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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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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回 双兔脚扑朔


  虚竹到了独尊厅,见各部的首领、副首领恭敬肃候,他在高台刚一落座,余
婆便带领众女黑压压跪下,同声道:「请主人责罚!」

  虚竹吃惊道:「你们这是为何?」

  余婆婆回道:「奴婢们没有保护好旧主人的尊体,万死不辞其咎!」

  虚竹一听,脑中轰轰作响,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白素素又活转过来,站起
环顾四周,面无血色道:「是不是寻不见了?」余婆婆显出惊疑,磕头道:「主
人神机妙算,确是寻不见了,有人见到旧主人尊体被一只大鸟捉了去。」

  虚竹舒了口气,重又慢慢坐下,惊魂不定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也是天
意如此,大伙儿不必难过。」余婆婆带领众人磕头谢罪,然后又道:「鸾天部姊
妹全部牺牲,请主人示下!」虚竹摇头叹道:「可惜,可惜!」余婆婆等了一会
儿,不想他只说了这两个可惜,再无下文,不由再问了一遍。虚竹反问:「余婆
婆,依你说该怎么办?」所有人都是大惊,以前童姥若是突然如此一问,那即是
大怒的前兆。余婆婆惊慌万分道:「主人,奴婢千错万错,请主人责罚!」虚竹
笑道:「婆婆哪来的千错万错,但说无妨。」余婆婆仍磕头不敢回话。虚竹无奈
正色道:「我命你说。」余婆婆只得战战兢兢回道:「是!奴婢觉得应该另外指
定一名首领,从各部调剂人手,重新组建鸾天部。」虚竹点头道:「不错,正该
如此。」接着问道:「那你说谁当鸾天部的首领好?」余婆婆再不敢说话,虚竹
瞧瞧底下众女,但觉符敏仪和程青霜最是熟目,便道:「我看符姑娘和程姑娘就
可以,但符姑娘已是阳天部的首领,鸾天部的首领便由程姑娘来做吧。」程青霜
上前叩谢,她本是钧天部副首领,现下升了一级,不禁面露笑容。

  余婆婆再禀道:「鸾天部重建,从各部抽调多少人手,请主人示下!」虚竹
哪里知道各部原有多少人手,只得道:「以后再说吧。」余婆婆道声遵命,接着
又一口气请示了许多事情,诸如伤者安置,食物给养等等。虚竹只是发愣,拿不
出一个主意,心道:「说来也惭愧,我堂堂二品大臣,却只管理过妓院,而这个
女匪窝似比妓院繁琐百倍,若有一个花姐这样的人在就好了。」念及于此,心里
忽然一亮,咳嗽几声,没有吩咐余婆怎么去做,而是宣布任命她为副掌门,原来
他想起丐帮有副帮主,还有执法长老,少林寺也有达摩堂和值班监事。便决定依
法施为,把操心的事一概推出去。不料余婆婆磕头如捣蒜,说自己年老不力恐不
胜任。虚竹一想也有道理,便转而任命拓跋氏为副掌门,任命符敏仪和程青霜为
左右执事。他说到谁的名字,谁就惊恐万分,连连磕头,尤其是程青霜,见主人
再次点到自己,惊得脸色都变了。虚竹忍不住焦躁道:「既然认我为主人,为何
我的话,你们总是推三阻四?」众女这才躬身凛遵。

  虚竹满意说道:「副掌门以后专心治理本派,就像朝廷里的丞相,无论我在
与不在,非到十分必要,不要请我示下,凡事自行去做。至于左右执事,就像朝
廷里的开封府和大理寺,统领各部,专司赏罚,有功者赏,有过者罚,以后你们
不要总是求我责罚。」虚竹说到这里瞧瞧身后二奴,再道:「还有她们,从此就
是我的左右护法,就像朝廷里的御前护卫,如此甚妙!哈哈,简直妙极!」虚竹
其实暗暗将自己比作了皇上,不禁得意忘形,抚掌大笑。众女齐声称是。余婆婆
暗暗点头,深觉这位新主人尽管说话有些乱七八糟,但做事道理确实不差,之前
大小事情都由童姥一人来定,但她经常不在宫中,且喜怒难测,因此造成了很多
混乱与不便,不然这次受人攻打也不致遭受这么大的损失。

  虚竹安排完毕,迫不及待想要脱身自在,便道:「现下无事退朝罢,以后事
务去问副掌门,奖惩去问左右执事。」说着起身要走,却听符敏仪嗫嚅道:「主
人……主人信任奴婢,但奴婢年纪既轻,本领又低,姊妹之间自然好说,可那些
洞主岛主们怎肯服从奴婢?」程青霜随之叩头道:「奴婢也是如此想法。」虚竹
只好坐下又想了想,突然笑道:「这个好办,我将生死符教给你们,他们便不敢
不服了。」此言一出,不独二女,所有人都吃惊失色,可虚竹随即又想到以她们
现下功力,只怕修习不了生死符,便改口又道:「这个以后再说,现下么,他们
个个都惧怕童姥她老人家,咱们不若做个天山令牌,叫他们见牌如见童姥,你们
觉得怎样?」说完见众女面露疑惑,自己也觉出这个想法太不合时宜,难道叫人
去怕一个死人?低头一沉吟,又有了主意,喜形于色道:「有了,咱们组个天山
七剑,一起管制那些人,并可将祖师爷的事迹发扬光大。」虚竹说完这句,厅中
依然没人应声,除了琴奴和箫奴,众人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虚竹在座上越想
越得意,深觉这想法妙不可言,认真嘱咐道:「左右执事,你们从众姊妹中挑选
出像你们一样美貌的七个人来,我带你们去后山石洞,学习本派祖传剑法。宝剑
都是现成的,不用另外再做,还有擒拿术和六阳掌法,你们一并都学了去,这样
就没人能欺负你们了。」众人更是惊异之极,瞧着符敏仪和程青霜,眼中均是无
比羡慕之色。符敏仪和程青霜惊奇之下,情不自禁娇笑满面。

  虚竹宣布大伙散去,他带二奴继续去给众豪医治生死符,走在路上仍然很是
得意,笑道:「我封你们两个作了护法,你们高不高兴,虽然不是大官,但却是
我的心腹。」二奴停步跪下,齐声道:「奴婢服侍主人,为主人而死,都是理所
应当的。」虚竹回身笑道:「谁说要你们去死。你们起来。」待二奴站起,虚竹
再道:「我刚才说了,护法就像是皇上的御前护卫,这也就是说,主人要去妓院
嫖娼,护卫们就得站岗放哨,而且我让你们抓谁,你们就将谁抓来。」二奴跪下
应道:「是!主人!」随即心意相通,同声问道:「本宫姊妹们也抓么?」虚竹
叫道:「当然!」二奴再次凛然遵命。

  三人到了大厅,见乌老大正眉飞色舞向众人高谈阔论。虚竹眼珠一转,突然
叫声:「护法何在?」琴奴和箫奴一愣,躬身齐道:「奴婢在!」虚竹笑着翘起
中指和食指,突然指向乌老大。乌老大正准备向虚竹行礼,眼前一花,已被二奴
挟住,哎呦一声,双脚离地,再动弹不得。虚竹又叫一声:「护法何在?」二奴
放开乌老大,踏着凌波微步回到虚竹身前,一齐躬身道:「奴婢在!」却见虚竹
再向乌老大一指。乌老大摔在地上,屁股还没落稳,就又被二奴端了以来,失色
叫道:「掌门恩公,这是为何?」虚竹忍不住哈哈大笑,上前将乌老大从二奴手
中扶了下来,笑道:「没事,没事,我与你开个玩笑。」说完又叫一声:「护法
何在?」乌老大听二奴一声答应,登时惊慌失措,明知躲不过她们一抓,仍不由
作势戒备。虚竹这次却将两指回转,指在自己胸口。二奴睁大了碧眼,被他弄糊
涂了。虚竹忍笑道:「你们不听我号令了?」二奴脸色惨白,不敢再犹豫,动手
将虚竹也端了起来。虚竹哈哈笑道:「对了,对了,放开吧,就是如此!」乌老
大这才好似回过味来,尴尬笑道:「这玩笑真是有趣。」脸上笑着,心里却大为
惊疑,暗道:「他这是分明有意震慑,其意是说,只要他用手一指,便可随时将
我捉拿。」想到此节,赶紧收起笑容,规规矩矩向虚竹补上一个礼。

  二奴已知生死符奥理,便向众人询问病情,确定他们所中穴道,有她们二人
之助,虚竹一下午便医好了八人。晚饭后,虚竹带二奴再次去了后山山洞,二奴
继续面壁研究雌鹿功,虚竹却在放着七把剑的大石下发现了一个隐秘暗洞,跳下
去见里面有几个箱子,箱内乱七八糟,既有珍奇珠宝,也有草药玉石。虚竹并不
意外,他知三十六岛和七十二洞年年向童姥进贡,早想童姥必有藏宝之地,挨个
箱子拿出东西把玩,把看似十分珍贵的东西挑拣出来,腾出一个箱子另放,准备
走时带走,心喜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心腹大患全部消除,这里
事情一了,我便回将军府去享我的荣华富贵,只可惜失了香菱,但也正如白素素
所说,换回了几百个奴婢,虽无一人比得上香菱美丽,却个个乖巧听话,尤其这
二奴,当真是罕见至极的奇货。」想到这里,禁不住失声发笑,将打算带走的箱
子装满后,又粗粗翻弄一遍剩下的东西,发现了一个兽皮包裹的木匣,匣内一本
书、两卷羊皮纸。待打开这两张羊皮纸,吃惊发现其中一张正似五毒教洞窟里藏
着的那张,也是半幅图画,密密麻麻画满了圆圈和怪字,而另一张羊皮纸,字迹
潦草,笔色黑红,似以手指蘸着鲜血写成。虚竹将那半张藏宝图收入怀里,拿着
木匣跳出暗洞,唤来二奴。

  二奴端起血书一起念起。原来这是二十多年前,那位远赴异域寻找天魔琴和
地魔箫的首领所书,说她们一行寻着楼兰古国遗迹,在一个叫做花剌子模的国家
不幸遭难,除了战死以外,被擒获之人不甘受辱,全部自杀。首领只带领几人逃
向北方,颠沛流离,流浪了三年,被一条大河所阻,却在河边的罗斯蛮国意外遇
到了楼兰古国的遗民,为了打探天魔琴,首领混入王宫,甘受屈辱,终于探到天
魔琴的线索,即挟持一名王妃逃出了罗斯国,向东进入茫茫雪原,不想那个王妃
产下一双孪生姊妹,即死路上。首领一行抗击着罗斯武士的复仇追杀,忍受饥寒
和野兽威胁,九死一生,两年后到达了极寒之地的北海,在寒冰下挖出一块万年
寒玉,天魔琴便隐在万年寒玉之中。首领虽不负使命,但已奄奄一息,无力回来
复命,便写下这道血书,交由仅剩的两名属下,在血书最后,说病体力竭,命不
久矣,请主人恕罪等等。二奴念完,已是泣不成声。虚竹叹口气,听血书上只有
年份,而没有几月几日,想那首领一行长年跋涉,只晓冬去春来,却记不清日升
日落,早不知中土何月何日。按照血书写成的年份,距今已有十二载,那么琴奴
和箫奴至多十四、五岁。虚竹再想起初见双儿时,也是惊奇她年纪幼小,身形却
成了大人,心道:「异域女子都是早早长成,这两个比双儿还小,身子却比双儿
更成熟,想必是出生之地更加遥远之故,也不知那罗斯国到底什么景致,难不成
遍地都是金发碧眼的狐狸精?」虚竹此时虽在心里叫着「狐狸精」,但听了血书
之后,确知二奴也是人母所生,便对她们的异相不再有丝毫疑惑,说道:「如此
说来,那罗斯国真是遥远之极。其实,我的身世比你们好不到哪去,也是一出生
便没了娘亲。」然后命二奴坐起,向她们说出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这是自奶娘
死后,虚竹头一回向人泄露自己的隐秘身世。

  二奴泣道:「主人出身高贵,身世却也如此可怜。」虚竹叹道:「你们是王
妃之后,也该是高贵的公主,却自小作了奴婢,唉!更是可怜。」二奴慌忙跪下
磕头,惶恐道:「奴婢不敢自称可怜,服侍主人,是奴婢们的天生本分。」虚竹
将她们扶起,笑道:「你们跟着我,说话可以随便些,说说玩笑也无妨,不用总
这么拘谨。」二奴又是连连磕头,口称不敢。虚竹苦笑道:「你们这样,我怎好
把你们当做自己人。」二奴互视一眼,满面迷惑,忍不住问道:「难道奴婢们做
事不当,主人认为奴婢不够忠心么?」虚竹摇头笑道:「我所说的『自己人』并
非只是忠心。有些事不必说出口,我喜欢,你们也喜欢,且与外人不相干,这才
是『自己人』,从今以后,我就把你们当作『自己人』了。」二奴怔了怔,并未
听懂,但感激涕零,咚咚磕头,道:「但听主人吩咐!」虚竹大声叫道:「护法
何在?」二奴吃了一惊,应道:「奴婢在!」虚竹向自己胸口一指,二奴当即纵
身将他端起。虚竹不怀好意地笑道:「好好!咱们这就回去罢。」

  此时,天还未大黑,二奴端着虚竹出了洞,行走如飞,其她奴婢见到,个个
不及跪地,皆久久惊愣当地。回到卧厅,二奴将虚竹放下,不禁一笑,均知主人
颇有玩笑之意,燃着了灯,齐声道:「奴婢服侍主人宽衣。」虚竹却道:「先不
忙。」从怀中拿出那本书给二奴瞧,得知正是北冥神功。二奴只认得书名,却认
不得书里的古字。虚竹再拿出那半张藏宝图,凑近灯下,瞧出那些古怪符号很像
是生死符的指法,其间还参杂着乐谱记号,突然有所领悟,想这上面记载的多半
是天魔琴的用法,难怪李秋水拿到了天魔琴却只将之当作诱饵,原来她始终不知
如何使用。再瞧羊皮纸背面画着的山山水水,吩咐二奴拿来笔墨纸砚,叫她们誊
写一张,他自己也握起一支笔,一边苦思另外半张,一边在纸上画出,画得虽然
粗草,却也大致不差,最后将自己所画的与二奴誊写的那份并在一起,二奴同时
叫出:「灵鹫宫!」虚竹一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琴奴指着两张纸并出
的圆圈,惊讶道:「主人请瞧,这四面山势正是天山周围,这中间的圆圈,不正
是我们的飘渺峰么?」虚竹瞠目瞧瞧,确是如此,大觉意外,纳闷想到:「原以
为是个藏宝图,不料画的却是飘渺峰,难道是指方才那些财物?若真如此,未免
小题大做。那些财物中虽有不少珍宝,但远远称不上价值连城,更比不上李秋水
的那些宝藏。」

  虚竹很是失望,打了个哈欠,弃这些纸张不顾,只收好了北冥神功。

  二奴服侍虚竹脱去了外衣,又问道:「主人安歇前是否洗澡?」虚竹揉了揉
眼睛,笑着应道:「好好,一起洗吧。」二奴听了吃惊,不敢多问,拨了拨几盏
蜡烛的灯芯,到大厅中央卷起地毯,又合力揭开几块地板,露出一个二丈见方的
凹槽,槽壁和槽底俱用打磨平滑的方木铺就,二奴拔去槽壁上的两个活塞,两股
清水便从活塞处的孔洞流出,哗啦啦灌进凹槽内,其中一股冒着热气,厅内立时
充溢了芳香。虚竹问起,得知凹槽上两个孔洞,一个通着缥缈峰上的热泉,一个
通着冷泉。缥缈峰的峰底四季如春,峰顶却终年覆盖白雪,且趵突多泉,泉水有
热有冷,有清有浊,更有香泉和臭泉之分。灵鹫宫向以清泉饮水煮饭,以香泉洗
衣盥浴,以臭泉锻造刀剑,是以刀剑锋利,而衣带飘香。

  二奴用手试着水温,将凹槽注满,躬身道:「请主人移驾沐浴。」虚竹走到
凹槽旁,二奴服侍他脱去内裤之时,又禁不住偷瞧了他裆下一眼。虚竹坐到凹槽
之中,在水中伸直双腿,舒服得不住哼哼,见二奴脱去衣服进来池内,却仍穿着
贴身小衣,奇道:「你们怎么不脱尽?」二奴惊讶地互视一眼,回道:「奴婢服
侍主人洗浴,向来如此。」虚竹嘻嘻笑道:「从今往后,你们都脱了吧。」二奴
犹豫一下,出去浴槽,脱尽衣服,赤身回到水中,两张脸都不由红了,却又同时
吃了一惊,见主子又出了异状,那坨肉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一条肉棒,直直得飘竖
在水中,似咬水的鱼一样咧着口一呼一吸。二奴紧张万分观察主人的脸色,惊见
他目光直愣愣得好似被人点了死穴。原来这时虚竹坐在二奴腿前,清清楚楚瞧见
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奇蛤,只见耸起的蛤肉相比周围肌肤的雪白,顿显褐红,腹底
那条竖下来的浓密金毡,触到鼓起的蛤肉后,突然变得十分稀疏,使得整个蛤廓
毕露无遗,其上若有若无的蛤毛闪着水波一样的粼粼金光,而两片簇成了一堆的
肥厚蛤唇,竟从蛤口中伸出来一大截,抖抖颤颤垂在了玉腿间,二奴不仅脸上和
身上轮廓分明,蛤户也异样肥满。

  虚竹瞧着呼吸大促,不知不觉张大了口,好像欲叫不能。二奴不禁又疑这是
走火入魔的症状,惊惶唤了声:「主人……?」虚竹只好抬眼向她们一笑,二奴
互视一眼,仍然有些疑惑,拿起毛巾准备为主人擦洗,却见他呼啦站起来,二奴
手足无措,迷惑看着他。虚竹这时已耐不住要动作,但见蓝盈盈的两双眼里只有
纯净的关切和惊疑,而毫无矫情的羞涩和提防,竟叫他有些尴尬,便道:「你们
转过身去,不要睁开眼。」二奴道声是,依言转过身去,惊疑闭上了眼。
TOP Posted: 04-21 20:49 #7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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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回 花乱眼迷离


  虚竹将二奴摆布成并立池中躬伏在凹槽外。如此姿势,越发显出她们修长的
美腿,也越发显出浑圆的翘臀,双股中间紧紧夹出两包鼓鼓囔囔的肉馒头。虚竹
眼中发亮,寻常女子没有这么肥厚,自然也不能显出如此诱人的景致。虚竹伸出
双手,一并抚赏这两个生着金毛的肥蛤,揉捏几下垂出蛤嘴的蛤唇,两手的中指
慢慢探了进去。

  二奴此时也像被点了死穴,不敢动弹,也不敢睁眼,无声惊呼,不知主人要
做什么。

  虚竹在温厚的蛤中越摸越深,突似同时触到一层滑滑的肉膜,心里惊喜,暗
道:「她们的外表处处与人大异,里面的构造却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便放心
地稍稍缩手,勾在蛤壁上运起了拆花指,便见二奴的四条腿同时颤抖起来,越发
欣喜,心想:「不仅构造与人相同,感觉也一样,待我勾出淫水来瞧瞧。」刚想
到这里,就觉出两个蛤道收缩起来变得有些僵硬,却也同时潮湿了,抽出两个中
指一瞧,指尖却是一点血红,诧异一惊,知拆花指已抖破了她们的身子,忙专心
爱抚几下一只受伤的蛤兔,问道:「你是琴奴?」见她含糊支吾着摇了摇头,便
道:「哦,是箫奴。」说着挪身到箫奴臀后,安慰道:「不用怕,以后你们就清
楚什么是『自己人』了。」虚竹虽然哼哼笑着,但喘气十分急促,二奴看不到他
的脸色,只觉他说话有些凶狠,登时大为惊惧,原来主人是在责罚我们!

  箫奴正心惊肉跳,觉体内再进来异物,这次明显不是主人的手指,而是一团
软中带硬的火热,一时哪里想得出会是什么东西,只觉这物涨得体下皆满,直塞
出火辣辣的疼痛,仍不住往内腑去,似乎要将她刺穿,不由惊恐之极,童姥各式
各样的刑罚,她平时所闻所见,大概都已知晓,但从未听说过有如此责罚,不由
哀泣道:「奴婢知错了,请主人责罚!」而虚竹这时乍进异样的蛤户,居然紧张
得说不出话来,小心翼翼地努力深送,但觉箫奴的蛤道似乎稍为宽畅,却也容不
下他的如此粗大。箫奴尽管紧紧闭着眼,惊恐和疼痛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随着
钻心一痛,臀后一下被主人的双腿触实,这才慌张想到,硬生生钻进来的竟像是
主人那根时大时小的肉棒,顿觉不可思议之极。

  虚竹贯通之后,定神缓了几口气,只觉一片温热紧凑,倒没觉出与其她女子
有什么不同,便接着抽送起来,几个来回后,忽然觉出每次全根深入,蛤肉上短
硬的金毛便磨得球囊发痒,这种滋味却是头一回尝到,于是匆忙用起力来,箫奴
早已不觉张开了骇眼,惊恐聚神在体内那根火热,这时只觉小腹里火辣辣地似要
炸裂,遍体忽一下全都麻了。虚竹见她痛楚地挺直了腰背,气喘吁吁道:「这就
好了,忍过这时就不疼了。」箫奴听到只好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未经主人下令
就擅自睁开了眼,忙又紧紧闭上,屏住了呼吸,不敢稍稍出声,而她身旁伏着的
琴奴却发出来几声抽泣,二奴的心意感觉向来相通,琴奴虽一直闭着眼,但不仅
知晓箫奴的惊恐,也能体会出箫奴身内的异痛。

  好一阵儿,琴奴只听到主人骇人之极的呼呼粗喘,还有令她心惊肉跳的肌肤
作响,像是主人在鞭打着箫奴,但又不像是用力猛抽,鞭声既不响也不脆,且也
听不到箫奴的任何声响。琴奴又惊又怕,阵阵心酸,想箫奴已挨了上百下,莫非
已被主人打死?忍不住伤心抽泣几声,流泪之后才发现,心里这种酸并不是平常
流泪那种酸,一惊之后,细细一品,这从未体验过的异样便倏忽变得清晰,不觉
扭了扭腰,耳中终于听到箫奴发出了一声呻吟,却又不似呼痛,而像是抑制不住
的促喘,从喉底发出,柔细娇弱,听来十分奇异。琴奴惊疑万分,终忍不住偷眼
瞧去,顿脸色惨白,几乎失声叫出,见主人从后按住箫奴把那条奇异的粗头肉棒
在箫奴身子里狠狠地钻进钻出。琴奴只瞧了几眼,又惊惧又慌张,鼻息不由变得
促热,慌张闭眼不敢再瞧,听得箫奴的喘泣越来越急,突然哭叫出来:「主人请
饶过奴婢吧。」琴奴心下剧惊,灵鹫宫里无论受到姥姥何等责罚,奴婢们绝不敢
开口求饶,是以箫奴必定神智失清,才会开口求饶,如此一来,只怕主人的责罚
更加严厉。果然听到主人的呼吸更加粗重,肌肤相撞之声也更加密集响亮。琴奴
身子一抖,禁不住再偷偷瞧去,见箫奴现下只能用两臂勉强撑住身体,低头躲在
摇摆的金发里嘤嘤哼哼,似泣不成声。而主人则面红耳赤,神色狰狞,突地缓下
动作,哼哼连声,倒像是他自己也在受刑一般。

  琴奴慌忙再闭上了眼,心里又来了那种奇异的酸,令她也似欲泣不能。过得
片刻,身边水花一响,听见箫奴弱弱惊叫:「奴婢不敢……」微微睁眼,见主人
居然抱起箫奴出了浴槽,听他笑道:「我已经饶过了你,你怎还说不敢。」箫奴
不觉睁了一下眼,忙又闭上,哆哆嗦嗦泣道:「主人,奴婢一时糊涂了……说错
了话,请主人责罚……」话未说完,被湿淋淋的主人合身压在了床上。

  「好好,既然你还想要,那我就给你来个痛快。」

  琴奴听见虚竹这一句,只当箫奴立时要性命不保,惊得双腿发抖,不禁为箫
奴流下泪来,接着听见痛楚之声再起,惊见主人抓得箫奴双脚大开,正挺着身子
用力一耸一耸,果真再次责罚箫奴。箫奴突然张大双眼,哀声惊呼:「主人!主
人……」原来虚竹已在李梦如身上尝试过合元神功的好处,此时便紧紧顶住箫奴
又用了一回,粗茎一阵急抖,小腹里涌上一些热力,便像阳精骤生,不将其一气
射尽,便难以安稳。于是扛起箫奴两腿,直击得雪肉横飞,白乳碎摇,直至彻底
得了痛快,「扑」得抽出,眼见混着血线的大股白浓溢出了红肿的蛤口,突听到
另一声呻吟,却是水池里的琴奴所发。

  虚竹再来到槽水中,眯上眼舒舒服服歇息片刻,在琴奴臀上轻轻一拍,琴奴
已经吓得双腿剧抖,受这一拍,再也站立不住,不由自主软了下去。虚竹将琴奴
扶转,撩起她脸上的黄发,笑道:「你还闭眼做什么?」琴奴闻言一张眼,便见
毛乎乎的那坨肉抵在自己小腹,这回想要闭眼却又不敢了,见主人怪异笑着越凑
越近,目光无处躲藏,不得不向他正视,被他一双亮眼吓得心要跳出来,身上也
更加酸软。而虚竹盯着琴奴一双充满惊恐的碧蓝深目,也不禁有些怯生,竟不能
松心吻下去,于是抓住那坨肉抖了抖,笑道:「我教你咬咬这个。」提起肉头向
琴奴口上送去。琴奴大为惊惶,心道:「奴婢咬主人,岂不是大不敬!」听主人
催促道:「快,快,不要怕。」听他似有几分责备,琴奴顿也稍稍安了心,依言
张开了口,小心翼翼叼住了主人塞进来的那坨肉,不想软软的这坨肉居然在她口
里起了变化,霎那间变得又粗又硬,心里震惊,又怕牙齿挂疼了主人,慌忙将口
努力张大,一下子被塞了满口,深深触到了喉上,撑得腮肉发麻,口已无法张得
再大,那条肉棒却仍越来越粗大,还在来回抽动,引出阵阵极痒,只得拼命忍住
呕吐,不敢稍稍合口,翻腾的胃汁酸的舌根也麻了,丝丝涎液从嘴角流出,顿时
难受之极。

  虚竹见琴奴如此狼狈,抽出笑道:「你大胆来弄,就好得多了。不信!我来
亲亲你。」说完将琴奴抱起放在槽上,分开她腿,俯下身去先嗅了嗅,接着慢慢
噙住,登时有了异样感觉,粗硬的毛茬扎得口舌发麻,而蛤肉又丰腴之极,尤其
是那两片伸出来的肥厚蛤唇,既酥软又柔韧,叫他忍不住想要用力咬。但觉平生
所品之中,眼下这个最是肥美称口,心里又不禁大赞奇货,一面兹兹唧唧,一面
唔唔说道:「是不是……不怕了?我喜欢,你喜不喜……?只要你喜欢……我也
喜欢……」琴奴此时顾不及任何感觉,已经骇得呆了,听了身下这一番话,迷迷
糊糊想:「是的,无论主人怎样惩罚,作奴婢的都该心喜才是。」想到这,出口
应哼:「是……主人,奴婢……喜欢。」

  虚竹听了心头一荡,未及用出神功,鸡巴就已经硬得直抖,大喘道:「好个
琴奴,你若真心喜欢,便与我好好乐乐。」说着将琴奴两只长腿举得高高,耸力
捣去,觉里面已经油油涂涂,轻易就触到了底。而琴奴脑中昏昏涨涨,一心强迫
自己去喜欢,果然忍住了疼,一阵胀一阵痛,承受了一会儿,终于亲身体验到箫
奴的那种酸了,也知箫奴为何失神求饶了,丝丝疼痛倒易受得住,可那种酸却叫
她越来越难忍。一面想着自己应该真心喜欢,一面忍得喉底干痒之极,不由吞了
口唾液,就这么一松口,喉音便发了出来,心头一惊,主人突然停下不动,登时
大为惶恐,只怕自己又犯了错,迷惑惊惧之际,腹内突然猛烈抖动起来,抖得她
不觉哀呼出一声主人,以往童姥只是让她皮肉受苦,而不仅肉体被占据,更要将
她魂魄也夺了去。但觉这种心神剧荡比之所有疼痛都令她惊惶不胜。虚竹这时开
始疯狂,美美享受蛤毛带来的刺痒。琴奴听了主人粗声,记起他那一句:「我喜
欢的,你们也喜欢,且与外人不相干,这才是『自己人』……」心头一麻,失神
求饶道:「是是……奴婢是主人的……是主人的……自己……」说着便涨赤了脸,
不仅脖颈红了,蓝色的眼底也泛出红润,火辣辣的热涨再无可发泄之处,顷刻间
心神俱碎,待倏忽清醒过来,才知自己正张臂抱着主人,登时惊诧莫名,却又不
敢放开手,因为底下正温温热热地好似失了尿,一时间失措之极。

  虚竹抱起琴奴回到床上,将她和箫奴并头放好,瞧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心中
又是一荡,挨个吻了吻,经过一番灵肉交融,对二奴的怪异再无生疏之意,反而
越瞧越美,越瞧越觉有滋味。早晨醒来,身边却不见了二奴,翻身坐起后,听门
声一响,两张红扑扑的脸到了近前,服侍他穿好衣服,一个替他梳头,一个替他
擦脸。二奴深凹的眼圈整个发红,湛蓝眼底也闪着湿润的娇慵,虚竹心喜,如此
才有几分狐狸精的意思,问道:「你们睡得好不好?」二奴放下手中物事,便要
跪下回话。虚竹一手一个拉住,叫道:「都成了自己人,再不许这样麻烦,尽管
说话便是。」二奴互视一眼,只好从了,琴奴道:「奴婢们昨日想的不周,今早
赶着另做了一件。」说着拿起椅上一件小裤。虚竹接过,扯在眼前一瞧,忍不住
哈哈大笑,见这件崭新的小裤在裆处被醒目绞出一个圆圆的大洞,笑道:「做的
很好,但我只能穿给自己人瞧。」说到这里,张开双臂抱住,叫道:「来,好好
抱抱,以后就该你们用心让我美了。」二奴心惊,不觉想要互视一眼,却被虚竹
的脑袋隔住,只好心慌意乱伏下头去,轻轻靠在虚竹肩上,心里同时泛起了平生
从未有过的羞喜。

  食过早饭,符敏仪和程青霜带来七个姊妹求见虚竹。虚竹眼睛一亮,见这七
个弟子个个貌美如花,气质不俗,既有十五、六岁的豆蔻少女,也有三、四十岁
的徐娘美妇,原来虚竹昨日只说了「貌美」,而未说「年轻」,符敏仪便严格依
令而行,如此当然正合虚竹心意,见她们叩毕,盈盈俏俏并立一排,十分的赏心
悦目,不禁眉开眼笑,连连赞道:「不错,不错,非常不错!只有这般才称得上
『天山七剑』。」当即带她们一行入了后山石洞,令二奴将石上记载的事迹念与
众人,并亲手赠予七柄宝剑。每个弟子跪地磕头,均含泪接过。虚竹道:「从此
你们便是我们天山派的『天山七剑』,昔日的『天山七剑』英雄侠义,如今你们
美丽动人,自然也不会折损前辈威名。」符敏仪带领一众齐声道:「奴婢们一定
衷心护我天山派,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虚竹笑道:「好,好!但也不必粉身
碎骨,否则岂不十分可惜!」然后令七个弟子去观摩壁上剑法,而他向符敏仪和
程青霜传授白素素的「无相神功」。二奴在虚竹身后也盘腿坐定。她们几个原本
都有些「无相神功」的基础,因此并不需虚竹多加讲解。虚竹边念口诀,边运行
内息,运行一遍后,身上到处都蓄满了力气,也觉出「无相神功」与「乾坤大挪
移」颇有相似之处,于是接着运行「乾坤大挪移」,体会出「乾坤大挪移」重于
阴阳相济,调节人的心神,可以发挥人的最大潜能;而「无相神功」从「北冥神
功」和「逍遥神功」演化而来,重于脉络梳理,调节人的精气,可以发挥人的最
大体能。

  众女突然惊叫,虚竹张眼瞧去,见一名弟子晕倒在地。原来是这名弟子见了
石壁上的生死符,忍不住强行练习,致使气息紊乱,众女忙将她唤醒。

  虚竹笑道:「你内力不够,此时有害无益。」

  那名弟子惶恐万分磕头请罪。符敏仪叱她一番,向虚竹跪下道:「奴婢管教
不严,请主人责罚。但奴婢另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待虚竹应允后,说
道:「这里是本宫禁地,姊妹们向来不敢擅入,如今主人格外开恩,奴婢们感恩
不尽,但若是因此将我天山派不传之秘泄露出去,奴婢们便是肝脑涂地,也不能
偿其万一,请掌门主人深思。」虚竹点了点头,觉此言很有道理,心想:「此话
不错,若是人人都会生死符,如何约束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沉吟片刻,问身
后二奴道:「石壁上的生死符,你们都记住了么?」二奴不明白他的意思,惊慌
道是。虚竹说声:「那便好!」走到刻着生死符的石壁前,运足掌力擦去。众女
只见石屑飘飞,只一会儿功夫,那方石壁居然平滑如镜,印迹全无。众女见主人
显了这一手神功,皆目瞪口呆,敬仰之极。虚竹使的却正是白素素所授的「天山
六阳掌」,见众女惊奇,心中得意,换用「降龙十八掌」继续向石壁划去,不料
非但没有擦去刻迹,反而又按上了一个深深的掌印。他一想便知其理,「天山六
阳掌」和「降龙十八掌」同是至刚至阳,但「天山六阳掌」重于隐内,「降龙十
八掌」则重于显外,自然表现不同。虚竹换回「天山六阳掌」将石壁上的「天山
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也划去,说道:「本门秘技以后由我亲授,洞中剑法
也只有你们几个可以学习,其她照旧不准进洞,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午后回房后,虚竹总觉哪里不大对劲,在厅里走了两圈,直到望向干干净净
的桌子,才想起原先散落在桌上的纸张和那张藏宝图不见了,叫人一问,说是拓
跋氏曾经来过。虚竹微微惊异,知道这间卧厅除了随身服侍主人的二奴,任何人
都不得擅自闯入,但那些纸张和藏宝图对他既已无用,便也未去当面说破,只是
对拓跋氏暗暗存了心疑。

  此后,虚竹每日上午带符敏仪一等习授武功,下午替群豪拔除生死符,费了
二十多日,才将群豪的生死符拔除干净。其间不仅生死符运用的更加熟练,而且
通过传授武功,自身功力也不知不觉大有长进,在和众女拆招时,眼前貌美如花,
香泽微闻,自然禁不住吃吃豆腐,手掌相触时,捏一下滑腻的手指和手腕,目光
更是在一个个脸上、胸上任意游荡。符敏仪和程青霜自幼便入了灵鹫宫,但她们
时常负命下山,走南闯北,因此并不像琴奴和箫奴那样毫不知情,因此不免脸红
心跳,只是佯作不知,想也不敢去想。至于「七剑」,她们向视主人为神,如今
被主人器重,只有惶恐不知何以为报,毫不顾其他,别说虚竹吃吃豆腐,就是叫
她们即刻去死,她们也会毫不犹豫。

  而琴、箫二奴,她们已彻底成了虚竹的「自己人」,每晚被虚竹教弄着花样
百出,并且也学会了拆花指,服侍得虚竹乐不思蜀,虚竹自然也投桃报李,而且
又品出二奴的一种奇特来,他插得一个娇哼不胜,另一个也随之眯眼发颤,他腾
出一只手,在另一个上运起拆花指,两个便同声哼哼唧唧。二奴心有灵犀,往往
同时到了高处,二人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自是无比魅惑。但在人前,依然对虚竹
恭谨如常,只有余婆婆等几个老于世故的过来人,才从二奴的眼神和体态中觉察
出了一些暧昧。而且二奴的衣着也有了微妙变化,她们自幼给童姥做衣,练就了
罕见的针线本事,二人四眼四手,如同一人一般默契,因此做衣神速,向被称为
灵鹫宫的「针神」。虚竹原本打算着,既然灵鹫宫改称了天山派,就该给众女换
一身装束。于是命二奴参照众岛主、洞主等各色人物的穿着,设计出天山派独有
的衣服来,待二奴做出几身衣服后,他不免兴致勃勃地品头论足一番。二奴只得
依样改做,虚竹仍不断出些奇特的新点子,自然少不了袒胸露乳。二奴白天做衣
改衣,晚上穿给虚竹试瞧,由此各式衣服越来越多,紧身夜服,裸胸宫裙,红绸
肚兜,薄纱小衣,另外还要配上盘丝髻、坠马髻、反绾髻等不同发式。二奴每晚
对镜贴花黄,挨件衣服换来换去,每每惹得虚竹双眼喷火,一把拉在怀里,早把
令她们做衣服的初衷忘了,有时眼中赏着二奴,心里想起香菱、双儿、薛宝琴和
阿朱等人来,暗暗觉出:「若论摸着舒服,还是异域女子为佳,尤其是出身高贵
的二奴,其乡无比遥远,相貌、毛发都与寻常人迥然不同,论理该是狐狸精中的
狐狸精,不过总少了一些能叫人心里痒痒的情调,论此则不及中土女子。这大概
就是道士所言的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说了。」

  一日大雾,虚竹在山洞中忽觉地动山摇,洞顶摇晃着落下碎石来。众人慌忙
逃出,见宫中诸女纷纷向峰顶指指点点,说是天降一条火龙。拓跋氏赶来向虚竹
叩安后,带人去查看究竟。虚竹随她们到了一座白雪皑皑的险峻处,见半面峭壁
直直耸立,其尽头隐在飘渺云雾之中,看不见到底有多高。拓跋氏命人去拿绳子
冰锤等攀山之物。虚竹却等不及,纵身跳了上去,他受众人敬仰,对自己的武功
已有了很大信心,于是抓紧壁石,运足逍遥轻功,一口气攀了二、三十丈,峭壁
之上已全是寒冰,而崖顶似乎仍很遥远,低头一瞧,只见云雾弥漫,而不见众人
踪影,也听不见众人呼喊,只闻呼呼风响。虚竹骑虎难下,后悔莫及,这时才知
天地造化之伟,远非人力可及。此际,除了硬着头皮继续攀登,再无他法,只得
深吸一口气,再攀上了十来丈,身周开始落下雪花,岩石也越来越滑,虚竹手脚
发抖,越来越无力,突听几声高亢的鸟啼,忽远忽近,似乎绕他上下盘旋。虚竹
心慌胆颤,叫苦不迭:「我已与飞鸟一般高了,落下去岂不粉身碎骨。」再向下
瞧去,但见雪雾飘飞,不由头晕目眩,忽觉身子已经凌空,大惊之下,扬臂触到
一个冰冷硬物,不假思索,抓住荡起,跃起后再无可附之物,顿大惊绝望,不料
双脚落地,却踉跄踏在实处,原来方才头顶之上便已是崖顶。待惊魂稍定,四下
张望,见所在崖顶犹如一个巨大石柱从中断裂,半面平整,铺满大雪,雪下皆是
寒冰;另半面是参差起伏的大片冰山,山下落着一块醒目的黑色大石,哧哧冒着
白烟,大半陷在冰雪里。

  虚竹走向黑石伸手摸去,指未触及,已觉火烫,忙不迭缩手,奇道:「莫非
天上的火龙,便是这块石头么?」此时虚竹终于寻到了「火龙」,却将自己困在
了绝境,回到崖边,小心向下探头瞧去,见方才抓到的硬物却是一块寒铁,仔细
一瞧,顿生惊疑,这块寒铁竟似一柄巨大铁剑,厚重剑身插入峭壁中,只露出了
巨大剑柄,风不断吹去柄上雪花,露出柄上深深条纹,显是人为雕刻所致,不由
心惊,谁上得这么高的悬壁,更有力气将这巨剑插入冰石?随即想到:「这柄剑
插在这里,可能已有几千年,几万年,能够使用这巨剑的当然只能是神仙,若不
是这柄巨剑,我此时已粉身碎骨。」想到此处,心有余悸,退后几步,向那铁剑
方向躬身便拜,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抬起头来,「啊- !」得一声大叫,眼前
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比他足足高出一个身子的大怪物!

  虚竹惊得连连后退,一屁股摔在了雪地上,见那怪物咕咕低叫了几声,忽闪
一下两只巨大的翅膀,身子一矮,展开翅膀拖在地上,原来是只巨雕。一个纤细
女子从雕背下来,在飞舞雪花中居然披着一袭轻纱一般的白衣,雪花却落不到她
衣上,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全身雪白,肌肤也少一层血色,苍白
异常。「参见段掌门!」这女子向虚竹微微一拜,然后抬起头,秋波微转,淡淡
看了虚竹一眼。虚竹与她目光相对,不由止了呼吸,只觉这女子清丽秀雅,莫可
逼视,神色间却是冰冷淡漠,当真是洁若冰雪,也是冷若冰雪,实看不出她是喜
是怒,是愁是乐。虚竹竟不自禁的感到恐怖:「这女子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道
仙女?」
TOP Posted: 04-21 20:50 #73樓 引用 | 點評
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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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回 玄石玄善恶


  虚竹张口结舌不敢说话。那女子道:「对不起,这只雕吓着你了。」巨雕摆
摆头,低鸣几声,似乎懂得人语。虚竹见此越发吃惊,慌张道:「你们……你们
是谁?怎跟着我来到这里?」

  女子再微微一拜,道:「小女子复姓独孤,名雪,段掌门叫我雪儿好了。」

  虚竹见此女有名有姓,说话时虽面无表情,但眼珠微微转动,眼神透出一丝
暖意,便安心了几分,听她口口称着掌门,站起问道:「你也是童姥属下?怎未
见过你?」这自称雪儿的女子微微摇头,道:「小女子受命在此守墓,但并不是
天山派的人。」虚竹听到守墓一说,登时又慌张起来,吃惊问道:「守墓?什么
守墓?」

  独孤雪上前几步,望着虚竹身后的那片冰山,答道:「这里便是天山派历代
掌门的冰葬之地,先掌门的夫人白素素,亦葬于此,当日不便面说,小女子令这
只雕将林夫人的仙骨请来,请段掌门莫怪。」虚竹这才明白,白素素的遗体何以
失踪,忙道:「不怪,不怪,当谢姑娘才是!」

  独孤雪接着问道:「林掌门下落如何?段掌门或可告知。」

  虚竹回道:「你问我师父?他葬在蝴蝶谷,日后我自当将他老人家的遗骨迁
回这里。」说完,又不禁诧异问:「冰天雪地,你一个女子,怎在这里辛苦守墓,
难道是受我师父之托?」

  独孤雪摇头叹道:「我与他素昧平生,只骑着雕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不想
一面之后,缘份已尽。」

  虚竹一听,心头巨震,不由后退一步,迷惑盯着独孤雪的脸,但在雪花飞舞
中,看不十分真切,吃惊想:「她说得不像假话,那她该有多少岁,难道也是童
颜不老?又或是返老还童?」见独孤雪凝神远方,又叹一声,轻道:「我们独孤
一族世世代代守着一桩浩劫。今日天降火石,莫非天意显兆?」虚竹听闻天意二
字,心头突突一跳,向独孤雪上下一打量,见她雪白之中,袖摆上有一个鲜红图
案,好似火焰飞升,虚竹心中又是一怔,这图案好似在哪里见过。

  独孤雪这时目光从虚竹脸上掠过,转身走向飞舞的风雪,喃喃念着:「冰火
相击,天地一劫,寂寂千年,独守梦绝。」言毕身子已从崖边落了下去。虚竹不
由惊叫,见那只大雕也随着扑下峭崖,几声鸣叫之后,振翅再现,背上已乘着了
独孤雪,倏忽鸣声远去,一人一雕隐去不见。

  虚竹身上落满雪花,兀自呆呆发愣,默默念着独孤雪临行那句话,觉其语意
之寂寞清冷,远比漫天雪雾更加令人惘怅,脑海中忽然浮起另一丽容,其实在他
向二奴说「主子去妓院嫖娼,护卫们站岗放哨」之际,已经想起了玉花轩之时的
木婉清来,但这是他心中的隐痛,不自觉地想要逃避,因此念头一闪而过,此刻
身心均一片清冷,不禁又忆及往事,手不觉抚上胸口那道伤疤。

  这时,风雪中一声高鸣,那只大雕又落回虚竹眼前,已不见了独孤雪。虚竹
怔了怔,惊奇道:「你是回来接我的?」大雕咕咕两声,竟似点了点头。虚竹惊
疑乘上雕背,双臂紧紧抱住雕颈,觉大雕向前一纵,落势甚急,疾风刮耳,眼中
白茫茫的一片,顷刻间春回大地,透过薄薄云雾,满目葱绿,顿心旷神怡,落地
之后,仍兴奋之极,向鸣叫离去的大雕不停摆手,那雕回旋两圈,一飞冲天。

  虚竹施施然回到山峰脚下,诸女正焦急万分,一面向上呼喊,一面使用工具
向上攀爬,可一时之间哪里能爬得上如此陡立的冰壁。见虚竹从下走来,均又惊
又喜,跪下问安。拓跋氏更是喜极欲泣,叫声主人,眼泪便在寒风中流下,关切
之情满溢言表。虚竹见了,不禁感动,心中疑虑一扫而空,便想:「那日她收走
纸张,必是担心藏宝图有失。也罢!灵鹫宫诸多人等,日常花费巨大,我将所有
财物留下便是。」令拓拔氏和众女起身,笑道:「我发现了那条火龙,不过是块
烧红了的大石头而已。」拓跋氏点点头,未显如何惊奇,原来她们已在峰底发现
了另一小块火石。虚竹再说起冰封墓葬和独孤一族,众女万分惊疑,无人曾听闻
此事。虚竹只好作罢,带拓跋氏去了后山石洞,叫她将财物一概清点收好,当晚
回房,心里想着独孤雪,「责罚」二奴到深夜。

  这日,群豪最后去除生死符的也恢复无恙,众人喜气洋洋齐聚独尊厅。虚竹
笑道:「我总算大功告成了。」然后向拓跋氏道:「一切由你主持罢!」拓跋氏
叩头称是,起身面向众人,她早把事情一切提前安排妥当。原先的三十六岛和七
十二洞,经过一场恶战,现下只余六十六位岛主、洞主,拓跋氏便制了六十六道
天山令牌,要求各岛各洞依旧年年送供,并随时听候缥缈峰命令,来人须持令牌
觐见。拓跋氏发完令牌,再由符敏仪和程青霜向众人宣读了天山派教规,并出示
了一对「善恶赏罚」令牌,符敏仪持「恶使令」,程青霜持「善使令」,凡依照
教规是赏是罚,均有左右执事,即符敏仪和程青霜,敕令行使赏罚,如有不从反
抗者,格杀勿论。

  数百群豪齐声应偌,但也有面上不平者。众豪多是桀骜不驯之辈,当初加入
天山派,乃为形势所迫,并非出自本心,如今身上生死符已除,便生了一些不服
不愤。但知虚竹既能解生死符,自然也能种,因此敢怒不敢言,却有几个将怨气
发泄到符敏仪和程青霜身上,窃窃私语几句,一人大声道:「掌门恩公么,我们
自是真心佩服,但由两个小丫头执行赏罚,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颜面何存?」另有
人接道:「不错,她们虽长得美貌,但总归是个女孩子,若耍起小性子来,赏罚
岂非难明?」再有人道:「你怕什么?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她们自然另眼
看待,而我这样的大老粗,不会甜言蜜语讨姑娘开心,便要大大吃亏了。」众豪
听到这话,纷纷嬉笑,见拓跋氏面上一冷,又赶紧噤声,却有一个奶声奶气的人
笑道:「我看也未必,上面粗不粗不要紧,要紧的是下面粗不粗,嘻嘻!」众人
再次忍不住发笑,虚竹也不觉露出了笑容。

  只见拓跋氏冷冷一哼,向符敏仪和程青霜注目示意。二女上前叫道:「天山
七剑!」接着响起一声齐呼,七个弟子单手持剑,跃到符敏仪和程青霜前,躬身
肃立道:「七剑在此!」符敏仪又叫道:「布阵!」七个弟子道声是,铛啷抽出
剑来,倏忽分散,姿势不一,各守方位。众人都是一惊,见她们手中的七柄宝剑
寒光逼目,照得厅中闪闪发亮,显然都是锋利之极。虚竹想起石壁上那些大圈套
小圈的图形,才知那是一个阵法。

  拓跋氏向群豪大声道:「我自知本领低微,左右执事也年纪尚轻,现请众位
出来七个,只要能闯出掌门主人亲手调教出的天罡北斗七星阵,我等便恭恭敬敬
让贤,绝无二话。」众豪都低头不说话,虽不相信几个小女子能有多厉害,但谁
也不愿轻易出头,只有几个胆大的敢于色迷迷打量着「七剑」。拓跋氏等了一会
儿,冷冷再道:「既然各位如此承让,我等便要整肃教规了。」说罢向符敏仪和
程青霜瞧了一眼。二女向虚竹跪下,禀道:「请主人允许奴婢们执行赏罚。」

  虚竹一愣,不知她们何意,只得点了点头,

  符敏仪和程青霜立身对视一眼,同时跃入场中,正落在七剑中央,便像一下
触到了剑阵机关,七柄宝剑从上下左右各个方向,齐向符敏仪和程青霜攻去,每
柄剑形状不一,路数也不一,人影飘忽,变化莫测,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间厅
内四壁都是粼粼剑光,符敏仪和程青霜看似凶险之至,每每在剑尖触及衣衫时,
才来得及闪避,或是用手中令牌挡开,那令牌与锋利的宝剑相击,发出沉闷的扑
扑之声,显然也是奇异材料制成,原来就是用那块天外落石锻炼而成。二女嘴角
不觉露着微笑,她们之间如此磨练平日已经熟极,此际当然游刃有余。而群豪咂
舌不已,瞧出这剑阵实是厉害之极,心中都在想:「我若进得阵中,便是生了三
头六臂,也早已毙命,灵鹫宫要是早有这个剑阵,我等绝攻不上峰顶。」

  突然,符敏仪和程青霜从剑阵中脱身飞出,七剑即归原位。符敏仪和程青霜
却未停步,飞快窜入人群之中,只听「哎呀呀」一声叫嚷,一人被她们高高扔了
出来,正是适才奶声奶气之人,这人落到七剑之内,剑阵即发动,只见剑光闪了
几闪,那人不及惨呼,便断臂断腿,四分五裂。众声惊呼之中,又有一人被扔出,
落地后也被剑阵绞碎。群豪相顾失色,仓皇躲藏,但哪里躲得过「生死符」的擒
拿术,适才出语嘲讽之人纷纷被掷在空中,有的未等落地,便已重伤半死。符敏
仪和程青霜的「天山六阳掌」虽然功力未纯,但她们的掌力隔着令牌发出,威力
便倍增,群豪之中没人能抵挡住她们二人的合力一击,不一会功夫,已有十几人
支离破碎,在剑阵中横尸倒地,血气弥漫了整个独尊厅。

  虚竹心惊肉跳,每个死者他都给亲手拔过生死符,不由大叫:「住手!」符
敏仪和程青霜跃回虚竹身前,跪道:「请主人吩咐!」虚竹站起惊道:「你们这
是为何?」

  「回掌门主人,天山派教规第二十三条:言语不敬,出语污蔑上司者,死罪
论处,凡我派弟子闻之见之,即格杀勿论!闻之见之而不杀之者,亦同罪论处!
奴婢们依此,正在执行派规。」

  「这个……尽管如此,他们几个也是初犯,你们下手也太狠了些。」

  众豪听了,呼啦啦跪下,乱哄哄求饶。拓跋氏也向虚竹跪下,禀道:「主人
仁慈,但这些人桀骜难伏,不训以重罚,恐怕他们日后再生反心。」符敏仪接口
说道:「是!主人,我们灵鹫宫向来视男人为猪狗,岂容他们出言不逊。」这话
一出口,便想起主人也是男人,此语大有冒犯。而程青霜似乎愤怒已极,听了符
敏仪的话,怒道:「世上臭男人只会凌辱柔弱女子,个个该杀!」说完才见符敏
仪脸色惨白,顿时猛醒,也知自己失了口。二人对视一眼,磕头慌道:「奴婢亦
犯派规,请主人责罚!」

  虚竹对她们的无意冒犯不以为意,只是吃惊她们受白素素熏陶日久,对男人
深怀恨意,现下已这般凶恶,若日后个个像白素素那样,他这个男主人岂不是要
睡不安稳!摇了摇手,坐下向众豪道:「你们既已属天山派,违反了派规,那也
无话可说,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今后不仅要听我的话,也要听副掌门和左右执事
的命令,否则我也不及给你们求情。另外,你们这些日子麻烦了众姊妹,回去后
多送些礼物来,众位姊妹们自然高兴了。」他说一句,众豪齐应一声,表情恭敬
之极,再也不敢流露丝毫非议。乌老大等虚竹说完,小心道:「掌门恩公,我们
回去后,即刻准备今年的贡物,到时将胭脂等礼物一并送来,请掌门恩公和众位
师姊不弃笑纳。」旁人纷纷附议称是。虚竹笑道:「如此就好了,大家都是同门
兄弟姐妹,以后也不必十分客气,各位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众豪闻言如蒙
大赦,匆匆磕头退去,有一些人上前收拾了尸体,极为不安,对跪在地上的符敏
仪和程青霜,以及持剑端立的七剑,惶惶不敢相视。

  群豪退尽后,拓拔氏和七剑也退回众女中,只有符敏仪和程青霜仍然跪在地
上不敢起身。程青霜战战兢兢,显然惧怕之极,而符敏仪低着头,面上带着几分
委屈。虚竹盯着符敏仪,心中忽一动,他一直觉得符敏仪与某人想像,现下才知
那人是尤三姐,她们同属回回一族,面皮都是白腻如脂,眉目也有些相似,尤三
姐委屈含愤时,正如符敏仪此时的神色。虚竹沉吟一会儿,突然叫了声:「护法
何在!」待二奴应后,伸出两指向符敏仪一指。二奴不假思索,飞身去将符敏仪
捉住。虚竹一言不发,起身就走。二奴无措,只得托着符敏仪随他离去。众女眼
睁睁看着,惊慌不已,不知主人如何惩治符敏仪,程青霜更是心惊肉跳,拓跋氏
也惶恐无主,只怕主人大怒,牵连众人皆不好过。厅中一时肃静之极,众女大气
也不敢出,过了约半个时辰,二奴慌慌张张跑来,稍一迟疑,捉住程青霜的双手
双脚将她架在头顶。程青霜仰面向天,绝望闭上眼。二奴挟程青霜出去后,众女
更是惊慌,符敏仪没有现身,必是凶多吉少,不知下一个会轮到谁。这回只过了
一会儿,二奴又急急走回,径直到拓跋氏前。拓跋氏惊道:「二位妹妹!」二奴
面色潮红,躬身道:「妹妹得罪了!」说罢将拓拔氏也抬了出去。

  众女中不知谁先哭了一声,随之哭声响成一片。过了许久,日头西移,厅内
渐渐黑暗。众女又饿又累,不时出一声抽噎。突然,又不知谁叫了声:「拓跋姊
姊!」众女吃惊瞧去,见拓跋氏缓缓走进厅内,身后跟着符敏仪和程青霜。众女
怔怔打量,见她们三个的四肢手脚皆完好无损,只是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均鬓丝
凌乱,面透红晕,脚下软绵绵得有些走不稳,且眼圈发红,饧饧双眼好似张不开,
却又透出水汪汪的亮光,像是疲倦之极,又像是刚刚睡醒打过一个哈欠。众女吃
惊之后,皆为之心神一荡,她们之间等级严格,时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候上司
吩咐,每日小心翼翼,何曾见过三人如此的慵懒娇态。

  拓跋氏登上高台,在中央椅中坐定,符敏仪和程青霜微一躬身,分立在椅后
左右。拓跋氏神色庄重,但喘气有些不均,嗓音也明显沙哑,说道:「掌门主人
另有要事,明日离宫,左右护法陪同主人前去。自即刻起,由我和左右执事代理
本派事务,各部且一切照旧,请姊妹们务必小心做事,万万不可大意!」众女齐
声答应。

  众女退出大厅后,久久惊魂不定。到了晚间,听闻主人卧厅内摆了一桌酒席,
赴席的是副掌门、左右执事。席上吃了一会儿,「七剑」也被二奴叫去。按理这
该是为主人饯行。但次日主人并没有离宫,而是去了后山石洞,当晚卧厅里加了
几张床,送饭传令皆是二奴,拓跋氏等十人再不见踪影。余婆婆等明眼人便有了
狐疑,不料见天天如此,又惭愧自己想得龌龊了,想必是主人临行前,匆匆传授
武功,乃至昼夜不休。
TOP Posted: 04-21 20:50 #7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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