海中突然
出现了曾经在街头听来的话,眼神中凶光一闪,也不避躲,也不格挡,大刀便向
陆文涛斩去。

  砰!

  最终,陆文涛还是怕了不要命的,收剑格挡,被打飞了出去,而那四人却已
经聚集在了一处。

  阴风之下,倒也分辨不出如今的时刻,估摸着也应当过了午时,还是未赶上
吗。

  另一边,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面无血色,都已到了弹尽粮绝之时,不过旁
边想来捡漏的邪教之人还是被他们随手解决了,不过却让他们的状态更加差了。
而夜狼却挣扎着爬了起来。

  「师兄,便让我先来吧,」不知何时,银杉已经醒了过来,看着步步逼近的
夜狼,手中出现了一根金针。

  云辰没有说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来!」

  程云拦住了银杉,颤抖得站了起来,破碎的衣衫早已被丢到了一旁,露出了
健硕的身体,虽有些不敬天尊,但想来天尊会理解的吧。

  潇湘,烟雨,合二为一,飞回到了程云手中,也无余力再去施展法术了,持
剑便迎了上去。

  闪过扑击,顺势划去。狼身上的血液溅满了他的身体。程云的眼中闪过一丝
嗜血,不能让他恢复过来!

  「来!」陆文涛张开双臂,手中,身体上蔓延起了火光,眼神火热的喝道。

  再不费力闪躲,陆文涛手中的剑与他们的刀一次次的撞击在了一起。

  「哈哈哈!再来,再来!」仿若疯魔,像他这般将灵力附于身体表面是消耗
极大且浪费的行为,怕是天下间除了他再无人可以这般作为了。

  四人四散了开来,不再与陆文涛正面相抗,未过多时,陆文涛身上的气息便
逐渐弱了下来。

  铛!

  陆文涛倒退一步,马威倒退两步。

  铛!

  陆文涛一步,马彪,一步。

  「真要来不及了呢,」陆文涛嘴角划过一道苦笑。

  程云挥剑斩去,夜狼侧身躲过,剑竟然卡入了树木之中。

  飞扑而来,再抽剑明显已来不及了,手臂卡住了狼口,替喉咙挨了这一击,
另一只手奋力汇聚全身上下所有的灵气。

  不够,不够啊!

  狼爪将手臂拨拉了开来,再次下口。

  咻!

  长鞭破空声传来,顾不得那么多了,活着便是好事,程云也不顾形象一个懒
驴打滚躲到了一边,只见一名少女手持长鞭,鞭子的另一头缠住了夜狼的脖子,
明显已没了生息。

  「夫君!」一声惊呼,百战而不屈的陆文涛便被扑倒在了地上,坐在他身上
的正是他阔别已久的娇妻白夭夭。

  「起来,起来!腰都给你坐断了。」

  白夭夭轻吐了吐小舌头,连忙爬了起来。

  「姨娘,要帮忙吗?」

  「不必了,」身前的宫装女子也未回头,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宠溺得说道:
「陪你的小情郎吧,」

  无比强大的气势从宫装女子的身上释放了出来,消耗不小的四人竟被压得喘
不上起来。

  渡劫期!

  「白姐姐,我娘呢?」

  「在外面呢,我们不去捣乱就好了,」看着少女搀扶着程云,白夭夭眨巴着
眼睛说道。

  「嗯,」

  少女也算是熟人了,正是神女门刘研,那么外面宫装女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
出了,神女门门主刘钰。

  原本晃晃悠悠的天平正一点点向邪教那边倾斜,而突然一颗巨大的砝码放到
了正道这边,打破了全局的平衡。

  成名已久的强者举手投足之间,便解决了这些气力已尽的邪教之人,随后便
是另一边。

  四名出窍尽皆伏诛,便是渡劫期的四人也被留下了妖宗的宗主,经此一役,
邪教元气大伤。

  太子军攻入了城内,禁军,平南军全数阵亡,但邪教早已退去,太子毫无反
抗之力便被收押入了大牢,造反的军队也便就地降了。

  足足昏睡了三日有余,陆文涛才恢复了精神,不知不觉间竟然又到了突破的
边缘。

  各大山门的人尽皆陆续到了,众人也都修养得差不多了,便在东魏皇上的邀
请下参加了在皇宫举办的庆功宴,酒足饭饱间众人也好奇当中发生的事情,便由
当事之人为大家一一解惑了。

  原来,当时送信至神女门时,刘钰尚在闭关,刘研与白夭夭还在外游历,便
无人前来。后来两人回到门中得知消息之后,便赶到了洛阳。

  由于白夭夭同时修炼着邪教的功法,便由她趁夜潜入了鸿胪寺驿馆。两人的
实力虽是元婴期,但若需破局,明显还需要更强的战力,两人便分头行动了,容
易被发觉的刘研回神女门报信,正巧刘钰突破出关,便差人到各大山门报信,她
们先行一步。

  一来二去的时间怎么算都相差一日,最后白夭夭便找到了武林中人出手,在
未被邪教中人发觉的情况下,强行为洛阳城续上了一日。

  当中跌宕起伏之况,未经历之人真是听得如痴如醉,恨不得身在其中,奋力
斩妖除魔。

  而夜逐渐深,陆文涛也遭遇了人生中首次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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